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叄
“鐘樓入口在哪,給我打開!”我命令黑衣人道。*/.//*
“好!”黑衣人應了一聲,然後將手慢慢伸進自己的懷裡,似乎想要拿什麼。我馬上厲聲制止道:“不許動,你要幹什麼?”黑衣人連忙解釋說:“別緊張,我只是取出密碼鎖的鑰匙,沒有它,我們進不到鐘樓監牢的。”黑衣人說着從上衣內側口袋中掏出一支類似‘激’光筆的東西。“看,這是它,這是進入鐘樓監牢的關鍵物件。”好吧,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會一槍打爆你的頭。”我冷冷地警告道,並示意他用鑰匙打開監牢密‘門’。
“是,我現在就打開。”黑衣人環動了一下‘激’光筆的頂部旋鈕,然後就見‘激’光筆頂部‘射’出一道藍‘色’光柱。光柱打在一片嵌入牆體中的很不顯眼的烏光體,緊接着,烏光體開始慢慢膨脹,隨後,牆體自動陷出一道弧形凹槽。只見槽內是一組按鍵裝置,上面星羅棋佈地排列着大小不一的按鍵。黑衣人按動了幾個按鍵後,面地面上立刻打開一道通入地下的入口。
從通道入口望去,裡面昏暗‘陰’深。通道由多盞低瓦度綠‘色’炭燈照明。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並不能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的境況。“你們抓的人在裡面?”我問黑衣人。黑衣人說:“是的!”我說:“那好,你在前面引路,帶我找到他。”
黑衣人與我一前一後走下暗道。隨着暗道的深入,裡面的空間越發的寬敞了起來。鐘樓監牢的面積確實很小,通過目測,大概也就不到四十平方米。在下到暗道底部,轉過一個迴廊後,我愕然發現牆角處設立着一個鎖屍樁。鎖屍樁與當初在雨林敵軍基地鎖我的鎖屍樁一般模樣。此時,一個被折磨的體無完膚人被鎖在上面。
“羅斯賓達!”我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我昔日特戰集訓隊戰友——羅斯賓達。我重重的用槍柄打在黑衣人的後頸上,將他打昏在地。然後,瘋也似的衝到羅斯賓達身旁。我三下兩下用匕首割斷鎖住羅斯賓達手腳的鎖具,然後把他輕輕扶下鎖屍樁。
羅斯賓達的左眼球此時已被邪教分子挖去了,看着他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軀體,我的眼淚忽得一下便從眼眶中涌了出來。“羅斯賓達……羅斯賓達……”我輕聲呼喚着他。羅斯賓達從昏‘迷’中慢慢醒來。一看到是我,他忍着身體上的巨痛,強擠出笑容對我說:“泥鰍,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羅斯賓達!”我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緊緊地抱着他,對他說:”好了好了,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你閉上眼睛再睡會兒,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可是,就當我準備背起羅斯賓達的時候,他忽然叫道:“泥鰍小心!”他猛得一用力,將我拉倒在地。緊接着,只聞得嗖得一聲,一顆子彈從我的耳邊掠過。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剛纔被打昏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他一手拿握着槍,一手攥着微型手雷,怒視着我們。“怪了,他明明已經被我打昏了,而且他身的武器已經被我卸掉了,他怎麼會?”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可是情勢不允許我有任何遲疑。我一邊扶着羅斯賓達轉移至牆角,一邊胡‘亂’向黑人開槍,以此來壓制他囂張的氣焰和火力。
牢室的面積不大,結構也不復雜。因此,可供我們躲避子彈的掩體並不理想。黑衣人的膝蓋已被我打穿,所以他的行動也不靈便。我左手護着羅斯賓達,右手緊握着槍;黑衣人怒睜着噴火的雙眼,一手拿槍一手握雷。我們就這樣對峙着……
黑衣人的神情近似癲狂,他叫囂道:“可憐蟲們,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了,受死吧!”子彈在黑衣人叫囂的同時瘋也似的向我們‘射’來。我護着羅斯賓達慌忙躲閃,子彈打在石體牆面上,擊起碎石片,在我們身上劃出一道道血口子。與此同時,一夥子不知從何處冒出的敵兵,也舉着槍向我們瘋狂的‘射’擊起來。
我喘着粗氣對羅斯賓達說:“兄弟!對面的雜種們很猖狂,我想我必須要幹掉他們了,你先在這歇會,注意保護好自己,等着我,我去去就來。”羅斯賓達看着我,輕聲說:“去吧,泥鰍!殺了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兄弟不是吃素的,我等着你……你是最‘棒’的!”我緊握着羅斯賓達的手,將“阿K”摘下來,戴在他的手腕上。我笑着說:“羅斯賓達,如果我沒能回來,這個可以幫助救援的人找到你。很高興今生認識你!我去了……”羅斯賓達眼含熱淚地說:“泥鰍……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把這個收好,這裡面儲存着一分重要資料,它能夠還你的清白!”羅斯賓達說着,從破爛的衣服內側中取出一枚芯片遞給了我。“嗯!”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接過芯片,拍拍羅斯賓達的肩膀,然後緊握****,一個前滾翻,衝出殘牆掩體。
敵人密集的子彈將雨點一樣向我打來,我不停地在地上翻滾着,並逮着機會向他們‘射’擊。餘光遍及之處,發現已有十餘個敵兵向我圍捕過來。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別說救羅斯賓達,就是我自己,也是必死無疑。我緊盯着黑衣人,將他列爲我的第一‘射’殺目標,然後連續擊發出槍中所有的子彈,打倒了離身最近的兩名敵兵並打爆了牆壁上的照明燈。
隨着照明燈被打爆,監牢內陷入一片黑暗。也許是怕傷到自己人,也許想抓活口。敵兵們停止了‘射’擊。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起身,快速竄至事先瞅準的黑衣人。我緊緊地勒着黑衣人的脖子,然後狠狠的幾刀,胡‘亂’的扎向他的肚子。一股熱熱粘粘的液體從他的身體中流出……黑衣人玩命地掙扎着,雙手一陣狂抓,短短的指甲,竟然在我臉上和脖子上劃出數道深深的血口子。
我顧不上過多的理會他,在他的肚子上又狠紮了兩刀後,又小心翼翼地向附近的敵兵‘摸’去。在一團黑暗之中,我努力地辨析着周邊的聲響。可是,就在我‘摸’到一個敵兵身邊準備動手的時候,監牢內忽然亮起了一盞‘射’燈。我像個剝了皮的糉子一樣,**‘裸’地暴‘露’在了衆多敵人的面前。
敵人們怒氣兇兇地盯着我,十多個槍口同時向我瞄準。“再也不能落到敵人手上了,拼了!”我在心裡暗暗較勁。亮燈後僅僅一秒鐘不到沉靜後,我繼續了自己對敵兵的襲擊。我用匕首連捅身前敵兵的後腰,並逮住他的身體,一方面遮擋敵兵衝我‘射’來的子彈,一方面用他身上的機槍向敵人的掃‘射’。一時間,彈如流星,紛‘射’四方。
倒地後,我棄掉敵兵的屍體,一個連續翻滾,躲至牆角,然後打出一排子彈,又一次將‘射’燈打爆。鐘樓監牢重又陷入黑暗。我躍步跑向監牢另一側轉移,敵兵們則在一片黑暗之中瘋狂地‘射’擊。一顆流彈將我的肩膀打穿,我顧不上疼痛,爬在地上,慢慢匍匐到敵兵一側,然後,瘋也似的開始向他們‘射’擊。
噹噹噹……與此同時,監牢另一側也噴出了索命的火舌。黑暗中傳來敵兵們的陣陣慘叫。“羅斯賓達!你怎麼這麼傻,爲什麼要暴‘露’自己!”我在心裡大叫着,我知道,是羅斯賓達在撐着殘弱的身體,端着槍與我並肩作戰。一時間,我身體裡的血液好像一下子都沸騰了。“啊……”我大吼一聲,從地上躍起,端着槍,怒吼着向敵人衝去。
可是,就在敵我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監牢頂部突然亮起了藍‘色’的光。敵兵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再戀戰與我們‘交’鋒,而是開始‘交’替掩護着往監牢外撤退。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看看羅斯賓達,他在朦朧的藍‘色’燈光中向我舉起了拳頭。我知道,他讓我快些逃出鐘樓監牢。我也舉起右拳,衝他上下一晃,然後重重的砸了砸自己的右‘胸’。告訴他,我要與他同生共死……
此時,爬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站了起來,並獰笑着從腰間‘摸’出一顆手雷。我驚呆了,我甚至開始懷疑黑衣人是不是人。“爲什麼?我對他下了那麼猛的刀子,他竟然還活着?爲什麼?。”我不停地在心裡問着自己。
“小子們,知道這座監室爲什麼叫鐘樓監牢嗎?就是因爲他會在受到外部襲擊後,自己定時爆炸……今……今天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黑衣人說着,從嘴裡猛得吐出一口鮮血,並同時拉響了手雷的引線。
“啊……”就在黑有人準備將手雷向我投來的時候,他的脖子忽然一下子被人擰斷了。手雷從黑衣人手中脫落,掉在地上,開始在地上慢慢滾動。
“泥鰍!快趴下!”手雷爆炸的一瞬間,羅斯賓達丟下這樣一句話,然後飛撲向手雷,用身體掩住了手雷的爆炸威力。
“羅斯賓達!”在我的大叫聲中,在我的呼喚中,羅斯賓達被手雷炸成了碎塊!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就像下雨一樣,打在我的身上……
我大哭着,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骨和‘肉’,然後用上衣把它們包起來。我將骨‘肉’摟進懷裡,眼淚一滴滴的從我的臉頰滑下。“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回家!”我將包着殘骨碎‘肉’的衣服,緊緊的勒在身上,然後,快步向出口跑去……
鐘樓監牢的藍‘色’燈光開始頻率極快的閃爍了起來,我知道,監牢很快就要爆炸了。監牢的大‘門’沒有被鎖死,料想,監牢爆炸的威力一定很大,敵人們逃得非常匆忙。此時,我也顧不上外面是否有埋伏了,我跑出民房後,便徑直向遠處的街道衝去。
轟的一聲悶響,鐘樓監牢終於爆炸了。只感到腳下一陣巨烈的晃動。周邊沉浸在夢鄉的居民們依然安睡,他們沒有被這悶響和晃動驚醒。也許,就在明天,政fǔ部‘門’爲了不惹起恐慌與‘騷’動,就會通過電視和廣播發布一條地震信息。
不過,這一切與我無關,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送羅斯賓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