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想多了,據我所知,蕭墨堯最近手頭上的大案子很多,的確忙得暈頭轉的。”
洛九月卻相信自己的直覺,認爲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蘇藍玉只得肯定,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的確準確的可怕。
但是他還不知道蕭墨堯的計劃是什麼,無論怎麼樣,他都希望小九收到的傷害能夠少一些。
那天晚上,蕭墨堯又是很晚纔回來。
洛九月堅持不先去睡覺,遣散僕人,客廳空無一人。
蕭墨堯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趴在沙發上合着眼睛的洛九月。
旁邊的蕭灰灰驟然醒來,蜷縮着小短腿滾開了。
蘇藍玉所不知道的那個計劃,在蕭墨堯這裡只是毫無頭緒的黯然神傷。
他是瞭解洛九月的,想要讓她離開,只有傷透了她的心,讓她徹徹底底的死心。
還能有什麼別的好的辦法,能將傷害降到最低莫?
對不起,他想不出來,如果有誰知道,請一定要告訴他。
蕭墨堯將目光貪戀在洛九月的臉頰上,當他的手掌拂過洛九月的額前時,心口突然又開始抽痛起來。
洛九月睡得淺,蕭墨堯握住自己的胸口下意識的就要從口袋中掏出止痛藥來,洛九月卻掙開了眼睛。
蕭墨堯趕緊將拿到一半的東西重新的塞回去,洛九月懵懵懂懂的,根本就沒意識到什麼。
“你回來了?”她很高興,然後有些恍惚的指着一個方向:“我給你做了夜宵。”
才發現自己所知的地方並不是廚房的方向,洛九月笑了笑,說道:“都在廚房放着呢!”
“我,我會吃的,你先回房間去睡吧!”
“不要!”洛九月堅決拒絕。
“不然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就又走了。”
蕭墨堯最近很忙,不想以前能夠睜開眼睛自然醒的時候他依然在枕榻旁邊陪伴,洛九月覺得自己如果還像往常那般貪睡的話,恐怕一天都見不到蕭墨堯了。
蕭墨堯哽咽許久,說不出話了。
當洛九月捧着臉高興的看着他吃東西的時候,臉上心滿意足。
蕭墨堯暗暗的掐着自己的手腕,心口的疼痛快要忍無可忍。
“砰!”
他猛然站起身,說自己要去上廁所,便很快跑開了。
只剩下碗裡的湯水,在他忙起身的時候被弄倒了,洛九月有些惋惜,那可是她煮了很久的呢!
“你沒事吧?”直到洛九月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走到廁所外頭敲門的時候,蕭墨堯都沒有出來。
“你不是吐了吧?墨,你沒事吧?”
裡面很久沒有聲音,洛九月的語氣越發着急:“墨?!你應一聲!”
就在洛九月打算去找人來把門強行打開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洛九月關切的看着蕭墨堯,只見他滿頭大汗的模樣,臉色很不好。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洛九月伸出手想要向蕭墨堯的額頭探去,卻被他給一手打開。
嘴裡不耐煩的吼道:“你煩不煩啊?”
洛九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責怪下了一條,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過一會兒仰着笑臉問道:“蕭墨堯,你不會是大姨夫又來了吧?”
蕭墨堯的臉色卻並沒有因爲她故作輕鬆的玩笑而有所緩和,只聽見他絕情的說道:“洛九月,別纏着我,我覺得很煩。”
蕭墨堯轉身就走,洛九月愣在原地,放鬆的手掌慢慢緊握成拳。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轉過身吼道:“蕭墨堯!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錯,她的直覺都沒有錯,他那不是忙碌,是在躲着自己!
蕭墨堯並沒有回頭,停下腳步,身體發冷。
他硬着語氣,嗓音低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了?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懂嗎?”
“我……我聽得懂!”
洛九月走到他的跟前,蕭墨堯別過臉,洛九月的卻轉了個身,一定要看見他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所以,你說,這次又是哪個小姐?綠小姐?藍小姐?”
蕭墨堯的表情寒冷得就像是北極的冰山,洛九月的心裡刺痛着,他真的變了,爲什麼愛情如此脆弱,總是說變就變呢?
“你說話啊!蕭墨堯,你是想要逼瘋我嗎?”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反反覆覆如此的折磨自己呢?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一起吃了燭光晚餐,他揹着自己在林**散步的時候是那麼的幸福。
“根本就沒有什麼別人,我只是單純覺得你煩。”
“好”,洛九月注視他良久,“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回來好了!乾脆眼不見爲淨啊!”
蕭墨堯發紅着眼,彷彿這句話正中他的下懷。
他連東西都不用收,直接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你去哪裡?”
洛九月一瞬間心慌極了,上去攔住蕭墨堯,蕭墨堯狠心一甩手,洛九月差點兒摔倒,手扶在牆上,被擦破了一塊皮。
“疼!”洛九月幾乎馬上掉下了眼淚,手上的疼痛感卻不是淚腺的觸發機制,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強悍的像是悍婦,可饒是如此,蕭墨堯也沒有在她吧嗒吧嗒掉下眼淚的時候回頭。
開着車,蕭墨堯走了,頭也不回,洛九月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車開走了,再沒有去攔。
蕭墨堯知道將車子徹底的行駛出了九園,纔回頭看看。
然而樹木茂盛,掩映出九園某個部分建築的一角,又能看見什麼呢?
他一拳一拳的打在方向盤上,咆哮出聲。
而九園,陸靖痕將洛九月抱了起來。
他喊了她半天,她不管不顧,不肯聽勸,陸靖痕只好這樣做。
洛九月在他懷裡掙扎着,手上的傷口更加的疼痛。
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陸靖痕取來醫藥箱。
將消毒藥水噴在皮膚上的時候,洛九月皺着臉“嘶”了一聲。
從前,蕭墨堯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不忍心自己收一丁點兒的傷,可是現在,他將自己推在牆上,自己故意哭出了聲也得不到他一絲絲的垂憐。
陸靖痕皺着眉頭,眼睛裡帶着晶亮,表情是隱藏不住的心疼。
他儘量動作輕一些,不去弄痛洛九月,可是洛九月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這上頭。
“你說,我是不是很賤?”洛九月這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