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蕭家是名門望族,嫡系旁支加起來,恐怕也要有一千上下的人口。更新最快全文字小說請在百度搜索“完美星空中文網”族中多有人在朝爲官,蕭家正主蕭術其承了祖上蕭文王的位子,離國開國至今異姓王爺還能握有實權的也只剩蕭文王了。

現下的文王蕭術其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文王身子不算好,且精血過少,雖然多年調養,總是不見好轉,子嗣大概是再無希望了。嫡系中只剩下蕭夢遠這一個血脈,是老文王的老來子,比蕭術其小了近三輪,朝堂內外大概也都知道,蕭家的大權,最後多半會落到蕭夢遠手裡。蕭術其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覺得心中有所芥蒂,與自己唯一的弟弟也不十分親近,但想到家業最後還要靠弟弟繼承,對於蕭夢遠的教養卻是十分嚴格。

蕭夢遠卻也十分出色,兼之天生一種威嚴氣象,文王心中也頗有後繼有人之感。只是常常覺得這孩子年紀雖小,心思舉止卻如成人一般,又不免暗暗有些嘆息,覺得弟弟失了一份孩提時的純真歡樂。

一日,蕭術其去後山桃園散步,時值冬日,萬物凋零。蕭術其本就羸弱,見那景象推之己身,心中十分不快。本已打算折返,卻又聽到陣陣破空之音傳來。

循着聲音走去,卻見一塊一丈見方的空地上,蕭夢遠正在舞劍,那個叫做許空言的侍衛就站在邊上,手裡捧着劍鞘,專注的看着。

白色的衣袂翻飛,手中劍已化作寒光一片,這方的氣氛亦隨着劍勢的急緩而起伏。當真是如羿射九日,帝驂龍翔。

蕭夢遠看見蕭術其來了,收住劍勢,嘴角綻出絲笑意,喚了聲“大哥。”

蕭術其一時間只覺得滿園肅殺氣象都被那絲微笑給壓了下去。也便笑道:“我今日才知道,夢遠你居然已經把離夢練得這麼好了。”

離夢是蕭家世傳的武功心法,由內功和劍法組成。練得精深的,如開國先祖蕭徹,相傳便是身陷萬軍之中也能毫髮無損而回。蕭徹當年在戰場上有萬夫不當之勇,戰役中每每身先士卒,衝鋒在最前,大小戰役數百場,從未受過重傷。加上蕭徹容貌俊美,一頭銀髮,對手常恐其爲神怪。實際上,離夢練至最後一層,頭髮便會轉爲銀色。

蕭術其自幼身體不好,並不具備修煉離夢的體質。此時看弟弟練得這般,心中又是高興又有些嫉妒。

蕭夢遠聽了蕭術其的誇獎,臉上也只是淡淡的。蕭術其熟知他的性情,倒也不以爲意。兩兄弟扯了幾句不鹹不淡的白話,也就分手了。

許空言跟在蕭夢遠身後,手裡拿着蕭夢遠的佩劍。劍柄上還殘留着蕭夢遠的體溫,許空言下意識的握緊,像是這樣,那餘溫就不會散去了一般。

此時的蕭夢遠已經十九歲,早被封作世子。少年時的俊美容貌到如今,越發的清朗高貴。身上的氣勢越發的驚人了,即便靜靜的坐着也散發出一種王者的尊嚴。但那狹長的雙眸看着人時,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惑人。

蕭夢遠平時情緒不太外露。他被封爲世子開始,蕭術其漸漸把一些王府中的事物轉由蕭夢遠處理。平常免不了與人應酬,蕭夢遠一直都是完美風範,十分有禮,又帶着尊貴的距離感。只是不太看得出喜惡。饒是許空言日日伴在蕭夢遠身邊,又十分留心自家主子的一舉一動,也過了有三四年才漸漸能看出蕭夢遠的心情如何。

比如現在,雖然蕭夢遠看起來同平日毫無二致,但許空言還是感覺到少爺心情不是很好。

蕭夢遠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許空言。“空言,你的功夫若是在外面,能排在幾名。”

“我十五歲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可在江湖上排入前十,若論到殺人的話,我是第一。現在的話,屬下不太清楚。”

“那我和你相比呢?”蕭夢遠又問。

許空言愣了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管說實話無妨。”蕭夢遠語氣淡淡的。

許空言只得說道:“屬下比少爺強一些。”蕭夢遠“哦。”了一聲。許空言忙又說道:“那不過是因爲屬下比少爺癡長兩年,多練過兩年功夫,而且屬下從小就是藥水泡出來的。少爺這樣年輕就能練到如此地步的實屬天縱英才。”

蕭夢遠轉身而去,留下一句:“只會練武的話,武功再高也不過是個匹夫而已。”

許空言愣了一下,忙又 追趕蕭夢遠的腳步。

夜涼如水,許空言在牀上打坐修煉內力。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自己的確就像少爺說的,是個匹夫。少爺天資過人,不僅武功上造詣深厚,平日處理事務,琴棋書畫都是樣樣通曉。雖然少爺做這些事的時候自己大半時候都在旁邊看着,但並看不懂那書法的精妙,聽不懂音律的動人之處,少爺寫的詩雖然覺得念起來朗朗上口,卻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啊,與許空言的距離如此之大。許空言把支着的窗子放下來,落在牀上的月光漸漸變成一縫兒,許空言看着那景象,漸漸癡了。

翌日,端王府的世子被當做質子送去鄰國,皇親大臣都需去送行。蕭夢遠讓許空言留在府裡。

許空言去桃園練了會兒劍,想起昨日少爺丰神俊秀身姿,自己的劍法只爲取勝殺人,不成章法,亦無儀態。

回去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轉到了王府裡的學塾。學塾裡都是血緣親些的蕭氏族人之子,蕭夢遠以前也是在這裡上學的。

學塾裡的先生看見在外面徘徊的人是世子的貼身侍衛,忙迎出去,問是不是世子有什麼吩咐。

許空言猶豫再三,咬咬牙說道:“我想學些文章,您能借我幾本書嗎?”

先生沒想到許空言是這個要求,問了問許空言的學識,差不多心裡有個計較之後,拿出幾本經典,道:“許大人,這幾本書都是淺顯易懂的,您先拿回去看,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就成了。”

許空言連忙謝過,仔細的把書收入懷中。

晚上,在燈下細細翻看,覺出書中自有一方天地。從此之後,但凡有時間就常常往學塾跑。先生見許空言好學,也十分歡喜,對許空言傾囊以授。

許空言常等蕭夢遠睡下了,就在外間看書,練字。蕭夢遠也奇怪怎麼自己的侍衛突然就對學問之道上起心了,可左右無什麼關係,也就由他去了。

他只不知道許空言每晚多看一點書,便覺得自己離他又近了一點。

許空言近日來進步神速,不僅將一些經典史籍讀完,更學起詩來了。他最先看的便是《玉溪生詩集》,只因初見少爺那一日,少爺手中的便是一本《玉溪生詩集》。

天氣漸漸的暖了,雖是深夜,也算不上太冷。許空言翻到《無題-其一》,卻見上面寫道: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爲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空言,夢遠,原來是在一起的。許空言一時不覺癡了,醒過神來急忙磨墨鋪紙。將這首詩抄錄下來。

寫到第四聯時,想到自己做這許多事情的緣由,不經嘆了口氣。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呢?”蕭夢遠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許空言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行禮。卻被蕭夢遠擋住了。

“少爺,您怎麼還沒睡?”小心翼翼的口氣。

“你在練字?”蕭夢遠並未接他的話。“哦!是李商隱的無題。那日,我便是剛好看到這首詩,於是纔將你取名爲空言。”

蕭夢遠說着就想看許空言的字。空言一下子慌起來,“少爺,我的字寫得醜,您就別看了成不成。”

他這麼一說蕭夢遠卻越發感興趣起來,劈手奪過。

“嗯,是不怎麼樣,不過還算端正。不過看這字跡,像是你握筆的姿勢不太對。”

蕭夢遠將筆放在許空言手裡,調整好手的位置。輕執許空言的右手,在紙上移行。果然比剛剛要好上許多。

可許空言實在沒什麼精力去看自己寫的怎麼樣。少爺握着自己的手,這個姿勢猶如將自己擁入懷中一般,全部的神智都拿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向後靠去。臉上好熱,兼之少爺的呼吸溫熱的掃在脖頸上,像是汗毛都豎了起來。而那裡,也已經硬了。身體繃得死緊,想要遮掩又想不出辦法。

蕭夢遠看出許空言的狀況,輕笑幾聲。許空言越發的窘迫起來,感覺到本引導自己寫字的手已經順着摸了下去。

室內響起陣陣喘息。許空言性格本就 內斂,就算十分情動之時也不願出聲。只是死死的咬住嘴脣。蕭夢遠每每見他強忍着的摸樣,就越想大力揉搓,非要逼出他的呻吟不可。但許空言從小便是千般苦過來的,心智十分堅韌。因此兩個人每次歡愛,許空言都會被折騰到奄奄一息。

蕭夢遠發泄完**後自去睡了。許空言渾身痠痛,歇了半響才能起來。走到桌前看着少爺和自己一同寫的字,心中泛起陣陣甜蜜。

這樣就可以了,只要偶爾能得到那一點點溫柔就可以了。後面的陣陣刺痛卻像是在嘲諷他的想法一般不肯停歇。提醒着他自己不過是個玩物。

兩個人變成這樣的關係已經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蕭夢遠潔癖很重,**上十分寡淡。雖爲文王世子,身邊總有幾個妾侍,但也不過是因爲那是別人送來的,或是文王給的,不好不收下。且其未及弱冠,還沒有正室,也不想養育子嗣。因此**來時,多半是用許空言來解決的。

許空言被蕭夢遠抱時常常有一種被當做玩物的羞辱感,但卻也爲能夠和少爺有肌膚之親而喜悅。畢竟,能和少爺這麼親近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等到少爺大婚的時候,怕就再也不能像這樣了。思及此事,許空言的心臟一陣陣緊縮,尖銳的刺痛感如此真實的傳來。

他是如此的嫉妒啊,嫉妒那個還未現蹤影的女人。她今後能擁有的洞房花燭,能擁有的的情語淺笑,都是自己永生無法得到的。

少爺明年就成年了,王府中一定會舉辦隆重的弱冠禮。那也標誌着他需要一個妻子,需要繁衍子息。

手中有痛感傳來,手心已經被指甲刺破。那字的一角被攢在手中,已經皺得不成樣子,染上了些許血跡。許空言連忙小心的撫平。想着哪天去找個師傅把它裱了纔好。

已是四月,桃花太半都落了,長出很多嫩綠的新芽。蕭夢遠練完整套劍,那些新芽俱都落下了。他的每一劍,周圍的一切都隨之震顫。許空言捧着劍鞘站在旁邊也需用內力抵禦,否則恐會受內傷,心裡嘆道:少爺真是天資聰穎,越發的厲害了。

忽見蕭夢遠將長劍擲入樹中,拂袖便走。許空言知道少爺生氣了,可又實在想不出少爺爲什麼會生氣。正想發問,只聽蕭夢遠道:“把劍拔出來收好,我去月旦閣。”忙應下了不提。

月旦閣是府中藏書的地方,蕭夢遠此去是爲了找先祖蕭徹留下的離夢的抄本。

離夢的原本一直都在蕭夢遠的手中。近來蕭夢遠修煉離夢之時,雖然一直都有提高,卻無法突破瓶頸。始終不能達到最後一層。

蕭夢遠並非江湖中人,知道自己將來身居朝堂,武功其實並無多大作用。但他從小就心高氣傲,兼之身世高貴,穎悟絕人。實在不肯承認自己無法練成離夢。心想原本只是簡單的心法劍譜,說不定先祖蕭徹的抄本上會有一些見解修注也未可知。

打開月旦閣中的暗門,離夢的抄本以及王府的密道地形圖皆在其中。蕭夢遠拿起抄本細細翻閱,其中果然有蕭徹的註解在旁。大概都是一些修習中的要點之類。蕭夢遠已修煉至最後關口,這些註解對他自是無用。倒是裡面蕭徹寫到,需領會劍意,才能徹悟離夢,神功方可大成。

最後一頁紙上,記錄了離夢的由來。

百年前,江湖上有一奇人,名爲蕭閒鳶,自創一派武功。因武成癡,最喜與高手挑戰。現身江湖不過區區七年,已無人敢掠其鋒,一時間,聲名無倆。後來遇到人稱魍魎姬的秦之萋,一見傾心,兩人結爲夫妻。只是秦之萋處事邪肆,性格乖張,在江湖上仇家衆多。平日裡,衆人忌憚蕭閒鳶與秦之萋的功力,兩人隱居之地偏僻也難以尋得,是以不敢輕易冒犯。卻是在秦之萋身懷六甲八個月之時,蕭閒鳶與人相約比武,仇家終於找上門來。蕭閒鳶得勝回家之後,只見妻子已死,手中握着從不離身的短劍。肚子被剖開,露出一個嬰兒的頭。想是妻子臨死前唯恐保不住孩子,便用短劍剖開自己的肚子,想把孩子拿出來,未能成功便去了。蕭閒鳶見孩子還有一口氣在,小心施救,又去山下尋了個奶孃。從此蕭閒鳶一心想爲妻子報仇,一腔悲情之下,劍法與以前再不相同。一日,悟出了一套武功,轉瞬間烏髮轉爲銀白。因 其中劍意便是一個情字,妻子又故去多年,便把這套武功取名爲離夢。

那個孩子便是蕭徹。

蕭夢遠看完後心中瞭然,自己從未動情,自然無法領會其中真意。他神色複雜的在窗前略站了一站,嘴角忽綻出一絲天真而又詭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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