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電影院,沈景和亞克斯去買票,季白榆和裴萱萱去買零食。
雙方几乎同時排隊,見面後一起進了電影院。
四個位置相連。
季白榆故意讓沈景和裴萱萱坐在一起,而她和亞克斯坐在一起。
然後遞給他一份爆米花,說:“我買了兩份,分了。”
說完轉身將另一桶遞給另一邊垂涎的亞克斯。
沈景眯起眼睛,隔着中間的裴萱萱,看着季白榆,神情冰冷。
看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季白榆忍不住上廁所。
他告訴裴萱萱,自己出去一下。
在衛生間裡,她小心翼翼地洗手,擡起眼睛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把臉從一邊轉到另一邊,發現自己真的胖了一些。
輕輕摸了摸小腹,也是孩子的功勞。
出門才發現沈景靠在牆上,頭微微低着。
季白榆驚呆了,問:“你在等我嗎?”
沈景轉過眼睛看着她,在清澈的藍色下透露出她微薄的憤怒:“你做的太明顯了!”
季白榆馬上就清楚了,沒有隱瞞。:“我覺得你們很般配。”
她說完後,沈景緊張地看着她,沒有出聲。
季白榆皺起眉頭,轉身要走。
只走出一步的腳,手臂就被突然抓住,她也跟着後退。
下意識地護住腹部,擡眼卻見沈景的嘴脣突然壓了下來。
季白榆嚇壞了,推了他一下,“沈景,你在幹什麼?"
沈景輕輕繼續把她包起來,一隻手夾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季白榆被迫擡頭,整個人被他踮起腳尖。
嘴脣上的溫暖讓她微微掙扎,然後她更加瘋狂地逃離:
“親你!”
張嘴想喊,對方卻趁此機會溜了進來。
沈景深深閉上眼睛,無視這樣做的後果。
現在他只想親親懷裡的人,阻止她嘴裡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嗯."一陣劇痛傳來,他悶哼回去,摟着她的手卻沒有放開。
季白榆冷冷的看着他,擦了擦嘴脣上的血說:“沈景,我真的看不起你!”
冰藍色的眼睛突然收縮,沈景把她拉進懷裡,緊緊地抱着她,連忙在她耳邊說:“阿榆,我不能容忍你把我推到別人面前……你爲什麼不愛我,你爲什麼不愛我?"
季白榆一臉可憐,“沈景,你幹嘛這樣?既然這麼痛苦,爲什麼不試着放下?”
“我不會放手的!”沈景不假思索地喊道:“你是我的!”
季白榆皺着眉頭說:“如果你永遠得不到我怎麼辦?”
沈景給了她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垂下眼睛看着她的視線:“季白榆,你真狠。”
季白榆掙開他的手,淡淡地笑了笑:“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回應嗎?世界上沒有這樣的說法。”
沈景自己笑了笑,停頓了一下,說道:“聶清規已經宣佈要和白菱悅結婚了。”
季白榆表情僵硬,“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沈景嘲諷道:“白菱悅原來就是他的舊愛。他想了一個女人想了十幾年。
難道你看不出來之後他只是想在你身上找到白菱悅的影子,然後真的回來了,替身還有什麼用?”
季白榆看起來很冷清,但是她的臉頰有點蒼白。
她平靜地說:“我不會相信的。”
沈景緊握着她的手腕喊道:“季白榆,你要欺騙自己多久?”!"
“難道你沒看到白菱悅回來後他對你的態度變了嗎?"
季白榆甩開他的手大喊:“我不信!"
“那他爲什麼讓你去法國,然後宣佈和白菱悅結婚呢?"沈景強迫季白榆問道。
“他把我送走是爲了保護我和我的孩子。他一定有他和白菱悅的打算!”
“好,”沈景極其憤怒地笑着,“不管白菱悅,單就你們兩個的身份,你們是堂兄妹,你還指望他和你在一起?”
一句話喊出來兩個人都愣住了,季白榆充滿了痛苦,沈景有些抱歉。
季白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微微顫抖。
她閉上眼睛,掩飾住淚水,然後吐出一口渾濁。
她說:“即便如此,我也有選擇的權利。”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沈景正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變換了幾下,最後一拳砸在牆上。
季白榆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
電影院裡稀薄的氧氣讓她感到壓抑。
她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盯着面前的一棵梧桐樹。
裴萱萱悄悄走到她身邊坐下。
過了一會兒,她說:“聶清規和白菱悅的婚姻是真的。”
季白榆沒有動,也沒有波動的痕跡。
裴萱萱轉頭看着她說:“別躲了,就算閉上眼睛耳朵,事實就是事實……”
“住口。”季白榆突然說,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度。
裴萱萱驚呆了,忍不住問:“咦,你已經有打算了?”
打算?季白榆搖搖頭,並不是真的,她只是不想回避它,這件事總是需要一個結局,不管是好是壞,只有在她看到聶清規之後她才知道。
聶清規和白菱悅,她承認她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嫉妒。
光是把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就讓她覺得礙眼。
"亞克斯,我想回去。”她起身,淡淡道。
陽光下,女人溫柔地笑着,溫柔地看着前面奔跑的男孩和牧羊人,偶爾把被風吹走的耳朵貼在耳朵後面,露出圓圓的臉頰。
清澈的眼瞳彷彿一層層亮晶晶的,那是水汪汪的眼睛翻騰着,殷紅的嘴脣彎出一個柔和的弧度,不時的囑咐兩句。
寬衣微胖,懷孕四個月以上不明顯,但臉上洋溢着做母親的光輝,她站在一棵高高的梧桐樹下,美如天使!
透過窗戶,聶清規看着剛剛穿過一條柏油路的人,只覺得整個心裡充滿了溫暖。
50天了,他都沒有這樣好好的看她一眼。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被感動了。
他掙扎着收回貪婪的目光,靠在座位上小聲說:“我們走吧。”
陪他的鹿言琛,很驚訝:“你不去看看嗎?”
專程來法國,偷偷看了一眼就走了?
聶清規“嗯”了一聲,沒有解釋。
鹿言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讓我提醒你,你和白菱悅要結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世界。你確定你的小心肝知道後不會暴怒或者心碎?”
聶清規平靜地勾着嘴脣:“沒有。”
看到他如此肯定,鹿言琛忍不住朝窗外瞥了一眼,季白榆正在玩牧羊犬。
他悶悶地想,就那麼好打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