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到叫紫靈珠忍不住大笑不已。一邊笑,一邊道:“柳孤雨,你今後都可以做大夫了,這兩隻豬身分開了,也能被你接起來,死了的身子還能動,真是神乎其技啊。柳大夫。”
柳孤雨哪裡肯聽她的打趣,舉刀就要動手。
紫靈珠見他真生氣了,於是衝上去,拿藤鞭架住他的刀,笑道:“你接上了那並封豬妖的身子,現在它居然前頭的腦袋,能指揮後頭的蹄子,豈不正好,說明這豬的死了的後半身,跟前半身結合之後,居然活了。這不是好事麼?”
紫靈珠故意大聲說着這話,即是說給柳孤雨聽的,也是說給那兩隻豬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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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康靈豬聽了這話,心中大喜過望,而那並封豬妖聽了這話,居然也停下來,不再掙扎了。
柳孤雨更是一愣,而後點頭道:“對啊,我到忘了,我本來就是去查看這傢伙後半身能不能復活,這一腳還不輕呢,說明後半身已然能夠活了。喂,豬妖,你若是能借着兩隻後腿立起來,我便不殺你。”
也不知道是被柳孤雨所嚇,還是它自己也十分興奮,那並封豬妖趁着當康靈豬放鬆了壓制,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躍了起來。跳起來之後,四隻蹄子站穩,原地轉了幾圈,而後朝後頭望去,那原本也是個腦袋的地方,被柳孤雨用烈焰金刀修出了個屁股的形狀,這樣一來,並封豬妖和當康靈豬到真的有幾分相像了,只是屁股上少了一根尾巴,除此之外,什麼都像是正常的豬了。
這正是並封豬妖最想要的事情。自從它從孃胎裡出來之後,便一直都是兩個頭。父親和弟弟都是一個腦袋,它的與衆不同,叫他飽受鄙視和冷眼。從而促成了它的乖戾性子。若不是這回碰見柳孤雨,打掉了它的一個腦袋,那還有誰能去割了它一個腦袋。親人下不去手,敵人也敵不過它。
故而此次大劫,對並封豬妖而言,居然是件好事,叫它棄去了一個頭顱,從而至少形狀上成爲一隻健全的豬。更好的是,那被打死不久的半截豬身子,被接合到另外半隻活着的豬身上之後,接着活豬身身上的妖力,居然完全恢復了活性,而且還開始聽從這僅剩的一隻腦袋的指揮。
這簡直就是因禍得福。那並封豬妖豈能不樂,到處亂轉了幾圈,忍不住對着當康嚎叫,“兄弟,我變成正常的豬了,變成正常的豬了。”
當康見它興奮的模樣,也跟着開心不已,憨笑連連。柳孤雨和紫靈珠見其模樣,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而後,等並封豬妖走到當康靈豬身邊的時候,紫靈珠便嚴厲的道:“並封,今日我和柳孤雨不殺你,是念在你父親和弟弟的份上,放你一馬,你今日得了正常之身,日後要跟你兄弟一起,造福人間,而不能爲禍一方。否則,被我們知道,少不得也要來收拾了你。”
柳孤雨接着道:“不錯,若是你再爲禍,我少不得要將你剩下的一隻豬頭也削成屁股。”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並封聽了這話,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道:“多謝兩位上仙不殺之恩,多謝兩位上仙賜體之情,我並封今日就改個名字,不叫並封,叫並康。和我兄弟一起,在人間散佈安康。若是今後再做爲禍的事情,定然被天雷轟頂,轟的我,轟的我,”他想不出該轟的他如何的話纔算表示了誠意,忽然冒出一句,“轟的我腦袋成了屁股。”
柳孤雨、紫靈珠和當康靈珠聽了這話,又忍不住笑成一團。
此刻的豬頭山上,早先縈繞在山中的妖氣,都開始漸漸退去,當康身上的祥和之氣,開始瀰漫,並且,從迴歸正道的並康豬的身上,也發出了祥瑞氣息。
柳孤雨和紫靈珠見狀,十分欣慰,紫靈珠看了看兩隻祥瑞靈豬,而後對柳孤雨道:“這哥兩看起來真是習性,哎,看着他們,我就在想,若是我有一個姐妹的話,和我一道,那該多好,也不至孤單的很。”
柳孤雨聽了,趕緊搖頭擺手道:“算了算了,還有個姐妹,一個紫靈珠已經叫我吃不消了,若是再來一個,我豈不是要被整死,好了,不要瞎想,走吧。”
紫靈珠聽了,笑了一笑,而後攜手就要跟柳孤雨一道前行。
那當康靈豬卻將他們攔住,“兩位上仙,要去哪裡?”
柳孤雨呵呵笑道:“我們要去妖魔丘找妖王魔尊去。”
當康靈豬聽了,皺眉道:“那可不易去啊,別的不說,光是這前頭的一條醴泉冥河,就難以渡過。”
柳孤雨不屑的道:“那有何難,我自飛過去便是。”
當康靈豬聽了這話,搖頭:“上仙有所不知,這醴泉冥河的上游源頭,懸在天之角落,中間流過妖魔之地,便是你們眼前看見的這條大河,下通九幽地府,懸在閻王爺的頭頂上流過。醴泉之中,淹死無數冤魂。要渡此河,十分不易。
妖魔之地,妖魔萬千,能渡過去的,不過妖王魔尊,三魔君,四妖將,那都是妖魔中頂級的存在,各有特殊渡河妖法,無非用他們吞噬的萬千魂魄做舟造船,都是十分殘忍之事。正道之人,哪裡肯去做這樣的事情。妖魔境地之中,其他的妖魔中,頂多前頭的萬年白澤老怪,或能渡河,但是卻未曾過去,不知爲何。像我們,要過河,都十分爲難。至於上仙說的飛過去,那也不成。這醴泉冥河之中,河寬無邊,不知深有幾許,冥浪滔天,水隨人長,你飛多高,它便漲多高,你落下來,它也落下來。如何飛的過去啊。”
柳孤雨聽了,愣在那裡。
紫靈珠接嘴道:“那我們砍下這裡的樹木,做個木筏,渡過去不就是了。
當康靈豬笑着搖頭道:“哪裡有那麼容易,這醴泉冥河,比當年捲簾將軍委身的流沙河還要難渡,就是鵝毛也沉下去了,更別說用木筏了。若是真要渡河,現在唯一知道不容易沉下去的,就是人的魂魄,但是我看二位都是正道修者,採天地之精華的上仙,哪裡會有什麼魂魄隨身。”
柳孤雨和紫靈珠聽了這話,都十分無語。
“難道就真沒法子渡河了?”柳孤雨絕望的問道。千辛萬苦跑來妖魔之地一趟,居然沒法子渡過河去,實在是件叫人喪氣失望的事情。
當康靈豬搖頭道:“實在不知該如何渡河啊。”
柳孤雨和紫靈珠聽了,更加喪氣,他們登上右耳峰的封頂,要往前頭看不見對岸的無邊大河,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忽然那並康靈豬開口說話了,“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
柳孤雨、紫靈珠和當康靈豬都奇道:“怎麼個渡法。”
並康靈豬看着當康靈豬道:“你不知如何渡河,那是因爲你來的晚。沒見過那場異象。”
柳孤雨和紫靈珠忙問,“什麼異象?”
並康靈豬道:“當年,當康尚未來此地找我,豬頭山,就我一人居住。當時我道行還淺,來了個上仙,喚作降龍伏魔尊者。據說是降龍羅漢轉世投生,下來人世間渡劫的。他當時來此,我可不敢招惹,老老實實躲在豬頭山頂上看他作法。只見他在這冥河邊盤膝坐定,唸了三天往生咒,超度了路過妖魔之地的這段冥河裡所有的亡魂,叫他們得以脫出冥河,去到地府轉世投生,而後,這降龍伏魔尊者一聲長嘯,找來一隻鳳凰,而後那鳳凰馱着那降龍伏魔尊者,渡過了河去。說也奇怪,那鳳凰飛渡冥河之時,冥河水居然不漲。而且,這冥河之中,隔不多時,便有鳳凰來吸水解渴。據說鳳凰數年不飲水,飲水必飲醴泉之水,就是來此飲用冥河醴泉之水啊。”
並康靈豬如此一說,那當康靈豬也叫道:“不錯不錯,怪不得我來此以後,每隔幾年,便有鳳凰來此汲水。全不怕這醴泉冥河中的湍流。或許那鳳凰,確實能載二位渡河去。”
並康靈豬接着道:“所以二位要渡河去,我們能知道的法子,只能是等那鳳凰來儀,而後兩位又能使得鳳凰聽話,渡你們過去。這才成。”
柳孤雨道:“那鳳凰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才能叫它聽話?”
當康靈豬想了一想,道:“真是不巧,上月似乎就有兩隻鳳凰來此飲水了。”
並康靈豬也搖頭道:“不錯,是上個月的樣子,這鳳凰不來則已,一來,便要再隔個幾年。而且這次是兩隻一起來的,不知何時能再來。至於如何能叫鳳凰聽話,我們可不知曉,鳳凰比我們更加精貴,是妖魔之地的衆妖魔都不敢招惹的神物。”
紫靈珠聽了這話,有些喪氣,鬱悶的道:“要是當日我的小鳳、小凰還在就好了。”
柳孤雨聽她嘆氣,皺眉問道:“小鳳小凰是誰?”
紫靈珠罵到:“笨蛋,就是當日你和我一起抓的那兩隻沖天山雉,後來不是放了麼?”
柳孤雨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小鳳?小凰?現在想起人家有用的時候,你叫的這麼親熱,當日你拔人家的尾翼做天蠶鳳尾服的時候,可沒那麼親熱,那動作,狠吶。”柳孤雨一邊戲說,一邊做起了拔毛的姿勢,臉上還滿是狠毒的表情,弄得紫靈珠十分不好意思,一腳將柳孤雨踢了開去。
“好了,別耍了,不管鳳凰什麼時候來,我們還是先到前頭看看再說吧。”紫靈珠扯了柳孤雨,對兩隻靈豬說了句“告辭了,後會有期。”而後便拉着柳孤雨飛身而起。
當康靈豬遙遙向天上嚷道:“兩位上仙,我們兄弟二人也要離開這妖魔之地了,日後若是想要相見,可去我爹孃當年住的福陵山雲棧洞去找我們。”說完,他們看着柳孤雨和紫靈珠漸飛漸遠。
之後,兩隻靈豬也最後看了一眼巨豬多年的豬頭山,當康靈豬對並康靈豬道:“大哥,我們也該回去看看我們雲棧洞了,許久沒回去過了。”
並康靈豬點頭道:“是啊,離家太久了,也該回家了,走,回家。”
說完,兩隻靈豬架起祥雲,一路往妖魔之地外,向着家的方向飛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