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將軍看到自己的重孫子之後,笑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更是高興的讓豪哥兒騎到自己的脖子上,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豪哥兒更是咯咯的笑着,一口一個太爺爺的叫着。
豪哥兒還拿出自己的小刀劍給太爺爺舞了一套林家劍法。把個林老將軍給樂得都快找不到北了。林家多少年沒有小孩子了。林將軍的幾個孫子也都長大了,最小的林星都十四歲了。
林家二舅母和三舅母也是對豪哥兒喜愛的不行。實在是這個孩子長的太討喜了。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哄的林家人上上下下都對他喜歡的不得了。
藍衣還把豪哥兒領到宮裡去了一趟,孝帝慕容景和皇后娘娘也賞了不少好東西。三歲的小林豪簡直賺了個盆滿鉢滿。帶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賞賜這纔開開心心的回了將軍府。
三歲的林豪簡直成了將軍府裡最吃香的小人兒。自從林楓和郭淑嫺一家三口搬回來之後。兒子林豪完全被林老將軍給霸佔了。去哪都帶着小傢伙。晚上也讓豪哥兒跟自己一起睡。更是親自手把手教導重孫子武功。
林楓這下子也樂壞了,自己兒子這個小搗蛋鬼,終於不在粘着自己的妻子了。兩人可算有了甜美的二人世界。大舅母崔氏雖然也想讓小孫子跟她一起住,但她可不敢跟老爺子搶。只能每天變着法的給小孫子準備各種好吃的,好玩的。
林老將軍也放了話,說盡快把長孫林楓和淑嫺的婚禮給補辦了。說是不能委屈了郭氏淑嫺。尤其在重男輕女的古代,子嗣往往都被看的很重。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如果妻子三年無所出,做丈夫的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納妾。
不管是名門望族還是普通農戶,都講究開枝散葉,子孫繁榮昌盛。你比如歷代的皇宮裡,又有哪一個不是母憑子貴。一般宮裡的妃子只要能懷上龍胎就會加封,那要是生下皇子和生下公主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舅母崔氏得了林老將軍的吩咐,也帶着手下人忙活了起來。準備着給兒子林楓補辦一場婚禮。雖然沒準備請太多的人,可朝中那幫大臣哪一個不是眼明心亮。這林將軍府可是有五位公子。
自家女兒不是沒有機會,只要和林將軍府扯上姻親,那以後在京都城還不得橫着走。最起碼仕途平步青雲是沒問題的。這大公子一成親,馬上就該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了。
不過這林楓林大少爺,可真夠神速的。誰能想到人家不聲不響的,兒子都好幾歲了。林楓更是拿出了當年自己和郭淑嫺成親的婚書。這可是經過官府備了案的。古時的婚書跟咱們現代的結婚證差不多。
整個將軍府都沉靜在喜慶的氣氛中。要不是邊關還在打仗,大舅舅和三舅舅也早趕回來了。在遊蕩的剩下的幾位公子都捎去了信,讓他們幾個儘快趕回來,參加他大哥大嫂的婚禮。
永定侯府此時恰恰相反,整個大宅的低氣壓,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丫鬟婆子、下人一個個連說話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主子,挨一頓板子。
“老爺,這林將軍府的婚宴,咱們還要不要去?”永安侯的夫人秦氏小聲問道。
永安侯覺得林家這完全是在打自己的臉。噢,我這邊剛剛提親,你們那邊孫子都生出來了,還一下子好幾歲了。還要補辦婚禮,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未婚生子還有臉了,這樣的女人就該沉塘。林家真是好家教。爲了小崽子什麼樣的女人都肯接受。
“去,幹嗎不去,而且我們還要風風光光的去!既然林家敢跟我們作對,就讓他們知道知道我蘇淺不是好欺負的。”永安侯蘇淺“啪”的一聲摔了茶杯,怒聲說道。
“老爺,我們的暗衛查到了!”官家一臉心喜的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永安侯蘇淺展開手中的書信,看完之後便哈哈大笑出聲。心想林子衝你盡然跟我蘇家撕破了臉,那好辦。蘇某人就讓你在全京都城裡丟人丟的擡不起頭來。
蘇淺的夫人秦氏看着自家老爺,臉上陰險的笑容。不由的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多少年沒有看到自家老爺這麼笑了。記得上一次這樣笑的時候,還是左都御史郭萬忠出事的前幾天。
那是郭萬忠得罪了自家老爺,纔沒有落得好下場。可是現在的林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孃家。太子殿下的外祖家呀!這能一樣嗎?秦氏和蘇淺這都半輩子的夫妻了,對永安侯蘇淺絕對的瞭解。
永安侯蘇淺是一個實足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小人。爲了出自己的一口惡氣,可以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當年就因爲屁大點兒的事,便和好友郭萬忠結了仇。以至於弄的郭家家破人亡,就爲了出他心中的一口惡氣,慣會用借刀殺人之計。
“老爺,那林家可是太子的外祖家,現在皇后娘娘又得了專房之寵。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秦氏小心翼翼的對蘇淺說道。
“你一個內宅婦人懂什麼?頭髮長見識短的蠢東西!”永安侯蘇淺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開口說道。
這口氣小肚雞腸的蘇淺豈能就咽得下去!他可不想永遠做一個手無實權的永安侯。只要計策成功了,林家就會在京都城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那麼皇后娘娘也落不得好。到時候再聯合一下衆位大臣,奏請皇上後宮選秀。他就不信他們那幫老傢伙不想把自家女兒,或者手裡的棋子送入後宮。林家既然不實擡舉,哼!就別怪他不客氣,不念老一輩的舊情!秦氏夫人不敢忤逆永安侯的決定。
再說林將軍府裡上上下下一通忙活。只有一處院子安靜的可以,那就是表小姐和表少爺居住的客院。
“小姐,您看,這是我在咱們院子外面撿到的。”丫鬟墜手裡拿了一封信遞給了自家小姐崔玉珍。
崔玉珍那天從杳然樓回來後,就一直蔫了吧唧的,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曾經多姿多彩的世界一下子變成了黑白灰。好像將軍府裡張燈結綵,忙忙碌碌的人們跟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她們兄妹完全是寄居在將軍府裡的局外人。以前還有個別的丫頭,以爲她會嫁給大公子,倒是巴結過她一陣子。現在那些討好她的小丫頭也跑的沒了蹤影。
崔玉珍接過墜兒手中的信,展開一行行一頁頁足足看了三遍。她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心想,哈哈,郭淑嫺呀,郭淑嫺,沒想到你還有過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這是不是老天給我的機會呢!如果這要是還不抓住,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郭氏,表哥本來就是我的,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你這麼一個程咬金。我豈能讓你如願?如果這件事情揭發出來,郭氏你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呢!
“墜兒,你去這麼這麼,這麼辦!”崔玉珍交待着自己的心腹丫頭。墜兒聽完後連連點頭,正準備去辦自家小姐交待的事情。
“站住!墜兒你要到哪裡去?”崔志原挑簾攏走了進來。
“大哥,你還是不是我親大哥,這可是我最後的機會。我不能看着大表哥娶別的女人。就算她爲大表哥生了孩子也不行。大不了到時候去母留子,我會好好待豪哥兒的。”崔玉珍氣急敗壞的說道。
“大哥,我們南召國的律法,當官的不能取歌姬爲正妻,最多隻能做妾。何況她郭氏可是在萬花樓裡呆過半個月之久,半個月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就算跟着大表哥從了良,那也抹不去那段過去!”崔玉珍憤憤不平的說道。
“珍兒,你說如果林家倒了黴,咱們能得到多少好處。一個把將軍府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人,你說姑母還會讓大表哥娶你嗎?你讓墜兒這一散播消息不要緊,用不了一天,整個將軍府,乃至整個京都城。你信不信都會知道將軍府的大公子娶了妓子爲妻的事情。
到那時將軍府將面臨着什麼你想過嗎?如果宮裡的皇后娘娘受到連累,最先找的會是誰,這將軍府裡興風作浪的人還會有好下場嗎?”崔志原可比他妹妹崔玉珍有腦子的多。
“可是大哥,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吧!我不服,我不能讓姑母被那個郭氏矇騙。我要讓姑母罵醒大表哥,郭淑嫺她跟本就配不上大表哥。大哥,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崔玉珍憤憤不平的說道。
崔志原心裡也明白的狠,這萬一城門失火,他這池子裡魚也討不了好。只可惜妹妹對大表哥林楓的癡戀,恐怕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郭淑嫺對不起,誰讓你和我妹妹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了呢!
“這樣,你不要讓墜人去散播消息。你拿着書信去找姑母,我就不信姑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讓林家人內部解決會比較好,而且,你還能在姑母的跟前落個好。
動動腦子,這封信爲什麼能掉到你的院子裡,又爲什麼偏偏讓墜兒撿到。難道你看不出這是林家的對頭用的挑撥離間之計嗎?人家就等着你把事情鬧大呢!如果毀了林家的名聲,林家就完了。
到時候,你覺得我們兄妹還能落得好嗎?姑母會恨死我們兄妹的。我的傻妹妹!”崔志原沉思了片刻這才接着說道。
“好,我聽大哥的,就知道你不會害我。我這就去找姑母去!”崔玉珍把信揣好,帶着小丫頭墜兒飛快的向大房主院走去。
只是令崔玉珍沒有想到的是,姑母看完信之後,並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表揚自己,只是不鹹不淡的說道:“好了,珍兒,你下去休息吧!記得管住自己的嘴,小心禍從口出。還有墜兒是吧,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大舅母,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墜兒看着大舅母崔氏冷着臉用眼睛盯着她。直嚇的話都說不利落了。
“珍兒,你呢?”大舅母崔氏看着自己的這個侄女,一臉嚴肅的問道。
“姑母,珍兒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那,那我先回去了!”崔玉珍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姑姑,這麼嚴厲的跟她說話。從小嬌生慣養的崔玉珍早就嚇壞了。自己哥哥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幸好自己沒有亂來。
待崔玉珍帶着小丫頭墜兒退出去之後,大舅母崔氏這才頭疼的說道:“林嬤嬤,去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過來。”林嬤嬤應了一聲是,這才飛快的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林楓便帶着郭淑嫺夫妻二人,攜手走了進來。大舅母崔氏看着自己兒子,臉上開心的笑容。心中不由的很是苦澀。這淑嫺怎麼就這麼的命苦呢!
遇到什麼事不好,怎麼偏偏被人賣到了妓院裡。不是將軍府不能接受她,而是國法不容呀!
“你看看吧!有人把這封信扔到了玉珍兄妹的院子裡。看來對方是想攪亂我們將軍府呀!好在志原那孩子機靈,勸阻了玉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大舅母崔氏很是無奈的把書信遞給了自己的兒子。
“娘,這事您就不要管了,萬事有兒子自己擔着!就不勞娘費心了!”大表哥林楓看完信後,一臉堅定的開口說道。此時屋子裡早就被王嬤嬤清了場。
大舅母崔氏就那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兒子林楓。“小奴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南召的這條不準官家娶妓子爲妻的律法是怎麼來的嗎?
你擔着,你怎麼擔着。這事萬一要是傳出去,你丟官罷職不說。我們整個將軍府的名聲就毀在你的手裡了。甚至弄不好還會連累你姑姑皇后娘娘、以及太子殿下。”
“我可以不當官,大不了我還去做我的生意。要不是看錶妹的面子,我根本就不會入朝爲官。娘,你總說生意人一身的銅臭,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沒有我們這些生意人,南召國的經濟會受到很大的重創。
你知不知道一個國家的繁榮富強,也離開商人。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大不了我帶着嫺娘和豪哥兒,我們一家三口離開將軍府就是。”林楓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以爲我是在趕你們走嗎?依我看實在不行,就委屈淑嫺給你當個貴妾吧!到時候你可以不娶正妻。反正妾和妻也都是她一個人而以。”大舅母崔氏也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娘,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嘛!我們林家祖上定的規矩,林家男兒此生都不得納妾的。我和淑嫺是有婚書的,她是我明正言順的妻子。如果淑嫺成了妾,那麼豪哥兒又算什麼?庶子嗎?
我就知道崔家那對兄妹,住在我們林家準沒好事!今天,要麼娘你繼續爲我們準備婚禮。要麼我們一家三口馬上離開將軍府。我自己現在也是戶部員外郎了,有自己的府邸。我可以自立門戶,一旦有事,和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大表哥林楓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淑嫺,我們去爺爺的院子,抱上豪哥兒馬上離開!”大表哥林楓拉起自己的妻子郭淑嫺,擡腳就要往外走。如果爺爺和父親大人不回京都城,啥事也沒有。可是一旦回了京都城,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來了。
“站住,你們往哪裡去?這將軍府裡,我還沒死呢!”林老將軍抱着自己的重孫子林豪,邁着虎步走了進來。
“爺爺,我不想連累整個將軍府。更不想連累姑姑。可是我和淑嫺是真心相愛的。何況我們又有了豪哥兒,我不能對不起她們母子。實在不行,您就當沒有我這個孫子吧!反正咱們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大表哥林楓帶着自己的妻子,小夫妻雙雙跪倒在地
。
“出息,這敵人還沒打過來呢!你們便亂了陣腳,想打垮我們林家沒那麼容易。雖然我老了不大管府裡事了,可這府裡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的很。
當年爲了南召國的江山社稷,我林子衝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今天我不能因爲南召國的律法,再讓我的重孫媳婦兒受委屈。淑嫺給我們林家生了嫡長孫,就是我們林家最大的功臣。
要是沒有子孫後代繁衍,要這將軍的名頭又有何用。老大媳婦你也沒有錯,但我們完全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讓人去把衣衣和楚離以及藍雨找來。我們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總會想出好辦法的,如果讓我查出誰是這次的主使之人,一定饒不了他。不死我也讓他扒層皮!
反了天了,欺人欺到我林家人頭上來了。真是不自量力!太后黨都沒有把我們林家打倒。現在區區幾個跳樑小醜就更不能把我們林家如何!”林老將軍抱着自己的重孫子林豪,開口說道。
這天傍晚藍衣等人去了林將軍府,大家商量到大半夜才相繼離開。具體商議的什麼,安在將軍府的內線卻沒有聽到。因爲,人家林將軍府裡也有密室。
京都城的一處宅子裡,一個蒙面黑衣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下報上來的消息,很是氣氛的說道:“沒聽到他們商量的事情!我養你們是吃乾飯的嗎?嗯?”
蒙面黑衣人的手下,戰戰兢兢的一個個連大氣也不敢出。大家都低着頭聽着自家主子的訓斥。
“主子,那蘇淺老兒會聽咱們的調派嗎?別到最後他再反水了。這個人一向是個牆頭草,又極其的小肚雞腸。當年也是左搖又擺的琢磨不定。最後還不是擺了劉太后等人一道。”黑衣蒙面人的一個手下開口說道。
“哼!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背叛的籌碼不夠!只要咱們給那蘇淺足夠的利益,不怕他不上勾。將來許他女兒後宮娘娘的位子,他豈能不爲我所用。
等着吧!京都城會越來越熱鬧,到時候我會讓他慕容景知道,誰才適合做南召國的一國之君。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內憂外患。等到時邊關告急,朝中無良將出徵,他慕容景就該哭了!”黑衣蒙面人自信滿滿的說道。
“還是主子英明!”黑衣人的手下齊聲說道。
“王團老祖的傷養的怎麼樣了?”黑衣蒙面人看着自己的心腹周明問道。
“一直不見好。胸口的傷口無論用什麼藥物,都沒辦法癒合。那道傷口就像被燙熟了一樣,肉都爛死了!再就是肩膀上的暗器已經取出來了。只是,恐怕王老前輩的一支胳膊恐怕再也擡不起來了。”周明手拿一把羽毛扇子,苦着臉說道。
“真沒想到,小丫頭這麼的狠。哼!怪不得當初太后黨的非要對其除之而後快呢!他劉太后做不到的事情,本座一定能夠做到!”黑衣蒙面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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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將軍府大公子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林府的二公子林銳、三公子林彬、四公子林照以及五公子林星都相繼回到了家中。
永安侯蘇淺這段時間,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上竄下跳的遊說着朝中的一些老古董。藍衣和楚離等人每天,坐在燕歸樓裡收着各處暗衛報來的消息。
藍衣也是醉了,心想這朝中怎麼這麼多的漏網之魚呢!這是打也打不乾淨。南召國的京都城暗流涌動,眼看着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