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不見得能成爲朋友,但敵人的敵人一定能成爲朋友。玉娘與唐玉婉以及海蘭珠三人之間,勢必有兩人會自發的暫時成爲同盟。
話說最終納蘭夫人唐玉婉退了一步,承認了念奴嬌海蘭珠的平妻身份。江湖上的人也都知道了玉面閻羅納蘭明銳娶一位滄流兒族的夫人。大家都在感嘆納蘭明銳左擁右抱的同時,也在擔心這滄流兒族的夫人會不會和人同侍一夫。
本以爲退一步可以海闊天空,誰知道念奴嬌海蘭珠並不買賬。因爲念奴嬌海蘭珠的目標,是自己一個人獨霸納蘭明銳一個人。
再一個就是滄流兒族的男人都是一夫一妻制。而且族裡女子的地位也是相當的高。念奴嬌海蘭珠那就相當於是族裡的聖女。全族男子都可以供念奴嬌海蘭珠挑選。
甚至還可以選兩至三個丈夫。這麼強大的反差,嬌奴嬌海蘭珠又如何能夠接受現在的處境。隨着念奴嬌海蘭珠的肚子越來越大,她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府裡的丫鬟婆子看到這位平夫人,簡直跟看見鬼一樣。
而此時的納蘭夫人唐玉婉卻恰恰相反。總是好心的安撫那些被打罵的下人。念奴嬌海蘭珠最後便提出讓玉娘照顧自己。納蘭夫人唐玉婉跟納蘭明銳一商量便同意了。
只有玉娘領着奶孃抱着女兒,回去後偷偷的大哭了一場。她何嘗不知道這是念奴嬌海珠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煩。大晚上偷桃,專撿軟的捏。而夫人更是坐山觀虎鬥,就差沒有借刀殺人了。
玉娘也知道如果和念奴嬌海蘭珠連手,把夫人幹掉。那麼還不如納蘭夫人唐玉婉更合適。因爲,夫人最起碼會顧及表面功夫,不會太過爲難自己母女。而念奴嬌海蘭珠就不一樣了。玉娘在念奴嬌海蘭珠的眼睛裡看到了,對相公納蘭明銳的強烈佔有慾。目前也只有,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了。
這玉娘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然怎麼能在納蘭明銳和唐玉婉,感情如膠似漆的時候鑽了空子。玉娘也是一個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主。
念奴嬌海蘭珠看着長得比唐玉婉還嬌媚的玉娘,心裡的氣簡直不打一處來。各種刁難,各種打罵,各種欺負那是一會兒一個招兒,一會兒一個點兒。簡直欺負的玉娘苦不堪言。
玉娘也聰明的沒有去納蘭明銳和唐氏夫人面前告狀。表面上一味的忍讓,背地裡可沒有做小動作。
直到有一天,過中秋節吃飯的時候唐氏夫人看到端上來的酸菜魚,乾嘔不止。經府醫一看確認唐氏夫人再次懷了生孕。念奴嬌海蘭珠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氣的當場就掀翻了桌子,甩袖離席而去。
納蘭明銳看到念奴嬌海蘭珠此時的樣子,心中也不由的勃然大怒。這大中秋節的明明是一樁喜事,卻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平妻弄的不歡而散。唐氏也學聰明瞭,此時只是溫聲軟語的勸說着自己的丈夫消消氣。並說一切都是她的過錯,可能師妹海蘭珠看到滿桌子的飯菜,大過節的想家了。
只是當天晚上唐氏夫人由於再次有了身孕,便故意的把納蘭明銳趕到了玉孃的院子裡。此時玉娘院子裡,靜悄悄的連一個下人也沒有。納蘭明銳不由的很是疑惑,等他走進玉孃的內室時,纔看到玉娘滿身傷痕的坐在浴桶裡。
後背是一道道疤痕直看的納蘭明銳觸目驚心。納蘭明銳就是再不喜歡玉娘,那也是自己的親表妹。也是爲自己生過孩子的女人。本來一腔的慾火,看到玉娘滿身的傷痕,納蘭明銳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此時直氣的納蘭明銳銀牙咬得“咯嘣嘣”直響。他覺得念奴嬌海蘭珠做的太過分了,直氣的納蘭明銳摔門而去。只是納蘭明銳走後,玉娘這才從浴桶中,走了出來。讓奶孃把自己身上那些僞裝的傷痕又檢查了一遍,這才穿上睡衣躺牀上休息。
唐氏夫人一看自己的丈夫納蘭明銳去而復返,故意露出一臉的疑惑。很是溫柔的問道:“相公,是不是玉娘休息了,你怎麼又回來了?”其實,看到丈夫納蘭明銳一臉的怒氣,唐氏夫人就知道玉孃的計策成功了。念奴嬌海蘭珠就是再傻,也不會讓玉孃的傷出現在身體的表面。
可是納蘭明銳一個大男人,只知道左擁右抱。他可不會想這麼多細節。納蘭明銳看着體貼入微的夫人唐氏,心裡說不出的愧疚。自己當初怎麼就娶了念奴嬌海蘭珠了呢?
“夫人,海蘭珠,海蘭珠她太很毒了。玉娘,滿身的傷痕,爲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納蘭明銳一臉怒氣的說道。
這時,唐氏夫人唐玉婉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然後很是體貼的按摩着丈夫的太陽穴。輕聲說道:“相公,爲妻能不能問問你,你到底看上海蘭珠師妹哪一點好?相貌、才學還是別的什麼優點,論溫柔賢淑師妹好像連玉孃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吧!
滄流兒族最拿手的是什麼,我想不用爲妻細說吧!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懷疑過嗎?難道相公只是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便生出了娶她的想法。難道相公當初不知道你已經有了一妻一妾。何苦又停妻再娶?”
聽完自己妻子的話,納蘭明銳不由的陷入沉思。其實他早就懷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納蘭明銳也不能免俗。近來,自己對念奴嬌海蘭珠的感情,好像越來越淡了。有時候,看到粗鄙的海蘭珠竟然會生出厭煩的心思。
“婉兒,你是說我可能…”納蘭明銳恍然大悟的問道。
“相公,我已經請了一個懂蠱術的師兄。這兩天,就會悄悄的來咱們府上。你不會怪我吧?雖然我和海蘭珠師出同門,卻不是同一個師父,她是我師叔的徒弟。
我既然容得下一個玉娘,就能容得下她海蘭珠。只是我擔心滄流兒族的規矩,怕她生下孩子後,會容不下我和玉娘倆母子。現在,我肚子裡又懷了相公的骨肉,不得不爲咱們的孩子考慮。我死了不要緊,我是不想讓其它人傷害我們的孩子啊!”唐氏夫人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
“婉兒,我不怪你!我也懷疑自己被蠱蟲控制了。所以,回來後,我找了好多懂蠱蟲的大夫,卻沒有一個人能查出我身體的毛病。這才遲遲沒有動手。”納蘭明銳也是一臉痛恨的說道。男人嘛!一個個都自大、驕傲的可以,又怎麼甘心被別人控制利用呢!
就在念奴嬌海蘭珠臨盆這天,納蘭夫人唐氏請來的師兄也悄悄的到了納蘭明銳的府上。結果不用說,在納蘭明銳的體內檢查出了相思蠱。納蘭明銳直氣得差點衝進產房裡殺了海蘭珠。
直罵海蘭珠這個女人太可惡,簡直罪大惡極。唐氏夫人師兄的意思是去母留子,或者趁着現在母體虛弱把海蘭珠母子一起除去,以絕後患。
可是,聽着產房裡一聲聲慘叫,納蘭明銳心裡又有些不忍,海蘭珠此時正在歷經生死的給自己生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只是令海蘭珠失望的是,生下來的是一個女兒,並非男孩兒。在這個重男輕女的世界,生男生女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相當的重要。
一聽產婆說生下的一個女兒,海蘭珠當場就掉下了眼淚。怎麼會這樣?明明府醫一次次的診脈,說自己懷的是男胎來着。可是到頭下生下的卻是一個丫頭片子。這一切都是唐玉婉搞的鬼,是她買通了府醫故意的欺騙自己。海蘭珠簡直恨不得衝出去殺了唐玉婉。海蘭珠賭氣不肯多看自己的女兒一眼。
這下子正中唐氏夫人下懷。直接就讓乳母抱走了孩子。幾天後,念奴嬌海蘭珠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爲,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蠱蟲奄奄一息了。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用說納蘭明銳體內的蠱蟲已經被人給引出來了。
直到一個月後,一個月色如水的晚上。看着站在院子裡的臉色陰冷的納蘭明銳,念奴嬌海蘭珠苦澀的笑了。
“銳郎,你都知道了,我是真的喜歡你,甚至愛上了你。這才心甘情願的跟你離開滄流兒族,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可是,你看看你,在回到家後,對我再也沒有在滄流兒族的時候好了。
你每天只想着你的一妻一妾,一兒一女。何曾再主動的關心過我半分。我實在是憋的太難受了,這才故意的爲難你的小妾玉娘。那也只不過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而以。
雖然我給你生下的女兒,可也是你的骨血呀!你對她還比不上對玉娘生的女兒來的親近。難道你就這麼的痛恨我嗎?”念奴嬌海蘭珠淚流滿面的說道。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走吧!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納蘭明銳的妻子。女兒你要是想帶走,就帶走。想留下也可以,我相信婉兒會照顧好她的。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如果不是看在你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就憑你對我下蠱,我早就殺了你了,焉能留你活到現在?你好自爲知吧!”納蘭明銳面無表情的開口說完,隨手便扔下一紙休書,甩袖便離開了念奴嬌海蘭珠的院子。
看着納蘭明銳無情的身影,念奴嬌海蘭珠不由的放聲大笑。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甘心,難道就因爲自己生下的是女兒嗎?如果自己生下的是個兒子,會不會待遇就不一樣了?
念奴嬌海蘭珠直接就衝到了玉孃的院子,正在陪着女兒玩耍的玉娘,根本就沒有防備念奴嬌海蘭珠來向自己報復。
“是你,對不對,是你在背後搞鬼對不對?因爲,我欺負了你,辱罵了你,你就在相公的面前挑撥是非。我還沒向你們動手呢,你們卻聯合起來,先下手爲強了是嗎?”念奴嬌海蘭珠雙眼通紅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走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玉娘把女兒子蘇放入奶孃的懷裡。把奶孃和女兒推到屋子外,這纔開口說道。
“玉娘,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既然你認爲我欺負了你,敢在背後陰我,那麼我今天就好好的跟你算一下賬!”念奴嬌海蘭珠說完便和玉娘戰在了一起。玉娘又哪裡是念奴嬌海蘭珠的對手。
不過十幾個回合,就被念奴嬌海蘭珠踩到了腳下。念奴嬌海蘭珠抽出自己的皮鞭,一下一下死命的抽打着玉娘。直抽的玉娘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念奴嬌海蘭珠還不解恨,又放出了一隻蠱蟲撕咬着玉孃的身體。直到玉娘最後停止了掙扎,閉上了不甘心的眼睛。
等念奴嬌海蘭珠跑到玉孃的屋子裡找玉孃的孩子和奶孃的時候,哪裡還有人影?念奴嬌海蘭珠又跑到了納蘭夫人唐玉婉的院子裡。此時院子裡燈火通明,玉孃的奶孃更是抱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子蘇,兩人正訴說着海蘭珠的惡行。
納蘭明銳簡直氣壞了,還真讓自己的夫人說中了。這海蘭珠真不是一個善類。幸好自己發現的早,不然是不是自己的妻兒都得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
納蘭夫人唐氏看到滿身是血的海蘭珠,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其實心裡早就樂壞了,這下好了簡直是一箭雙鵰。今日即除去了玉娘,又能趕走海蘭珠,真是一舉兩得。
“相公!請看在海蘭珠師妹曾爲你生下一個女兒的份上,你就饒她一命吧!”納蘭夫人唐玉婉輕聲說道。
念奴嬌海蘭珠看着惺惺作態的唐玉婉簡直氣壞了。就是這個女人,明明對自己很是厭惡,恨不得殺了自己。嘴上卻說着口是心非的話。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兒動手殺了她。
“唐玉婉,我殺了你這個賤人!你去死吧!”念奴嬌海蘭珠抽出寶劍,就想一劍結果了納蘭夫人唐玉婉的性命。唐玉婉就像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納蘭明銳哪裡肯讓懷着身孕的妻子受傷害。一個飛身便衝向了念奴嬌海蘭珠。一掌就打在了海蘭珠的後背上。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氣,總之念奴嬌海蘭珠,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一軟就摔在了地上。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納蘭明銳給拍碎了。
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直疼的念奴嬌海蘭珠臉色慘白,嘴角鮮血不停的噴涌面出。這就是自己女兒的父親,自己深愛的男人,沒想到盡然這麼的絕情。念奴嬌海蘭珠含淚而笑,就這樣死死的盯着納蘭明銳。
“來人,把海蘭珠給我扔出去。再敢鬧上門來,殺無赦!”納蘭明銳說完,一臉憐惜的扶着自己的夫人唐玉婉往屋子裡走去。唐玉婉還扭過頭來,衝着海蘭珠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唐玉婉的那雙眸子是勝利者的笑。
再後來,念奴嬌海蘭珠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成了殺人魔頭。她特別憎恨有情的男女,只要看到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情侶。念奴嬌海蘭珠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殺死。
江湖中曾有一段時間,都自發的聯合起來。一起追殺念奴嬌海蘭珠。只是不久後,念奴嬌海蘭珠便銷聲匿跡了。有的人說她死了,有的人說她找地方閉關修煉去了。
藍衣和楚離沒想到這念奴嬌盡然還活着,不過看樣子,活的並不是太好。不然,也不會躲在這裡苟延殘喘空度餘生了。
“老前輩,你怎麼成了這樣?”楚離和藍衣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還是試探的問了出來。
念奴嬌海蘭珠眼裡浮起了一些痛恨,咬牙切齒的說道:“是納蘭明銳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以及四川唐門的人。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並用陣法把我困在這裡。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破了陣法衝出去找他們報仇雪恨!只是不知道我的女兒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楚離和藍衣對視了一眼,卻沒有說出心裡的話。因爲,聽師父說過,納蘭明銳的兩個女兒一起遊湖的時候,不小心雙雙落水生亡了。現在只剩下了納蘭夫人所生的兩個兒子納蘭子珏和納蘭子榮。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給我說呀,告訴我,我的女兒現在過的怎麼樣?她現在過的好嗎?那唐玉婉有沒有虐待她,欺負她?”納蘭珠再次開口問道。
藍衣看着這個可憐的老婦人,只能嘆息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了一下,這才說道:“老前輩,聽我師父說納蘭府的兩位小姐,紅顏薄命雙雙落湖身亡了。”
“你說什麼?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女兒會死,虎毒還不食子。他納蘭明銳怎麼能那麼的狠心。不,不是納蘭明銳,一定是唐玉婉那個賤人乾的好事!不,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去給我的女兒報仇!”念奴嬌海蘭珠聲音嘶啞的嚎叫着。直震得藍衣和楚離兩人耳朵嗡嗡作響。
半天后,念奴嬌海蘭珠情緒才穩定下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楚離和藍衣。這纔開口說道:“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殺了我的蟒兒,但,你們兩人必須把我從這裡帶出去。
因爲,這麼多年,我都沒能闖過這裡的陣法。我想到外面看看,我想報自己的血海深仇,還有滅族之恨!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殺了你們,你們兩個也別想從這裡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