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您別說笑了。”雲錦對十三阿哥笑着說道,“誰不知道十三爺‘交’遊廣闊,到哪都有朋友,再加上您英姿颯爽、氣宇不凡、風流倜儻的,每次出‘門’都會吸引衆多‘女’子的關注,要不是十三福晉看的緊,怕是您的府裡早就人滿爲患了呢,要說您會無聊,雲錦可是再不會相信的。”
“雲錦這張嘴可真是不饒人,”十三阿哥無奈的苦笑,“叫你這麼一說,好象我是專騙‘女’人的‘浪’‘蕩’子似的。”
“說騙多難聽,”雲錦接着打趣道,“您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好了,別開玩笑了,”四阿哥開口問雲錦,“你去廚下看的怎麼樣了?能用膳了嗎?估計老十三好餓了。”
“已經差不多了,”雲錦笑着回話,“今兒個十三爺來的巧,有鮮蝦可以吃呢。雲錦可是讓廚下準備了好幾種做法,管教您大塊朵頤。”
“蝦?”十三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我相信你的法子做出來一定是好吃的,不過我記得四哥好象是不怎麼愛吃海鮮的吧?”
“這不是元壽回來了嘛,他愛吃這個,”四阿哥跟十三阿哥說道,然後又對雲錦說,“你不是光準備蝦了吧?老十三可是愛吃‘肉’的。”
“爺就是惦着十三爺,您放心,早已經做上了,”雲錦笑着說道,“聽說十三爺今兒個要來,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其實,說起來,吃蝦要比吃‘肉’好呢。”
“這是怎麼說呢?”十三阿哥有些不明白。
“‘肉’畢竟太‘肥’膩,吃多了對身體不太好,容易引發一些疾病。”雲錦只能這麼說,總不能說什麼膽固醇和飽和脂肪酸高吧?
“我老十三就愛吃‘肉’,也吃了這麼多年了,沒見有什麼‘毛’病,”十三阿哥卻是不同意雲錦的說法,“再說,不吃‘肉’哪來的勁兒?”
“我們爺就不愛吃‘肉’,雖然這勁兒可能是比不過十三爺,但也沒見小了。”雲錦反駁道,“再說。這魚啊蝦的,營養可不比‘肉’少呢,不是有句話說,‘寧吃天上飛禽四兩,不吃地上走獸半斤’嗎?”
“這個是說口味上的吧?”十三阿哥笑着說道,“再說了,飛禽不也是‘肉’嗎?”
“飛禽的‘肉’與豬牛羊又有不同,”雲錦跟他們普及健康知識,“豬牛羊是紅‘肉’,飛禽和海鮮是白‘肉’,要少吃紅‘肉’,多吃白‘肉’,這樣身子纔會更加康健。”
“紅‘肉’,白‘肉’,”十三阿哥更不明白了,“你這又是個什麼說法?那白‘肉’,不就是指的豬‘肉’嗎?”
“雲錦不過是這麼隨便叫着。”雲錦這時也想起來了,白開水煮的豬‘肉’,也叫做白‘肉’,自己說現代的理論說順嘴了,倒是忘了這個茬兒了。“那豬‘肉’生的時候不就是紅的嗎?”
“要說生的時候,那飛禽的‘肉’不也是紅的嗎?”十三阿哥搖了搖頭,“如果要按熟的來分,不光這豬‘肉’和羊‘肉’是白的,這個蝦,做熟了,不就是紅的了嗎?你這麼分,明顯的沒有道理嘛。”
“哎呀,”雲錦跟他講不清楚,實際上她在現代時也沒‘弄’明白這個問題,反正專家就是這麼分的,“您別管是怎麼分的,反正就是這麼個道理就對了,其它的就不說了,至少說豬牛羊‘肉’比較硬,跟飛禽和海鮮比起來不太好克化是對的吧?至於說營養問題,隨你愛信不信好了。”
“信,”十三阿哥見雲錦說不過自己就直接耍賴,不由得笑了起來,“我信,雲錦說的我哪能不信呢,以後就按你說的,少吃紅‘肉’多吃白‘肉’。”
“少來了,”雲錦白了十三阿哥一眼,“一看您說話的這個態度,就知道您是敷衍雲錦呢,跟您說,雲錦可沒騙您,算了。這事兒跟您也說不清,等雲錦直接告訴十三福晉去。”
“可別,”十三阿哥趕緊說道,“你要是跟她說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以後在府裡可就再也吃不着豬牛羊‘肉’了。”
“看吧,說實話了吧?”雲錦瞅着十三阿哥說道,“什麼叫不管是真是假啊,擺明了您就是不信雲錦嘛。”
“你也沒說出什麼緣由來,要我怎麼信呢?”十三阿哥笑看着雲錦,“如果是其他的事兒也就罷了,你明知道我是無‘肉’不歡的。”
“雲錦也沒說您以後都不能吃紅‘肉’了,只是說讓您少吃而已,”雲錦知道十三阿哥是在逗自己,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話,但還是想勸他,畢竟歷史上他是個短命的,都說是因爲勞累,可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毛’病呢?“十三爺,雲錦是不會害您的,雖然說不出什麼緣由,但這也是雲錦多年觀察所得的,您想想看。那些個吃‘肉’吃得腦滿腸‘肥’的人,是不是身子都不好,也沒有幾個是長壽的。”
“腦滿腸‘肥’,我還不至於這樣吧?”十三阿哥笑了笑,又略微想了那麼一小會兒,“也許你說的這個可能也是有的,但也不能說他們就是因爲吃‘肉’吃的,四哥也不愛吃‘肉’,身子還不是一樣不很好。”
“他那是累的,”雲錦橫了四阿哥一眼,“說他也不聽。再說我們爺是不愛吃‘肉’,但他也不愛吃海鮮啊,每天就是些青菜豆腐的,讓他吃點兒葷腥,還得哄着勸着的,這吃的跟兔子一樣,乾的卻跟牛似的,還有個不累着的?”
“‘混’說什麼呢?”四阿哥瞪着雲錦,薄責道,“哪有這麼比方的,你把爺當成什麼了?再說吃什麼是自己喜好,老十三愛吃‘肉’,你‘弄’給他就是了,別講些個似是而非的道理來攪和,讓他吃個飯都吃不塌實。”
“四哥,”十三阿哥忙說道,“雲錦這也是爲我好。”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四阿哥點了點頭,又對十三阿哥說道,“老十三,其實雲錦說的雖然沒什麼確切的道理,但她之前說別的事兒時,倒也不全是胡謅,所以這次咱們寧可信其有,你也還是注意些爲好,四哥可不希望你的身子出什麼問題。以後,你‘肉’儘可以吃,吃的時候也不要管那麼多,怎麼香甜怎麼來,但是最好也別象往常一樣,總是吃那些個,飛禽和海鮮,也多換着吃些,回頭讓雲錦給你多寫些做法帶回去,讓你府上常給你做着。”
“老十三謝過四哥的關心了,”十三阿哥有些感動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放心吧,我會留着好身子的,我還要幫四哥的忙呢。好,以後就按雲錦說的,少吃紅‘肉’多吃......那個白‘肉’。”
“十三爺,這就對了,雲錦是不會害您的。”雲錦笑着對十三阿哥點點頭,又看向四阿哥,“爺,您說十三爺倒是會說,那您自己呢?”
“行了,”四阿哥對雲錦說道,“我也適當的吃一些就是了,不過你想讓人吃這白‘肉’,總得‘弄’出個好味道來,今天你既是叫人買了蝦來,想必是有新鮮的做法了。”
“爺放心,有好幾種做法呢,只要您肯吃,總會有適合您口味的,”雲錦見兩人都說通了,心裡也是高興,不過有件事還是有些疑問,“不過,爺,這個蝦可不是雲錦讓人備的,雲錦還一直以爲是爺吩咐人買回來的呢。”
“自然不是我吩咐的,”四阿哥搖了搖頭,“我什麼時候管過廚房的事兒了。”
“這倒怪了,難道是福晉吩咐的?”雲錦有些納悶的說道。
“什麼事兒是我吩咐的?”正說着烏喇那拉氏走了進來,手裡牽着元壽。
“福晉,”雲錦忙上前相迎,“雲錦給福晉請安。”
“好了,快起來吧,”烏喇那拉氏笑着放開元壽的手,來扶雲錦,“跟你說多少回了,跟我不用‘弄’這個虛禮,何況你現在還懷着身子呢。”
“這是應當的,”雲錦笑着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再說現在還沒顯懷呢,哪裡就那麼嬌貴了。這些下人也當真是沒用了,福晉來了也不說一聲,‘弄’得雲錦也沒能出‘門’相迎。”
“我就是怕你這個,纔沒讓他們來稟報的。”烏喇那拉氏笑着拍拍雲錦的手,“行了,趕緊坐下來吧。”
“老十三給四嫂請安了。”十三阿哥上前對烏喇那拉氏行了個禮。
“老十三啊,”烏喇那拉氏對十三阿哥的態度很是親近,“你跟我還‘弄’這個禮,還不趕緊起來。聽說你前陣子出‘門’去了,我們爺一直惦着,現在既回來了,可得象以前一樣,常過來啊,對了,這次怎麼沒把十三弟妹也帶過來?她是不是也快生了?”
“勞四嫂惦記着,”十三阿哥笑着說道,“應該是還有些日子,只是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就沒帶她過來。”
“應該的,讓她好生歇着吧。”烏喇那拉氏點頭說道,“有什麼缺的,只管來告訴我。”
“那就謝謝四嫂了,”十三阿哥感‘激’的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其實我也聽兆佳氏說了,我出‘門’這段時候,四嫂和雲錦經常去看她,也幫了她很多。”
“咱們兩家還有什麼好客氣的。”烏喇那拉氏笑着說道。
“行了,都坐下說話吧。”四阿哥發話了,“元壽還沒給老十三請安呢。”
“對,瞧我,光顧着跟老十三說話了,”烏喇那拉氏趕緊說道,“大家趕緊坐吧。”
“元壽給十三叔請安。”
等大家都坐好之後,元壽上前給十三阿哥行禮請安。
“快起來,”十三阿哥一把拽過元壽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上下打量着他,“我來的時候,正趕上你去你額娘那兒了,沒能馬上見到你,十三叔還惦着呢,這下可得讓十三叔好好看看,好小子,有日子不見了,長大了啊。聽說你在宮裡表現的不錯,是個有出息的。”
“十三叔,”元壽見着十三阿哥也很高興,親熱的偎在他的懷裡,“元壽好久沒見到您了,您到哪去了?元壽還要跟您學功夫呢。”
“十三叔出‘門’去辦點兒事兒,”十三阿哥笑着說道,“這不辦完就回來看元壽了,你放心,功夫十三叔一定會教你的。對了,十三叔還給你帶禮物了呢,已經‘交’給你親額娘了,回頭一定要記着跟她要去,省得被她貪了。”
“十三爺,”雲錦笑睨着十三阿哥,“在您心裡,雲錦就這麼沒出息,連自己兒子的東西都搶?”
“這事兒可說不準,”十三阿哥也開玩笑的說道,“要知道你可是個財‘迷’啊,到了手的東西還能再拿出來?”
“十三爺,”雲錦瞅着十三阿哥說道,“雲錦可沒得罪你啊,不就讓您少吃幾塊‘肉’嗎?至於你這麼損人不?”
“什麼‘肉’?”烏喇那拉氏不明白的問道,“爲什麼讓老十三少吃,可是備的不夠了?那讓人趕緊去買啊。”
“福晉,不是這麼回事兒。”雲錦笑着對烏喇那拉氏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烏喇那拉氏點點頭,“那我們府裡也儘量多吃這個白......不行,這麼說很容易引起誤會,還是說飛禽與海鮮好了。”
“就按福晉說的好了,”雲錦笑着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對了,福晉,雲錦還沒您呢。”
“這沒頭沒腦的,”烏喇那拉氏愣了,“你謝我什麼啊?”
“不是福晉吩咐人買鮮蝦回來的嗎?”雲錦衝烏喇那拉氏欠欠身,“想是福晉記着元壽愛吃海鮮,這才叫人專‘門’買回來給他解饞的。”
“不是,”烏喇那拉氏搖了搖頭,“今天這蝦不是我叫人去買的。”
“那就怪了,”雲錦沉‘吟’着,“現在咱們府裡每天的食材都是提前說好,有固定的商家專‘門’來送的,如果雲錦沒記錯的話,這些日子的單子上是沒有海鮮的。”
“沒錯,”烏喇那拉氏點了點頭,“府裡就你和元壽喜歡吃海鮮,可是你頭上的傷還沒全好,不能吃這些發物,元壽也要跟着你不吃,所以這些日子的採買單上就沒有海鮮,這麼說,這事兒是有些奇怪,單子上沒有,那這個蝦是如何來的呢?”
“還猜什麼?”四阿哥臉‘色’有些沉,他瞅了瞅烏喇那拉氏和雲錦,“把採買的人叫來問問不就是了。”
“是,”烏喇那拉氏答應一聲,吩咐一旁的丫環,“安心,你趕緊去叫人。”
“雲錦,”四阿哥見安心快步出去了,眉頭微皺道,“那個蝦,你檢查過沒有?”
“因爲食材進府之後,必然是要經過檢查的,所以這邊只是簡單看了看,並沒有詳查,”雲錦點點頭,又搖搖頭,“看着‘挺’新鮮的,不象是有問題的樣子。”
“去,派人再去詳細查查,”四阿哥吩咐一邊的蘇培盛,“看看到底有什麼‘毛’病沒有?”
“嗻。”蘇培盛答應着也快步出去了。
“爺,”烏喇那拉氏有些不安的問道,“您是認爲這個蝦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腳?”
“平白無故出來的東西,總是要查清楚的。”四阿哥沉着臉說道。
過不一會兒,安心帶着那個負責的人帶回來了,他想是也知道出問題了,大冷的天出了一腦‘門’子汗,進‘門’就跪下挨着個兒的向屋裡的一干主子們請安。
“奴才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給十三爺請安,給側福晉請安,給四阿哥請安!”
“起來回話。”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嗻。”那個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
“我問你,”四阿哥盯着那個人問道,“那個蝦是怎麼回事兒?”
“蝦?”那個人讓四阿哥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得有些失了魂,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蝦?”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四阿哥的聲音更冷了。
“奴才該死。”那個人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還不趕緊回話。”四阿哥這回也不叫他起來了。
“是,”那個人汗流的更快了,又不敢去擦,“蝦,蝦,啊,那個蝦,”那個人磕巴了好一陣子,終於反應過來了,“這蝦是老王家送來的,本來採買單上是沒有的,但是他說,這是他現託人從海邊快馬送來的,知道四阿哥愛吃這個,特意孝敬的。奴才讓人詳查之後,確定這蝦沒什麼問題才送進來的。”
“這個老王家,你熟悉嗎?”四阿哥接着問道,“他是怎麼知道元壽愛吃海鮮的?”
“他一直是給咱們府裡送貨的,倒是沒出過什麼事兒。”那個人跪在那兒,恭敬的回答,“至於四阿哥愛吃鮮的事兒,奴才沒跟他說過,可能是他跟別人打聽的。”
“爺,”正在這時候,蘇培盛也回來了。
“說。”四阿哥冷冷的吩咐。
“已經查過了,蝦沒問題。”蘇培盛稟報着。
“沒問題,”四阿哥皺了皺眉,然後對那個採買的人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嗻。”那個人趕緊退下去了。
“四哥,”十三阿哥在一邊說道,“或許真是咱們多想了,根本就沒什麼事兒,只是那個老王家想討好咱們罷了。”
“也許吧。”四阿哥面‘色’雖緩了些,但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我總覺得好象有什麼不對?”
“爺,”雲錦心裡也覺得心裡綴綴的,有些個不穩當,“不管這蝦是有沒有問題,今兒個都不吃了吧?”
“當然是不能吃了,”四阿哥吩咐道,“再去問問,看什麼東西是那老王家送來的,也一併挑出來,先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