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件展品拍完,也沒有超過羅豔給的六百萬的價格,就連最後壓軸的那個鼻菸壺,也僅僅只拍賣了五百九十四萬。
羅豔這一晚上可當真是出盡了風頭。
拍賣結束後,便有不少富太太過來和羅豔打招呼,說一些類似於“祁太太真是有善心,真是好爽”之類的話。
葉嘉柔看羅豔被坑了這麼多錢,心裡自在得很,所以也過來想要看看她那被人耍了還在得瑟的樣子。
“羅豔,真是想不到,你爲了這麼一幅破畫,居然捨得給這麼大的價錢。”葉嘉柔一見人,便笑盈盈地說道。
羅豔看着手下敗將出現在自己面前,送給她奚落,她也是十分開心的:“千金難買心頭好,我就是喜歡這幅畫,所以別說六百萬了,就算是一千萬,我也志在必得。”
“是嗎?”葉嘉柔掩嘴而笑,“我還以爲六百萬會是你最後一次叫價了呢,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看你了。不然我就把價錢加到九百萬,這樣就能看看你的千金難買心頭好了。”
羅豔看到葉嘉柔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任何不高興,而且眼睛裡還寫滿了幸災樂禍。
她現在什麼都清楚了,葉嘉柔就是故意提高價錢在坑她。
“媽,”祁景同看不下去了,眼睛輕蔑地掃了羅豔母女三人一眼,便對着葉嘉柔道,“你別這樣,讓爸知道了又說你沒事找事,和這種粗俗的女人置氣了。”
祁慕看着羅豔的情緒從高興至極到憤怒後悔至極,再到因爲祁景同這句話而變得十分扭曲的臉,差點都要憋不住笑出來了。
她這大伯母和大哥的嘴巴還真是夠毒的。
葉嘉柔這會兒看也不看羅豔,直接對着祁景同幫腔道:“對,我怎麼可以和這種粗俗婦人置氣呢?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葉嘉柔一邊大聲說着,一邊被祁景同拖着往其他地方走。
葉嘉柔離開之後,祁慕才特別“好心”地安慰羅豔道:“阿姨,你別生氣,我看大伯母就是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哪有人知道你這麼想買這幅畫。”
其實祁慕是不希望羅豔一直猜測,畢竟最有可能這麼做的人就是她。
“沒錯,”祁靈涵心裡不服氣,但她也得自我安慰,“大伯母肯定是這樣,我都看到了她剛剛眼睛裡的酸意了。”
羅豔聽到這話,心裡纔好受一點。
她心想:“葉嘉柔又不知道我要將這畫送給季老夫人,而且她也知道我對字畫沒有興趣,怎麼會沒事怎麼會故意擡高價錢坑我?一定是她自己搶不到,就想要過來讓我也不自在。有了這幅畫,我能夠接近季家,到時賺錢的機會多得是,我還怕什麼多出了幾百萬?”
“算了,”羅豔怒火完全降了下來,“葉嘉柔就是這種不省心的女人,我們不和她計較。”
看到羅豔心情平復了,祁靈涵才撒嬌道:“媽,剛剛大哥那樣子真是讓人心裡不自在,明明我是他親堂妹,他怎麼也說我們是粗俗的女人。”
因爲祁景同長得和男明星一樣,然後又是特別有能力的富二代,所以很多女人會對他犯犯花癡。祁靈涵有不少家世比祁家好的“朋友”,就是爲了探聽祁景同的消息才願意與她交好,她可不敢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祁景同壞話。
“姐姐不要介意,”祁慕看着祁靈涵這個樣子就想狂笑,看來她活得也很憋屈,“大哥被大伯和大伯母寵壞了,自然比較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
事實上祁慕知道,祁景同只是不在意他們的感受罷了,要是祁景同對誰都這副目中無人的像,怎麼可能後面將祁氏帶領得這麼出色。
祁慕說的這句話祁靈涵愛聽,她自認爲很有教養地揚了揚下巴,彷彿真的是一個不和人一般見識的小公主。
不行了,祁慕實在忍不住了,她看着那母女倆的蠢樣,感覺肺都要憋壞了。
“阿姨,我肚子餓了,你和姐姐去應酬,我先去角落找點東西吃。”祁慕捂着肚子說道。
羅豔和祁靈涵看着祁慕這畏畏縮縮不願意見人的樣子,只覺得這哪裡像是千金大小姐,而且連一點點餓都挨不了,這麼多人的宴會要是吃相太難看被人看見了,肯定丟臉死了。
祁慕走後,祁靈涵這才笑着對羅豔道:“媽,還是你知道得多,要不是我來這兒之前吃了幾塊小蛋糕墊肚子,現在一定也忍不住想要找東西吃了。”
“你是我的千金寶貝,自然不能在這宴會上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來。”羅豔滿意地看着祁慕現在這這副模樣,“祁慕現在這樣真好,她多出幾次醜,即便是祁家正兒八經的千金大小姐又如何,最後的風評肯定比不上你。”
祁慕不知道這母女倆的心思,但就算她不知道,也不會在這種喝酒的場合亂吃東西填飽肚子,她真的只是因爲憋太久太想笑了而已。
祁慕來到洗手間,關上門,按住沖水的按鍵,趁着水聲,就這樣開始在廁所裡傻笑起來。她從來不知道報復仇人原來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但這區區虧損幾百萬,又怎麼能夠抵得了她們坑她財產,害她腦子反應慢的惡毒?
祁慕想着羅豔花了六百萬拍回的那幅畫,心情好得要命。她現在已經想好了下一步在對自己有利的前提下,應該怎麼讓羅豔不自在。她很期待羅豔到時的反應。
祁慕笑夠了只覺得肚子真的有些餓,她打開門,將手洗乾淨,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正準備離開洗手間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被人一拳打在了左臉頰上。
她自認沒有得罪人,捂着臉看着打她的那個人。
眼前的人有海藻一般的及腰長髮,整齊的劉海和規矩的公主裙讓她看起來很是乖巧。但祁慕卻從她臉上看出了叛逆和桀驁不馴……
祁慕對這張前世鋪天蓋地的臉很是熟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惹上這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