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畢額頭青筋都有些痙攣,心裡頭很難受,全身涼的很,這個小孩兒就躺在自己邊兒上,但是卻隔得那麼遠。
許久沒有迴應,林子單咬了咬脣,這老混蛋難道還在想着這事兒?算了算了,來一個女人自己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誰怕誰?林子單翻過身看了看,沈嘉畢閉着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林子單心裡嘆了口氣,還是湊了過去,就像小時候腦袋蹭了蹭,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沈嘉畢,閉上了眼。
沈嘉畢也是現在才明白,愛的人不愛你不是並不是最痛苦的,甚過於凌遲的,是他若即若離,林子單爲什麼又捱了過來,當真是太孤單了吧,而自己,在他需要的時候上去,不需要的時候聽他刀子一般的話語,而且他沈嘉畢還捨不得推開這個人。
昨晚上那是怎麼了?
沈嘉畢習慣性的認爲林子單估計是受了氣了,還受了不小的氣,林子單有多驕傲他是知道。
第二天沈嘉畢給林子單準備好了早餐,見小孩兒還睡得熟,也就沒有吵醒他,只是留了字條便去上班了,他的辭職局長是批准了的,也很快有人補了上來,只是沒想到上頭不放他走,就算他沈嘉畢說是家庭原因什麼的,上頭人也明白,畢竟是緝毒刑警這一行,但是沈嘉畢這十幾年的經驗不能就這麼白白廢了,你說你家裡頭嫌危險什麼的,我們給你安排首都警官大學裡的指導員總是可以了吧。
而且還因爲沈嘉畢的多年的工作突出還給升了一級,由二級警督升爲了一級警督,肩章上多了個四角星花兒,至於是不是看着沈嘉畢家裡老爺子的面子,這些都沒人尋思了,人沈嘉畢的工作成績在那裡放着,出生入死的,各科室警察都對刑警尤其是重案組和緝毒隊的人帶着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畢竟人家是生死線上戰鬥的人,對於這些人,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八卦什麼的,你還有沒有良心。
沈嘉畢早已經習慣了緝毒警十幾年如一日的風餐露宿,一下子退下來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想了想自身問題,覺得沒什麼障礙,便答應了這一任職,做了首都警官大學偵查學專業和警務指揮與戰術專業的實習教官。
沈嘉畢自己不知道他在警界裡的名聲尤其是緝毒界的名頭大得很,還是大學裡那一羣沒怎麼經歷過社會的小熱血青年的心中偶像,年輕,英俊,身手不凡,而且是咱們大學出身的學長,這輩分兒槓槓的親。
所以沈嘉畢深受學生的歡迎,課上都沒人逃課,這會兒的孩子們都不傻,都知道沈嘉畢的經驗是十幾年總結出來的,比這不知道多少版的書本珍貴的多。
沈嘉畢不知道這些,他從來不點名,因爲他上過大學,知道會有人逃課,他覺得學習就是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都不願意學,我點名也沒什麼用,他只第一節課跟同學交代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你可能是因爲分數或者是家庭原因來的這裡,也可能是因爲喜好和理想來的這裡,如果你將來就是坐辦公室裡,不聽課可以,如果你將來是要站在第一線,你應該聽課,不是爲了老師,是爲了你在第一線站的時間更長,但是聽不聽課都是你自己事兒,你自己要明白。
雖然首都警官大學是軍事化管理,不過大學老師的生活還算是輕鬆地,尤其是他這種科研都不用弄的人,這樣的職位當真是愜意,沈嘉畢坐在辦公室裡看着學生交上來的實習報告,不知怎麼的想到了林子單,猶豫了片刻便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公安局重案組的組長龍庭偉,是沈嘉畢難得的朋友也是林子單的上司。
龍庭偉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了電話,號碼還真有點生。
“我是沈嘉畢”沈嘉畢從來都語言簡潔,龍庭偉一聽來了精神,這一點他和林子單還真有點像,就喜歡調戲沈嘉畢這個大面癱,要四十歲的人了一有空就能和林子單勾肩搭背迫害別人,倆人湊一塊兒就能跟相聲似的說個不停。
“哎呦,哎呦,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沈大隊長”。
索性沈嘉畢習慣了,不受龍庭偉的影響,道“林子單昨天發生什麼事情?”
龍庭偉往桌子上一趴,道“我有什麼好處?”
沈嘉畢沒說話,龍庭偉聳了聳肩“真是,敗給你了,林子單前兩天去了局子辦公室,出來後就收拾東西走人兒了,說是自調派出所去了,就你那片兒,去當片兒警了,我還挺可惜的呢,好不容易局裡能有這麼個活寶,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我這小心肝兒可寂寞死了,沈嘉畢,要我說……”。
沈嘉畢扣了電話,眉頭微蹙,既然林子單是自主申請調外的,他昨天鬧什麼?他昨天不至於就已經上班兒了吧?以前在重案組他可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中午回到家,家裡面空空的,餐廳裡早餐的飯碗還放在那裡,索性沈嘉畢已經習慣了,林子單就沒有收拾這些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