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開車送寧凡去附近一個養殖場，目的是弄到一些牛眼淚。
“寧凡，這事情……真是那種事？”仇千過去從沒碰到過靈異案件，忍不住問寧凡道。
其實他不是沒碰到過靈異案件，而是碰到過也不覺得是什麼靈異之事，歸結爲懸案。他也沒有靈異的能力，就更是不懂這個了。
寧凡淺笑一下，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養小鬼。然後讓小鬼幫忙將密室裡面的東西盜走，從而不留下任何痕跡。”
“養小鬼？”仇千又是詫異。養小鬼的事人們不會陌生，畢竟小說電影裡有很多，但要拿到現實中來說真的有這種事就很難讓人相信了。
如果相信了，總感覺有些陰森，讓人心裡發毛。
對仇千的詫異，寧凡只是聳聳肩，他是陰陽師，鬼怪的事跟平常事一樣，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說道：“我雖判斷是養小鬼，但不知道這個小鬼的具體情況。而小鬼在房間內留下的痕跡又被遮掩了，我一時看不清，所以需要弄點牛眼淚來幫我還原一下。”
仇千點點頭，寧凡是這方面行家，他只能聽寧凡的。
但是他很快又有疑惑，說道：“這也不對啊，就算是小鬼作祟，那些藥材也不應該憑空就消失了啊？難道小鬼還能帶着這些藥材憑空消失？”
寧凡皺皺眉頭，顯然他對這個也有顧慮，說道：“小鬼一般都有一些特異的能力，比如意念控制，用來移動物體這些。而我猜測，現在我們面臨的這個小鬼，擁有穿牆之術。而且還是厲害的穿牆術，能夠帶着藥材一併穿越牆離開。”
“這……”仇千大大嘆氣，有幾分無奈，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這些警察還要着幹什麼？根本解決不了這些事的啊。”
寧凡淺笑，沒有搭話。
他本想告訴仇千，這些事不用擔心，因爲世界上出現這些事的機會很少。只是，想到現在有人養了小鬼作惡，他就沒多說。雖然世界上靈異的事少，但是隻要有一個懂得秘術的人以此作惡，那就會有人受到傷害，這種事會被誰撞到都說不定。
要是剛剛安慰了不用擔心，第二天他就撞上這種事還能有什麼想法呢？
仇千見寧凡不說話，看看寧凡，突然淺笑，說道：“寧凡，你真行，有你在，什麼事都不是事。”
寧凡挺不好意思的，說道：“仇警官，你別這樣誇我啊，都是家裡要做的事。”
“哈哈，寧凡，你看你，明明是一個小夥子，卻有一副像是那種倚老賣老的神棍騙子模樣。”仇千突然笑了。
寧凡看着他真是無語，這本來就是家族傳下來的，有什麼好笑。不過，他說的倒也是事實。自己一個大好青年，竟是個陰陽師，感覺真是比一般人要老上不少，不，是成熟。
雲滇這邊養牛羊的地方還是比較多的，大概跟地理環境有關。仇千調查過，周圍就有一個養殖場，牛和羊都有。很快他帶着寧凡到了一處養牛的地方。
寧凡掃視一眼，說道：“仇警官，去找一頭年輕的黃牛。”
“什麼樣算年輕的？”仇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判斷牛什麼算年輕，什麼算不年輕。
寧凡尷尬了一下，說道：“要處牛就是了。”
“……”
仇千無言以對。
“那樣的牛眼淚效果更好。”寧凡尷尬地解釋道。
仇千真是沒話說了，這牛眼淚，怎麼還有點童子尿的感覺。他纔不會一頭一頭去找，直接招呼來養殖主，讓養殖主帶他去找一頭
小黃牛。
養殖主很配合，畢竟他是警察啊。然後他拿來一些大蒜，薰了一下小黃牛的眼睛。小黃牛“哞哞”地叫，對這些人類真是恨死了。他媽的拿大蒜薰自己幹毛啊？自己這麼小，難道就想殺了？
可能是因爲和大白小白呆在一起久了，寧凡對這些動物挺有感情的。所以小黃牛“哞哞”叫的時候，他去摸着小黃牛的頭安撫。小黃牛這纔沒大發雷霆，流了不少眼淚給他們。
拿着小黃牛的眼淚回去，仇千嘗試了一下塗點在眼睛，可是什麼變化都沒有，並沒有像傳言的那樣可以看到鬼。
寧凡淺笑，解釋道：“第一，鬼不會在白天出現。第二，普通人就算塗了牛眼淚也沒用。沒那個資質，註定看不到鬼。”
“……”
仇千對寧凡說的第二個原因有點來氣，意思就是自己是個普通人，沒資質看到鬼了？嘿，這話真是讓人不愛聽啊。
寧凡沒說什麼，這是事實。要是每個人用牛眼淚塗眼睛就能看到鬼，那這個世界還能以科學爲主導嗎？
回到物資管理所，楊海濤帶着人去調查別的地方了。楊海濤倒是盡心盡責的，就是封鎖整座城都要查回那批藥材。確實也是啊，那批藥材太珍貴了，什麼天山雪蓮、九岔鹿茸這些，中央那邊直接叮囑了不可以有損失。要是真丟了，他還能保着自己的烏紗帽嗎？
楊海濤不在，寧凡和仇千一起進入丟失藥材的那個房間，然後用剛取回來的黃牛眼淚噴灑牆壁。
神奇的是，用黃牛眼淚噴灑牆壁之後，牆壁上慢慢顯現了一排小腳印。腳印漆黑，半邊巴掌大，一看就知道是小孩的。讓仇千嚇了一跳的是，這腳印分明就是在牆壁上行走而留下的，可是一般人能行走牆壁嗎？
原來真的是鬧鬼啊！
“寧凡，現在怎麼辦？”牆壁上顯現出小腳印後，仇千完全相信了寧凡的推測。對於這方面的事，他只能靠着寧凡，詢問寧凡接下來要怎麼做。
寧凡凝眸盯着那些小腳印看，皺眉思索，沉默一會後，走到牆壁上，用手指擦了一下那漆黑的小腳印。於是，他的手指就像擦到了一層黑呼呼的油。他再把手指湊到鼻下，輕輕地聞了下。
那是一股帶有煎肉香味，但又隱約中有腐臭的味道。
仇千不明所以，也跟着寧凡擦了一下這個，說道：“這是什麼？”
“屍油。”
“……”
我草。仇千立馬過去拿紙巾擦掉，若不是他辦案多，死人見多，不然就要吐了。居然是屍油，有沒有搞錯！
“怎麼會是屍油？”仇千完全不懂了，噁心中又覺得有幾分可怕。
寧凡也過去用紙巾擦掉手指的屍油，說道：“因爲這個小鬼，是用童屍的油來煉成的。”
“什麼？”仇千更是詫異，同時莫名多了一股來自正義的憤怒。用童屍的屍油煉製小鬼，那就是要烤這童屍來取得屍油了？居然對死去的小孩這麼惡毒，真是人神共憤！
寧凡知道仇千的憤怒，他也挺憤怒的，說道：“養小鬼，就要先找小鬼。而找小鬼的辦法有四種。第一，於陰年陰月陰時，到淹死過小孩的水邊將黃楊木放到水裡聚魂，時刻到了用符鎖住童魂再把木頭刻成人形，而後起壇做法108天，這樣可以得到小鬼。”
“第二種方法，是到兇殺現場或災難現場，如果有3歲內孩童喪生，可用饅頭糌血，或用冥紙或檸檬汁聚魂，再帶回鬼魂依附在桃木上，放在小棺材中做法49天，這樣又可以得到小鬼。第三種方
法，就是開棺從難產死的孕婦肚子裡取童屍修煉，但是這方法太過傷天元，所以使用者很少。至於第四種……”
說着，寧凡看回房間那牆壁上漆黑的小腳印，那漆黑髮亮、如似能反射光芒的，就是因爲是屍油的緣故。
看着那漆黑小腳印好一會，寧凡才繼續道：“至於第四種找小鬼的辦法，就是用木頭刻成小棺材，挖開剛死孩童的墓地，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然後用小棺材接屍油，繼而用屍油直接煉製小鬼。顯然，這房間留下的小腳印有屍油，說明這個小鬼，就是這第四種方法煉成的。”
聽了寧凡的話，仇千臉色比較低沉。他第一次聽了這麼多關於靈異的東西，莫名覺得陰森。而聽到的又是拿小孩屍體來煉製小鬼的惡毒行爲，就又覺得氣憤。
寧凡作爲一個陰陽師，遇到這種利用陰陽秘術作惡的行爲，從來都是憤怒的。所以他要找出這個養小鬼的人，去解放這個小鬼，懲罰這個利用小鬼作惡的人。
“仇警官，現在我們可以通過這個小鬼的信息找到這個作惡的人是誰。”寧凡看着牆壁上的小腳印說道。
仇千不廢話，哼道：“怎麼做？”
“鄭浩奇那邊對情報信息查詢得比較快，你先拍一張這個小腳印的照片，傳給鄭浩奇，讓他幫忙查出這個小鬼生前作爲小孩時的信息。然後我們可以根據小孩的信息追到他的所在地，那麼去這個地方，多少可以一些用這個小孩屍體煉製了小鬼的人的線索。”
“這個，可以辦到嗎？”寧凡問一聲，不知道鄭浩奇那邊的情報網有沒有這麼厲害。
仇千點點頭，說道：“應該沒問題。”
而後他就掃描了一下那個小腳印，傳給鄭浩奇。鄭浩奇那邊隨時都做好輔助他們，所以立馬開始調查這個小孩的信息。
從那個小腳印，大致可以判斷年齡、性別這些信息，再配合鄭浩奇那邊覆蓋了整個國家人口的情報網，想必是能找到這個小孩的相關信息的。
當然，這也還是要花一點時間的。趁着這點時間，寧凡和仇千出去調查，看外面是否也留有小鬼痕跡。
“寧凡，按照你剛纔說的，找小鬼的四個方法中，這第三個傷天元，用者很少。那第四個，感覺也差不多啊？”仇千是這麼認爲的，挖墳掘屍，應該遭天譴！
寧凡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但是，爲什麼不選第三種呢？因爲第三種很危險。一來，剖來孕婦的肚子，會惹得孕婦怨恨。二來，拿孕婦肚裡未出生的孩子煉製小鬼，不好控制。那種未出生的小鬼，極有可能變成兇惡的靈嬰。到時候，控制不住，反而會被靈嬰殺死。”
“而第四種，通過童屍的屍油煉製，一般選的孩童，是七、八歲這些，已經開始懂事了。這種小鬼，比嬰兒要容易控制一些。”
仇千聽到寧凡的解釋，突然覺得有點頭皮發麻，立馬掏出煙，點燃，叼着一根，哼道：“你們這些搞靈異的，真是可怕！”
寧凡聳聳肩冷笑，沒有多說什麼。這算是簡單的了，那些真正可怕的，你都還沒見過！
在外面轉悠了幾圈，天就已經入夜，總感覺有點兒陰森。
仇千這一天都跟着寧凡，聽說了不少小鬼的事，還親眼看到了小鬼留下的腳印。突然覺得有點害怕，總感覺身後被什麼東西盯着。
難道是因爲自己擦了那小鬼的屍油？可是寧凡也去擦了啊。他看看寧凡，發現寧凡一臉坦然，絲毫沒受影響。他覺得自己也應該這樣，就不信身後真的有小鬼盯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