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逛了幾家大商場和專賣店，孫彥一件衣服也沒選，這讓楊思覺得很奇怪。
“沒有喜歡的嗎？如果你特別喜歡什麼牌子……”
“楊哥。”孫彥打斷他的話。“其實……”面對楊思很認真聽的樣子他倒有些不好說出口了。“其實我覺得用我的年薪換幾件衣服實在很……怎麼形容呢，”轉頭看到路邊賣爆米花的攤子，靈機一動。“如果換成爆米花的話也許會堆成富士山那麼高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楊思點點頭。很高興孫彥能這麼說，本來看他穿的都是國際名牌想不好該給他買什麼樣的衣服，所以讓他自己挑。沒想到他一點也不驕奢，對錢也有自己的看法。
順着楊思的目光孫彥打量了下自己，隨即明白了楊思的想法。“這個都已經舊了。而且在公司上班，領多少薪水就該處在哪個生活標準不是嗎？總是花得比賺得多時間長了會引起非議的，也會影響同事關係。”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孫彥展開一抹明朗的笑。“所以我只要最普通的就好了！還有謝謝你，請讓我自己付款。”
被孫彥看穿了的楊思不好意思地笑笑，本來他也沒打算讓孫彥付的。不過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孫彥也有他自己的倔強。今世的帕斯恩更讓人欣賞了呢！
很快的楊思陪着孫彥買好了衣服和日用品。作爲回報孫彥提議晚上吃日本菜，而且是買回材料他親自做。
在超市一樓的大廳裡，楊思跟在孫彥身後，推着購物車。超市內的音樂一換，不遠處懸掛着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周杰倫的新歌《發如雪》的MV。
楊思擡頭，立即被畫面與歌詞吸引，心也隨着曲調起伏。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 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 幾番輪迴
你鎖眉哭紅顏換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了解
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
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
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我用無悔 刻永世愛你的碑
挑好了幾顆小白菜的孫彥回身想把菜放進推車裡，卻發現楊思站在身後不遠處呆呆地瞅着半空中的大屏幕。
裡面正演到男女主人公轉世後在電梯裡相遇的一幕。
孫彥心裡一震，不禁想起他與楊思今世也是在電梯裡遇到的。被他抱住的剎那，記憶像炸開的水晶球般片片襲來，想看清上面倒映的鏡像時，那碎片又像流沙一樣虛幻地散去……
“楊哥？我買好了。”孫彥走到楊思身邊，略提高了點音量道。
“嗯？啊，買完了，那我們走吧。”楊思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僵地說，推着車往前走。
看着楊思的背影，孫彥很想知道剛剛呆呆的他在想些什麼，那種表情與眼神完全是忘記了身處何地而沉入痛苦的回憶中的樣子。……他會記得他嗎？會嗎？
楊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韓江打來的。
“思，你在哪兒？”
聽起來語氣頗爲不善。
楊思把聽筒與耳朵的距離拉開了兩釐米，面不改色地道：“我在逛街。”
“逛街！！！”
楊思皺了皺眉，把手機換到另一邊。“有事嗎？還是公司裡出什麼問題了？”
“……那到沒有。”
楊思聽得出韓江壓住了火氣。他早上已經通知過秘書說今天想休息了。“晚上過來吃飯吧。”
“……”
“韓？”楊思小聲地叫了一句。
“……嗯。”
楊思合上手機，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原來一向脾氣好的人發起火來也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