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當然信,朕是你的男人

她無力的靠坐在石柱上,身體緩緩的癱軟下滑。

冷風呼嘯而過,紗衣飄然而飛。

等半斤尋來的時候,安笙已經昏厥了過去。

“娘娘,娘娘。”半斤急的差點哭出來,不停的搖晃着她的身體。

安笙繡眉微蹙,咳了幾聲,口中又涌出一股鮮血,人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輕顫着伸出指尖,觸碰上半斤眼角的淚。而後,苦笑道:“沒想到最後爲我而哭的人會是你,半斤,謝謝。”

半斤反握住她冰冷手,顫聲問道:“娘娘,您說什麼傻話!我這就去找張太醫過來,您一定會沒事兒的,一定會的。”

安笙看着她笑,似乎根本不在乎生死:“半斤,我死了不好嗎?那所有人就都圓滿了,你可以回到浣鄴,皇上可以毫無顧忌的疼寵清妍和他們的孩子。”

“不,不是的。”半斤哭着搖頭:“娘娘若死了,皇上會傷心,半斤也會傷心的。”

安笙苦笑着。緩緩合起雙眼,君修冥從不缺愛他的女人,一直以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冰冷寒風中,安笙再次昏厥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莞寧宮了。

張太醫坐在她身側,一臉凝重。

安笙一眼便知,定是師父,吃力的撐起身體,靠坐在牀頭,溫笑開口:“你來了。”

白偌賢淡漠點頭,卻愁眉深鎖:“嗯。”

安笙與他相伴數十年,她極少在他臉上看到如此陰霾的神色。那隻能證明,她的身體很棘手。

她隨意瞟了眼窗外,夜深薄涼,淡聲詢問:“我睡了多久?”

白偌賢淡漠的回答,指尖再次壓在她手腕內側:“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是深夜子時。”

安笙嘲弄的揚了脣角,低聲呢喃道:“沒想到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皇貴妃的冊封禮都已經結束了吧,原本還打算湊個熱鬧,粘粘喜氣呢。”

白偌賢冰冷的甩開她手臂,沉聲問道:“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咳血了吧?第一次是什麼時候?爲什麼不告訴我?”

安笙三言兩語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不是第一次,已經記不得了;告訴你就不用死了嗎?”

白偌賢被她氣的險些吐血,臉色更是難看,低吼了聲:“安笙,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命嗎?”

安笙微揚着下巴看他,明眸坦蕩清澈,低笑問道:“師父,你能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嗎?”

在這個世界上,她所有的親人恨不得天死,她愛的人愛着別的女人,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師父,卻一次又一次利用她。

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反而是種解脫。

白偌賢深深的凝望着她,眸光凝重憂傷,他緩緩蹲身,半跪在她面前。

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護在掌心,聲音低沉而沙啞:“安笙,你可以爲了師父活下去嗎?你知不知道你是師父僅剩的希望?”

安笙鳳眸微眯,眼前逐漸模糊。希望?威脅君修冥的希望,還是殺他的希望?

她的師父,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師父了……

而安笙也不再是以前的安笙了……

白偌賢長嘆了一口氣,叮囑道:“無霜花以後你斷然不能再碰了,我已經開了藥爲你調養,一年半載。只要你配合用藥,身子也會逐漸康復。”

安笙淡然的點了點頭:“嗯,師父,寧王最近有動靜嗎?”

白偌賢寫了藥方遞給半斤,回過頭看向她:“怎麼想起來了問這個?”

安笙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淡聲道:“清妍腹中的孩子不就是他的籌碼嗎?”

白偌賢眼眸裡浮上了霧霾:“這是他們的事,畢竟還有太后娘娘做主。”

聞言,安笙一笑:“是啊,師父只怕早料到了這個孩子,太后娘娘也勢在必得吧。”

白偌賢並沒有正面回答:“這些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先養好身子重要。”

安笙也不願再追問:“嗯,師父回吧。我倦了。”

白偌賢起了身,給她理了理被褥,轉身又對半斤交代了不少的事,而後才離開。

而另一端,長樂宮內,也就是清妍冊封之後新的居所,君寧正說着她腹中胎兒的事,一般沒什麼事,他也不會貿然找她。

只是這一次,是她託人來找的他,並且還要了七石散。

清妍並未急着開口,而是品着茶,至有孕之後,所有人對她的態度瞬間逆轉。

因此她下定了決心,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平安的生下來,扶上皇位,如此才能復國。

君寧卻還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一心只想着用她來掌控君修冥,看到現在這樣的結果,也甚爲滿意。

心裡還自以爲是因爲清妍,所以君修冥才遲遲未有對他動手。

總之兩人各懷鬼胎。

清妍細細端詳着自己十指蔻丹,聲音柔軟的問道:“王爺,您帶的七石散呢?”

君寧將懷裡的瓷瓶放在了桌上,而後才道:“本王很想知道,你要這個做什麼?七石散可不同於其他毒藥,這很危險,只要稍稍沾到皮膚,也能滲入體內,蔓延至五臟六腑。”

清妍嫵媚的一笑,笑容裡盡顯狠戾:“我自然知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才選了七石散這樣好用的東西,如此她也能死的更快。”

君寧想了想,脣角同樣是一抹極具危險的笑:“賢妃?”

清妍將桌上的瓶子放在了手裡,沉聲道:“除了她,誰還有這個能耐?”

君寧卻起了身,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還真是最毒婦人心!”

清妍擡眼看着他的眼睛,淺然的笑着:“彼此彼此。王爺天色已晚,該走了,我這長樂宮中如今可處處都是皇上的眼線。”

“你好好養胎,本王希望你生的是男胎,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君寧說了句,便拂袖從窗戶離開了。

清妍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腹部,一個野種,有朝一日卻將是北盛的主宰,想到這裡,心裡就不由得感到愉快。

……

此時。菀寧宮中。

君修冥正陪在安笙身邊,寸步不離,這一月以來,她是第一次見他。

猶猶豫豫半晌,本想開口解釋,卻又覺得知道的太多,對她未必是件好事。

至少,他到現在也沒摸清她與白偌賢究竟是什麼關係?而白偌賢的存在又是想要得到什麼?

軟榻之上,安笙的頭枕在君修冥的膝上,沉默不語。

這幾個月以來,她的話越來越少了。但即便她什麼都不說,他能像現在這樣擁着她。君修冥此心足以。

君修冥溫笑詢問:“丫頭在想什麼?”

安笙淡聲回道,長睫低斂着,眸光渙散一片:“想你,信嗎?”

君修冥眸底含笑,低頭輕啄了下她脣片:“當然信,朕是你的男人。”

安笙微愣,擡起眼簾,靜靜凝望着他。而清澈的明眸中,卻沒有他的倒影。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空洞的讓人害怕。

片刻的凝望後,安笙輾轉身形,將頭從他膝上轉移到柔軟的枕榻上:“再有幾個月皇貴妃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皇上應該多陪陪他們母子纔是,何必整夜耗在妾身這裡。”

“丫頭這話好酸呢。”君修冥笑意不變,將她柔軟的身體扯入懷中,與她一同滾到在龍榻上。

鼻端縈繞着她幽幽體香,身下不由得有了反應。

安笙背對着他,若有似無的輕嘆着。

君修冥板過她的身體,低頭靜靜凝視着她,深眸中燃燒起一簇簇火焰:“丫頭若不喜歡清妍的孩子,那你給朕生一個好不好?

朕給他取了一個乳名叫‘無憂’。朕一定會好好教養他,讓他做太子,繼承北盛皇朝的江山。”

“無憂?”安笙低念着這個名字。無憂無慮,多好的名字啊。

她的腦海間一片混亂,而他的吻卻已經落了下來,在她柔軟的脣片上輾轉。

安笙早已麻木了,任由他的動作,自己卻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就這樣躺在他的身下。

這一刻,她厭惡他的觸碰,甚至感到噁心,或許,她就不應該見他,心裡還奢求他會給她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句謊言。

到最後不過是自欺欺人。

……

翌日。

安笙醒來,竟然已是午後豔陽高照時,身旁一片溫涼。

半斤伺候安笙起身,當看到她頸間殘留的吻痕時,不由得掩脣低笑。

安笙有些尷尬的別開眼簾,淡聲問道:“已是晌午了,怎麼不喚我起牀呢。”

半斤低笑回道:“皇上上朝前特意吩咐奴婢不要饒了主子休息,奴婢自然是不敢的。”

安笙坐在銅鏡前梳妝,忽而又道:“半斤,今日的‘落子湯’沒有備下嗎?”

半斤微愣片刻,而後回道:“皇上倒是沒吩咐,只說了句:娘娘不喜藥味,不喝也罷。”

藥喝了大半年不見效,畢竟是藥三分毒,君修冥也不願安笙再喝。

每次見她蹙眉喝藥的模樣,他心中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安笙淡淡道:“去備一份端來吧,我想喝。”

半斤應着,躬身緩緩褪了出去:“是。”

喝過湯藥,安笙便坐在窗前剪花枝,乍暖還寒的春,黃色迎春花爭相開放。

瓶中插着一簇剛採摘的迎春,安笙手握銀色剪刀,低眸專注的修剪,絲毫沒有留意到殿外的躁動。

“奴婢叩見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半斤屈膝跪拜,擋在了清妍面前,阻擋住她的去路。

清妍冷掃了她一樣,淡哼道:“半斤姑姑起身吧,本宮可受不起你這一拜。去通稟你家主子,就說本宮來了,讓她出來迎接。”

後宮歷來等級深嚴,皇貴妃之位在衆妃之上,按位份,安笙是該出來跪拜迎接。

半斤依舊跪在她面前,匍匐道:“回稟皇貴妃娘娘,我家主子昨夜服侍皇上辛苦。仍未起身。皇上口諭,閒雜人等不得驚擾娘娘歇息。”

若不提起此事還好,提及安笙侍寢,更是刺痛了清妍。

她單手託着凸起的肚子,冷挑繡眉,厲聲道:“放肆,本宮也是閒雜人等嗎?本宮腹中懷中皇上的子嗣,你詆譭本宮便是詆譭小皇子,詆譭皇子便等同於詆譭皇上,半斤,你真是膽大包天。”

見自家主子惱火,一旁司樂插話道:“大膽奴婢,還不將路讓開,腦袋上的脖子難道不想要了嗎?”

“皇貴妃娘娘……啊……”半斤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司樂一腳踢開了。

清妍挺着個大肚子在司樂的攙扶下緩緩走入菀寧宮中。

她時間緊迫,不得不加快行動,畢竟她好不容易甩開了司琪這顆眼中釘。

殿內,安笙迎窗而立,背光修剪着花枝。

這還是清妍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安笙,她真的很美,青絲如墨,肌若凝脂,雙眸剪水,一顰一笑。都帶着一股空靈。

別說是男人,即便是她一個女人都要心生疼愛。

清妍不由得蜷起手掌,指尖深陷入皮肉,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而她打量着安笙的同時,安笙也發現了她的存在。

只是,她神情淡淡,輕擡眼簾,低柔一笑道:“皇貴妃大駕,臣妾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一旁司樂怒斥道:“放肆,見了皇貴妃娘娘,賢妃還不跪拜。”

安笙淺然一笑,雲淡風輕的模樣,而後,放下手中銀剪,三兩步來到她面前,屈膝跪拜:“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她雖跪在地上,脊背卻挺得筆直,眸中一閃而過璀璨流光。

清妍凸起的肚子,的確刺痛了她。

清妍哼笑,由司樂攙扶着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四周打量着殿內陳設,倒也算得上古樸雅緻。卻遠遠不及長樂宮金碧輝煌。

如此,清妍倒稍稍安心一些,皇上待她與自己終究是不同的。

她懶散的目光最終在安笙身上停留,趾高氣昂道:“賢妃快快請起,你這一跪本宮可承受不起。”

安笙淡漠,一挑衣襬起身,站在了一旁。

清妍眸底一片冷厲之色,面上卻笑靨嫣然,溫聲道:“本宮早該來探望賢妃,無奈腹中皇嗣着實不讓人省心,皇上又極爲重視,日日千叮萬囑。連宮門都不許本宮踏出半步呢。”

她的確是十分厲害的女人,專揀他人痛楚,並狠狠的用力踩下去。

一旁安笙靜默不語,臉色卻不由得變白,甚至不敢去看清妍凸起的肚子。

那凸起的肚腹中,是她心愛男人的孩子。

安笙隱在衣袖下的手緊緊蜷起,指尖刺入皮肉之中,她承認,她仍做不到無動於衷。

清妍的手掌一下下撫摸着肚子,又道:“既然同在宮中伺候皇上,以後本宮與你便是姐妹,等本宮的孩子出生。就認妹妹做姨娘如何?”

安笙微低着頭,淡聲回道:“皇貴妃說笑了,臣妾高攀不起。”

清妍哼笑着,心道:這安若離還有些自知之明,而後又道:“妹妹何必見外,你我姐妹,以後要多走動纔是。本宮聽聞妹妹泡得一手好茶,不知本宮今日可有口福?”

安笙也不傻,她來此,絕非討一口茶那麼簡單:“稱不上好茶,只怕皇貴妃不會喜歡。”

“妹妹過謙了,連皇上都讚不絕口。自然是極好的。”很顯然,今日她若喝不到茶,只怕是不會離開了。

而此時,清妍袖底的指甲蓋裡的七石散也已備好。

惠貴妃腹中的胎兒既然能如此死,那麼她安若離也不會例外。當然,這也是事後君寧才告知她的。

“半斤,去準備茶具。”安笙淡聲吩咐。

半斤雖極是不情願,卻還是利落的將一應物件擺放上來。

安笙淨了手,青蔥如玉的指尖一根根挑揀着嫩綠的茶枝,日出前收集的露珠,燒到七分熱,沖泡出的雨前茶,茶香四溢。

清妍走到了溫水的爐前,趁着安笙在清洗茶具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指甲蓋裡的七石散放了進去,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水應該是可以了。”

“嗯。”安笙淡應了一聲,忙活了會才端着精緻的青瓷茶盞,半跪到她身前,淡聲道:“皇貴妃娘娘請用茶。”

清妍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緩緩伸出手去接安笙遞上來的茶盞,然而,指尖突然一滑,剛握住的杯盞便順着指腹滑了下去。

而此時,安笙的手尚未來得及收回。整杯滾燙的茶水都濺在白皙的手背上,瞬間通紅了一片。

“娘娘!”半斤驚呼一聲,快步上前,托起安笙被燙的紅腫的手,而後者卻只是微抿着脣,眉心微蹙,僅此而已。

“哎呀。”清妍卻一副驚愕狀,慌忙問道:“賢妃妹妹有沒有傷到?都怪本宮一時大意,妹妹莫要怪罪姐姐纔是。”

她看着那燙傷,脣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

安笙斂眸不語,而半斤卻瞪大了一雙眸子,狠狠的瞪着清妍。心中憤然想着:好一個假仁假義的皇貴妃,真該拿杯滾燙的水潑在她身上才解恨。

安笙緩緩從地上站起,過長的衣袖遮住了紅腫一片的手臂,淡然一笑:“煩勞皇貴妃憂心,不過被水濺了一下而已,並無大礙。”

清妍假惺惺的笑,手掌輕搭上司樂手臂,在她的攙扶下,扶着凸起的肚子,緩緩起身。

既然目的已達成,她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那本宮也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探望賢妃妹妹。”

安笙再次屈膝跪拜。淡漠的聲音,無波無瀾:“臣妾恭送皇貴妃娘娘。”

清妍離開後,半斤手忙腳亂的翻出藥箱,將燙傷膏塗在安笙手背上,好在水只有七層熱,否則,安笙此刻只怕要脫層皮了。

半斤低頭爲她上藥,口中卻不停的嘀咕着:“這皇貴妃分明是故意來尋娘娘的麻煩,平日裡看着極是溫婉親和,卻沒想到竟是個笑面虎。”

安笙含笑不語,脣角邊卻含着幾絲嘲弄。

這後宮之中,她不犯人,卻並不代表人不犯她。

半斤擡頭,不解的詢問:“娘娘爲何不躲呢?憑娘娘的武功,皇貴妃這點小伎倆又怎能傷到娘娘分毫!”

安笙一笑,明眸中散開淡淡冷然:“她來此便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的,若沒有得逞,又怎會離開。”

她隨意撇了眼發紅的手背,卻沒發現其中的端倪,哼笑道:“一點小傷便將她打發,至少,我耳根清淨了。”

……

另一面,清妍乘着轎輦,搖搖晃晃的向長樂宮而去。一路之上,所見的宮女太監皆跪拜一地。

她心裡想着方纔在菀寧宮的事,心裡越發暢快。

“司樂,你去怡景宮走一趟,將柳嬪給本宮叫來。”清妍突然出聲吩咐。

“娘娘不親自走一趟嗎?”司樂試探詢問,畢竟有求於人,總該放下姿態纔是。

清妍忽然面色一沉,厲聲回道:“她一個小小的嬪位,難道還要本宮去拜見她不成。”

司樂嚇得不輕,再不敢多言,微一躬身後,匆匆向怡景宮而去。

柳妃自從被降爲嬪,爲人處世更是小心謹慎,若非必要,極少走出怡景宮半步。

皇貴妃的召見,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長樂宮中,清妍坐在主位之上,柳妃匍匐跪拜,禮數週全:“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柳嬪快快請起,都是姐妹,何必如此大禮。”清妍臉上含着笑,像模像樣的虛浮一把。

“後宮尊卑有別,禮數不可廢。”柳妃溫聲回道。頭微低着。

心中幾分忐忑,按理說,她與清妍從未有過交集,她又不被君修冥寵愛,對清妍完全夠不上威脅,而清妍偏偏找上了她,其中必要蹊蹺。

“司樂,看座。”清妍對侍女吩咐道。

“謝皇貴妃娘娘。”柳妃微微一拜後,在一旁坐了下來。

兩人隨意閒敘幾句後,清妍便直入正題,她從未將柳妃一個失了寵的嬪妃放在眼中,自然也懶得與她繞彎子。

清妍是篤定只要她開口,柳妃便不敢不給的。

“本宮近日時常心神不寧,心口悶慌的厲害。”清妍故作柔弱狀,手掌輕撫了幾下胸口。

“娘娘身懷皇嗣辛苦,身子稍有不適,便牽動着皇上的心。不像臣妾,已經半載未被皇上寵幸過。”柳妃微嘆。

清妍一笑,還口道:“這有何難,本宮倒是可以幫柳嬪這個忙,皇上一向疼寵本宮,只要本宮開口,皇上斷然不會拒絕的。”

柳妃自然明白她不會如此好心,只客套回絕:“臣妾怎敢奪了娘娘的恩寵。”

清妍輕笑擺手:“本宮如今身懷六甲,也服侍不了皇上,倒不如給柳嬪一個順水人情,只不過,本宮亦有一個小小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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