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務事
法神府邸在帝都的四角之一青雲山頂，一條青雲梯直上雲霄，府門前一塊參天巨石，上書“光耀山河”乃開國太祖所贈，可見家族歷代殊榮。巨大的門匾“法無定法”竟然要16根巨柱支撐，據說這是第12代法神取外空隕石以精純法力歷經10載鑄就而成，凡到此地必須下車盛亦步亦趨進入，我也得在青一的攙扶下入門內。母親早已在石碣前等候多時，見我出現也顧不得主母形象小跑過來。
“母親大人，我回來了喲！”我有些氣喘，但也儘量把話說的平緩氣平。
“知道回來就好，來快上嬌吧！”
“好，走着！”這一路上娘倆笑聲不斷，我雖強顏歡笑但心口總是大石一樣沉重。長長的石碣上，轎子走的很平穩，而我卻在想着晚上與父親見面的情景，這也是一種別樣的情感吧！這裡的石碣我沒有走過，石碣上的石臺有歷代法神家族修行的法力場，這裡前進一步相當於外面的五到六步，據母親說我小的時候經常在這裡練習，也能箭步如飛，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停”向後看了看已經模糊了很多的石碣，放棄了下去的想法，揮了揮手繼續前進了。
晚膳期間我那難得一見的父親和弟弟也在，一家人相對無話，想來以前也是如此吧！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家裡的規矩大，吃飯也不準說話，所以是坐也不是吃也不是，一堆的彆扭。
“哥，明天武典我也參加，你要不要來看看？”弟弟名喚青山澗，一席合體青衣，粉嘟嘟的臉上總顯的稚氣未脫，還沒有到及冠的年齡，所以頭髮結成兩個辮子披肩而下，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道的真會誤認爲女孩。小傢伙反正是童言無忌，我一下鬆了下來。
“好啊！”我低頭用飯並未擡頭，父親和母親都放下了手中碗筷。
“專心！”父親威嚴的聲音響起，我心裡咯噔一聲，端着的飯碗差點掉了。
母親會心一笑輕聲嘀咕了一句“算了”
“嗯！”兩兄弟相視一笑就又埋頭在飯碗裡。父親的嘴角明顯動了一下，卻很快恢復了正常。
晚飯後涼亭中父子兩人相對而坐，母親和弟弟都被支開了，想來父親是有話對我說。仔細端詳着父親，一席青衣紋飾簡單，上面獨有的青字栩栩如生，頭頂上青玉冠精華內秀，青光有了靈性一般沉浮在內，但也讓人忽視不得。臉龐上有了些許年齡不相稱的滄桑，端坐在那裡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仔細看看我和父親的眉眼都很像，正方圓飽滿不帶一絲煙火。
“是否還不能凝聚元素”父親低頭看不出來任何表情。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再也不能調動任何力量了，父親還在等着什麼希望，卻不知已經再無可能了。
“是的”看着父親按在石臺上的手指印，我的話就像是這片天地唯一的聲音清晰有力。
“那親事你是如何考慮的？”父親的聲音鏗鏘有力卻也帶着些許歉緩緩道
“這件事還得勞煩父親，看有什麼好方法，最好不要影響到姬靈緣”對我來說一個完全沒有記憶的娃娃親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這個世界唯一讓我覺得熟悉的就是沒有男尊女卑的陳科陋習，這還得感謝開創這一片大陸盛世的七聖中有兩人是女性。
父親擡頭看着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你能有如此心境，當不愧青之俯仰。不過你可知家內是如何議此事的”
“不知，但可想而知或許不能如願”
“何解？”
“他們也許不介意我怎麼樣，但考慮我頭頂的青字也就得對不起姬靈緣了吧！”
“以前倒也是輕看了你小子，可有章法”
“一個字-拖，拖到我…”話到嘴邊對着父母卻怎麼也，即使是沒那麼親近的父親。
“回去休息吧！家務事我還是能做主的，明日武典不要錯過了。”父親握了握手中的茶杯低頭一飲而盡。
“兒子告退”看着背景有一絲蒼涼的感覺，這也是個父親啊！面對這必死的兒子，就算是再堅強也不能毫無感覺。
“青一，元素使的實力是怎麼樣的？”突然有了些許希望，無論希望怎麼樣也得問一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坊間傳聞元素使能夠初窺法則，強如家主已經可以創造法則了。”
“哦，父親的身體如何？”
“不知，少主可以自行問家主,這不是我一個下人該打聽的”
“好了，準備明天的行程吧！”
青山湖中心一個團座漂浮，上面正是我那小弟弟青山澗。在月光的照耀下，空氣中點點星光圍繞在山澗周圍歡快雀躍。正在這時一股氣勢沖天而起，一個身影箭一樣的射向山澗。山澗也沖天而起，裹挾着周圍的星光點點，象是一股隕石流星一樣也衝向射來的身影，兩廂碰撞湖面激起一陣沖天水流，水流在中間竟然被分成兩邊，山澗被逼着和水流一樣的向後退去。山澗大喝一聲沒有反擊回去卻被震退，在空中幾個折返落在了水面，慢慢的水面恢復了平靜，我也看清楚了那身影就是父親。看的出來父親和山澗的身體確實比尋常人強上不少，這難道就是父親詢問我是否達到元素使的緣故吧！山澗雙手打開大喝一聲“水漫天”後面的水流象瘋了一樣瘋狂的攀漲，化成一卷一卷的水流濤濤擊向父親，父親只是單手一舉空氣中一點，水流就像是沒有力量的雨滴瀟瀟落下。這就是力量嗎！如果全力施爲又當如何，人力有時是如此的渺小，人力有時卻也可達天際。
夜深圓月高掛，有一個地方徹夜掌燈，那裡有一個嚴肅的男人面對着湖面筆直的立着，一直一直未變。忘覺樹下另一個男人擡頭望着那穿葉而過的月光也是一個姿勢一直一直未變，兩個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會不會在天空的某個地方交匯呢，但此刻的臉上卻同樣的寫滿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