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道去了趟s市看望江欣月,楚逸安還是有點不放心她。
電話聯繫江欣月,江欣月說馬上就回來,讓她先去公司等會。看着高高聳立的清江集團大廈,楚逸安心裡無限感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殘酷的現實將一個全職太太逼成了商業精英。
剛準備進去,身後一記綿長的口哨,接着一個磁性的聲音向她打招呼:“hi,美女,你是來找欣月的吧!”
時值傍晚,一個身着淺色格子襯衣、牛仔褲的年輕男子站在夕陽裡,雙手插在褲兜,襯衣的下襬也沒塞進褲子,一副假冒斯文的金絲邊眼鏡戴在他的臉上居然沒有違和感,反而平添了一份別樣的風情。
“阿杜!”楚逸安一眼認出了那個公子。
杜昊很輕挑的對她拋了個媚眼:“還記得我啊,美女。”
應該說想忘記他很難。楚逸安心裡憤憤的想,人都這樣了,還好意思出來現!看在欣月的份上,她壓下了心頭的不滿,淡淡道:“我是來找欣月的。”
“欣月有事出去了,估計馬上就回來……要不要先去我辦公室坐坐?”公子向她發出了邀約,卻發現美女眼中的鄙視……還有……一絲絲的憐憫……有沒有搞錯,居然會有人用這種眼光看他,他一定得弄清楚……
“不了,我就在樓下等她。”楚逸安斷然拒絕。
杜昊摸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楚逸安,她的這種態度以及激起了他極大的興趣。能這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拒絕他杜昊的人還真少見,對他持輕蔑和憐憫態度的更是絕無僅有。他的鬥志被點燃了。
楚逸安如何不明白他眼中的含義,只是她對這種男人早就免疫了,面對他的挑逗,她由開始的憐憫漸漸轉爲不耐煩,考慮要不要撕下他的畫皮。
不遠處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停下,車上下來一對俊男靚女向這邊走來。杜昊背對着他們,正一手撐着行道樹極盡能事的賣弄風情,幾乎要與楚逸安貼到一起了。
楚逸安突然壞壞的一笑,對他拋了個媚眼,杜昊受寵若驚,立即打蛇順杆上,伸手搭上了楚逸安的肩,只聽見身後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阿杜,你在幹什麼?連我姐妹的豆腐你都敢吃?”
杜昊立即像是燙着似的縮回手,尷尬的回頭,看見江欣月跟一個身材高大的混血男子向他們走來。江欣月的眼裡是警告,那個男子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緒。
杜昊的眼神複雜極了,他回頭看看身邊的美女,美女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nnd,上她當了,羊肉沒吃成,反惹一身騷……
江欣月晚上單獨請楚逸安吃飯。
“我說,如果真的想做試管嬰兒的話,你今天身邊那個的基因似乎要比他強多了,要不要考慮換人?”欣月竟然挽着他的手,看不出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楚逸安故意這樣問道。
江欣月似乎很認真的在考慮:“嗯,我會考慮你的提議的。”
楚逸安差點被菜噎死:“你怎麼回事?也不能這樣離譜吧!那個人是誰,你怎麼又跟他如此親密?”
江欣月淡淡道:“他叫威爾,我們只是朋友……他的家族在北美商業圈很有影響力,這次北美業務的拓展是他幫忙的……”
“那你乾脆找他好了,來個強強聯合。”
“我說過不再想結婚了。男人都是這樣,不如做個永久的朋友,這樣對彼此都有好處。”
氣氛有點沉重,楚逸安故意轉換話題,道:“那個傢伙到底哪來的自信,居然敢調戲起我來了?”
江欣月忍不住低笑,問道:“你沒給我說出去吧……阿杜就是那樣的人,其實他的個性並不壞……他做事從來不揹着我,所以我從來沒有恨過他,反而很信任他……”
真是奇怪的一對,楚逸安實在難以界定兩人的關係,歇息了片刻,道:“我回來的路上去了趟你投資的那個小縣城……”
江欣月似乎有點緊張,問道:“你去那幹嗎?”
“我想換傢俱,就去了你的那個傢俱廠看看。”楚逸安眼睛盯着她。
明知道是藉口卻無法反駁,江欣月沉默不語。
楚逸安笑笑,接着道:“那個人要白送我傢俱,理由是,我是你的好友……我就問,我跟她是好友,但她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江欣月眼神有點黯然,仍舊不開口。
楚逸安輕嘆一聲道:“我看你是受了他的傳染,一到關鍵就啞了……今天跟你說這些,就是讓你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路紹東就是個例子……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楚逸安回去了,江欣月獨自一人步行回公寓,一路上回味着她的話,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悲慼,一會兒又笑顏逐開。
他因爲自己的緣故要白送東西給楚逸安,說明他心裡有她,但是……她知道他的顧慮,而這也正是自己的顧慮,她不相信他會像路紹東一樣,但誰又能說的清呢,就像自己當年對路紹東的信任,最打擊人的一句話就是:我配不上你,感覺還是跟她在一起自在些。
神情恍惚間,她不知不覺走到公寓的樓下,突聽身後有人清脆的叫了一聲:“姐——”
江欣月滿腹狐疑的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人向她走來,待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她的臉沉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那是她血緣上的弟弟,雖然她從來沒承認過。
那人怯生生的看着她:“姐,我有事找你,去你家裡談談,好嗎?”
江欣月目無表情道:“我想,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吧?你現在身邊有爸有媽,還有什麼需要找我的?”
珮琴別的本事沒有,算計起人來是一套又一套,江欣月的原則就是離她遠遠的,讓她連自己的邊都夠不着。佑熙是珮琴一手帶大的,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尚年幼,具體怎樣還不清楚,但他的兩個姐姐幾乎跟珮琴一樣,想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江佑熙幾乎是哀求:“姐,我真的是沒辦法纔來找你的,有些事情我不敢跟爸說……”
這倒是有可能,以爸的個性,甭管他多寵你,一旦你要敢忤逆或犯錯,他根本就是六親不認。
江欣月將佑熙帶回家中,一進門,佑熙幾乎是給她跪下了:“姐,求求你救救我,這件事千萬別跟爸說,他會被氣死的……他會打死我的……”
說着,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