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豪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到自己辦公室,剛剛坐穩,小梅推門進來。“永豪,爸找你有什麼事?”她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再過兩天有外賓要下榻咱們酒店。”“叮鈴……”小梅的手機響了。“喂,你在哪兒?”她拿起電話冷冷地說。

電話裡傳來一男聲:“我在熱情咖啡屋,你快過來吧,我等你!”

“你還知道找我?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我被人綁架你都不露面,你還有臉找我?”

“小梅,你聽我解釋……”

“我不去。”她啪的掛了電話。

“姐,是司馬亮吧?他還有臉找你。”永豪說。

“是,他約我在熱情咖啡屋見面。我沒有答應他!”她生氣的說。

“姐,你和他斷了吧!別再和他來往了。你看他現在成個什麼樣子,不務正業,整天東遊西逛,又吸毒簡直就是一個街頭小混混。再繼續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行了,別說了,我自有分寸。我先走了!”她挎着包走出酒店大門口,站在馬路邊上正欲打車。突然從旁邊閃出一個人影,是司馬亮!

“小梅,你原諒我吧!求求你!我請你去喝咖啡,好嗎?”他在哀求。

“我原諒你什麼?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我不去!我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兩不相干!”她閃到了一邊。

司馬亮拉住她的手,她使勁地掙脫,無柰被緊緊地握住。“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她喊着。

他仍舊不肯放手,只是緊緊地抓住。另一隻手一揮,出租車到近前停下,他拉住她,推推搡搡把她推上了車。

一會兒,出租車停在一咖啡屋門前。他仍舊拉住她,把她拉下車,進了咖啡屋。裡面裝修別緻,燈光昏暗,錄音機裡放着流行歌曲《情人》,音樂悠揚動聽。“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脣,讓我在午夜裡無盡的消魂……”這時候這裡的客人不多,只有兩三個人。都在自顧自地小聲說話,像是在竊竊私語,悠閒的品着咖啡,誰也不打擾誰。

“快坐下!”他手一鬆。小梅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兩人一落座,有一男服務員上前問道:“先生小姐,要點什麼?

“啊,先來兩杯咖啡,多加點糖。”司馬亮說。

“好的,兩位稍等。”服務員去了。

“小梅呀,這次我真的很抱歉!很對不起!請原諒我這一次吧!”他還在哀求着。

她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神色漸漸地暗淡起來。她在思想着,翻江倒海地想着,

“先生,您的咖啡。”服務員端上兩杯放在桌上。

“噢,謝謝。”

“怎麼不說話?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他急切地問。

“你是不是很關心我?”她輕舒一口氣。

“當然!老天爺可以作證。我可以發誓……”他舉起了手。

“行了,別假惺惺了!”她打斷他的話說。

小梅端起咖啡,輕輕呷了一口,說:“再給我一段時間,容我好好想想!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好,我等你好消息!”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再見!”她挎着包站起來。

“哎——哎——天黑了,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會走!”說完頭一甩飄然離去。

小梅跑出了熱情咖啡屋,沒有打車。可能是因爲心情不好的緣故吧!挎着包慢慢悠悠地走着,擡腕看錶,已是八點多鐘,街上的霓虹也亮了起來,五顏六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地,煞是美麗!

此刻,她的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所以然。分辨不出東南西北,因爲已經她麻木了!只是信步前行!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走了多遠,更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突然一陣涼爽的夜風襲來,吹在她憔悴的臉上,她渾身一擅,似乎清醒了許多。擡眼一望,環顧四周,一片寂靜,靜得可怕!讓人毛骨悚然,她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原來竟是一片墓地!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只覺頭皮發麻,直冒冷汗!心裡想着快些離開這鬼地方,可是兩條腿像鉛一樣重,邁不動步不聽使喚。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各路大仙,一定保佑我平安地離開這裡,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我回去以後一定給你們多送錢,謝謝,謝謝。妖魔鬼怪不要出來……”突然,“噌”的一聲,一隻野兔從她腳底鑽了過去,“啊!”嚇得她大叫一聲,閉上了眼睛。腳下一滑,跌倒在地!停了幾秒,發覺沒有了聲音,慢慢地睜開眼睛,只見一塊塊墓碑靜靜地佇立在眼前,周圍仍是一片寂靜,還是那麼可怕!又閉上眼睛,彷彿看到有幾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正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不要抓我呀!”她邊哭邊說,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做揖。

“是誰在那邊啊?”小梅聽外面有人喊。

“是我啊!”她立即回答。“快來救我!救命啊!”她大聲地喊着。

“不要着急啊!”外面的人喊着。

她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更加拼命地喊着:“快來救我啊!快來救救我!我在這裡!”有個黑影朝她跑過來。等黑影到近前,“小姐,怎麼是你啊,你幹嘛在這兒呀?”那黑影似乎認識她,說完就伸出手想把她拉起來。

“哎喲,你慢點,我腳扭了,正疼着呢!”她擦了擦眼淚。“怎麼你認識我啊?”

“小姐腳扭了,嚴不嚴重啊?不要緊吧?”那黑影說。

“哎呀,你快把扶起來,帶我離開這鬼地方!”她也顧不得他是誰了。

“好!好!小姐您慢着點,我扶您起來。”黑影近前一步,把她架了起來。“要不我揹着您吧!”那黑影又說。

“你是誰啊?你怎麼會來這兒?”

“你別怕,小姐我不是壞人,你儘管放心!一會兒我再慢慢告訴你!”

“那——那怎麼好意思麻煩您,我能走,你扶着我點就行。”她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小姐,就別勉強了,還是我背您吧!”那黑影把她扶上了肩,背了起來。兩人邊走邊聊。“你怎麼管我叫小姐,難道你認識我嗎?你到底是誰啊?”小梅緊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問他。

“嗨,我是咱們酒杯店新來的員工,和那個叫張雨琴一起來的,我是她的男朋友。”黑影邊走邊說。

“啊,我知道了,我聽我弟弟說過,你叫常軍對吧?”她心裡一陣高興,遇上的總算不是壞人,長舒一口氣,把他摟得更緊了。

“是啊,我就是常軍。小姐您現在腳還疼嗎?”他不禁又問。

“啊,不疼了,你放我下來吧。今天幸虧遇上你,要不我得嚇個半死!”

“別客氣,小姐。我先把你送醫院去看看吧!要是傷到骨頭就麻煩了。”

“沒事,現在好多了!”

“不行,小姐您現在傷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麼辦啊,我真的很替你擔心啊!”

“常軍,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我包括我爸在內,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唉!要是司馬亮像你一樣就好了!”她嘆了一口氣說。

“司馬亮是誰啊?是你男朋友嗎?”他又問。

“是的!”她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好了,別說了,還是快走吧!”

兩人回到酒店已是晚間十點多鐘,酒店的客人差不多都散了。“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常軍。”

“哎呀,大小姐我都說你別跟我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正想回宿舍休息,看見雨琴從對面走過來。

“你幹嘛去了,這麼晚纔回來。”雨琴問他。

“王經理要我出去辦點事,回來在道上遇上小姐她一個人有些害怕,是我帶她回來的,所以就回來晚了。”他說。

“就這麼簡單?”她有點不相信。

他聳了聳肩膀說:“是啊,這有什麼奇怪嗎?”

她坐了下來說:“我可告訴你,以後你離她遠點,我不想看到她!看她那樣兒,妖里妖氣的像個狐狸精,我一看她就不順眼!渾身不自在!”

“人家怎麼得罪你了,多好一個姑娘啊!不僅長得漂亮,又大方,天下間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啊!”

“你還護着她,你是不是跟她好上了,快說!”她瞪着眼睛指着他。

“行了,行了,我看哪咱家醋罈子又打翻了,我不就是把她揹回來的,至於這樣嗎?”他有些滿不在乎。

“啊,你還揹她回來,你,你太不像話了!我不理你了!”她生氣了大聲地喊,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哎,哎——雨琴你回來,真生氣了,站住……”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別拉我,你放開我!你拉我幹嘛?”她使勁掙扎幾下,沒有掙脫。

常軍拉住她的手說:“要不咱們回宿舍去,這事你誤會了,聽我好好給你解釋清楚。”

“我不去!你放開我!”

“走吧!”他拉着她的手仍然不放,想把她硬拉走。

“你給我放開!”她急了,反手一個耳光‘啪’打在他的臉上。

他立刻鬆了開她的手,右手捂着被打過的臉說:“雨琴,你居然打我!”

“對不起,常軍。我……”四目相對,呆立片刻。“常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打疼了吧?”她撫着他被她打過的臉小聲地問。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回去休息了!”他一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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