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夢境_第二章 白貓

到底這裡是個什麼樣的時空,還是說自己已經死了嗎?也許是死亡時產生的幻覺,還是自己殘存的一點意識正在找着新的身體?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失去了同伴,嚐到了背叛,但是卻沒有辦法去改變結局。

夢裡真的能像這樣自由的活動嗎?吳凡擡了擡自己的手臂,又試着做了其他的事情,發現竟然可以自由的控制身體,雖然有些吃力。

吳凡都快要崩潰了,什麼也沒能想明白,只記得自己之前似乎是在李婉的家門口,吳凡喜歡了她那麼多年,這一天是李婉的生日,吳凡將她約出來想要送一個禮物,給她點驚喜。

然後呢?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吳凡試圖去回憶自己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想到似乎是因爲等了太久李婉都沒來赴約,自己就向李婉家門口走去,“難道說我已經見過李婉了?”自己現在兩手空空什麼東西也沒拿,吳凡只能這樣猜測到,但是對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吳凡此刻沒有意識到,他的命運正因爲這次昏睡,朝着一個不太尋常的方向發展。

人在特別恐懼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一想到自己正當青春年少的時候就要在這樣奇怪的地方死去,吳凡就覺得無比糾結。自己在學校裡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學生,但是也不見得多麼差勁,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就要失去一切。

想到這裡所有的恐懼反而變成了不甘,吳凡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拼命地向前跑着,還真不相信這個鬼地方沒有出口。

前面有白光,一定是出口!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吳凡看到前面的黑暗之中有一點微弱的白色光芒,頓時就感覺找到了希望,速度也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許多。

等到離近點之後才發現,所謂的白光不過就是一隻小小的白貓,在這個無邊無際的黑色中顯得格外顯眼,它似乎是剛睡醒一般,頭朝着吳凡,懶洋洋的伸了一下腰,也不怕生人,走向吳凡就在他的腿上蹭了起來,吳凡蹲下來用手撫摸着這隻奇怪的貓,貓身上一點雜毛也沒有,白色的毛髮蓬鬆而柔軟。

白貓似乎也挺喜歡吳凡的,任由他撫摸着,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吳凡這才發現,這隻貓不光有着詭異的毛色,就連眼眸也特別詭異,它的雙眸是翠玉一樣的顏色,看到它眼睛的時候,吳凡心中突然就變得平靜了。

所有的煩躁不安,連同心中的疑問全部被拋開,只是隱隱覺得這隻白貓和這一切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看樣子它也沒有什麼敵意,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有這樣一個活着的小生物陪着也不覺得太害怕了。

正當吳凡這樣想着的時候,手邊的白貓身體就開始慢慢變淡,又要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吳凡看着眼前這隻快要消失的貓不免又開始害怕,手明明着着實實的感受到了這隻貓柔軟的毛,但是手卻一直從貓的身體中間穿過。白貓最終化爲一個光點消失,吳凡緊張的大叫着,突然驚醒過來。

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吳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有點噁心,趴在牀沿邊就朝着牀邊擺着的垃圾桶內吐了起來。原本在一邊,和穿着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交談的媽媽,發現吳凡醒過來,趕忙來到牀邊輕輕拍着吳凡的背,企圖讓他好受一點。

“媽,我沒事了。”吳凡好不容易緩過來,“這裡是哪裡?”吳凡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重新在牀上躺好,看着周圍白色的牆壁問道。媽媽幫吳凡將被子蓋好:“這裡是市醫院,你也真是的,下雨天還到處亂跑,被人家放在陽臺上的花盆砸成腦震盪了。幸好只是一樓的,如果再高一點,你現在就不會這麼幸運的躺在這裡了。”

從媽媽的口中吳凡大概瞭解到,在走向李婉家正要過馬路的時候,他被颱風吹落的花盆砸了個正着,當場就暈了過去。那戶人家聽到花盆碎掉的聲音趕忙出門看,沒想到砸到了人,連忙叫救護車把吳凡送到了醫院。這一下砸的倒是不輕,現在後腦勺還有着一陣陣的疼痛感。

只是吳凡沒有想到自己才昏迷了十幾分鍾,可是在那個古怪的夢中,自己明明已經跟着好幾個身體死了四五回了。吳凡看着窗外還是下着瓢潑大雨,路邊的樹隨着風瘋狂的擺動着,風聲大的駭人,聽上去就像是兇猛野獸的嘶吼。

大雨中有一隻貓吸引了吳凡的注意力,這隻貓就像是夢中出現的一樣,全身雪白沒有雜色,一雙碧綠的眸子在這片黑暗中閃着光。此時此刻,那隻貓也一動不動的盯着吳凡。不同於其他雨中的流浪貓狗,這隻貓還是那樣的乾淨,高傲的像是可以俯視一切。

幾秒之後,這隻白貓轉身消失在吳凡的視線裡。雨還是照樣下着,風猛烈的刮,吳凡躺在病牀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兩天,據說是爲了避免併發的顱內血腫。

接下來的兩天吳凡都過得十分平靜,之前的怪夢也沒有再出現,同樣的,小白貓也失去了蹤跡,沒有再出現過,吳凡自己甚至都認爲之前是出現了幻覺。根本沒有什麼白貓也沒有之前經歷過得種種死亡。

回到學校,一切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自己還是那個在班中被忽視掉的吳凡,女神好像也不知道當天自己冒着雨去給她送禮物。反正自己一直就是透明的存在,還是不要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

下課的時候,黃榮賢又來找李婉,他們兩人從小玩到大,關係非同一般,但是黃榮賢追求了李婉這麼久。李婉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這也讓黃榮賢糾結不已。

最討厭看見黃榮賢那副嘴臉了,仗着自家雄厚的財力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明明是國外回來的留學生,還非要來這個小學校顯示自己對李婉愛的深沉。吳凡又想起了之前夢中自己見到的黃榮賢,爲什麼會看到那樣的場面,黃榮賢身邊那個黑衣男子又是誰。

一回憶起這些事情吳凡就感到頭疼,眼不見爲淨,吳凡將視線轉向別處,與他相隔一條過道的韓成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一個有些瘦小的男生,眼鏡片厚厚的,很典型的書呆子形象,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一個書呆子。

很少看到他在上課的時候睡覺分心的,可是今天已經是下課時間了,但是他還是用手撐着頭睡覺,看起來睡得很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到是上課的時候睡過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下課鈴聲。沒過幾秒韓成就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裡滿是恐懼,但是身體依舊一動不動。

吳凡被他的表情嚇住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走上前去拍了拍他。吳凡清楚地感覺到韓成身體被他觸碰之後明顯僵硬了一下,過了片刻之後,韓成轉過頭感激的看了站在他背後的吳凡一眼。

吳凡有些好奇韓成到底夢到了什麼,剛纔竟然那樣奇怪的行爲,“你是做噩夢了嗎?”韓成現在似乎還是沒有從剛纔的事情中緩過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夢到一個怪物想要把我吞下去,明明已經驚醒了,但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隱約還能感覺到那怪物正要撕咬我,然後你就拍了我一下。”

韓成回憶起來還覺得有些驚險,吳凡倒是被他的描述吸引了,難道韓成跟自己出現了同樣的狀況?吳凡也曾經聽說過夢魘這種事情,但是一般是在三到七歲的兒童時期比較常見,像自己這樣的年紀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

“你在夢裡也能行動自如嗎?”吳凡在心中仔細想了想,問道。韓成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一直都是可以活動啊,只是不如在醒來的時候這麼自然就是了。”果然是這樣,吳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他們都能在自己的夢中自由的行動,估計韓成遇見的怪獸就是專門吞噬夢中意識的怪物。

雖然還不知道這樣的能力要了之後有什麼樣的用處,雖然感覺到未來似乎危機重重,但是至少還是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人,這讓吳凡和韓成兩人稍稍安心了一些。

當晚,吳凡又開始做夢,這一次他夢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夢魘的韓成,他看起來像是也記得白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是你?韓成?”吳凡顯然沒有想到在夢境中還能遇到世界上真實存在的人。韓成也覺得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兩人都冷靜下來。

夢境中這個世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們所在之處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他們仔細的觀察了周邊的一切,沒有發現什麼怪物,這才放心的坐在草地上,“你爲什麼還能帶着一隻貓在夢境之中啊?”韓成有些奇怪的看着吳凡腳邊那隻雪白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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