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十方見聖上在用膳,聖上不光是在用膳,而且是一臉微笑,專情與眼前的美食佳釀,十方不覺心中一動,因爲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聖上,吃喝如此開心,十方見他父皇這般悠閒神態,十方猜測到看來父皇又有一個心結解去。
十方走到聖上七尺之處,聖上似乎纔有所察覺,微微一愕,擡起頭來,這才放下筷子道“皇兒”
十方在走近一些,聖上雖然是他的父皇,但十方還是行了君臣之禮,這才站到聖上面前,道“父皇,你有胃口了”
聖上微微一笑,眸中充滿期盼之情,聖上道“是,我又有胃口了”
聖上當然會有好胃口,因爲他即將要得到不端的幫助,畢竟有不端的相助,這已是世間最強的殺手鐗。
十方道“看來大祭司已經答應你的請求”
聖上微微一笑,示意十方坐下,聖上感慨道“你很聰明,但你始終不喜歡官場,我雖然並不是很理解,你爲什麼要去爭天下第一,因爲你的身份本來已是天下第一,三皇子和你不同,他喜歡官場,但他做事太急,太莽撞,這是權力之爭的大忌”
十方雖然不想捲入君臣之爭,但他眉間已有一些好奇,十方不由問道“父皇,你爲什麼不去救三皇弟,他在樊城已經有些時間”
聖上笑道“不用急,樊豐不敢動他,相反樊豐會像菩薩一樣供奉他,這就是爲所欲爲的代價,這次你道山之行我很滿意,你總算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十方道“不過我沒想到風將軍會死在道山”
聖上的的表情沒有絲毫悲痛,聖上道“棋子就是拿來棄的,況且他也知道此行的危險,所謂富貴險中求,搏不搏得到,就看個人機緣了”
十方看一眼聖上才道“父皇,大祭司來是不是爲了三步定世之計”
聖上點點頭道“是”
十方道“那我該怎麼做”
聖上道“不忙,先看他們怎麼答覆”
姚玉濃的家,是一個單獨小院,位置顯得偏僻,她剛回到院門,只見院門緊閉,姚玉濃沒有扯動院門,而是來到她家附近的另一處人家,姚玉濃輕推開籬笆門,道“李嬸,你在嗎”
李嬸從炊煙滾滾的廚房中出來,李嬸手在圍裙上擦擦油污哎喲道“你總算回來了,你們母女也真是,怎麼個個都不着家”
姚玉濃歉意一笑“院門鎖了,我娘有沒有把鑰匙給你呀,李嬸”
“你等等”李嬸回屋取出鑰匙,姚雲濃接在手上淡淡一笑“謝謝你了李嬸”
李嬸道“快回去,把門窗都開開,散散悶味”
姚玉濃擺手離開,姚玉濃的孃親自從給了姚玉濃鞭子後,她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遊歷一番,三五個月後便會回來,姚玉濃從不知道她孃親會去哪裡,她曾經問過,可她孃親始終不說,到後來姚玉濃也懶得問了。
姚玉濃開門進屋,把屋內的門窗打開,這屋內的黴味才輕了不少,姚玉濃心道“看來孃親外出至少已有一個月”
就在姚玉濃拿抹布正要清理桌上的灰塵之時,姚玉濃聽見屋外院門有開關的聲音,姚玉濃一喜道“看來是孃親回來了,孃親回來正好,我還有好多女媧後裔的事情,要詢問她“
姚玉濃放下抹布出屋,但屋外小院中,站着一人,可這人不是她爹孃,姚玉濃詫異道“你是誰”
這人並不答覆,這人氣度沉凝,不動聲色,隱隱然已有大師風範。
兩人對峙了不過片刻的功夫,這人忽地微微向前一個俯衝,腳步移動之下,仿如一頭尋到獵物弱點的獵豹,雙目神光大射,長槍振出。
這人必須主動出擊,因爲他勢在必行,因爲他已看出姚玉濃的站位極佳,人雖然顯得詫異,但他已經看出姚玉濃非常冷靜,就像是一座有不動的冰山,隨時隨地張放着它的壓力,漸漸地控制了整個場上的局勢。
但槍自這人的手心而出,寒芒畢現,風聲頓起,幻化槍影無數,籠罩了八方範圍。
姚玉濃眼前忽而的爲之一暗,槍卻如躍空而起的蒼龍,看似速度奇緩,實則快逾電芒,這一動一靜之間產生出對比的效果,奇妙之極,若非人在局中,確是難以言喻。
姚玉濃心中一驚,長槍凌厲無匹向自己攻來,可姚玉濃卻不知道這人爲什麼要攻擊自己,槍法沉穩中不失輕靈,動中有靜,氣勢更是獨具一格。
槍鋒一出,風雷隱起,他的整個出手乾淨利落,幾乎毫無破綻可尋。縱是有些微弱點,但在他的神速之下,卻能掩飾。
姚玉濃依然不動,因她已屏氣凝神,整個身心已經悉數投入,關注着這一槍運行的軌跡。
長槍漫空,在空中變化了不止四次,然後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向了姚玉濃靠近鞭子的手。
姚玉濃由衷地暗讚一聲,他已看出這人槍勢中的每一個變化,不但可以迷惑敵人的判斷,而且隨着自身的變化而急劇加速,使得自己的氣勢在不斷變化中漸臻完美的一刻,從而發揮出數以倍計的功效。
這人一出槍便直逼姚玉濃手腕,看來,這人並不想讓姚玉濃從容拔劍來對付自己。
這無疑是極富戰略性的打法,只憑這一槍,這人已足可躋身江湖一流強者的行列。
但這樣的人爲什麼要闖進小院中攻擊自己
“鏘”鞭槍相撞之音驀然響起,就在槍鋒逼近三尺之距時,姚玉濃腳步一滑,身形向後急退,腰間奇異般的扭動數下,鞭子的寒芒已閃耀而出。
一團耀人眼目的異芒閃射虛空,就像是雨過天晴之後天邊的那道亮麗彩虹。
這人頓感手中的槍異常沉重,一股懾人的壓力逼至,如緩緩移動的山嶽,幾乎讓人窒息。
但這並沒有讓這人停步不前,反而激發了他心中的戰意,“當”鞭槍在交擊一處,驚人的爆響震徹小院,引得姚玉濃的耳膜發出嗡嗡之響,兩人一合即分,速度之快,若非餘音猶在,還道是二人尚未交手。
但就只一個回合,頓讓二人手臂發麻,但姚玉濃手上還是緊緊握着鞭子,姚玉濃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無緣無故攻擊我”
這人嘿嘿一笑“我當然不會閒着無事來和你交手,你最好束手待斃,要不然,你可要吃些痛苦了,女媧後裔”
姚玉濃大驚“你是來抓我爲什麼”
這人不答,只是冷笑看她。
姚玉濃眉頭一沉,“不說,我就讓你說”
姚玉濃話落,迅即踏前一步,鞭風一絞,帶着一股迴旋之力裹住槍鋒,企圖鎖住長槍的來路。
這人微微動容,如此反應,如此鞭法,確是世所罕有,而更驚人的是,鞭子帶出的鞭影不僅有聲,更似有形,這人似乎都清晰地感覺到了每個鞭子都是真實的存在。
以這種方式當然鎖不死這人神鬼莫測的長槍,但已足可減緩對方愈來愈烈的氣勢。雙方的速度都是奇快,兼而用上了妙至毫巔的技巧,外行人看得花俏,明眼人看見定會喝彩聲起。
這時候這人微微一笑道“就憑你我不想說話的時候,誰都逼不了我,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姚玉濃右腳往後踏一步,似乎是想借力在上,但這人已率先出手,兩人已在瞬息之間攻守了十餘招,這人的奪命槍如蒼龍出海,槍出聲起,好似掀起陣陣濤聲,與姚玉濃的鞭子帶出的有若幻象的光華交織一起,確有五彩繽紛之感。
當這人在和姚玉濃交手十餘招後,這人忽而不見了,姚玉濃大是吃驚,一個人怎麼能憑空不見,姚玉濃眼珠急速旋轉,想看清這人躲在哪裡,可這小院中空空蕩蕩,他能躲在哪裡去,這裡的擺設一石一物,姚玉濃都無比熟悉,但姚玉濃卻是沒有看出任何奇異之處。
就在姚玉濃四目顧盼的時候,這人忽而笑了出來,聲音是從姚玉濃眼前發出的,可姚玉濃並沒有在自己面前看見任何人,只見這人口道“一腕”
只見一隻無形的觸手已擊中姚玉濃,姚玉濃啊的一聲,已被觸手擊飛,向後的院牆撞去,姚玉濃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姚玉濃無法置信道“怎麼會,我怎麼會看不見他”
這人聲音依舊在姚玉濃面前傳來,這人嘿嘿笑道“怎麼樣,聽見自己骨頭撞牆的聲音了嗎還不束手就擒我就捏碎你骨頭”
姚玉濃咬牙堅持起了身道“這是什麼功法,好像隱身術一樣”
但這時候姚玉濃忽而閉起了眼睛,姚玉濃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用女媧感知來感應敵人的位置,姚玉濃這個想法非常奏效,只見姚玉濃眼睛一閉,就已看見這人的虛影就在自己的面前,可這個人卻有八隻手,手身相連模樣異常恐怖,因爲這人的外形就似一條章魚。
姚玉濃一見這人如章魚的外形,她立時就知道這人爲什麼可以讓她的眼睛看不見他。
因爲章魚可以改變自身的顏色和構造,所以他纔可以在姚玉濃面前如隱形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