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易天的牴觸,但易山還是心裡抱着些希望,但顯然現在的易天是不會聽勸的。
“小天你別多想,平時多注意點安全,有事記得給家裡打電話,我還有會,就先走了。”易山搖了搖頭,嘆着氣說道。
看着易山推門離開,直到門被關上,易天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對這個家族早就半點感情了。
離開了易天住的公寓,易山快速的來到了地下車庫,他徑直走到一輛純黑色的賓利面前,拿着鑰匙輕按了一下,滴滴聲隨即響起,看來這就是易山的座駕。
整個車庫豪車如雲,但這輛賓利依舊能排的上號,可見易氏集團的財力之驚人。
驅車離開益興名流,易山上了公路,差不多二十分鐘,易山開着車來到了一個高樓大廈前。
這個大廈一眼看去起碼三十層高,甚至更高,大廈表面貼滿了玻璃窗,樓下人來人往,可以看出這裡的繁華。
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易氏集團的總部。
“易總好。”
易山剛進入大堂,一個穿着西服,手上夾着公文包的人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易山的銷售部經理,在這裡很多人都認識他。
“你好。”易山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接着向前走去。
他有急事。
坐着電梯來到了二十五樓,易林的辦公室就在這裡。
此時易林坐在自己的辦工作前,手裡捧着一份資料,資料第一頁的眉頭寫着宋天龍三個大字。
這竟然是關於宋天龍的資料!
易林最近有事求於宋天龍,無奈宋天龍直接拒絕了他,但易林絲毫沒有死心,人總有弱點,只要抓住了他的弱點辦其他事就容易多了。
“嘭!”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易林皺着眉頭看着來人,正是一臉着急模樣的易山。
“我說了多少遍了,進門前先敲門,就算你是我弟也得遵守。”易林無奈的說道。
易山是易林的親弟弟,但二人整整差了十五歲,母親老來再次得子,易林於易山亦兄亦父,所以易林對這個弟弟還是很縱容的。
“大哥,對不起啊。”易山也看出了易林臉色的異樣,尷尬的說道。
“易天怎麼樣了?”易林恢復了平靜,看着他說道。
“小天還好,就是他還是老樣子。”易山無奈的笑了笑。
“哎......”易林搖了搖頭。
這次易山去見易天就是他安排的,易山找人收拾猴子也是他安排的,對於這個兒子,易林真的很寵愛,無奈人家不領情。
“大哥,還有一件事.....”易山小心翼翼的看着易林,這次是他說漏嘴了,雖然可以瞞着他,但他不敢。
“小天好像知道我們最近乾的事了,他已經開始懷疑了。”易山看着易林的眼睛說道。
“他知道了?”易林臉色也是一遍,這件事他們一直是保密的,尤其是對易天保密。
“大哥對不起,我今天一不注意說漏嘴了......”易山自責的說道,頭都不敢擡,不敢直視易林。
“你啊!”易林看着易山,如果這不是自己的弟弟,他真的想狠狠踹他一腳。
“既然這樣了,我們得加快進度了。”
易林是真的怕易天,他以前又一次和一個大老闆吃飯,幾個人合同都快簽了,關鍵時候易林沖進了屋子,先是一陣大鬧,後來還把這個老闆的隨從打了,然後生意直接泡湯了。
對於這個兒子,易林一直很頭疼,更是無可奈何。
做生意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大家心裡都明白,但在易天眼裡卻是不能容忍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那他估計能直接和自己翻臉。
“那個叫大飛的找到了嗎?”易林突然問道。
“暫時還沒有,他好像被宋仁藏起來了,但想在濱海市找個人對我們來說還不算難。”易山說道。
“這個人是我們計劃的關鍵。”易林皺着眉頭,接着冷笑着說道:“宋天龍這個老頑固,死活都不肯支持我,等我當了濱海市的人大代表,不但他有好處,他兒子也是飛黃騰達,要不就差他着決定性的一票,我需要這麼費盡周折?!”
“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經查清楚了,宋仁是宋天龍的獨子,那個叫大飛的是宋仁手下的馬仔,這小子正好堵了小天,這次我們拿他做文章,給宋仁施壓,給宋天龍施壓,如果宋天龍還不答應我們就對付宋仁,看看他還能不能坐得住。”易山得意的笑道。
“什麼商人不要從政,什麼在商言商,都他媽是放屁,我做人大代表怎麼了,宋天龍,你兒子和你的尊嚴,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選!”易林冷笑道,充滿了戾氣。
幾天前,易林和易山二人去見了宋天龍,提到了競選人大代表的事。
宋天龍一開始並沒有拒絕他,易林不斷地說着自己的優勢和目標,甚至許諾了許多好處,他知道宋天龍快退休了,人都有慾望,他深知這一點,誰知道他將一箱現金和別墅的鑰匙拍在桌子上時,本來溫和的宋天龍突然爆發了,他直接怒罵着易林,並且讓警衛將他倆趕了出去,易林吃了一鼻子灰。
易林雖然表面看着光線亮麗,看着不凡,但很少人知道他是農村出來的,即使到了今天,他的心裡都有一種自卑感,他總覺得自己身上被貼了一個鄉下人的標籤。
他不差錢,但他知道還有些人看不起他,所以現在他最大的慾望就是擁有權力,有權利就有一切就沒人敢瞧不起他,他最終的目標是競選濱海市的市長,到時將每人敢質疑他,而人大代表是他需要邁出的第一步,所誰都無法阻止他,他也將不擇手段。
接下來的幾天,濱海市風起雲涌。
不知是誰發的,宋仁的電腦郵箱收到了一個文件,與此同時,濱海市軍分區軍區政委戴立文的郵箱裡也收到了相同的文件。
文件中記載的全是宋仁這幾年利用自己的身份,軍職乾的見不得光的勾當,最嚴重的一件竟然是宋仁執行任務時因爲私心打了當地的百姓,有一個甚至被打成了殘廢。
宋仁看到這個陌生的id,打開了文件慢慢瀏覽着,越往下翻臉色越差,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這麼瞭解自己。
與此同時,戴立文的辦公室裡,戴立文也在看這個文件,他剛看了一半,就坐不住了。
“小王,叫上兩個警衛員給我把宋仁綁來!”他怒拍了桌子,衝着門口的一個警衛員說道。
“是!首長!”小王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首長髮這麼大火,也是大吃一驚。
沒一會兒,宋仁在三人的押解下來到了戴立文的辦公室,因爲宋仁官職較大,所以小王也不敢綁住他。
“宋仁,你把我們軍人的臉但都丟光了!”戴立文憤怒的衝着他喊道。
“戴政委,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宋仁皺着眉頭看着他。
戴立文沒有說話,直接將將電腦轉了過來,宋仁上前看了一眼,腦海中彷彿遭遇了晴天霹靂。
是誰這麼害我!
宋仁瞬間就看出了這是有人在坑他!
今天軍區有大練兵,宋仁是這次的指揮,這次的練兵成績關係着宋仁能否競選成軍區參謀,所以宋天龍一直不放心,就想在軍演開始前在叮囑一下他。
哪知道宋仁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小趙,宋上校呢?”宋天龍拉過門前的警衛員問道。
在軍區他和宋仁一直是軍職相稱,這是他的原則。
“首長好!宋上校剛纔被戴政委的警衛員帶走了。”小趙看到宋天龍先是一驚,趕忙敬了個禮,接着回答道。
“戴立文?”宋天龍疑惑的說道。
他和戴立文一直不合,他找宋仁幹嘛?
宋天龍快速來到了戴立文的辦公室,因爲練兵快開始了,他也着急,直接推開了門。
此時宋仁還穿着便服,宋天龍看得也是着急,直接忽視了一臉怒容的戴立文。
“你怎麼還沒換好軍裝,快和我走,練兵都快開始了!”宋天龍直接拉過宋仁的手,特別着急。
“還換什麼衣服,還練個屁兵。”戴立文冷冷的說道。
“戴立文,你什麼意思?”宋天龍本來就着急,一聽到這話瞬間就怒了。
“你自己看看你兒子乾的好事!”戴立文直接將電腦推了過來。
“這是什麼?”宋天龍不解問道,同時湊了過去。
仔細看着這份郵件,宋天龍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嘴角的鬍子都氣得瑟瑟發抖。
“畜生!”
宋天龍突然轉過身,猛地一巴掌扇在宋仁的臉上,宋仁直接被打翻在地,嘴角都溢出了血,可見宋天龍下手之重。
“就衝你做得這些事我就應該打死你!”宋天龍怒吼着,再次舉起了手。
戴立文沒想到宋天龍反應這麼大,也是佩服他的果斷,但又怕宋天龍下手過重,趕緊拉住了他。
“宋司令,打一下就行了,宋仁的事還是要交給軍人法庭來審。”
在戴立文看來,所有人犯錯都不應該私下嚴刑拷打,任何事都要經過法律的審判。
戴立文的話或許起了作用,宋天龍落下了高舉的手,然後轉過了身,眼角里似乎有着一些掙扎。
“老戴,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