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金玉拉着雲灼華就往一邊站,還和雲灼華使着眼色,“你怎麼來了,蒼玉不是回家了嗎,到圖嶺和任府又不是一條路,他怎麼能遇到你問錯人了。”
雲灼華腦中的悶響這才漸漸地消散,蒼玉是郡王爺,也是任府的二公子,若是西戎兵知道了他正往圖嶺去,說不定,會給蒼玉帶來更大的危險。
若不是金玉有意的提醒她,她差點就壞了事。
“我對這不熟,剛纔一着急,竟是弄錯了。”雲灼華低低的改了口後,就一個人站到了門邊上去。
任秋白聽了那人的稟報,又和其他將領圍着沙盤商論了好久,雲灼華耳朵裡一直迴響着“西戎,西戎,西戎……”
這兩個字,都要將她的腦袋撐爆了,她不知道戰場到底有多可怕,她只知道,現在蒼玉被一羣西戎兵包圍着,身陷險境,她若不親自去看一眼,始終放心不下。
雲灼華是因爲議事廳裡突然間的安靜,纔回的神的,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往她這邊看了過來,雲灼華呆滯了片刻,才發現身旁還有着其他的人在。
“莊姨,您什麼時候來的?”雲灼華怔了怔神,有種謊言被拆穿後的懊悔。
莊沐遲從容的跨過門檻,眼睛鎖在任秋白的臉上,安安靜靜的,一直往他的身邊走去,原本圍在沙盤周圍的將領,也都很自覺的爲她讓出一條路來。
直到走到了任秋白的面前,莊沐遲纔開口出了聲,“他真的去了圖嶺?”
她的聲音不抑不揚,平淡的好似在說,今天天氣可真好。
然而,就是她的這份淡然,讓雲灼華越發的擔憂起來。
雲灼華看了眼後面跟着的紅纓,紅纓也十分無奈的搖搖頭,莊沐遲的玲瓏剔透的心思,即便是他們相瞞,也是蠻不住地。
任秋白毫無迴避的看着莊沐遲的眼睛,他沒有說話,但千言萬語,也都匯聚在那眼神中,傳到了莊沐遲的心裡。
莊沐遲的肩膀忽然塌了一些,而後也不再去看任秋白,她扭過頭來,站在那沙盤前,看着圖嶺的方向,沉默不語。
雲灼華擔心莊沐遲此時的狀態,她徑直的走到了莊沐遲的身邊,扶着她的手臂,與她並肩一起,從長樂城一直看向了圖嶺。
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其中還有西戎兵的滲入,雲灼華不知道蒼玉現在究竟在哪裡,是否又與西戎兵遇上了。
他不顧一切的直奔隆西城,卻沒有想過,其他人是否會爲他擔憂。
莊沐遲彎着身子,伸出手指來,指着插着小旗子的圖嶺的位置,又順着圖嶺,指向了隆西城。
她用低沉的聲音,平靜的說道,“他應該在這裡了吧。”
任秋白“嗯”了一聲,冷靜的,好似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莊沐遲也“哦”了一聲,她直起身子來,手掌覆在雲灼華挽着她手臂的手上,也未再看任何人一眼,就走過來時一般,平平靜靜的,不急不緩的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