脖子上突然一鬆,林意濃猛地吸了一口氣,許久才漸漸恢復力氣,諷刺地看着身前一副懊悔模樣的人,冷笑着說:“怎麼?不敢下手了嗎?這世上還有什麼齷齪的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嗎?林琛,你連禽獸都不如!”
林琛終於定神,凝眉看她,方纔他只要再用些力他就要把她殺了,是因爲她真的可恨,當他知道了她和陸青銘有過孩子,看到他們在南聯大學宿舍樓下擁吻的時候他就將她恨透了,他最愛的人走了,他對這個世界也不再抱什麼希望,她的出現讓他覺得這世上至少還有人是值得他流連的,他本想對她掏心掏肺,可最後連她也是假的,不過是一場騙局。
林意濃哼了一聲,從牀上下來打算趁他想明白之前從房裡出去,卻不料剛走到門口再次被他攔下。林琛一手橫在她的腰間一個用力將她重新摔倒了牀上,不由分說地將腰間的皮帶將她的雙手捆住。
林意濃驚恐地掙扎着,擡腿踢他,“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
林琛輕巧地就躲開她的襲擊,將她仰面按在牀上,撕開牀單,將她的雙腿也捆了個嚴實,“在我處理好林振雄的事情之前你就在這裡好好呆着。”
林意濃仰面躺着,手腳被綁住動彈不得,許久才平靜了下來,平靜地問道:“林琛,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琛走到門口,聽她的話停住,沉吟了一番回過頭說:“有你,我就不會一無所有。”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纔將房門緊鎖,面對她,他再一次屈服了,他屈服在自己的最後一點奢求裡,奢求着只要看到她就夠了,這樣活着不至於什麼都沒有。有些東西是註定不管有多少財富和權力都無法換取的。
林意濃仰面趴在牀上,喊了許久卻並沒有人來開門,興許是林琛要交代,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能替她開門。她只能一點一點地往牀沿挪,最後“嘭”的一聲響,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手上被綁得嚴實,掙扎起來很難,一點點地挪到梳妝檯前,探到從前用過的修眉刀,不免皺眉,雖然小,但如今也只有它能排上用場,可恨雙手被綁在後面,又是真材實料的鱷魚皮質皮帶,想要解開還真是要花費不少功夫,不由得有些泄氣,或許還不等解開,林琛就已經回來了,到時候她就真的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等解開手上的束縛時,已是深夜。額上出了一層細汗,甩了甩雙手,接着解開纏住雙腿的牀單。林琛想要困住他當他活下去的信念,她偏不如他的意,他死了纔好!
扯開窗簾往下面探了探,卻意外地發現樓下一片燈火通明,院子裡站滿了人。藉着燈光,林意濃看清站在門口與林琛對峙的不是別人正是陸青銘。心下不由地一喜。
陸青銘自從從陸寅的手中接下陸氏企業之後作風漸漸向陸寅靠近,身後還帶了一羣西裝革履的打手。
陸青銘趕到醫院的時候林振雄正被送往太平間,卻不見了蘇韻的身影,手中提着的兩份酸辣粉不由得落在了地上,向醫院醫生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有是林琛所爲,林琛不僅放棄了對林振雄的治療還帶走了蘇韻,於是所有的理智和利益得失的權衡他都拋卻了,只想要從林琛的手中把她接出來。
林琛彷彿是剛從回來,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站在臺階上掃視了一番院子裡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定在陸青銘的身上。
“陸少爺!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夜晚的沁春園籠罩在一片馨香中,原本該是深夜花眠的園子卻因爲雙方的對質變得洶潮暗涌。
月色下的陸青銘仍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讓林意濃不禁想起初見他時的驚豔,那時她就想將林琛與他站在一起比一比到底誰好看些,如今看來林琛是真真被比下去了。
“來接我的妻子回家。有人說是林總綁走了我的妻子。”陸青銘淡淡地說,目光淡如這月色。
林琛冷笑了一聲,“是嗎?我可從未聽聞鼎鼎大名的陸公子什麼時候已經有了家室,你的妻子又怎麼會在我沁春園裡!”
陸青銘倒吸了一口冷氣,“林琛,我沒有多少耐心,你若不放人,我就讓我的人進去。”
林琛挑了挑眉,一點也不受他威脅,“都說陸家是靠黑/道起家,看來一點都不假,你大可讓你的人進去,只要你的人一進去,便會自動報警。‘陸氏掌門人深夜私闖民宅’,這樣的頭條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