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接到電話時,他正在開視頻會議,電話聲響起,陸崇皺了皺眉頭,掛了電話。
“護士長,這位先生不肯接電話!”護士拿着電話慌張地說道。
“繼續打!家屬一定要到,沒看到那位病人是一個孕婦嗎?萬一要做手術,一定要經過家屬同意的!”護士長冷靜地說道。
“好!”
護士一遍一遍地打,陸崇最後被弄得噁心,只能先叫停了會議。
接起電話時,陸崇的臉上有些不耐,眉頭皺的緊緊的。
視頻內的人看着自家總裁這副樣子,那是一點都不敢講話,當總裁露出這樣的表情時,表示他已經有些生氣了。
“喂。”陸崇的聲音低沉地可以,但是在對方那個火急火燎的護士耳中可沒什麼低沉不低沉一說。
“喂,您好,請問是陸崇先生嗎?”護士快速地問道。
“我是。”陸崇的眉心已經聚地越來越攏。
“您是溫寧小姐的家屬嗎?”
陸崇心裡猛地一跳,急促地說道:
“我是!她怎麼了?!”
“她現在在中心醫院,家屬趕緊過來!”
“我立刻到。”
陸崇掛了電話,對着視頻裡的人快速地吩咐了一句會議下次開,一把扯過西裝,步伐匆忙地往中心醫院趕去。
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陸崇飆到醫院的時候,身後跟着一羣警車。
陸崇丟了一張名片給他們,瑟琳娜已經在處理這件事情了。
如果可以的話,陸總裁一點也不介意開飛機來中心醫院。
大步地奔到前臺,陸崇雖然喘着氣,但是咬字卻極爲清晰:
“我是溫寧的家屬,陸崇,她現在怎麼樣了?”
“溫寧小姐的家屬是嗎?請跟我來!”旁邊冒出一個護士,一臉正色地說道。
“好!”
陸崇跟着這個護士,快速地前往溫寧的急救室。
而在前臺的那個護士卻愣住了。
“喂,你怎麼了?”一旁的護士看着夥伴呆愣的樣子,奇怪地問道。
“竟然是……本人!”這個護士尖叫道。
“你沒事吧?什麼本人啊?”
“陸崇!寧盛集團的老總,T市身價最高的人,沒想到是本人,我還以爲只是重名了……”這個護士喃喃道,顯然被陸崇那金光閃閃的實力給嚇到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這麼有錢啊?”
“而且本人比照片上更帥~”
比本人更帥的陸崇先生正在急救室的外面,臉上縱然不露聲色,但是眼睛中焦慮感早己瀰漫。
突然從急救室中出來一個護士,對着外面的護士長說道:
“病人血壓過低,需要立即輸血,但是血庫告急!這樣下去母子難保!”
“我可以供血,我是O型血。”陸崇說道。
“不行,病人是RH陰性A型血,RH陽性的O型血不能給病人供血。”
陸崇一邊解開西裝的,一邊快速地解釋道:
“我是RH陰性O型血,所以,趕緊。”
兩個護士一愣,看着陸崇,心裡不禁同時想到:這也太巧了吧!
陸崇壓着手臂,臉色有些蒼白地來到急救室的門口,護士拿着一袋300cc的血漿急忙地進去了急救室。
陸崇坐立不安,腦子中不斷地祈禱溫寧千萬不要有事,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溫寧出事了,或者是溫寧肚子裡的孩子出事了,接下去的情況將會是如何地一發不可收拾。
來回地在急救室地門口走動,一向規律的心跳變得異常地快,撲通撲通,將他的血漿送往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陸崇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想要平靜下內心的慌張,但是卻發現根本沒有用。
他簽署一個上億的合同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
曾經有一次陸崇要去談攏一個集資的合同,如果寧盛得不到那筆投資,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爲灰燼,而正在成長的寧盛也將被扼殺。
他頂着巨大的壓力,三言兩語將巧舌如簧的投資經理駁地毫無論據拒絕這筆投資。
於是中繼銀行注資寧盛也成爲當年的一大佳話,陸崇的名聲也是水漲船高。
當時陸崇確實是緊張,但是面兒上也是四方不動,英俊的五官透着高深莫測的感覺,一下子就將對方的投資經理給唬住了。
但是這裡不一樣了,躺在裡面的人是溫寧,他此生最放不下的人,他確實頂着巨大的壓力,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纔算是成功,是母子平安,還是什麼?
指尖微微地顫抖,就算做幾次深呼吸都沒有用。
來來回回地走動,很多護士病人已經注意到陸崇這種怪異的行爲了,但是陸崇本人卻沒有發現。
“陸總?!”突然一聲驚喜中帶着濃濃的不敢相信的情緒在醫院安靜的走廊中響起。
陸崇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這位男人。
“陸總,我是XX公司的財務經理啊,上次我們還討論過事情的,您還記得嗎?”
“不記得。”
“額……”這位財務經理顯然有些尷尬到了,但是礙於陸崇的身份,也不好在這裡直接大聲地問,你爲什麼不記得人家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陸崇來回地走動,而這位財務經理也跟着陸崇來回走,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你跟着我幹嘛?”陸崇現在心裡正煩躁着,生怕溫寧出了什麼意外,但是身後又有這麼一塊牛皮糖,當時就有些不開心了。
“陸總,我想和你說一下我們公司目前的……”
“工作上的事情先和瑟琳娜預約,我現在沒空。”
這位財務部經理應該慶幸,陸崇的脾氣算是好的,否則早就開始擼袖子了。
“陸總……”
就在這位財務部經理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陸崇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他的溫寧終於出來了。
溫寧慘白着臉躺在移動牀上,白色的牀單襯得溫寧的臉色透明如紙。
“醫生,她怎麼樣了?”陸崇壓下心底的慌張,鎮定地問道。
“你是溫小姐的丈夫?”醫生看着陸崇問道。
“對,我是!”陸崇想也沒想直接承認到。
“你跟我來辦公室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醫生剛剛做了一下搶救,發現她的這位病人有些奇怪的地方。
陸崇用手小心地摸了摸溫寧的頭髮,大步地跟着一聲去了她的辦公室。
“坐。”醫生對陸崇說道。
“醫生,溫寧是不是身體哪裡不對?”陸崇問道。
“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你妻子身體不對啊。”醫生雙手交叉,看着陸崇。
陸崇面色一正,說道:
“在她懷孕12周的時候,曾經因爲合併低血糖昏迷而導致母子安危。”
“溫小姐沒有和我提起過這個!”醫生有些不滿地說道,畢竟有無發病的病例對於一個醫生所作出的判斷很重要。
“她現在怎麼樣了?”陸崇不想關注這一點,他關注的是未來怎麼樣,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好,而且溫小姐還要求要提前十週剖腹產,那就更加有困難了。”
“等等,你說溫寧要提前十週做剖腹產手術?!”陸崇銳利的眼睛刷的一下盯着醫生。
醫生吞了吞口水,心裡略有戰兢地說道:
“您的妻子,確實是要求第三十週的時候進行剖腹產手術啊,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陸崇陰沉着臉說道。
“這是我們之間簽署的協議,你看一下。”醫生爲了提高自己話的可信度,拿出溫寧簽署的協議,這不,還沒有時間上交,溫寧就出事了。
陸崇拿過合同,飛快地看完,冷峻的臉上有些憤怒。
溫寧爲什麼要提前剖腹產?!
就算要提前剖腹產,三十週的孩子協議裡面清清楚楚地寫明有一定的死亡和畸形率,但是協議下面溫寧瀟灑的簽名,卻讓陸崇啞口無言。
溫寧的簽名他也會,所以他看得出來,這是溫寧本人簽署的。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想要孩子嗎?!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他也是孩子的家長,溫寧憑什麼這麼做!
如果不想要孩子,那爲什麼又要給他希望!
“先生,我希望您能勸勸溫小姐,提前剖腹產有一定的風險,要謹慎考慮,另外今天的急救,我們發現,溫小姐的血壓偏低又是熊貓血型,更是要小心防範,您看您能和她商量一下嗎?”
“我知道了。”陸崇輕輕地點頭。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陸崇竟然感到呼吸有些困難。
七個月的胎兒,溫寧到底想要幹什麼?!
來到溫寧的病房,溫寧還是一臉慘白地躺在牀上,呼吸輕地可以,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脆弱的紙人一樣,糊地還不是特別地好。
陸崇坐在溫寧牀邊的椅子上,伸手小心翼翼地觸摸着溫寧的臉頰,低聲地喃喃道:
“阿寧,你的目的倒底是什麼?甚至要不顧雲開的生命安危?”
陸崇就這樣坐着,一直到夜幕降臨,溫寧還是沒有醒。
就在這個靜謐的房價內,張惠妹和張雨生的歌聲突然響起來。
溫寧放在包中手機悶悶地響了。
陸崇快速地拿過包,走到病房的陽臺上,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陸崇的眼睛猛地一縮。
來電的人是,顧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