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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在舞動,人影在舞動,在一片歌聲裡,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快樂,這裡是牧羊人的聚會!
這些長期生長在草原和山地的遊牧人的舞技不是一般的好,他們一年當中最快樂的時光數像今晚這樣的篝火舞會了,所以他們的舞跳得好也不足爲奇了。
遊牧人從肥羊山或者附近的地方趕來,他們有牧羊人、牧馬人以及一些想在晚會撈個妞回家的男孩、純粹是爲了填飽肚子的人等等各色人物(儘管他們非牧人,但也打扮得像個牧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玩得很開心,這纔是最重要的!
像這樣的晚會,一年會有好幾次呢。
他們舞蹈激情奔放,充滿了遊牧人的熱情、豪邁,而他們的歌聲除了以上特徵之外,還夾雜着一種滄桑,一種悲涼,這也是遊牧民族所特有的。當然,除了歌聲之外,順便提一下,還有羊咩聲和狼嗥,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聚會的歡樂氣氛。
正如大力羊(也就是那個紅鼻子魁梧的牧羊人了)所說的,這裡有的是姑娘、羊肉及酒。陶小志吃的羊肉不多,和他搭訕的姑娘也不多,但喝的酒卻不少。不知爲什麼,最近他總是開不了心,也許是知道了火麒麟的一些秘密,也許是想回家的衝動,也許是對秦楚如的思念,也許是以上的全部。。。。。。總之他非喝酒不可,而且非醉不可!
濃濃的烈酒灌進口裡和注入心裡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吐出的是嘔吐物,後者吐出的則是悲傷!一種麻醉的悲傷也是悲傷,也許還是最可悲的一種!所以,酒並不能解愁,只是迷迷糊糊地被帶到了一個更悲傷地方罷了。還有一個結論,不知對不對,就是真正的酒鬼不是傷心過度的人,而是口特別渴的人。
幾口烈酒下去,他的胸膛在燃燒,但他的心卻是冰冷冰冷的,如果是在家裡的話,,他早就失聲痛哭了,但這是在人羣當中,而且絕大多數的人素不相識,他可以真情流露,但絕不會譁衆取憐。儘管如此,他還是表現的十分開心的樣子,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最開心的人往往會被帶到最開心的地方,陶小志便被兩個和鐵桶一樣身材的姑娘帶到了舞池中央,然後一段酒後狂舞,也不知被那兩個姑娘的大屁股撞翻了多少次,但他總能笑着站起來,表情古怪,惹得周圍的人滿堂喝彩和哈哈大笑。在別人眼裡,他是玩的最開心的一個。
舞會還未結束,陶小志便離開了,藉口是小解(沒有藉口的人,通常是不會在這個歡樂之地被放走的),回到了帳篷內——是離篝火最遠的一個。
人生的最大悲哀是,想喝酒的人沒酒喝,想醉的人喝不醉!
他躺在一張羊皮被褥裡,呆呆地看着帳篷頂,上面有一隻飛蛾亂飛亂撞——迷失方向的人,豈不是都像這個飛蛾一樣,在黑暗裡亂撞?
忽然外面的火光照了進來的同時,一個影子拉到了帳篷的壁上,但很快門簾又垂了下來,恢復了溫柔的夜色,但帳篷裡多了一個人!
這時誰的帳篷,他不知道,更不知是誰的牀(這牀除了羊皮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淡淡的花香,說不清是什麼,可能是喝酒了的緣故),不知進來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喝得太多了!
但很快他便知道了——一陣衣服的“悉嗉”聲,哪人身上的皮大衣被御掉了,然後便展現出完美的曲線——堅挺的胸*脯、纖細的腰肢,翹起的肥臀、修長大腿——它是個女人,而且看上去不太老的女人!
陶小志沒有做聲,不知怎樣處理,便詐醉後死睡的樣子,呼嚕聲大作。
那女人顯然是聽到了,但一點都不驚訝(除非她喝的酒比陶小志還要多),然後鑽進了被窩裡!更讓他驚訝的是,她竟一絲不掛!沉重而滾燙的*就在他的肩背上,一條腿就搭在他的腰!
他正欲失聲叫起來,卻被她迅速地堵住了嘴巴:“不要做聲,不要害怕!”然後她的嘴脣貼着他的耳朵溫柔道,“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由聲音上分析,她應該是個少女——其實只要他轉過身仔細看一看就知道了,但偏偏還在詐睡——處於旺盛的青春期!而且,這雙呢勾引好像聽過,是不是剛纔和他搭訕的女孩中的一個呢,他也不是很清楚。
他仍在詐寐。
女孩的手滑進了他的衣服裡,在他的胸膛上來回遊動,急促的呼吸聲及嗔嗔而念,然後那一隻手最終還是是滑進了他的褲襠裡——他有了正常反應——這無疑暴露了他自己,他不能詐下去了,一把扯開她的手!
“你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想的話。。。。。。。”女孩的舌頭舔着他的耳朵。
“不想。”陶小志冷冷地道。
“但是,你有了反應。。。。。”
“是男人都會有反應!”他有點生氣了,這生氣雖然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但他覺得來得正是時候。
“你說謊,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做!”女孩也有點兒生氣了。
“不想就是不想!”
“爲什麼呢?”
陶小志不想多做解釋,想起身,但身體被女孩蛇纏住,脫不了身。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我長得醜呢?”女孩轉而笑道,“我向你保證,在方圓十里內,你絕對找不出比我更漂亮的女人!”
他轉向了她,從黑暗裡的輪廓勾畫出的線條來看,他絕對算是個美女,而且他還聞到了從她口裡散發出的濃烈的氣味——起初他還以爲是自己的呢!
“你喝醉了。”陶小志蒙人掙脫了她的蛇纏(畢竟男人的力氣還是大一
點,無論喝不喝酒都好),站了起來,正邁開步子,不料後腳被她抓住了。
“求求你,不要走!”女孩懇求道,幾乎要哭了起來。
“等我再喝一罈酒,也許我會答應你!”說着掙脫了她的手,堅毅往門外走——雖然走的有點磕磕碰碰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忘情老人的下落麼?”女孩沒有起來的意思,因爲他的話已經把他留住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
女孩笑道:“不巧知道那麼一丁點。。。。。。。。。”
“能不能告訴我?”
“當然能!”女孩笑道,“只要你能。。。。。。。。”
“留下來?”
“留下來,一石二鳥,不是嗎?”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陶小志道:“你好好休息吧,要不明天起來頭會痛得很的,再見!”
“等等!”女孩嚷道,“我真的知道他的下落!”
陶小志笑道:“既然你知道,拿別人也可能知道,我總會打聽得出來的!”說着便頭也不回地走出帳篷,身後傳來了女孩發狂似的哭叫。
他不知走了多遠,只覺得歌聲離他很遠,而狼嗥則越來越近,然後一頭栽了下來——酒的後勁,現在才涌上來,像一記猛拳將他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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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終究還是出現了!
和以往一樣,它來勢仍然兇猛:夜晚,火光通天,呼嘯之聲如天崩地裂,烈焰飄揚間,行空狂奔而至!
火麒麟!!!
他知道這是夢(人處於夢中一般不知道是夢的,但這夢他太熟悉了,每次他醒後都強迫自己:它一出現,就說明這是夢,不用害怕!漸漸地,這種強迫式的潛意識增強,把夢給扭曲了),而且他還知道它下一步要幹什麼:噴出巨大火焰球,將他湮滅於火海里!
他沒能力阻止它,但他必須在這之前,儘量的閃避過去,最好能把它吸引過來,因爲他想認真地看一下它,特別是它的獠牙!
它在天空上邊,距離甚遠,且火焰舞動,火光耀目,根本就沒法看清楚!儘管它也不斷滴呼嘯,會露出獠牙來,但每次呼嘯,口裡都會帶出大量的火氣(火焰),把牙齒都幾乎掩蓋了,更重要的是,陶小志戴的獠牙,及遊客呢個不是完整的一顆,應該是牙尖的部分纔對,他想知道的是:他胸膛上戴了十多年獠牙是不是它的!
其實,想知道獠牙是不是它的,根本不需要去看——陶小志一把扯下獠牙,在手裡晃動,喊道:“如果這是你的,就過來拿吧!”說着便向前狂奔!
它驚天一呼嘯,朝他噴出了烈火之焰!
這既是夢,而且能讓他隨心所欲(在扯下獠牙的一刻,他確實相信了)的話,那麼他就是超級無敵英雄,沒有他做不到的!
而當他躲過了它噴出的幾個火焰球之後,這種想法更加強烈了!
前面是懸崖,懸崖的對面也是懸崖,兩者相差四長的距離,看來他已經走到了絕路了!
然而,他沒有停下來,兵並且想要試一試——跳過去!這樣的距離,就算是羚羊也跳不過去,更何況是人!就算是某些輕功很好的人沒想要一口氣跳過去,那難度也是絕非容易的!而據說,陶小志的輕功糟糕得要命,就算是五六尺的距離,對他而言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四五丈呢!
但這是夢境,他堅信,在這裡他無所不能!
於是,他縱身一跳,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然後,他的重心猛然下落——嚴重偏離了預想的軌道!
但他仍堅信,他是不會死的,無論這山崖有多高!“死”過是從夢境驚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還不想“死”,他要揭開這獠牙的秘密,這對他很重要!
他沒有摔死,但已經是血肉模糊了:手腳摔斷了,飛到了不遠處的地方,而軀體和一灘泥巴差不多,血流匯成了一泊血。。。。。。。。奇怪的是他的腦袋卻完整無損,至少還能思考!這一點兒也不痛,只不過是被巨大的恐懼所吞沒了!
人畢竟是控制不了夢的,當你是這樣想的時候,醒後會很受打擊的!
那顆獠牙呢?它掛在了半壁懸崖間赤色是被血濺的,在風中微微擺動!
又是一聲呼嘯,震得山崖的碎石紛紛滾落而下,久久回絕,它來了!
它站在懸崖間,赤焰的窟窿眼盯着他,發現他臉上那白癡的笑容裡帶着無盡的嘲弄,這怎能令它不生氣呢?!
於是又是狂嘯,火飈狂舞,但它沒有噴出火焰球來,而是縱身一躍而下!
他還以爲它是撲過來,將他一口吃掉的呢!但這沒有發生,它落在了他的身邊,火灼燒得他的肉體發出噝噝的聲音,然後是焦味,然後血滴凝固了再燒成了黑灰——他雙目被灼燒得根本就睜不開了,剛一拉開一條縫又不得不合上!
我必須知道這事實,我有權知道事實,就算瞎了眼,我也要看清這事實!
當黑幕降臨之前,他確信看清了事實:獠牙的確實它的!它左邊的獠牙仍向外彎伸,傲氣十足,雪白閃亮,霸氣十足,只不過斷了末端的半截!這獠牙斷口並不是平削而是凹凸不平的,這可能是被打斷的!赤牙!!!
然而黑幕已經降臨了,再黑咱中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呢?Bushing寒冷,而是灼熱,就像身在鍊金之爐內一樣!然後,黑幕裡出現了一個
亮點,越來越大,就像愛那個從遙遠的黑洞橫飛而來似的——竟是一團火焰!
這團火焰好像和其他的有所不同。一般的火焰分爲三層‘焰心是藍色的,內焰是紅色的,外焰是黃色的,一般地,溫度越高顏色越靠近白色,反之則靠近暗色,所以,外焰溫度最高,內焰次之,焰心最低。但是,這團火焰卻有所不同,它的焰心是赤色的,內焰是藍色的,外焰是黃色的!
爲什麼會這樣呢?鬼才知道呢,這只是夢境!
然後,着這團火焰瞬間爆炸,將整個空間都燃燒了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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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陶小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仍是火,嘩啦啦的一大片!
這不像是夢境!
周圍是一片小小的樹林,(其實有多少棵是可以在短時間數清楚的,這時肥羊山邊上長着稀稀疏疏繞籬幾撮,小樹和大樹,這裡是長草的地方,一般不會有太多樹,就算有都會被砍掉的,此山的主流植物是草),都燒了起來,“噼裡啪啦”
的響着,火光通天,濃煙使他嗆着呼吸,但很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受灼傷火辣辣了地感覺,反而有點兒冰涼冰涼的,尤其是胸膛!
讓他驚訝的,不是胸膛上的獠牙沒有變赤而是胸口生氣起了一團藍色的火焰!繼而,他猛然發現全身都着了火,確實黃色的火焰!
她就像燈芯一樣燃燒了起來!
但是他居然沒有絲毫的疼痛,身體和衣物都沒有燒焦,只是燃燒了起來!其實火勢並不大,只是像稻草一樣隨風而動,但爲什麼他燒着了卻毫髮無傷呢?
這一定是夢境,只有夢境才存在這樣荒誕的事!
但他感覺是那麼的真切啊!甚至他還能聞到口裡的酒氣及其呼出之後化爲烈火的“噼裡啪啦”的氣息,以及那些灼痛皮膚的感覺——酒燃燒的火卻能把把他灼傷!
他把手放在胸膛的藍色火焰上,感到它的溫存很低——沒有像冰一樣凍,起碼也和常溫差不多!
他的酒意全被嚇掉了,恐懼已注滿了他的胃和心!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幽火呢?據說,幽火的溫度很低,但仍能燃燒,當然也會把人燒死的,只有具有一定深厚的幽氣的人才對這種“火”
沒感覺!難道這是吃了煉魂之丹纔有了對火的“免疫力”嗎?
自從他從“千年冰寒蜘蛛之毒”中活過來之後,一直沒感覺到煉魂之丹給他身體結構和令狐帶來了什麼,改變了什麼,只是和以前並無二樣!
這些火時真實的麼?它和樹林燃燒的火有什麼不同呢?
陶小志仔細地看着胸膛上藍色的火焰,它是從內臟發出來,由胸膛上的幾寸縫合傷口外逸而出的!這個傷疤是他自己用尖刀刺出的作品,就在正常人心臟位置的正上方,那時他和魔蟻人馬小義打鬥時,自己留下的——若不是他的心臟偏右的話,他已經死在自己的手上了!但傷口已經癒合了,就算心臟有火,又是怎樣跑出來的呢?!
這顯然不是獠牙的作用,因爲它還是雪白冰冷的,而且它產生的火也不會是這樣的!
這會不會是火麒麟之火呢?
他還一定在夢境裡!只不過這夢的背景搬到了肥羊山!一定是這樣!在夢裡,他又不知多條命,而火麒麟剛殺掉了他一條命,又追趕至此,火焰球噴射而下,把林子和他自己燃燒了!
這樣的邏輯分析並沒有什麼不對,只是火麒麟之火既然可以把林子燒掉,爲什麼沒有燒掉他呢?難道他也像火麒麟一樣身上冒着火嗎?這好像有點兒說不通了。
還有一個疑點是,火麒麟去了哪裡呢?怎麼在沒有確定殺了他再走呢?很明顯,他四下裡張望都沒發現它的蹤影。
很多的疑點,只要想到一點,什麼都可以迎刃而解:因爲這是夢!在夢裡,什麼都可能發生,並且不受人的思想所控制,這事是一種意識流,沒人可以主導自己或別人的夢,他不能,它也不能!
看來,詭異的夢越來越多了,而且開始氾濫了!
想着這些,他嘴角有掛起來了那招牌式的微笑!
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滿身都是泥,但還沒把身上的火熄滅!
他又笑了:何必把它撲滅,讓它在身上像頭髮一樣飄揚還是蠻酷的嘛,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他仰天而笑,走出了火林,但不知再往哪裡去,更不知怎樣結束這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人的叫喊聲,大概是這林火把他們嚇壞了,趕過來救火呢!
真是有意思,他想,這夢居然還出現了第三者呢,這可是第一次啊!
不用怕,這只是一個夢!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劇烈地痛了起來,使他痛苦倒地而抽搐不止——獠牙變赤了!
這種事爲什麼會在夢裡發生呢?他從來沒有在夢裡看見過它變赤,而且變赤之後帶來的痛苦仍是那麼巨大,就像平時一樣!
而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火開始隨痛楚的更大而閃動,收縮,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身上的迅速熄滅了,就像鑽進了他的身體裡面——這又帶來了另一種莫名的痛楚,他感覺自己像被吹得鼓鼓的氣囊一樣,隨時都可能破裂!
身上黃色火焰熄滅了,但胸膛上的藍色火焰仍在作最後的掙扎!
然而,他在看到它熄滅之前,已經給身體已承受不了這雙重的痛楚而昏厥了過去。。。。。。。。
他最後的一點意念是:如果這是夢的話,他可能現在正從某個帳篷的羊皮被褥裡跳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