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釵而弁的事情,他居然也做的出來!
莊沐遲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自小就被僞裝起來的孩子,一面心疼雲灼華以男兒身行走江湖,一面又唾棄雲扶風爲了一己私利,竟然這麼委屈自家的閨女。
她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滿心歡喜裝飾的女兒家的閨房,被蒼玉這小子,一下子全給推倒重新佈置,就又開始心疼起雲灼華。
她恨不得把雲灼華攬在自己的懷中,好生撫慰一番。
可鑑於雲灼華剛纔說的那番話,莊沐遲也只得按耐住此時雀躍的心情,暫時隱瞞下她的真實身份。
同時,也以雲灼華現在的身體爲重,以目前長樂城的大局爲重。
一想到雲灼華是個女兒家,莊沐遲就怎麼也遮掩不住澎湃的心情,脣角勾起的笑意是怎麼也壓不下去,可當她手指再次按壓在雲灼華的脈搏之上時,臉色忽的又陰沉下來。
把脈的時間越久,莊沐遲的臉色越是難看。
“莊姨,可是有什麼問題?”即便莊沐遲不說,單單看她臉色的變化,雲灼華也大概知道自己的情況並不樂觀。
可這一路行來,尤其是最近這些天,她卻明顯的感覺自己身輕如燕,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好。
氣也勻了,身體也不虛了,就連吃飯都能比往常吃的多了些。
早上練功夫的時候,使出的拳頭也都勁道十足,她自認爲,一點也不比孫澤年這個師傅差。
怎麼看,她都不像是,能讓莊沐遲露出如此神情的樣子。
可爲何,莊沐遲要用這麼哀慼的神色看着她?
雲灼華把手腕,從莊沐遲的手指下輕輕地抽了出來,她動作及其緩慢的把卷起的衣袖,一點點的放下來,蓋住那纖細的手腕。
最後一點衣袖落下的地方,恰好是雲灼華曾被麻繩勒出疤痕的位置。
蒼玉曾爲雲灼華準備那盒藥膏,也實在是神奇,不過塗了那麼一次,就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痕跡,若不仔細看,倒也不容易發現。
只是那藥盒丟在了客棧的房頂,倒是有些可惜了。
莊沐遲的手下一空,她本來按壓着雲灼華脈搏的三指,忽的垂了下來。
既已探得雲灼華的脈象,莊沐遲也知此時多說無益,只是從昨日就隱隱的不安,如今雖然不至於壞到最差的地步。
但最初的願望如今也成了奢望,讓她心中一片冰涼。
“我曾向你母親許諾,一定會盡全力解除你身上的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所以,你也不要放棄。”
莊沐遲在雲灼華的面前強顏歡笑,她的手輕輕地拍在雲灼華的手背上,柔軟的指腹,冰冷的溫度,看的雲灼華都有些不忍心了。
看來,雲灼華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
雲灼華在臉上,緩緩地勾出一抹笑意來,“莊姨莫不是忘了,我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是要來解毒的,又怎麼會輕言放棄呢,這一點,莊姨倒是可以放心的。”
“不過有一點,請莊姨一定要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