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市裡的記者,沒有采訪受害者的嗎?”李成問。
他記得c市那邊的記者都好很多。
警察說:“也有,當時車禍之後,還是挺多人採訪白素那邊的親戚的,得到的反饋就是白素這個人很好,說話的態度總是很溫柔,對待別人的態度也很和善。李芳消失的那段時間,周圍的人評價也是很好相處,很有上進心。哎,他們兩個本來可以活的好好的。”
“他們本身都很好,你也別擔心記者會亂寫。”李成安撫道:“反正謊言總會被人拆穿,真相也肯定會大白於天下。”
警察看到李成堅定的神情,憤慨的心也逐漸低平靜下來,他說:“是的,我們不可能被人騙一輩子。”
“嗯。”李成的心情不太好,但他不想影響到別人:“我們回去啦。”
警察目送着他們:“以後常聯繫啊!”
“沒問題。”
回去的臥鋪,董國成和陳萱都在下鋪,只有李成睡上鋪,但是上車以後,他並沒有馬上爬上去,而是坐在下面配着陳萱和董國成打牌。
三人打的是鬥地主。
董國成和陳萱的牌技還不錯,每次李成拿到地主,都會輸得很慘。可要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當地主,那就是當地主的贏。
連續玩兒啦好幾把,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火車上的味兒就開始大了,方便麪、盒飯、以及煙味兒都不停地往人的鼻腔裡鑽。
董國成把**往桌子上面一丟:“贏了。”
陳萱直接把牌塞到桌子上的牌裡,生氣地問:“李成,你的牌技還能更爛一點兒嗎?”
李成點頭:“沒意外的話,能。”
陳萱想罵人:“你還驕傲?”
李成咧着嘴笑。
陳萱小聲地吐槽:“傻子。”
把桌子上的撲克牌全部都收到一起,她開始洗牌,她的手很好看,手指白淨,骨節分明,特別是洗牌的時候,更是好看。
李成都看傻了。
以前他只覺得男孩子的手好看,沒有想到女孩子的手也能好看到這個地步。
“小夥子,咱們能換個鋪嗎?”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人拿着自己的臥鋪票,笑呵呵地站在李成的旁邊。
李成看了一眼,他也是上鋪的,頓時有些無語,兩個人都是上鋪的,還換個啥啊?
他說:“沒必要吧?”
中年男人穿着寬鬆短袖,迷彩大褲衩,看不出來身份。
不過手上提着的那個包卻很值錢,可以看得出來家裡條件還不錯。
中年男人一聽到李成的話,火冒三丈:“怎麼沒必要啊?你是年輕人,我上了年紀,我要跟你換票,你個年輕氣壯的小夥子,是不是應該跟我換?”
李成這會兒連撲克牌都不想玩兒了,他往牀上一坐:“票是我買的,我下你跟你換就換,不想跟你換就不換,這是我的自由。”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問。
李成說:“可你年紀又不大。”
中年男人說:“比你的大。”
李成不想理他,靠牀做好,看着陳萱:“來繼續打牌。”
董國成和陳萱都坐過去,陳萱剛把牌放到桌子上,中年男人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牌扔到地上。
他提高嗓門說:“各位都來給我評理,你們看這位小夥子坐在下鋪,我睡上鋪,但是我上了年紀,往上爬不方便,讓他跟我換鋪,他居然不跟我換!”
說完,他就開始撒潑:“現在的青年人真的是壞掉的一代,連基本尊敬老人都不知道嘍!”
旁邊的人聚過來,七嘴八舌地討論着,卻也沒人蔘與其中。
後來火車上的查票員過來問:“什麼情況?”
中年男人大嗓門地告狀。
“想換票,那要經過對方的同意,還有如果你確實想換的話,其實你可以給他補差價。”查票員禮貌地說。
中年男人顯然不滿意查票員的提議:“補什麼差價?他比我年紀小,就應該無條件的跟我換。”
“我是上鋪,你也是上鋪,咱們換來換去的有意思嗎?”李成被中年男人纏煩了。
中年男人看着董國成問:“你也是上鋪的?”
董國成笑眯眯地說:“不是,我下鋪。”
中年男人鬆了口氣:“那咱們換……”
“咱們倆年紀差不多大。”董國成的語氣柔和。
中年男人看着陳萱:“那你呢?”
陳萱對這一種上了年紀就到處要福利的男人沒好感:“下鋪。”
中年男人總算是有了發泄點:“那你還不趕緊跟我換?”
陳萱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我懷孕五個月……”
中年男人說:“我咋看不出來?”
陳萱面不改色地說:“嗯,我這個人不顯懷,但就是走路的時候感覺身體特別重,爬上爬下的都不方便。”
查票員說:“你看他們三個人都不方便。”
中年男人還是不死心:“你有孕在身,你家裡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不怕你路上出點兒啥事兒?”
“誰說我一個人出來的?”陳萱指着對面看戲的兩個人:“這是我老公和我公公。”
老公:“……”
這單脫得李成有點兒措不及防。
公公:“……”
突然間的三代同堂。
“媳婦兒啊,醫生說你不能受氣。”李成很快地適應新的身份:“剛纔這人罵我罵半天,肚子裡的娃兒能遭得住嗎?”
陳萱捂着肚子:“開始疼了。”
董國成覺得自己不應該陪着這羣小孩子胡鬧,可是那個中年男人看向自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配合:“到站,咱們就報警。”
陳萱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李成立馬過去,關心地問:“媳婦兒,很疼啊?”
中年男人根本不想惹火燒身,因此聽到她們這麼說,立馬溜走。
查票員上去關心:“您沒事吧?要不然我去讓負責廣播的人問問看,這邊有沒有醫生?”
陳萱坐起來:“我可能是一看到他就肚子疼。”
查票員:“……”
把中年男人演走之後,三人也都困了,各自躺到牀上,悶頭大睡,等到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仍舊沒到。
李成從上鋪下來,發現火車上已經停水,沒法兒洗漱,他又爬回牀上,開始玩兒手機。
他的朋友不多,大部分都是警校畢業的同學,其中很多人畢業之後都各幹各的,現在也很忙,根本沒時間聯繫。
聊天軟件裡只有一個人發來的信息,那個人還是昨天認識的警察,警察發過來的是一個鏈接:你們看這些記者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