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傾珞搖頭,溫言道:“治病救人又不是妖法神術,怎麼可能即刻就好。傷口痊癒,定然是需要時間的,不過司徒公子所言的短時間,想必並非此意。”
琴姬只稍微瞟了一眼司徒月朗的眼角,便已經知道他心中打的什麼主意,冷冷道:“怎麼,龍族是看上我妹妹的醫術了,還是別有深意?你們該不是懷疑我們身上有什麼傷,又在短時間內痊癒了吧?嗯?”
司徒皇此時站了出來,道:“之前有人設下調虎離山之計,將我從璇璣宮引開,當我察覺有異再要回去時,卻被一名獨臂男子攔住了去路。”他忽的轉過頭,冷冷的看着羅嘯成,眼中帶着一股股逼人戰意。羅嘯成見他眼神投來,左右看了看,確認他是在盯着自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雖然破舊,但是卻也並非不整不潔,很是納悶地聳了聳肩,道:“你這麼看着我做啥。我...慎得慌。”
司徒皇冷聲道:“哼,難道羅兄不想解釋一下麼?”
羅嘯成奇怪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韓侖,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又不關我事。”他看着司徒皇好不罷休的眼神,愣了愣,慢慢擡起一根手指,觸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你懷疑是我啊?嘿嘿,那可真有意思了哎,今天晚上我喝多了,一直都在牀上睡覺,方纔若不是韓少爺過來敲門,敲得跟天塌了似的,我才懶得走這一趟呢。說起來....喔...還困得慌...你們龍族也真是的,半夜都不讓人睡個...”他打了個哈欠,似乎甚沒精神的樣子。
“有何憑據?”司徒皇截斷他的話。
“憑據麼,你去問問那第五層的老闆,叫叫叫...什麼來着...千杯閣,對,就是那兒。我今兒晚上在那兒買了十八壇長夜別,現在罈子還在我房裡呢。怎麼,要不要咱抱來給你瞧瞧。嘿嘿...”
韓侖聞言,掩着鼻子閃到一邊,道:“十八壇!你都喝了?怪不得一進來就聞到一股臭味,還以爲是龍族的味道,沒想到是你的。你滾一邊去。”玉兒聽他打趣的暗罵了龍族一番,心裡不禁暗爽,嘴角一揚,差點笑出聲來。
羅嘯成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怎的,你也想喝?那你不早說一聲,我給你留一杯嘛,哈哈...我給你說,那可是好酒...”
話未說完,便又聽司徒皇截話說道:“你休要聲東西而言其他,你喝不喝酒跟此事有什麼相干?難道你想說我遇到的並非醉漢?哼,誰又知道你這酒買回來是什麼時候喝的。也許是在阻攔我之後呢。”
羅嘯成愣了愣,轉頭看着韓侖,皺眉道:“也是啊,那我能有什麼證據說我不在呢,這還真是個事,嘖....”羅嘯成作煩惱狀,抓耳撓腮。
韓侖莫名其妙,指着司徒皇道:“你跟我說幹嘛,跟他說去。我看你現在都是懵的吧。”羅嘯成拍拍胸脯,道:“怎麼會!羅某人清醒着呢!他說我剛纔就跟他打了一架,難不成是夢遊了?哎,皇小哥,倒也真是有可能哦。你看清楚是我啦?”
韓侖驚道:“你還夢遊!我怎麼不知道!以後我的船不許你上!”
“總得給人家一個解釋嘛,你看我反正也說不清楚辯不明白的,弄不好越描越黑。”
司徒月朗笑道:“哦?這麼說倒是幾位在故意讓步了。不過羅兄方纔接皇師弟的那一招,那可真是清醒的很呢,絲毫沒有半分醉態。”
羅嘯成擺擺手,笑道:“出來闖蕩這麼些年了,總是要有些警覺的。要不然此刻早已經不知道沉屍哪一條江河裡了。同爲武人,司徒小哥應能明白。”
“先別說這個,我倒是有兩件事想請問諸位。”琴姬向着司徒皇問道:“方纔司徒皇公子曾說,我們設計將你從璇璣宮引出來,不知這璇璣宮是何處?我們又是如何將閣下引出來的,這點我卻好奇。第二,你說有一名獨臂人擋住了你,可你們這時候還來質問一通,想必你也不能確定那人是否就是羅公子,這卻有些意思了,我倒想聽聽司徒皇公子見到的那人究竟是何模樣。”
“那人穿着黑斗篷,與我一戰,自始至終都未用過左手。而且,那人也不擅用刀。”
琴姬哂笑道:“原來如此,就因爲我們羅公子也沒有左臂,便將這無妄之罪扣在了他的頭上。他既然出手阻你,我們當然也就是同謀了。龍族打得好算盤。”她冷冷一笑,反問道:“閣下既然都已經說了,那人身穿斗篷,那你怎麼知道他就只有一隻手?再說了,這世上有人喜歡用左手,有人便喜歡用右手,單手執刀劍的人怕是也不在少數吧。閣下爲什麼便咬定是羅兄所爲?我們又爲什麼要去阻攔你?真真可笑。”
司徒月朗道:“姑娘真是巧舌如簧啊,實話與幾位說了吧,我們龍族約麼半個時辰前丟失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名爲紫宸龍珠,這顆龍珠便是鎖在第九層的璇璣宮中,今日本應該由皇師弟看守,不料有人將他調開了,而趁這個時候,有人奪走了龍珠。此事剛剛發生,如今那盜竊龍珠的賊人一定就在九龍城之內,各門已經嚴密把守,任他是誰,插翅也難飛。”
“那你們不去抓賊,反倒將我們叫到這裡來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你們是想請我們幫忙抓賊呢,或者,就是懷疑我們所爲?”琴姬聽聞此言,絲毫不亂,嘴角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