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安博弈的追悼會。
安雪沫告別了宇文桀和喬素素,回到了金域華庭的別墅裡。
她一個人率先走進房間,沈寒宸從後面追上來,拉住她的手腕。
“沫沫,這幾天你一直不理我,是想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安雪沫紅着眼睛,轉過身來。
“你說沒有打到心臟,可他還是死了,如果不是你阻止我去醫院,我起碼能夠見上他最後一面。”
沈寒宸皺眉,繃着下顎,抿脣不說話。
“爲什麼不解釋一下?”安雪沫啞着嗓音問。
沈寒宸別過臉去:“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解釋的。”
安雪沫冷笑着點點頭。
“很好。在沈首長眼裡,一條人命沒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即便犯了王法,一樣可以在景城橫行霸道,任何人也奈何不了你,就連總統都要禮讓三分,沒錯,你是景城的法律,可越是這樣,越是令人厭惡!”
安雪沫說完,扭頭就要走。
沈寒宸扯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懷裡,用虎口夾住她的臉頰,迫使她仰頭看着自己。
“你說你,厭惡我?”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憑什麼你殺了人,卻可以毫髮無傷,我厭惡你,所以不想同你講話,也請你不要再惹我!”
安雪沫說完,掙扎着要從沈寒宸的懷中逃開,卻怎麼努力扭動身體,也逃不出男人肌肉健碩的懷抱。
沈寒宸定定地注視着安雪沫那佈滿紅血絲的雙眼,聲音已經沙啞到不行。
“真的這麼厭惡我嗎?”
安雪沫堅定的點頭:“沒錯,非常的厭惡。”
沈寒宸從懷中掏出一把槍,放到安雪沫的手掌裡,安雪沫詫異的睜大雙眼。
沈寒宸按着她的手指向自己。
“既然這麼厭惡,就開槍,讓我給你弟賠命。”
安雪沫握着槍的手拼命的顫抖,想要把手從沈寒宸的大掌中縮回來,可是男人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用槍口頂住自己的眉心。
“不是厭惡我嗎?不是恨我嗎?不是想給你弟報仇嗎?開槍啊!”
安雪沫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
她拼命的拼命的用力,才把手終於抽了出來。
“沈寒宸,你特麼的就是個瘋子!”
沈寒宸雙手抓住安雪沫的肩,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底隱匿着深深的情感。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瘋子,我愛你愛得發瘋。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了,我曾經說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安雪沫聽着沈寒宸深情而殘忍的告白,她心中被火焰炙烤着,既矛盾,又糾結,彷彿此刻是深陷在泥濘中的旅人,找不到岸提,找不到出口,下一秒彷彿就會窒息。
夫妻二人的吵鬧聲,驚動了旁邊嬰兒房裡的小慕安,孩子哇啦一聲嚎啕大哭出來。
安雪沫聽到小慕安的哭聲,猛地回過神來,甩開沈寒宸的手臂,衝進了隔壁的嬰兒房。
保姆把哭得很傷心的小慕安遞到了安雪沫的懷中。
安雪沫雙手緊緊摟着自己的兒子,輕聲安撫。
“小慕安,不哭不哭。
剛纔爸爸媽媽的聲音太大了,吵到你了,真的對不起。
不哭了,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