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宮

沉寂了一夜的京城再次喧鬧了起來,在旭日的映照下,整個京城都彷彿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給這座熱鬧的城池蒙上一絲神秘。

歐陽府前,兩輛華麗的馬車停靠在門口。

只見府中的僕人正來來回回的往車上放着些東西。大多是類似於進貢的物品。

雖然是進宮宴飲。但還是要攜帶些許珍貴進獻給皇家。不一會兒,歐陽怡容從府中攙扶着林青走了出來。

歐陽行在一旁隨行着。林青不時的和歐陽怡容交談着,似在交待着什麼。

行至馬車旁,歐陽行先送母女二人上了馬車,並囑咐二人在路上要小心,進了宮中也要時刻注意着,切莫留下什麼不好的藉口。

之後就朝自己的馬車走去,由於兩輛馬車俱是到宮中,雖然地點不一樣,但還是有一段路程是一起的。

林青母女車上,怡容依靠在林青的肩上,兩隻素臂纏繞在林青的手臂上。一臉的恬靜,享受着此刻的安寧。

林青卻是一味的撫着怡容的後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到了今時今日,也還是多說無益,只能聽天由命,期望未來不是那麼的殘酷就行了。

母女二人在車上沒有說一句話。小半個時辰不到,就聽到車外的管家說道:“夫人,小姐。到了皇宮門口了”

母女二人聽了,彼此對望了一眼。怡容又向林青露出個微笑,示意林青莫要爲自己擔憂。林青也不說話,在怡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到了車外,怡容卻是對皇宮的一切陌生又好奇。

但乖巧懂事的她並沒有什麼東張西望的舉動,而是輕輕的攙扶的林青的胳膊,在宮中侍衛的引領下,走向宴會的宮殿。

在路上,各種樣式的美景幾欲迷亂了衆行人的雙眼。

怡容也是心中暗自和家中的園子比較了一番。心中嘆道果然皇宮中的景緻就是引人入勝,宛如仙境。

只是怡容臉上卻不見任何的色彩,玉面上只是淡然寧靜。小片刻的光陰,便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宮殿門口。

只見紅磚白瓦的宮牆有一丈上下。將這宮殿四下圍繞起來。

宮門口俱是高大挺立的柱子,上面雕欄畫棟,描金繪漆。一派富麗堂皇,氣態萬千的架勢,在早晨的陽光下,明亮的直晃人眼。

殿門口侍立着八名宮中禁衛,挺拔聳立,皆目不斜視,威武雄壯。還有幾名太監林立在門口,瞧見有大臣妻眷來了,

就迎上去問安,然後引領到殿內。

此時,亦有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小太監,面容有些俊俏,卻略顯蒼白。

趕至林青母女處,躬身低頭道:“奴才參見侯爺夫人,小姐。請隨着奴才進入殿內想皇后娘娘請安”

林青此時早已一臉的肅然、端莊。玉手微擡作虛扶狀,輕聲道:“這位公公無需多禮,就有勞公公了”

一旁的管家將進獻的珍品交給一邊的內務府中人。

卻並沒有在跟隨林青母女進入,只是在外悄聲等待着。怡容任由林青牽帶着,緩步進入殿內。

至殿中,尚未到裡間,卻聽到隱約的聲音。林青稍停,將身上服飾稍稍的整齊一遍。回頭又將怡容的服飾整理了下。便準備覲見。

只聽得那名太監大聲唱諾道:“一品誥命夫人,定國侯夫人林青攜女覲見……”

話畢,那太監目光朝林青母女望來,略微躬身道:“夫人,小姐請”

說完便率先上前。林青松開怡容的玉手,正步款款走進殿內,怡容略後退了一步,亦跟隨着進去。

此時殿內正中央端坐着一個頭戴鳳冠,身披鳳袍。一身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女子。滿面威嚴,肅穆。

卻在與底下就坐的權貴夫人輕聲交談着。聞聽林青母女準備覲見,遂罷了與衆婦人的話語。

重又坐了端正。接受林青母女的跪拜。只聽林青與怡容皆以宮中禮儀想皇后請安道:“臣妾(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話說完,就恭敬的跪在地上,只等皇后發話纔可起身。

皇后未多言笑,正聲道:“平身吧。哀家可算把你母女二人盼來了,賜坐”

話剛說完,就有一太監從一旁出來,將二人引入座位坐下。林青母女皆謝恩坐了下來。

皇后見二人坐好後,並將目光移至怡容的身上,卻見怡容身着一件淡藍色長裙,裙裾上四散的繡着幾朵潔白的紅梅。

上身穿着一件青綠色貼身小褂,將那玲瓏剔透的身材裹入其中。

胸前雙峰雖小巧卻依然顯得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腰間繫着一束純白色穿花引蝶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束住。一束淡紫色碎花髮帶將髮髻盤住,斜插一支梅花白玉簪子,雖是簡潔,卻不失優雅。兩鬢青絲也如碧綠絲絛垂在胸前。

怕是微風輕拂而過,也會如萬條柔嫩柳枝隨風翩翩,清新飄逸。那若隱若現的琉璃瑪瑙耳墜隱在蟬鬢之後,更顯華貴。腮暈潮紅,絳脣映日,明眸善睞。

正是皎如秋月,皓如凝脂。正應得那句:腰若細柳,肩若削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皇后越看越是覺得怡容樣貌非凡。輕輕的點了點風首。讚許道:“哀家常聽下面的人說到歐陽大人有一傾國傾城的千金,雖是年不過十五,尚未及豆蔻年華,卻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更當的起怡容之名。儀態萬千,花容月貌。哀家原先並不怎麼信之,今日見着,卻是發現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有幾人啊。來人,將哀家的那件珍珠瑪瑙玉鐲拿來,哀家要賞賜給怡容姑娘。呵呵”

怡容聽聞皇后要賜賞,不急不慢的蓮步輕移。款步走至鳳輦下,福身作揖道:“臣女歐陽怡容謝皇后娘娘賞賜,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聲似鶯啼,氣若幽蘭。直令人賞心悅目不已。皇后聽後亦是回味了片刻。

方纔嘆道:“光聽其聲,辯其音便可知其女性柔弱,情婉轉。讓人不知覺有種溫暖如玉,如沐春風的感覺。”

皇后說罷,便招手示意怡容上前。怡容見狀,玉足輕邁,緩步來到鳳輦之旁。

微低臻首作聆聽皇后教誨狀。皇后見怡容來到身前,又細細的欣賞着怡容的樣貌。

便越看越是欣喜。伸出風手牽住怡容的柔夷,感受到怡容肌膚的滑嫩,柔若無骨。

再次嘆道:“真是美人如玉,指若春華。哀家是看着愈加的歡喜。來,哀家親自給怡容帶上玉鐲。”

皇后邊說邊從一旁宮女手中接過玉鐲,輕輕的戴在怡容的皓腕上。又再次看了下。

說道:“都是首飾襯美人,哀家現在倒覺得是美人襯首飾了。呵呵”

怡容則恭身站在皇后身旁,柔聲向皇后謝恩。

皇后又朝底下的衆婦人說道:“各位夫人,是否和哀家有同樣的感覺啊?”

衆婦人聽後皆恭敬點頭稱是。卻也有幾個面帶嫉妒之色的人影夾雜其中。目光緊緊的注視着怡容,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皇后又以手輕拍怡容玉手,作溫言狀道:“可會些許詩詞歌賦否?”

怡容微低臻首,丹脣輕啓。柔美之聲如金玉般迸出:“臣女在家中學了些詩詞歌賦,略知一二”

皇后聽了,笑顏道:“那就好,待會兒,哀家可要好好考究一二,怡容莫要讓哀家失望啊”

說完是一臉期待之色的望着怡容。怡容保持先有的姿態,恭聲道:“臣女遵旨”

皇后聽到怡容還是以臣女自稱,臉上作不高興樣子,輕聲責道:“還以臣女自稱啊,該叫怡容了,不然哀家可不高興了”

雖是一絲責備的語氣,但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寵溺氣息。底下婦人小姐們俱是驚奇,不甘且嫉妒。

怡容只得應道:“臣…怡容遵娘娘懿旨”剛說到“臣”字趕忙改過口來。

皇后滿意的一笑。也暫不打算找怡容說話了。向旁邊侍立的宮女吩咐將怡容引領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怡容向皇后跪安後就隨着那宮女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是短短的一小截路,卻引得無數人的眼球。

剛纔怡容的表現實在是太搶眼了。雖然怡容的樣貌實在是春花秋月,但關鍵是皇后對怡容的態度。

衆多婦人心中一沉,看來今天的希望不是很大了。皇后又接着對底下的衆婦人道:“衆位婦人,莫要太過拘謹,只當是不在宮中。不要顧及宮中禮儀,各自玩了開來纔是”

衆婦人小姐忙是頌道:“皇后娘娘英明”

之後整個殿中一片歡聲笑語,只是這個聲音遠遠聽着有些壓抑,好像是某些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效果。

此時,林青母女身旁圍坐着幾位相熟識的婦人小姐。

俱是平常往來尚算密切的王公大臣家眷。皆是言稱怡容是如何如何的美貌,甚有想與林青結親的也是有着。

林青見狀也未有什麼不適,只是沉穩冷靜的應和着。

而一旁的怡容也是禮貌得體,淺笑以對衆人。俱是以晚輩禮對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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