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陶小志滾落了懸崖,尖叫仍在迴響,如果細心一點的話,會發現迴音持續的時間十分的長,聽上去像一個男高音家在練嗓子!出現這種現象很正常,因爲靈雲山的確很高,這個跌落的過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的話,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如果想象不出的話,可以把桌子上的雞蛋推下去。。。。。。。。。
阿木和鐵桶靠着懸崖往下看,嚇了一大跳:不是因爲看不見陶小志了,他仍在近視者的視線範圍之內,而且他正在向上飛!!!
但不是他在飛,而是一朵雲,一朵綠色的雲!他掉在了上面,就像掉進牀上一樣,然後它像一隻巨手一樣,把他揣在掌心,把他帶上來!
綠雲停在懸崖邊上,阿木和鐵桶正欲伸手把他拽過來,它忽然箭一般橫空射出,撞破重重雲層而不見了,遠遠地傳來了陶小志的尖叫!
“你看過《西遊記》了沒有?”鐵桶臉色慘白,冷汗漣漣。
“沒有,但我敢肯定那就是傳說中的‘筋斗雲’!”阿木興奮地叫道,“但我聽說過《西遊記》的故事啊!”
鐵桶道:“但它的顏色有點不對勁嗬。。。。。。。”
“這不是重點!”阿木敲着鐵桶的腦袋道,“重點是,它把陶小志帶去哪裡了!”
鐵桶向雲層裡張望,臉煞白如紙,道:“據說,那‘筋斗雲’的脾性,和那隻死猴子孫悟空差不多哩。。。。。。。。。”
這麼說來,它並非是爲了救他,只不過是想玩弄他而已!
阿木也四下張望道:“既然‘筋斗雲’來了,那隻死猴子呢?”
“在我的視線裡,只看見一隻死猩猩,,沒有猩猩的兄弟。。。。。。。。”
“這個時候你也開玩笑。。。。。。。真實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鐵桶拍着阿木的胸膛笑道:“你的尊容,真的可冒充一下孫大聖,把那朵雲叫來,反正猩猩和猴子長得也差不多嘛~~~”
“再開玩笑,信不信我把你扔下懸崖去?!”阿木咆哮道,“快點把那該死的菜心雲給我找出來!”
鐵桶攤開雙手,笑道:“不用找了——”
阿木怒道:“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
“看一下你的後面!”
那團翠雲就在阿木的後面,陶小志扒於其上,將一張白癡笑容面向他——它什麼時候跑到了這裡了!
陶小志從上面跳了下來,之前的愁容已經“吹”掉了,或者說是“嚇”跑了,他仍是以前那個開朗的陶小志!
“感覺如何?”阿木迫不及待地問,但視線卻一直在盯着那翠雲不放,就像看着一個少女在洗澡似的!
陶小志沒有說話,豎起了大拇指,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阿木興奮得全身的肌肉都顫抖了起來,臉上的壞笑暴露了他的壞念頭:他想騎它!
翠雲仍定在那裡,風吹不動。
他躡手躡腳,步步靠近,還好言撫慰,對翠雲道:“嘿,美女,過來這裡,哥給你棉花糖吃。。。。。。。。”
他竟把它當小孩一樣騙,實在是高明的很!
那雲仍沒有動,就像一個靦腆的淑女一樣!
阿木知道他騙小孩的本事發生了功效了,就像在飛人之國飛天聖地那樣,想騙倒一個小孩子並不是一件難事!
“軟軟的棉花糖,讓你的幼牙享受到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快感,飄飄欲仙,那種甜滋滋的味道,簡直能把你捧上天了,欲罷不能死去活來的。。。。。。。。。。”阿木繼續施展他的超人想象力和現實結合的騙術,並且像病毒一樣在蔓延。。。。。。。
“你聽懂了麼?”鐵桶一臉疑惑,問陶小志道。
“沒有。。。。。。。好像是未成年人經常想的那些東西吧。。。。。。。。”陶小志笑道。
“就算它是小孩,哪會有這般想象力呢?”
“別小看小孩,你也是從小孩走過來的。。。。。。。。”
但當阿木的手正要觸摸它的時候,它卻像一隻受驚的小貓躲了過去。
“別害怕,哥哥又不是拐賣婦女兒童的~~~”阿木笑道,“更不要害羞i,像我這種帥哥是平易近人的~~~~”
他撲了過去,但翠雲突然閃到了一邊,他失去了平衡而摔在地上。即便如此,他還是笑口相迎道:“我只想摸一下,別無他意,像你這麼漂亮的彩雲不會介意吧?”
說着他爬了起來,但被橫飛而來的翠雲撞飛了,逗得一旁的陶小志和鐵桶哈哈直笑。
顯然,這朵雲河阿木卵上了。
“你這臭污雲,給我老實點,否怎被怪老子不客氣了!”阿木大怒(就算沒有發火,
也要裝裝樣子,嚇嚇人嘛),但又覺得這樣不妥怕嚇跑了它,便強擠笑容道:“開玩笑而已,其實我的人很善良的~~~”
如果現在有一張網該多好啊,阿木想,那它肯定是跑不掉了!
阿木向前一步,翠雲便退一步,所以他乾脆停了下來,一邊的,猛絞腦汁,一邊盯着翠雲,忽然嘴角一斜,計上心頭。
阿木忽然指着那朵雲身後的天空嚷道:“哇,會飛的魚!”
不知這朵翠雲有沒有眼睛的,但它確實愣了那麼一會兒,而阿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跳到了它的身上。並且像抱着美女一樣抱着它!
翠雲抖了幾抖,沒有把他甩下來,再翻身抖了幾抖,仍然沒有把他擺脫,然後“嗖”的一聲飛了起來,並繞着山頂轉圈,高速旋轉,快到竟在山頂之上出現了一條綠色的環!
阿木連失聲尖叫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喘氣的都沒有——只要稍微放鬆一下的話,他分分鐘鍾可能掉落萬丈山崖!
“小翠,別鬧了,出了人命我可承擔不起的啊!”一個聲音不知像是從雲層間傳出來的,悠揚而略帶俏皮!
翠雲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飛的更快了!然後,阿木被甩了出去——這次他真的叫了起來:救——命——當迴音重複第三遍的時候,他已不知了蹤影了!
然後又是“嗖”的一聲,翠雲箭一般飛出,剛在雲層裡消失又出現了,並把阿木載了回來,停在靈雲山山頂半空。
看阿木的樣子,陶小志和鐵桶不禁笑了起來:他的頭飯像被雷擊了一般豎了起來,面目扭曲猙獰,蒼白形同白紙,眼屎鬥雞眼,估計視線已經變成了螺旋狀的了!
當他從木然的狀態中醒過來並喘了第一口氣的時候,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然後從雲裡滾落下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再摔倒,如此這般重複好幾次才站穩了腳跟!
以後如果還有什麼可“騎”的話,估計他會再三考慮一番了,因爲這次的“騎雲”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啊!但總的來說,還是挺驚險刺激的!
“怎樣,感覺如何?”陶小志一臉壞笑。
阿木囁嚅道:“感覺就像。。。。。。。。射了一樣。。。。。。。”說着,便倒了下去,估計腦袋是暈得要命了。
陶小志環顧四周,並誒有發現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道:“是什麼人,能不能出來相見呢?”
“當然能,我又不是縮頭烏龜~~~”
然後,在懸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有點駝背的矮老頭子:半禿頂,兩撇長長的白眉毛,看上去像個“八”字,而他的白鬍子更長,垂至膝蓋,就像一片簾蔓一樣!
他的剛纔一出現,就像帶着一道白光似的,找的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過了一會兒纔將他看清楚,看到了他臉上不一般的笑容,超然脫俗,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
“老爺爺,你還是往這邊站吧,萬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怎麼辦呀?”鐵桶連忙道。
老頭子大笑起來,長鬍子波浪般擺動了起來:“不怕不怕,我還有小翠呢~~~”
他所謂的“小翠”,應該是那翠色的雲,那大概是他的東西。
翠雲抖了抖(是筆試聳聳了肩膀呢),不理睬老頭子,然後“嗖”的一聲撞破雲層,跑了。
老頭子尷尬笑道:“別管它,它就是這種鳥脾氣!”
鐵桶道:“它是筋斗雲麼?”
老頭子笑道:“當然不是,我又不是孫大聖!”
“那它是什麼呢?”
“類似筋斗雲一樣的東西,但我們習慣叫它‘凌波’,因爲它有七種顏色(也就是七彩雲),只有七朵,也叫‘七彩凌波’,是一種有生命有靈氣的特殊雲,是一種並不普及的空中交通工具。。。。。。。。。。。它的名字叫小翠。”
陶小志笑道:“那麼另外幾朵雲,是不是叫‘小紅’、‘小黃’、‘小青’等等呢?”
“你真會開玩笑!”老頭子大笑,白花鬍子舞動了起來,道,“不過,這個想法倒十分的好!”
七彩凌波只有七朵,能得到其中一朵的人,必定也不是等閒之輩了!
陶小志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呢?”
老頭子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高人還有另外一種脾性買就是不隨便暴露自己的姓名。
陶小志拱手道:“我只想感謝前輩剛纔的救命之恩而已!”
老頭子笑道:“要謝就謝小翠吧,我什麼也麼做呀!”
然後他四下裡張望,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那個小翠,又在使大小姐脾氣了。。。。。。。。居然丟下我不管了。。。。。。。。”
小翠呀小翠,這聽起來真他媽的像女孩子的名字呢,要不是預先知道的話,
肯定是有所誤會的。。。。。。。。。。。
鐵桶忽然道:“老前輩,你是在山上修行的麼?”他聽說,靈雲山是修煉的好地方,高人自然也不會少的。
老頭子呵呵笑道:“不是,不是,來修行還不如修修我的鬍子呢。。。。。。”
“你的鬍子也會真夠飄逸的,簡直帥呆了!”
“那是,那是,別人都是那麼說的~~~”
想要把別人的話套出來,首先要做的是拍馬屁——這是人類最舒服的地方!
這一步,鐵桶還是做的不錯的。然後,他道:“前輩上山,是來兜兜風的麼?”
老頭子笑道:“算是之一吧,主要還是找人的——”
“找誰?我也幫你找找吧——”
“不用了,我找的人就在眼前——”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這裡沒有其他人了!
鐵桶大吃一驚,指着自己的鼻尖道:“難道是我?”
“當然不是啦!”老頭子轉而指着陶小志,“我找的就是他——陶小志!”
陶小志大吃一驚,然後故作不慌不忙地道:“我不是陶小志。”
老頭搖了搖頭。
陶小志道:“你見過陶小志嗎?”
“沒見過。”
“那你爲什麼說我是陶小志呢?”
老頭子笑道:“你若不是,可能早已摔下萬丈山崖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陶小志了。只不過是怎樣知道的,他們還是想不通。
陶小志摸着下巴道:“你找我就是爲了救我?”
“不是。”
“那你找我幹什麼?”
“贈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詩。”
“詩?”陶小志在大驚之餘,忽然覺得有意思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古怪老頭子,大老遠地跑大盤山上來,就是爲了送你一首詩,你說奇不奇怪,有沒有意思?
送詩這種禮節,通常會發生在有人和情人間的,前者可能要離別,後者可能要結合。
老頭子笑道:“你不是很喜歡詩歌的嗎?”
這個他也知道了!看來,他在上山之前必定查足了資料的!但在這個魔的世界裡,陶小志初來咋到,誰會知道他的資料呢?
陶小志拱手道:“請!”
老頭子笑着吟唱,在空山之頂,如鶴唳一般迴響:
詭夢火襲來,神獸狂呼嘯。
邪魔塗生靈,正義激熱血。
騎士虛位待,降魔需伏獸。
少年非狂發,天意難卻爲。
若能拔天牙,方可見青天。
不是天驕子,成就王中王。
這不像是詩,更像是預言!
這像說的是陶小志,好像又不是。。。。。。。他到底想告訴他什麼呢?!或許他只不過是個瘋子!
陶小志再沉思,臉上掛的是苦笑。
“你記住了嗎?”老頭子笑道。
“正在努力記住。。。。。。。或許你解釋一下比較的容易理解。。。。。。。”陶小志苦笑道。
老頭子道:“不解釋,你只要記住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陶小志笑道:“我非要記住它?”
“必須!”
“爲什麼呢?”
“不解釋。”
“如果不想去記呢?”陶小志試探性道。
老頭子笑道:“隨你的便。”
“好吧!”陶小志鬆了聳肩笑道,“作爲禮尚往來,我是否也應該送你點什麼呢。。。。。。。。”
“千萬不要送詩!”老頭子笑道,“要知道,你的詩比屎還要臭哩!”
兩人放聲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一首漏洞百出的打油詩一樣!
陶小志道:“既然你知道那麼多,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能。”
“你知道通往人間的路嗎?”
“知道。”
“能不能告訴我?”陶小志眼睛變得雪亮。
“不不能。”
“爲什麼?”
“等你明白這首詩之後,我再告訴你!”
陶小志怒道:“這首破詩真的那麼重要麼?”
老頭子笑道:“大概比你的生命還要重要吧!”
陶小志想不出怎樣應對了——他其實想到的是罵人的話,但又說不出口,因爲這老頭子根本就沒有得罪他,而且還救了他一命!
“你想知道通向人間的路,對麼?”老頭子笑道。
“當然想!”
“那就穩穩站在你後面的人吧!”
陶小志回頭,沒有發現任何人,再回頭時,老頭子已經不見了!
他是掉下了懸崖還是被小翠接走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