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時分,還有兩個妃子在太后牀前,太后好不容易的睡了一會,兩個妃子都是累的筋疲力盡,趴伏在牀邊睡着。宮女們也都找地方去補眠,太后太能折騰人了,這時候大家都累極了。
清晨的陽光斜射進來,費飛雪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牀上只剩下她一個人,費飛雪起身跑進浴房,簡單的用了一桶冷水衝了衝,她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臉紅了起來,她以爲鍾國濤去上朝了。
自己也要趕快收拾一下抓緊回後宮,想到這裡,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裹着浴巾走出來,可是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沒辦法,她只能走去鍾國濤的更衣間,可是進去後她卻愣了,這裡居然有一半都是女人的衣服和鞋子。
費飛雪只覺得胸口發悶,那些衣服的確刺痛了她,也不知道鍾國濤到底有多少女人,明明是他的私宅卻這麼多女人的衣服,她想快點出去,不想看到這些刺眼的衣服,她伸手隨便拿了一件鐘國濤的白中衣穿在身上,跑出去。
剛一出去她就看到鍾國濤站在那裡,簡單的一件白袍子,袖子挽了上去,看起來真是瀟灑英俊,費飛雪站在門口時,鍾國濤剛好忙完,他端着盤子轉身的時候剛好看到費飛雪,鍾國濤將手裡的碗放在桌子上。
走到費飛雪身邊來,一把就將她抱起,費飛雪那清澈的眸子看着對上鍾國濤的鳳眼,鍾國濤將她抱到榻上,拿來毛巾輕輕的擦她的腳,邊認真的擦着邊說:“不許再這麼光着腳到處跑了,涼到了怎麼辦。”看是命令的口氣卻沒有一丁點責備的感覺。
費飛雪那清澈見底的眸子就那樣的看着鍾國濤,捲曲的長睫染了一層剔透的霧珠。
剛纔還覺得胸口發悶呢,如今那種感覺也是完全消失了,費飛雪就被感動的要哭了。鍾國濤看了看費飛雪的美眸,坐在榻上把她抱在懷裡,緊緊的摟着她,費飛雪就那樣的靠在他的胸膛,緊緊的貼着一動不動。
鍾國濤親吻她的額頭問:“怎麼不穿你的衣服?穿我的?”
費
飛雪抿了抿嘴脣低聲說:“我的找不到了……”
鍾國濤看着費飛雪說:“不是都在更衣室裡呢麼?”費飛雪大吃一驚,擡頭看向鍾國濤:“那裡的衣服是給我的?”鍾國濤反問道“不然呢?”
費飛雪甜蜜的趴伏在鍾國濤懷裡,輕輕蹭着他溫熱的胸膛。
皇上下朝回來,進了壽康宮的第一眼,就看到太后趴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輕輕蹭着石桌子,表情甜蜜,彷彿那就是鍾國公一般。
皇上勃然大怒。
身邊跟着的太監連忙喊道:“壽康宮的宮女都死哪去了?要不要那顆腦袋了?”
矮母雞本來也是跟在皇帝身後的,連忙扶起費飛雪,把她往寢殿裡送。趁機給太后身上又弄了點灰色粉末。
太后狀態更加瘋狂。
高喊道:“人都說酒雖醉人,不醉心。還真是這樣。”太后意識已經模糊,但卻是心裡什麼都懂,她看着對面人影亂晃,終究還是沒忍住淚水,眼角的淚珠如傾盆的大雨灑落下來,她只是感覺鍾國濤的那句話像是一個魔獸一樣,一點點的吞噬她的五臟六腑,讓她覺得疼,疼到麻木。
躲在矮母雞的懷裡,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那句:“他要大婚了……”
矮母雞當然懂說的是誰,費飛雪從小到大的心就都是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即使她還不熟悉鍾國濤,但是自她認識以來,就知道那個好幾年都和費飛雪不曾相見的男人到底對費飛雪有多重要。
她愛他似命,他不在了,她就也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太后喪心病狂的害了許多人,現在又把手伸到軒轅景身上,矮母雞也不想這樣對付她,矮母雞年輕的時候也有自己愛的人,知道那種刻骨銘心的滋味,說到底,從這方面,費飛雪也是個可憐人。
矮母雞將抱的很緊,費飛雪的手就那樣摟在矮母雞的背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服她卻是能感覺得到那冰涼的手,然而手涼心更涼。那一刻,矮母雞是多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像一個男人那樣保護着費飛雪,但是
她卻發現無論把抱的多緊,她都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費飛雪眼睛是空洞的,望着沒有人的角落,悲悲慼慼的。
矮母雞站在那裡苦笑,要是她是費飛雪,聽到鍾國濤大婚了,也許會和鍾國濤大吵一架,說他冷血無情。
費飛雪想起來,那次,她因爲鍾國濤要娶南疆公主,很是悲傷,覺得鍾國濤忘了她,就喝了幾罈子梨花釀,倒在鍾國公府的外面小巷子裡,就是當初他們小時候私定終身的那處。鍾國濤把帶回大宅,把她抱到牀上,坐在她身邊。“你到底是喝了多少?”他劍眉深鎖。
鍾國濤擁着她,微蹙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爲什麼跑去喝酒?是我讓你難過了是麼?”他微低着頭,深邃的目光關切地看着她。
被他的目光盯着,費飛雪有些醒了,睜眼,仰頭看着他,燭光之下,漂亮的黑眸璀璨閃爍,只是目光太過渙散迷茫,此刻,的意識仍舊是模糊的,她潛意識的深處,手臂纏上他的頸項,胡亂的喃呢着,“鍾國濤……國濤……我念着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鍾國濤擁在她的腰間的手臂突然間收緊,脣角揚起邪氣而絕美的笑魘,並且,這笑魘越來越深,笑的越來越迷人。
“我也不想你離開我。”
鍾國濤淡淡的扯動嘴角,橘色的煙火在忽明忽滅,隨即,他兩指突然用力,將身上的衣袍隨意丟棄,他緩慢的擡眸說:“我和初雪的確商量好想請費貴妃主婚,不知費貴妃可有時間?”
此刻,費飛雪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然而卻絲毫沒有痛的感覺,有什麼還能比得上心裡的痛呢?“費貴妃”“主婚”“商量”呵,和誰商量了啊?怎麼和她沒商量過呢。
矮母雞見太后又陷入了臆想中,連忙用手帕把費飛雪手心裡的血搽乾淨。
還不夠麼?傷她傷的還不夠麼?是不是真的被傷的遍體鱗傷纔是漂亮,鍾國濤纔會滿意,爲了讓那個南疆公主林初雪開心,他居然真的問了她,好殘忍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