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一把劍一道影

“怒火,接住我。哈哈哈。”玉竹從山頂縱身一躍,看着水流和自己同時往下落,忽的一道火紅的身隱破開那濃濃的水霧將玉竹穩穩的託在背上“轟”一聲同時掉入水潭之中,烈火竟然在水中熊熊燃燒,那看上去隱隱約約的火焰忽的又從水中衝起,載着玉竹飛躍到水潭邊。努力抖了抖了身體卻沒有水珠飄出,玉竹拍了拍胸口,笑呵呵的說道:“怒火,你說我怎麼樣才能把你的火焰熄滅。”那燃燒着火焰的獅子,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猛的一吼,把玉竹的頭髮吹得全往後直直的飄起。“哈哈,別生氣,我怎麼捨得把你這如太陽般美麗的火毛拔掉了,哈哈哈。”說着走向正在看着自己艾歐利亞。“老師,我已經在這水裡泡了三年了。你看我身體都腫了。”說着拍了拍身上塊塊隆起的肌肉。“是不是該換個了?嘿嘿”艾歐利亞輕笑一聲:“是要換了。但是你在這裡學到了什麼?我並不是要你單單的鍛鍊而已,告訴我你學到了什麼?”玉竹閉上眼睛,耳邊轟轟不停的水聲,身上溼潤的感覺,心靈一片通透緩緩的道:“我覺得水流的時候永不停息,破開一切勇往直前,卻又不被一切所破,”睜開眼睛看了看那平靜的水潭其間魚影叢叢“卻又平靜安寧,滋潤生命。”艾歐利亞輕輕說道:“你在這吵鬧的瀑布之下學到了永不可擋,”一掌劈去,只見那瀑布之間明明出現了一道斷裂,“英勇的人即使被人打倒了也會爬起來,再打倒敵人,就象這瀑布,你劈開它,卻不能阻止它繼續前進。”又一拳擊去,‘轟’的一聲,水潭一下激起了一層巨浪,魚兒也跟着躍了出來。瞬間又歸與平靜。“你又在這水潭之中學到了平靜,很好,人的心境最是重要,不管怎麼樣紛亂的心境,只有在最平靜之時,才能發揮出他應有的一切。走吧”說完轉身就走,玉竹緊跟其後,那火焰的獅子卻如星輝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走在通道里,又來到一扇門前,艾歐利亞忽的停下了腳步,“雖然象這樣的房間有十數間,但是這裡,只有一個人去過,連我都沒去過,沒有理由的,我卻想着讓你去這一間,因爲他去過。”玉竹有些蒙,看着艾歐利亞的眼睛,裡面卻是深深的悲傷,那個人是誰?心裡告戒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不管裡面是什麼。“我不會給你送飯了,鈴會每天把飯放在門口,你自己來取,知道嗎?”玉竹點着頭道:“恩,我會努力的,老師你放心吧。”玉竹感受到艾歐利亞的悲傷,老師是一個開朗的人,卻如此悲傷,到底是什麼?懷着滿心的疑問推開了那扇門,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咔嚓’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定睛一看卻是一具屍骨,一具一具的屍骨向前蔓延好象通向什麼地方,這些骨頭全都很奇怪,那明明是個人的頭,卻又不象是一個人的頭,牙齒全是尖尖的長長的,肋骨上還有倒刺。玉竹嚇了一跳,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哇呀?怎麼這麼多骨頭?”強壓下內心的恐怖,不停的對着自己說我不怕我不怕。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沙漠。這時才感覺到那猛烈的太陽正在熱烈的歡迎着自己,一顆顆金燦燦的沙粒,反射着強烈的陽光讓睜不開眼睛。沙面上漂浮着的一層熱氣,也讓人感到窒息,“見鬼這是什麼地方?”玉竹問着自己,便向着屍體蔓延的軌跡走去。

眼前的忽然出現了一塊綠洲,上面長滿了一片奇怪的樹,高高的樹幹,樹葉卻只在最頂上纔有,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樹葉的天空,偶爾會有幾絲光線透進來,走了一陣,只見其中有個小水潭,而水潭正中心還有一片陸地上面也長滿了這樣的樹木。玉竹跳下水,向着中心遊去,剛剛上岸,就見一人手提長劍向着自己飛速刺來,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向旁一滾,可那劍卻彷彿長了眼睛一般仍然對着自己的胸口筆直刺來,輕飄飄的一劍卻如此怪異讓人無處可躲,心中除了佩服,只有閉上眼睛等死了,過了好一會,玉竹摸着胸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那人處已經在遠處,好象並不想取自己性命,玉竹趕緊爬起來,大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我老師叫我來這裡鍛鍊,我一不小心就走進這小島上,如果你不願意,我馬上就走。”大喊了幾聲,那人也不搭理,玉竹定睛一看,只見那人卻是隱隱約約看不清楚,頓時好奇心起,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了過去。

“前輩,你願意不願意也請說一句話,我這麼站着動也不敢動的,啊?”玉竹皺着眉頭問道,這回走得進了才發現那人如透明的一般,猛的一伸手,一拳打了過去,然後一個急退。只覺打了一個空。“啊!”嚇了一跳,又過去打了幾拳原來那人如空氣般,只見那人又揮劍砍來,距離太近這下避無可避,劍透體而過。心臟劇烈的跳動,咚咚咚咚的好象敲打着身上插着的這把劍,那人又一個轉身一劍向樹刺去,只劍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而那劍卻刺透了樹幹。玉竹股起膽子,猛的一伸手抓去那把劍,卻抓了一個空,那人那劍就消失不見了,原來只是一道幻影。猛的一下坐在地上,深深的喘着氣,被這個影子着實嚇得不輕。

知道這人只是個幻影而且時有時無,當下也不再害怕,走進這小島,只見棵棵樹幹上都刻滿了印記,想是那人練劍留下的。再往裡走,只見樹木中心有塊三米見方的石塊,石塊之上插着一把長劍,走近一看,劍旁邊刻着一排字,‘我忠實的執行着,您交給我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我將離開。追尋我的真實。’後面的有些字就看不清了,想來是風化了,落款是‘落日者’。

玉竹不知道什麼意思,坐在旁邊思索起來,這就是老師要我來看的嗎?他怎麼不自己來看?這時那人影,又出現了。只見他一劍刺出,那劍卻化做無數柄劍刺向前面的樹幹,要是是一柄真劍,只怕那些樹,都得被刺個窟窿。玉竹看得驚奇,便去拔插在石頭上的長劍,這白色的劍在這插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卻依舊反射着強烈的眼光刺在眼睛裡,甚是疼痛,伸一摸只覺刺手,原來這劍上佈滿了一條一條的細線密密麻麻甚是奇特,越看越驚奇,玉竹猛的使勁把劍拔了出來,‘嗔’的一聲,劍上翁翁做響,玉竹雖然不懂,也知道這是一把好劍,絕對的好劍,一隻手提了起來,這劍足有五尺長,卻異常輕盈,拿在手上好似沒有重量,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玉竹看旁邊那人影還在舞動,便也揮劍跟着舞起來,剛剛一揮劍,只聽‘噌’的一聲,手上的劍如髮絲般根根散開,噹啷噹啷的做響,嚇了一跳手一鬆,劍就這樣叉開來插入了地面,雖然分成一根根卻一點也不防礙它的鋒利。玉竹仔細一看,這劍柄生兩翼向後伸展,象翅膀依傍護住劍柄劍柄上兩邊各有一個突起,伸手一握,‘噌噌’連聲數響那劍便又合做一把完整的長劍,又一握,又分開成無數根髮絲一樣的劍絲。“有意思,我喜歡”玉竹不禁開懷大笑起來,看來這次來得真是時候。

懂得了劍的用法,便又看了看那人影,雖然模糊,但是卻看得到背後長長的頭髮,和依稀的面容,竟然並不清晰也不多想,便跟着練了起來,這才發現那人每一劍都異常的簡單,只是橫刺,豎劈,斜砍,卻每一劍都是那麼的神奇,自己怎麼也無法領會,而且人影忽得在這忽得在那,捉摸不清步伐,想來這就是能力者的閃身了,一般能力者都只能在數次呼吸中閃動一次,而這人卻接連不斷,配合着那飄渺而摸不清軌跡的劍路,真是異常厲害,要是能有這人一半的本事,只怕也是百人莫敵了,心裡想着,更是加緊努力的跟着練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暗,只覺腹中飢餓,便沿着原路,往回走,走在那佈滿屍體的路上,只覺得異常的詭異,這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屍骨,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稀稀梭梭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一隻長着人臉,伸着獠牙的怪物,在地上用四肢飛速的爬行,那長着稽的四肢在沙面上異常迅速,那微微擡起的頭顱下面露出的胸口也是一根根的倒刺在地上颳着,正向着自己飛速的撲來,玉竹哪能多想,猛的一擡手,心裡回想着剛剛的劍技,就是一劍輕輕飄飄的刺去,他在瀑布之下鍛鍊了三年手上也是勁力十足,這一劍刺去,只一見鐺的一聲,又被彈了回來,這怪物的皮肉卻如鋼鐵般堅硬,玉竹就地一滾,閃開他的撲擊,回身猛刺數劍,那怪物好象不識閃避,連中數劍,雖然沒破開皮肉,嘴裡卻是哇哇亂叫,玉竹卻是被回震之力震得手掌發麻,那怪物轉過身來又是一撲,玉竹連忙舉劍格擋,那怪物趁勢就把玉竹壓在了身下,離得如此之近,那怪物的面貌更是看得清晰,四顆獠牙伸在嘴外,身上佈滿了鱗片,一圈一圈的好象盔甲一般,那人臉之上一對碧綠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只發綠光,好象把自己當成了美味的獵物,嘴裡滴答的口水,一滴滴掉在臉上一股濃濃的腥臭,幾欲作嘔。

眼看是支撐不住了,那怪物的獠牙離自己的臉是越來越近,忽然‘澎’一聲,就感覺自己身下溼漉漉的一片,那怪物兩眼一閉頭就掉在身上,伸手扶開那噁心的綠頭,爬了起來,只見自己一身綠油油的一片,腥臭難聞,便一陣乾嘔起來。艾歐利亞看着滿地的屍骨冷冷道:”這怪物叫綠鱗,並不厲害,只是身上鱗片密實不好攻擊,但是它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它那脆弱的頭顱,你只要一劍刺到他的頭顱,他立刻就死了。”艾歐利亞看着在嘔吐的玉竹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大不了?你總有一天也要和人搏鬥,你是先嘔吐完了再和人打,還是先打再嘔吐?”玉竹一聽,知道老師是在譏諷自己,趕緊站直了身體:“知道了,老師,第一次難免會有第一次的,哦,哈哈哈哈。”便看向站在艾歐利亞旁邊的鈴,她也正對着自己微笑,那微笑的臉彷彿如天使般聖潔,微微透着一點點桃紅,只是看就能感覺到那一股淡淡的香氣,心中一動,你是如此的美麗,鈴。鈴輕輕一笑喚道:“喂,你看什麼看?沒見過嘛?”玉竹一楞纔回過神來:“額,你很漂亮,鈴,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所以,嘿嘿。”玉竹其實也沒接觸過多少女性,見到漂亮的鈴自然會失神。艾歐利亞也不管他們的變化道:“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玉竹楞楞的道:“什麼都沒有,就這些屍骨,哦,還有一把劍,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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