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裡的酒,滴滴答答的從桌子上滴了下來。
容寧和容安,一人攙扶起一個,費力的送回房間裡去。
看到蒼玉過來,容寧立即就叫住蒼玉。
容寧連忙把杜彥也靠在容安的身上,這才一路小跑的站到了蒼玉的面前。
“陳公子飛哥傳書,剛到的。”
容寧把一卷信,雙手送到了蒼玉的面前。
蒼玉打開一看這字跡,這哪裡是陳世廉的筆跡,而是容叔的。
原來,竟是容叔那裡出了些事,飛鴿傳信送到了永城。
陳世廉又轉手,將信送到了霧山來。
原來,竟是有人對他們在南吳的產業動了手腳。
莊沐遲看到蒼玉面色不虞,出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蒼玉把信折了起來,攥在手心裡,一捏成粉,邊走,邊不着痕跡的灑在了地上。
“沒什麼事,就是容叔得知年節了,想給外祖父拜個年。”
莊沐遲也看蒼玉這臉色,也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卻也沒多問。
蒼玉隨着莊沐遲到了二樓的房間,任秋白還正在熟睡。
他這次回來,本是想陪着莊辛煬過了年節再回去的。
可容叔這封信來的太巧,讓蒼玉沒有辦法放着容叔在南吳想對策,自己反倒安生的過個年節。
他走到任秋白的牀前,拉着莊沐遲也坐在了牀邊上。
在莊沐遲不解的目光下,蒼玉一掀衣襬,就雙膝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莊沐遲問。
蒼玉咳了一個頭之後,直起身子才道,“孩兒煩事纏身,明天一早就走,怕是不能陪二老過年了。”
“孩兒現在,就當是給父親和母親提前磕頭了。”
說到這,蒼玉又磕了一個頭下去,擡起頭來時,他嘴角還含着笑。
“這一個,是孩兒代替您兒媳婦孝敬二老的。”
莊沐遲搖着頭,“噗嗤”的就笑了起來。
“你也還沒問問人家灼華,願不願意進你這門呢,就先把禮盡到了。”
“您得信得過孩兒纔是,您就等着灼華敬您兒媳婦茶吧。”
蒼玉又和莊沐遲說了幾句話,這才從二層小樓上走了下來。
他一站到樓下,就看到莊辛煬的房間裡,還亮着燭光。
蒼玉走到門邊上,敲了兩下門,果然聽到裡面,傳來莊辛煬的聲音。
“外祖父還沒睡呢?”蒼玉笑嘻嘻的走了進去。
莊辛煬正站在書桌邊上,他放下手裡的筆,瞥了蒼玉一眼。
乾淨利落的說了一個字,“給!”
蒼玉三兩步的走過去,接過那紙仔細看了看,竟是莊辛煬開出的一道養身的方子。
用的藥,也恰好就是蒼玉從藥房裡,揀出來的那些上等的藥材。
蒼玉將上面的墨痕吹乾,笑着道,“外祖父出手可真是大方。”
“這麼好的藥材,您收集了這麼久才得了這些,就這麼給孫兒帶走了,您不後悔嗎?”
莊辛煬雙手背在身後,義正言辭的道,“好藥藥用在恰當的地方,才能體現它的價值。”
蒼玉點點頭,十分贊同的樣子。
“外祖父這是喝醉了吧,居然會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