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漫天飛劍飛舞不斷。趙國皇都的人們現在怕是看不到夕陽了,天空上烏雲密佈,若是仔細觀看,卻是一個個氣勢不凡的人站在上面。
這些人有些站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團體,旗幟招展,頗有十萬天兵天將下凡的氣勢。
“我靠,這來的人也太多了吧。欸,你見過這麼多的仙人嗎?”凌雲趴在一個很遠的小山坡上,拿着他自制的“望遠鏡”觀看這一道壯麗的奇觀,不由得感嘆道。
“別那麼沒出息好嗎,這點修士算什麼。等你參見三界戰場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鋪天蓋地的人影,那才絕對是人命比草賤。”聖尊不以爲然。說實話它也不清楚怎麼就來這麼多人,不就是一塊鑰匙嘛,當然,這是一位它從來就沒用過鑰匙的緣故。
“呵呵......”凌雲苦笑着。他何嘗不想御劍凌空,騰雲駕霧啊,只要是個人都想,但他這個道胚。
修復不好,可就一輩子要做凡人了。
畢竟,他現在還只有一隻藥材而已。
正在凌雲惆悵的時候,遠處的玉玄子頭上早已冒出了汗水,老臉掙得通紅,看向漫天的飛劍,冒着靈氣的手最終放了下來。
現在的他,只想罵一句。他媽的,哪個王八蛋把事情泄露的。
但現在,已經不是是他罵街的時候了。只見漫天的飛劍氣勢更加驚人,一個個旗幟不斷地招展。
一排排的修士齊刷刷地列成一排,竟然沒一個散落的。
有一羣修士身穿紫衣,面色有些陰冷,腳上的飛劍也冒着絲絲寒氣。在他們的後方竟然漂浮着一所棺材,裡面透着冰冷透骨而又有些陰寒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在對面,似與他們對立一般,一排貌美如花的女子腳踏青蓮,似九天玄女般冰雪高潔。一羣女子簇擁着一個巨大的花叢,上面慵懶的躺着一名貌美的美婦,傾國傾城,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女子了。
只是女子的身上氣勢凌人,她隨美貌動人,但卻沒有一人敢在她身上停留,唯恐被她報復。
“陰葵宗,青蘿門,神宗,白雲觀,東海仙宮......這麼多的門派,哎——罷了!”玉玄子望向漫天的修士,沉重地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衰老了不少。
“玉玄老兒,有好東西別私藏啊,讓我們都觀摩一番啊,也讓我長長見識吧。”鎮海仙君大大咧咧地說道,他雖不是玉玄子的對手,但是後面有這麼多人給他撐腰,他自然膽大了許多。
“玉玄長老,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虛空洞府,你們玉霄宮還吞不下。今天我們衆道友齊聚在此,你必須要給我們交代。”白雲觀一個老道傲然地看着玉玄子。
凌雲在遠處都暗罵道,老東西夠無恥,而且已經無恥地讓人髮指。你說你領一幫人去人家家裡搶東西,還要人家給你個交代!
玉玄子聽完這話整個人都氣彪了,簡直可以用七竅生煙來形容他現在。啥?你還要我給你個交代?當下老臉通紅地叱呵道:“李雲清,你個道貌岸然的小人,來我們玉霄宮的地盤還敢叫我們一個交代,你怎麼不去死。我告訴你,別以爲有這麼多人招你我就不敢殺你,就你那兩下子吧,我殺你跟殺雞沒啥區別。”
說完玉玄子又用極其鄙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以一番李雲清,說道:“掙得倒像個人似的,我還記得你剛進白雲觀的時候,被你師傅打了一頓,直接嚇尿了,哈哈......”
“你...你...”李雲清指着玉玄子,滿臉通紅,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畢竟他常年閉關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事,哪能像玉玄子一樣出口成章。
再說,他曾經這件事可謂是一件密談,這有跟他一輩的一些人才知道,一直成爲他人生中的一道污點。現在被玉玄子當衆提起來,恨不得立馬遁走。
接過,白雲觀一方的弟子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這位長老,眼神好像在說。原來這老傢伙還有這麼個糗事,回去跟師兄師弟說一聲,以後應付着老傢伙也好有個殺手鐗。
“呵呵,都說當年雲玄子長老年輕是不但天賦秉異,同時也牙尖嘴利,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當年風采啊。”陰葵宗那裡傳來了一聲陰沉無比的聲音,向聲音源那裡望去,竟然是棺材裡傳出來的。
“我說,老鬼啊。”玉玄子一開口,竟溫和無比,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說着說着,玉玄子竟無傷大雅地用他那粗粗的手指扣了扣耳朵,有扣了扣鼻子,從手指中摳出一塊黃色事物。用他那深厚的靈力修爲,竟一下子爆射而出。只見一道光芒閃過,那塊黃色事物“啪”的一聲直接進入到了棺材裡面,似乎砸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
這還不要緊,玉玄子還漫不經心的說道:“老鬼啊,餓不餓,乾爹這裡實在是窮啊,沒東西餵你,就只有這點東西了,你閒的沒事嚼着玩吧。反正你也死了,嚼不出什麼味來。”
玉玄子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巨響。陰葵宗那沉重的棺材蓋被重重的掀開,壓抑的屍氣從裡面傳來,從中爬出一個瘦的跟骷髏一樣的老者,瞪着那幾乎要能出來的大眼狠狠地瞅着玉玄子,張着血盆大口大罵道:“玉玄子,我CNM,啊呸,什麼東西,去你的乾爹,你纔是我兒子。”
“不可能,我纔是你爹。”
“去你的,你纔是我爹。”
“@#@#@#@#@...”
周圍的修士都看傻眼了,特別是一些年輕的修士。這可都是年輕人心中的前輩啊,怎麼像個潑婦一樣還在這裡罵街了。一個年輕的修士實在受不了刺激,竟控制不住飛劍,掉了下去。
而且貌似潑婦罵街也沒這麼狠的吧。我們都聽說過罵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人從棺材裡氣出來。現在總算見識到了。嗯!不愧是前輩高人。
幾輪之後,那陰葵宗的老鬼敗下陣來,縮着臉,重新回到棺材裡面,直接把棺材蓋得密密實實,還加了一道避音咒,耳不聽心不煩。
玉玄子氣定神閒,悠然自得,一幅仙風道骨的高人身姿。很難有人將他和剛纔那個,額,“罵街前輩”聯繫在一起。
玉冥子直接轉過身,一幅我不認識這貨,我不認識這貨的樣子。凌德和採離則一臉苦笑,師傅這老樣子,永遠也改不了。
“佩服啊,佩服。”眼見着玉玄子將兩大門派得罪個夠,一旁的鎮海仙君得意地笑道。
“你個小毛孩子,哪涼快哪呆着去。”玉玄子用眼撇了撇他,不屑地說道。
鎮海仙君一下子火了,剛欲動手,有覺得自己是來奪寶的,應該多留幾分力,何況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是這老傢伙的對手。當下一拂袖,氣哄哄地回門派陣營了。
看着一衆高手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玉玄子這個得意啊。你們搶寶我攔不住,但你們也別想好受了。
青蘿門的領路仙子,那個慵懶地躺在花叢上的美婦,看向玉玄子,眼神也變了很多。
他,又恢復了當年的自信了嗎?
如今,我們都已經老了,他還記得我嗎?
美婦又想起了曾經的那所閣樓上,她在彈琴,那是的她美貌動人,年輕貌美。在旁邊聽琴的人無不一幅君子模樣,只有他,不拘一格,看似有些瘋瘋癲癲,卻又有着自己的執着。
又想起在門派中,師傅不同意自己和他的事。這個看似瘋癲的少年,竟闖入了青蘿門,指着她師傅一頓大罵,被她師傅從青蘿門所在的北仙域趕了出去。
如今,人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
只留下了一點,哀傷的回憶......
不過這些,玉玄子都沒看見。這老傢伙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指那罵那,毫不留情。
遠處,凌雲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我靠,這就是我師公,這......這也太極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