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一臉不屑的說道,內功修煉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不是時間堆疊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一整天下來,毫不停息的修煉內力,因爲人體的經脈也是有着極限的,而這就是所謂的天賦了,天賦更好的人,能夠修煉更長時間,同一時間修煉出來的內力也比其他人更多。所以修煉內力也需要量力而行。
不只是如此,還有心靈的問題,武林中哪怕是正派的內功修煉勉強算得上是一種享受,但太過的話,也會出現種種問題,這也是很多人走火入魔的由來,根本不知道量力而行的結果。
而修煉劍法更是,體力不要錢啊!你是體力超人啊!所以修煉武學,兩者結合在一起纔是最合適的。
說起來,在這個方面,唐書是很沒有發言權的,因爲他給自己塑造的身體都是那種天賦絕頂,無人能夠睥睨的存在,所以一些旁人的顧忌,對於他而言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不過真正說起來,當年的所謂氣劍之爭的由頭估計不過是兩方人的氣話,漸漸的蔓延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最終釀成了華山派的悲劇。
再說回唐書,唐書只是絕無僅有的特例,自己創造的最適合修煉的身體不說,他的心靈也足夠深厚,不說現代社會的種種見識閱歷,只是因爲天龍世界的緣故,唐書就相當於轉世重修一般,各種關卡要隘都是悉數在心,自然不必讓其他人那樣只能探索着前行了,更有着足夠深厚的經驗知道該如何行事。
“我不知道嶽掌門劍法修爲如何,但嶽掌門的內力純粹深厚,在如今江湖也是出類拔萃的。只不過嶽掌門你遇到過內力修爲和你類似的對手嗎?對於內力不如你的人,或者說想差很大的人,你可以憑藉着內力又是進行碾壓,但如果內力修爲和你類似哪怕是稍差一些的對手,你有過交手嗎?”唐書開口詢問到。
不過也沒有獲取答案的想法,直接繼續說了下去,“我估計嶽掌門沒有遇到過,不然也不會到了如今還懷着什麼氣劍之爭,劍法不同於拳法或者掌法,不,這個說法或許有誤,這麼說吧,華山派劍法沒有那種以拙破巧的劍法,更多的還是輕靈險峻,越是這樣的劍法越需要熟練的掌握,當然我的意思和你們想的肯定不一樣。
所謂的熟練掌握,並不是你對這套劍法多麼的熟練,而是你真正的知道這門劍法的精妙和含義。”
唐書說着看向了令狐沖,“令狐沖少俠在江湖上的青年高手中也應該算是數得着的了。這點江湖上也有傳言,我並沒有親眼看過令狐沖少俠的武功高,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令狐沖少俠就是嶽掌門教導出來的,對於劍法只知道按部就班,蕭規曹隨的。以令狐少俠這種灑脫不羈的性格都被嶽掌門調教如此,可見嶽掌門心中的氣劍之爭一直未曾平息過。”
被唐書一番言語說的嶽不羣臉色越發的難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這個時候令狐沖站起身,劍眉一挑,很是有些惱怒的說道,“我知道自己武功不入唐公子法眼,但這也不過是我自己沒有領悟師傅的教誨。”
唐書灑然一笑,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那個意思誰都懂得。讓嶽不羣臉色越發的難看,令狐沖更是還想要說些什麼。估計也是想要朝着唐書挑教一番的意思,雖然他自知不是唐書的對手,但是對於嶽不羣分外敬重的令狐沖卻怎麼也都不想讓自己的師傅被人羞辱,更何況其中似乎還有着自己的緣故。
“令狐少俠,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也沒有看不起嶽掌門的意思,其實這番話我本可以不說,不過是爲了給你們華山派找一個明路,才說了起來,事實上,如果你們如今的華山派上下不改一改觀念的話,華山派估計就要完蛋了,我說的深入一些,也是爲了讓你們明白真正的道理如何。你們不感激我沒什麼,畢竟我說這番話也不是想要你們感激,但我覺得這個時候,你們起碼應該靜靜的聽我講完。
不要覺得我是在刻意的羞辱你們,說實話,你們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浪費這麼多的口水進行羞辱。”
在座衆人聽完唐書這一番話,一個個都是無言,對唐書的狂妄高傲無言,卻也感覺他的言語是發自內心的,憑着他的實力和勢力再加上他的性格,真不用這麼廢話的就是爲了羞辱幾句,如果他真的想要羞辱的話,直接開口就說才符合衆人眼中唐書的印象,令狐沖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說實話,令狐少俠的天份是我在江湖中這大半年來看過的最好的,在場沒有人能夠和你比較天賦,當然,要排除我。你能夠有今天的修爲,其中嶽掌門功勞不小,但和你自己本身也有着很大的關係。但你不是田伯光的對手,甚至在他面前分外的狼狽,這就是個問題了。
憑藉着你如今的內功修爲,加上華山派的幾套劍法,就算不敵田伯光,也不可能落到那麼狼狽的地步,可以說完全被田伯光給壓制住了,還是靠着血氣以及拼命才能勉強反抗幾下,這隻能說是你劍法太差勁了。”
唐書說着微微偏着頭,似乎尋思着什麼,衆人聽到這話,特別是令狐沖更是提起了注意力,在場衆人沒有人懷疑唐書的判斷,這是以唐書本身的修爲以及他的見多識廣判斷的。既然唐書這麼說了,他肯定是有着絕對的把握纔是,就嶽不羣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嶽不羣本身的劍法也不錯,但也只是不錯了。
更多的時候,這個傢伙還是憑藉着更深厚的內力進行碾壓,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不說其他的,他修煉的是華山派如今鎮派絕學紫霞神功,其他弟子有幾個能夠修煉這門內功,沒有上乘的內功,就算是天賦異稟,在內功方面也很難超越那些擁有上乘內功的人。
“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公平,畢竟令狐少俠綜合能力在江湖年輕一輩還是頂尖的。恩,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令狐少俠的劍法太過於死板了。田伯光的狂風刀法我已經很是瞭解,我說一下招數,令狐少俠看一看和你的應對有沒有差別……”唐書當下就說起了田伯光和令狐沖相遇爭鬥的場面。
衆人聽得聚精會神的,對於華山派劍法,這麼長的時間了,特別是五嶽劍派內部也都有了一定的瞭解,畢竟這還不是華山派最頂尖的絕學,以令狐沖的年齡也沒有學習完華山派劍法的可能,所以對於唐書說出一些華山派的劍法,衆人也並不意外,這可是有着天外樓的琅嬛福地的支持,見多識廣之下,對於華山派的劍法通過眼睛就能發現很多的奧妙。
“我這樣的說法,不知道令狐少俠可是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唐書說完之後看向了令狐沖。
令狐沖神色微微有些怔愣,半響搖搖頭,“雖然有些細節有不少的差異,但那也都是無關緊要的,大體就像是唐公子所說的了,我自覺當日的應對已經盡我所力,哪怕是後來思索了幾次,也是如此,最多劍招變化更快一些,多堅持一會兒,卻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不知道唐公子何以教我?”
“這就是了。劍術之道,講究如行雲流水,任意所至。如果依舊拘泥不化,不知變通,這般死板甚至不如世俗中的照貓畫虎,就彷彿工匠一般,一直是按照前人所傳的按部就班,永遠不知道別開機杼。我不說其他的,你用完那招‘白虹貫日’,因爲劍尖向上,就只知道按照這樣的姿勢使用另外一招,你就不知道順勢拖下來嗎?劍招中雖然沒有這般姿勢,你就不能別出心裁,隨手配合嗎?
之後順勢就用有鳳來儀,接下來金雁橫空……,你覺得這般使用劍法不能抵抗住田伯光嗎?”唐書淡笑道。
沉默,令狐沖就是這樣的沉思着,神情變幻不定,嶽不羣等正門長老也都是深思着,有的感嘆有的茫然。片刻之後,令狐沖清醒過來,滿臉興奮和慚愧夾雜,想要朝着唐書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還沒等他想好,唐書再次開口了,“這樣尋常的招數配合,稍微的變通一下就行。還有你認爲這些劍招必須要用完嗎?根據情況隨機應變,劍招不順,立刻變幻就是了,哪裡管什麼劍招有沒有用盡,哪怕是半式也好,這樣一來的話,劍法的配合不就更多了嗎?”
“這纔是劍法的真面目,只知道按步照班的話,也就是用來表演還不錯,見招拆招的道理也要仔細的看,仔細的想,從來沒有人說別人來一招,我就只能用另外一招來應付,如果連劍法本身就不能完全搞清,如何說得上是掌握?!”唐書慢條斯理的說着,這話讓很多的弟子乃至莫大先生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只有嶽不羣額頭上滴下了汗水,或許他還是沒有認爲氣劍之爭有多大的問題。
畢竟某種程度上,氣宗的說法也算是有着一定的道理,隨着時間的推移內功的效果也是越來越重要,只不過他們是在太過輕視劍法的作用了,真按照氣宗的說法,日後江湖上的打鬥就是直接比拼內力就足夠了。而且怎麼肯定別人的內力增長就不如你?!
不管是氣宗還是劍宗都太過偏激了。但那種數代累積下來的根深蒂固,唐書也不認爲自己可以改變,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想過,終究受害者只是嶽不羣自己罷了,類似令狐沖這樣的人還年輕,被點醒之後,很快就會醒悟,至於甯中則因爲是女性的緣故,她永遠不會有多麼堅定的堅持,特別是在武功方面。
“當年神鵰大俠楊過的玄鐵劍法則是另外一種風格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那是一種化繁爲簡返璞歸真的境界,招數看似簡單,卻讓人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破解法門。這是一種境界,本身劍法就是化簡爲繁,要知道劍的用法不過是就是刺劈等幾種而已,但卻形成了千千萬萬的劍法,終究還是需要對劍法有着自己的認識。不只是劍法,這個道理可以推廣到所有武學方面,天下武學風格萬千,並不是就是絕學就好,最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當然,這只是我的一番體會,你們聽過覺得有收穫就記着,沒收穫就直接丟到一邊去。”
唐書頗有好爲人師的風格一般,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特別是關於武學的風格發展之類的。
“怪不得唐公子年紀輕輕的武功就如此高絕,在深厚的底蘊如果沒有唐公子的天賦,恐怕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吧?!一番見解也是讓我大有長進啊,確實如此,最適合自己的纔是最好的,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或者相比衡山五神劍還有些差距,但使用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卻是我最能發揮自己能力的了。”莫大先生開口道。
定逸師太以及天門道長也是連連點頭,嶽不羣只是沉思着,相比其他人,他更擅長的還是內力,至於劍法,也只能說是中等水平,本身就不怎麼重視,你也不能指望他的劍法好到哪裡去!估計更多的時間嶽不羣還是放在了紫霞內功的修煉上,說起來他的性格和天賦倒也是很適合紫霞內功。
“過獎了!”唐書淡然說道,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事實上他或許也算是有感而發,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這番言語還是有些前提的,就比如說最合適自己的武學是最好的,但這種武學檔次也不能太低啊。不管是內功還是劍法之類的都是如此,先天不足的話,想要後天彌補需要耗費的努力就太大了。
“我這番言語或許有着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嫌疑,不過令狐少俠,以你的性情和習慣,終究還是隨性一些的更好,這樣對你修煉也有很大的好處,強自壓抑着自己的性格,實在不是一件好事。當然,這只是我的一些建議,聽不聽的隨你。而且我知道你很尊敬嶽掌門,但並不一定你一切都要學着嶽掌門。很多時候,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弟子風格完全不同的情況也是極爲多見的,就是同樣的武學被不同的人用出來也是完全不同的。”
唐書有些感慨的說道,降龍十八掌在丐幫傳承悠久,但真正說起來,真正發揮出了降龍十八掌威力的人並不多,蕭峰算一個,洪七公算一個,還有就是郭靖了。其他人在這個方面實在不出彩,這就是個人天賦和性格帶來的了,這三個人之中,唐書很肯定絕對是蕭峰最爲強大,降龍十八掌實在是太適合蕭峰了。
“並不是你總是學習你師父就是尊敬了,你實力越強,纔是對你師傅的尊敬,因爲這也是他教導的功勞,孔聖人的七十二弟子受到同樣的教育,不還是各個不同。”唐書最後說道。
“好了,言盡於此,至於嶽掌門你們如何想,或者如何做,也就和我無關了。”唐書淡淡說道。
“多謝唐公子的指點了,只是這方面的事情事關重大,在下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嶽不羣終究還是站起身說道,至於他是真心感謝,還是有着其他的心思,唐書也不理會,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於嶽不羣而言,這確實是一件事關重大的事情,特別是這件事情還和他長久以來的信念有着很大的衝突。好好考慮纔是最正常的選擇。不過唐書還真認爲這是嶽不羣如今最好的選擇了。
當然,嶽不羣或許也有着其他的辦法,比如說憑藉着自己的武功殺了劍宗的三位弟子,但這種事情被風清揚知道了會如何,畢竟如今已經不是氣劍之爭那種時候了,華山派都沒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自相殘殺,這不是逼着風清揚清理門戶嗎?!所以對於嶽不羣而言,這真是非常艱難的選擇。
“風清揚就隱居在華山派後山,不管你怎麼選擇,等過段時間,我都會找機會去見見他,見識一下獨孤九劍的風采。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估計這兩天劉正風就會準備搬家的事情,等他準備好,還請各位派出弟子一起將嵩山派被擒拿的弟子送到洞庭湖,而且今天的事情相信各位也要和門派中人商量一下,我就不打擾了。到時候準備如何行事,派出多少弟子什麼的,直接來這裡通知我一下就可以了。”
唐書想了想,如是說道,今天在這裡湊了這麼大的熱鬧,這時候唐書也有些乏了。
“這件事情還多虧了唐公子,這也是爲了我們五嶽劍派減去了很多的麻煩,不然左冷禪狼子野心,情況肯定會非常惡劣的,今天的事情我會趕回泰山處理一下,至於押送嵩山派弟子的事情,就交給天鬆師弟了,讓他帶着弟子們行事,不過端午節的時候,我肯定會去洞庭湖拜訪的。”天門道長如是說道。
“貧尼會將事情傳報給掌門,自身帶着弟子押送嵩山派弟子。”定逸師太倒也是乾脆的說道。
“衡山也會派出弟子的,端午節,小老兒也回去洞庭湖打擾一番。”莫大先生說道。
“哎,我華山派人丁稀薄,押送的事情只能麻煩各位了,我們需要回華山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行事。”嶽不羣苦笑一聲,朝着衆人行禮說道,他也是無奈,華山派就那麼大小貓三兩隻的,他不親自出動的話,根本算不上什麼勢力,與其獻醜不如藏拙。
而且嶽不羣說的也是事實,只聽唐書方纔一番言語,就知道除了嵩山派之外,如今華山派是最麻煩的,甚至要比嵩山派還要麻煩,嵩山派好歹還能傳承道統,但華山派如今一個搞不好就很容易直接破滅的,而且華山派的情況衆人也很瞭解,莫大先生等人自然並不在意了,紛紛寬解了幾句。
還特別頂住了嶽不羣,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邀請,別的不說,起碼做個公證什麼的還是沒有問題的,怎麼也不可能看着嶽不羣代表的華山氣宗就這麼消失的。這番表態都是讓嶽不羣好一陣感激。
看着這一幕,唐書嘴角帶着莫名的笑容,起身就要離開大廳,劉正風和曲洋自金盆洗手之後,徹底退出江湖,所以在大廳內衆人商談的時候,就已經避嫌的離去,唐書還需要和他交代一番,而且爲了等待他以及曲洋搬遷,唐書還要等待兩日,這兩日自然要在劉府休息了,畢竟衡山城內比劉府更是舒適的地方可是少有。
而且劉府足夠大,倒也不愁沒有地方安置下這麼多人,不過不管怎麼樣唐書都要說一聲的,起碼也要看看劉正風將唐書安排在哪裡吧?不過以劉正風的眼色,估計早就準備好了。正要離去,唐書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再次看向了嶽不羣,臉上帶上了清爽的笑容,目光掃過一直佝僂着身子的勞德諾。
這位金牌間諜自從唐書對付嵩山派弟子的時候,就是面色難看,只不過一直沒有人注意到這點罷了,而且這個傢伙的心理素質很是不錯,很快調整了過來,除了眼神有些倉皇之外,其他的倒也是無礙,並沒有被人注意到,而且這個傢伙估計擔心的就是唐書瞭解他的身份吧。
方纔那麼長的時間,唐書都沒有提到他也讓他鬆了口氣,心中很是僥倖,不過隨即勞德諾又開始擔憂起來,嵩山派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很難破局,甚至可以說不可能,其他嵩山派弟子或許還有其他的選擇,但是左冷禪卻完全不同了,真正說起來左冷禪就是罪魁禍首那。
對於左冷禪有這樣的行爲,勞德諾絲毫都不意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樣的言語,不知道被多少的野心家當成了一種冠冕堂皇的藉口,勞德諾卻認爲這很正確,這也確實很正確,畢竟古往今來都是如此,但起碼也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和運氣,但很可惜,左冷禪有着一定的實力,卻是沒有運氣。
就算唐書沒有出現也是如此,左冷禪依然沒有足夠的運氣,只能說這就是他的命了。勞德諾對於左冷禪的忠心可是槓槓的,這時候還在爲左冷禪操心憂慮,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也難怪,勞德諾本身就不是一個多麼出衆的人才,要不然左冷禪也不會把他派來臥底,所以他也只能憂心忡忡了。
“嶽掌門,剛纔差點忘了一件事。”唐書開口道,嶽不羣以及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唐書繼續說道,“嵩山派對付華山派的手法可不只是劍宗的幾位弟子而已,看得出來,左冷禪一直都把嶽掌門當成最大的敵人哪,哪怕華山派已經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可見嶽掌門的水平和實力了。”
聽到這裡,嶽不羣一驚,勞德諾更是一驚,冷汗涔涔而下,就這麼一會兒,後背都已經溼透了,不過他還有着僥倖心理,就算沒有僥倖心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畢竟勞德諾的武功實在不上臺面,本來年紀就不笑了,爲了臥底,更是沒有學習嵩山派的武學,而華山派的武學因爲年齡和天賦的問題,也只是稀鬆平常。面對現場這麼多的高手,他能如何做哪?!
“似乎在很久之前,左冷禪就在嶽掌門身邊安插了間諜,更是直接成爲了嶽掌門的二弟子,這麼多年了,勞德諾的水平還真是不錯,他對左冷禪也真是忠心耿耿啊。”唐書直接揭破了出來。
衆人驚駭之時,勞德諾擡起頭,滿臉的惱火,臉色蒼白的叫道,“你,你這是污衊!”一臉憤懣的叫着,彷彿真是被冤枉的一般,但就在衆人發怔的時候,勞德諾猛然朝着嶽靈珊撲了過去,距離他最近,而且還能讓他脫離這裡的,更重要的是,還能讓他制服的也只有嶽靈珊了。
說起來嶽靈珊的武功也不次於勞德諾,只不過勞德諾很有心,對於嶽靈珊的武功也很熟悉,更何況在這種時候嶽靈珊還在震駭之中,根本沒有防備,再加上嶽不羣等人的距離還有一段,勞德諾堅信自己的選擇就是最好的,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沒有唐書的話。他既然說出了這點,怎麼會沒有防備哪?!
嶽靈珊小臉上滿是驚詫,她怎麼都想不到相處了這麼多年,一直和善有禮的二師兄竟然是個間諜,還是嵩山派的間諜,在華山只是爲了通傳消息,和算計華山派而已。想一想這些年來彼此相處時的關心和善。嶽靈珊怎麼都不敢相信,但她也很清楚,唐書是不可能說謊騙他們的。一時間嶽靈珊腦子中一片混亂。
不只是嶽靈珊如此,就是令狐沖等人同樣滿臉不敢置信,直到看到勞德諾以一副前所未見的凶煞面孔朝着嶽靈珊撲過去的時候,才驚醒,儘管內心深處依然不敢相信,但從勞德諾的行動上就可以看出端倪來,當下就擔心起嶽靈珊的安全來,幾人一陣驚呼,令狐沖更是迅速衝了過去,不過因爲突兀和驚詫,卻也趕不及了。
嶽靈珊看着衝過來的勞德諾那再也沒有和善只剩下猙獰的面孔,整個人怔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應,她這個反應讓勞德諾心中一喜,感覺自己脫身有望了。要說這個傢伙也真是心狠,對於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的師弟師妹們絲毫沒有顧忌的意思,要不然怎麼說這個傢伙是個金牌間諜啊。
這份冷血和無情就很適合他的職業,換了一般人還真玩不起這個行當,只能說左冷禪慧眼識人啊。勞德諾選擇嶽靈珊是有預謀的,他直接爆發自然也是有準備的,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喊冤什麼的,他知道嶽不羣早就開始懷疑他了,更重要的是他更恐懼的是唐書。
這一天下來,唐書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手段讓他印象太深刻的,更何況唐書本身隨心所欲,而且心狠手辣,偏偏不管是武功還是勢力都是絕頂,所以儘管和左冷禪之間是單線聯繫,似乎並沒有什麼破綻,但勞德諾也不敢去賭,因爲後果太嚴重了,對於那門生死符他也是非常的恐懼。
儘管是個金牌間諜,但並不意味着他不怕酷刑,畢竟他也不是多麼專業的間諜,儘管他很適合這一行當,也從來沒有經受過酷刑的訓練啊,而且唐書的手段實在太多了,勞德諾擔心如果喊冤的話,反而會輕而易舉的落入唐書的手掌心,不知不覺的就吐露出事實來,再加上嶽不羣這時候肯定也不會姑息,所以勞德諾當機立斷的選擇了他認爲最合適的反應手段,也就是擒下嶽靈珊,脅迫衆人,逃離這裡。
只可惜,他只想到了喊冤的話,會被唐書揭破,卻沒有想到唐書既然在這樣的環境下說了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沒有準備他狗急跳牆的可能哪!勞德諾只見到嶽靈珊身邊身影一閃,唐書那令他印象無比深刻的身影出現在嶽靈珊之前,輕輕擁住嶽靈珊,一個旋身,已經讓嶽靈珊躲到了他的背後。
勞德諾臉色慘白,根本不敢朝着唐書動手,目光一轉,就要朝着其他的師兄弟撲去,但已經反應過來的嶽不羣等人怎麼可能還讓他得手哪!嶽不羣身影閃動,不過兩個回合就拿下了勞德諾,封住了他的穴道,一臉鐵青的看着這個年紀絲毫不輸他的弟子,心中在想些什麼卻是無人知道。
從勞德諾的反應上就看得出真相如何了,莫大先生天門道長以及定逸師太等人只能說左冷禪處心積慮了。也有些感嘆華山派的不幸,這麼多的事情都被華山派給撞上了,不是不幸是什麼?!
“勞師弟,你……哎!”令狐沖看着被拿下的勞德諾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只是一聲嘆息,而六猴兒等其他的弟子就不同了,又是痛心又是懊惱,種種情緒之下,或是責問勞德諾,或是直接痛斥起勞德諾來,一時間場面倒是很熱鬧。唐書倒是沒有在意那些,他更在意的還是自己身旁的小姑娘。
剛纔將嶽靈珊這個小丫頭護到身後的時候,唐書手上的動作可是不太乾淨,不過事發突然,也沒有人注意到,估計就算是注意到,也只以爲事態緊急唐書沒有控制好罷了,但具體情況如何,就只有唐書自己知道了,心中讚歎了一句嶽靈珊這個小丫頭髮育的很是不錯,恩,不過這樣練武的女孩,自然發育的要快一些了。
那般柔嫩卻充滿彈性,很有青春的味道啊。嶽靈珊方纔又驚又怕的情況下,竟然沒有注意到唐書的賊手。不過這時候被唐書輕輕擁在懷中,從驚愕恐懼中清醒過來的她也顧不得對勞德諾的複雜心思,一顆心亂跳着,原本因爲驚恐而蒼白的小臉也浮上了一層粉色。
“恩,還是那麼清新動人的香味啊。靈珊妹妹,我們很是有緣哪!”唐書輕佻的言語在嶽靈珊耳邊閃過,讓小丫頭的耳朵都紅了起來,輕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旋即想到了如今的場合,連忙掙脫唐書的懷抱,快步走了嶽不羣身邊,而唐書也沒有強迫,場合並不合適,日後也有的是機會哪!
朝着嶽不羣和莫大先生等人示意了一眼,唐書朝着儀琳傳音了一句,當即走出了大廳,至於勞德諾會被怎麼處理,唐書可並不關心這個問題。不管那個朝代或者哪個勢力,被抓住的間諜一般下場都不怎麼美好,相對而言,現代社會的話還要比古代好得多,不過江湖中面對這種情況會是何等反應唐書也不清楚。
而且勞德諾畢竟在華山派十幾年,朝夕相處之下,恐怕那些華山派弟子都很不忍心,當然嶽不羣肯定狠得下心,不過這個場合如何選擇,卻也不能肯定,嶽不羣不只是城府很深,他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猜透的。
唐書走出大廳,他的那些下屬也都跟在了身後,不出所料的,劉正風專門派了下人以及弟子等在外面,看到唐書出現,立刻上前迎了過來,都不用唐書廢話,一番見禮之後,劉正風的弟子米爲義就帶着唐書朝着後院走去,穿過走廊,過了一個花園,來到了一處雅緻的院落前,而劉正風等人已經等在了那裡。
不只是劉正風,曲洋也在,兩人面對唐書的時候都是滿臉的感激,劉正風親自帶着唐書走進院落,四下看了看,不時詢問還有哪裡不合適的,這個院落原本是劉正風一家人所居住的,可以說是整個劉府最爲漂亮和舒適的地方了,劉正風在結束金盆洗手之後,想了想今後的事情,就沒有耽擱,立刻將這個院落騰了出來。
甚至就連被褥之類的也全部都換成了新的,可以說效率非常的驚人,由此也可見劉正風的心思了。唐書並沒有推辭,畢竟劉正風都已經準備好了,再推辭的話他也不會接受,那樣推來推去的倒是麻煩,而且也說得上虛僞,唐書不屑與此,既然劉正風誠心誠意,他也不會拒絕。
而且劉正風還專門派來了幾個丫鬟來伺候唐書的生活,唐書的下屬們的住處也都準備好了。唐書感覺很滿意,對劉正風感謝了幾句,隨後又說了說後面的安排,劉正風和曲洋已經打定了心思就跟着唐書去洞庭湖隱居了,通過今天的金盆洗手,劉正風也已經發現了,不管他說的再好聽,亦或是發誓什麼的,只要是和曲洋依舊來往,那麼就不會被正邪兩道所容納,爲了以後安靜的生活,緊跟着唐書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之後劉正風又叫來了家人再次鄭重向唐書謝禮,之後劉正風一家連同曲洋才退了出去。唐書拿出一個碧玉菸袋,點燃了煙,深吸一口,這個朝代已經有了菸草的存在,倒是讓唐書在這個武俠世界也享受了一番菸草的滋味,透着煙霧,唐書的目光有些朦朧,他知道劉正風和曲洋這般恭敬的原因。
他們之所以這麼殷勤,除了因爲唐書的恩德之外,也是爲了以後的生活,可見任何世界上沒有足夠力量的話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半響之後,唐書啞然失笑,這些道理自己不是早就懂了嗎?!而且無論如何唐書都已經掌握住了力量的鑰匙,怎麼還會這麼近乎多愁善感的哪?!看來自己似乎很無聊啊!唐書一想到無聊,頓時就想到了一個絕對不會無聊的傢伙,對了,不戒大師那個傢伙哪?!唐書眨眨眼,似乎自從唐書進入大廳之後,就沒有關注過他了。
想着唐書叫了張青山和阿大他們一聲,詢問了一番,發現他們也是進了大廳之後就沒有注意過不戒和尚的蹤跡,反正是走出大廳之後也沒有看到他去了哪裡。唐書無語,不戒和尚這個傢伙去哪兒了,對於這個奇葩的貨色,說實話,唐書並不討厭,儘管有時候被他弄得很是哭笑不得的,但也感覺很有些意思。
他這麼突然消失,是不是又搞什麼亂七八糟的去了?!
唐書有些撓頭,之前可是和儀琳說過,已經找到了她父母的線索,當時就因爲不戒和尚的行蹤他已經掌握了,所以唐書纔會說的那麼肯定,如果不戒和尚消失的話,那問題可就難辦了,到時候讓儀琳小尼姑傷心可不是唐書想要的啊。不過說起來,不管是不戒和尚還是啞婆婆,這對奇葩的夫妻真的很有夫妻相。
兩人都很有種神出鬼沒的感覺,不過兩人對於儀琳的感情也是絕對深厚的,不然啞婆婆也不會在恆山一待就是那麼多年,而不戒和尚也是一直暗中保護着儀琳,虧得啞婆婆輕功了得,倒是一直沒有被不戒和尚發現蹤跡,想到這對夫妻之間的事情,唐書就啞然失笑,儀琳可真不像是兩人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