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幾位,爲何擅闖我族領地?”沉默了片刻之後,坐在最中間的長老率先開口了,臉上是說不出的戒備。
“領地?我們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昨日,在下和朋友們不慎遭遇暴雨,在附近的密林中迷失了方向。今日,見天色已好,便和朋友們一起出來尋找出路,如果不小心闖入了貴族的領地,那也只能是誤闖,怎麼會懷有其他意圖呢?”念傾狂的回答理直氣壯,眼睛毫不畏懼地迎上長老們的打量,通身的氣魄讓人折服。
“這……”顯然,各位長老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的,一時間也有些困惑。
“朵阿婭,他所說的可是真的?”又是那個坐在中間的長老,他的眼神帶上了絲說不出的嚴厲,看來他還是傾向於傾狂的解釋的。
“是的,我看這幾人鬼鬼祟祟地進入了密林,又到處亂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很難不讓人懷疑!”朵阿婭的回答很是自然,彷彿傾狂一行真的懷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你!”聽到朵阿婭的回答,幾個長老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難看,看起來這一行人都不是等閒之輩。
“胡鬧!朵阿婭,你也太亂來了,怎麼能不明不白的就把別人抓來呢?要是惹出不該惹的麻煩,那該怎麼辦?要知道,我們這裡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又是那個看起來最有權威的長老率先開始指責女子的作爲。
“沒辦法,誰叫他們看起來那麼可疑呢?我也擔心我們寨子的安慰呀!”朵阿婭聳了一下肩,只是在傾狂等人的眼裡分明就是狡辯。
這下子,向來好脾氣的武正奇也生氣了:“這位姑娘,什麼叫可疑?我們只是在山洞裡睡了一晚,又在密林裡尋找出路罷了,你何苦如此相逼呢?”
朵阿婭微微一愣,顯然她根本沒想到看起來最是溫和的武正奇會出言反駁,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冷的盯着他:“你敢反駁我?”
“爲什麼不敢,我們又沒有錯!倒是你這個人蠻不講理!”一旁的亦青也忍不住嚷了出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小子好狂妄啊!”朵阿婭怒極反笑,只見她雙手往下一垂,緊接着衆人便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爬行聲,一條金黃色的小蛇迅速竄上了她的手。
那是一條通體都是金黃色的蛇,遠遠看過去,只要它像原先一樣一動不動地趴着,絕對會讓人以爲是一堆黃金。
仔細一看,傾狂發現那條小蛇其實就是剛纔朵阿婭拿來威脅他們的蛇,現在的它纏繞在朵阿婭的胳膊上對着衆人吐着信子,一如方纔那般,挑釁意味十足,一雙泛着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泛着冷氣。
衆人的心裡都有點發毛,這不管再怎麼漂亮都是條蛇啊,而且絕對還是碰一碰就能死人的毒蛇。老實說,威脅對於傾狂幾人來說遇到的算是不少了,可現在被一條冷血動物盯着的感覺,就真的有些害怕了。
一時間,祠堂的氣氛可以說是劍拔弩張了。
“怎麼,說不過別人就要拿蛇來嚇唬人嗎?”念傾狂看樣子也生氣了,冷冷地看着朵阿婭,眼睛裡滿是不屑。
被她這麼一說,這朵阿婭是又氣又怒,臉一紅,嘴一閉,喃喃地念着衆人從未聽到過的咒語。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條金色的小蛇頓時張開了自己的嘴,駭人的牙齒泛着冷冽的光芒。
獨孤彥辰立馬擋在了念傾狂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喲,這位姑娘,說不過就打算殺人滅口了?”
語氣裡是滿滿地不屑。
“呵呵——,我就是要殺了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既然我是女子,就這般事情就不奇怪了,不是嗎?”這朵阿婭怒極反笑,說出來的話卻字字帶刀,威脅意味十足呀!
當下,她便念起了咒語,手腕上的小蛇也開始躍躍欲試了……
“慢着,朵阿婭,手下留人!”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個有些嘶啞的女聲。
念傾狂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口,只見一個通身黑袍的中年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的臉上也畫滿了詭異的符號,只是滿頭秀髮都披散了開來。同時,傾狂注意到她的手上拿着一根權杖,脖子上所帶的項圈的樣式也有所不同,由此看來,這人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後,朵阿婭不得不訕訕的收回手,悶悶的退到一旁的角落:“哦。”但是卻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從這個孩子氣的動作看來,女子的年紀應該和他們相仿,絕對大不了念傾狂幾歲。
“巫師,你怎麼來了?”方纔一直在觀察的白鬍子長老又發話了。
“族長,還記得我們部落千百年來流傳的神諭嗎?”女子的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神諭?就是那個預言我們部落命運的神諭?”朵阿婭立馬反應過來了。
“對,”巫師走到衆人的面前,緩緩地講述道:“我們這個寨子叫火寨,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我們的祖先本來是守衛火谷的侍衛,經過幾百年的繁衍就形成了這個村寨。”
“火谷裡面有千年火蓮子,那是無價之寶。可是火谷的氣候又實在特殊,這裡一年到頭都很炎熱,每天午後都會下一場雨,因此植被都很茂盛。也正是這樣,外人很難發現我們的寨子,即使偶有外人進入,也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是寨子內部人結合,繁衍後代的,這麼多年來也還算順遂。”
“可是,”巫師頓了一下,接着往下說:“最近,火谷的動靜越來越大,連帶着我們的寨子也出現了危機。”
“哦,可否將貴寨之事來龍去脈的講一講。”
聽了巫師的一番訴說,念傾狂頓時精神大振,希望能多瞭解火谷之事,以便順利得到那千年的火蓮子。
“年輕人,別急,這寨子的事情我現在就全都告訴你。”這次說話的方纔的那個長老,他不緊不慢地捋了捋自己已經雪白的鬍子,開始了詳細的訴說。
“我們這個寨子確切地來說已經有842年的歷史了,族譜上記載我們的祖先最初是負責守衛火谷的。說是守衛,其實他們也只是知道火谷的入口,至於火谷裡面究竟有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多年來,你們就沒有進去過?”亦青是四人中心性最不成熟的,聽到這裡立馬脫口問了出來。
“呵呵,小姑娘真是沉不住氣呀……”坐在最外圍的花白鬍子的長者笑了出來,一時間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本來就是嘛,這麼多年了,你們怎麼可能沒進去過,我纔不信呢!”亦青平時一直跟在念傾狂身邊,性子倒有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畏。
“是真的,”最中間的長老繼續往下說:“我們的祖先是神選定的僕人,火谷向來是神的領地,未經過神的允許,我們是絕對不敢進去的。”
“難道沒有人好奇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傾狂終於發問了。
“這……”沉吟了半響,最終還是巫師接了下去:“實不相瞞,確實有人有過這個心,可大多隻是想想,因爲神和我們的祖先簽訂了契約,擅入火谷者,將會給整個寨子帶來滅頂的災難。”
聽到這裡,傾狂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猜測:念不是寨子裡有人擅入火谷,惹來了什麼災禍?
很快的,巫師接下來的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各位都是聰明人,聽到這裡,你們應該明白我們是絕對不能擅入火谷的,不然就會遭到可怕的懲罰。這幾百年來,我們火寨之人一直記得神的戒律,牢記自己的使命,守護着火谷,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是5年前,有個族人鬼迷心竅的想要一窺火谷的秘密。他趁同行之人不備,伺機進入了谷中禁地……”說到這裡,巫師的情緒顯然已經接近崩潰,呼吸也急促起來。
“誰都不知道究竟那人在禁地裡究竟看到了什麼,我們只看到那晚的夜空突然亮如白晝,有一條巨龍騰空而起,自此以後,我們的寨子就失去了神的庇護。”接過話題的長老顯然也有些難過,語氣一直很低落。
一瞬間,整個祠堂裡的人顯然都想起了那件傷心事,整個房間是瀰漫着死一般的寂靜……
“從那以後,我們寨子周邊的樹木就開始念名其妙的被天火得劈中,燃起的大火總要燒掉好多古樹。而且,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以前 每天都會下雨,現在只有最熱的一個月纔會下雨。寨子裡的水源以及糧食都開始減少,很多田地都乾裂了。”從見面以來,一直對她們持懷疑態度的朵阿婭也沒了剛纔的氣勢,話語裡都是失落。
“最令人但有的是,從那晚以後,火谷與寨子裡的道路突然間就生出了瘴氣,只有每天寅卯交替時纔會消失,而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瘴氣又會出現。”
“那就是說,現在去火谷,你們也很危險?”一直沒開口的獨孤彥辰終於發問了。
“是的,我向天神詢問後,才知道我們火寨之人已經失去了守護火谷的資格了。而且,盛怒的天神還要降下懲罰,這些變化就是天神對我們的懲罰。除非,有一個人能夠降服金龍,我們火寨才能夠得到神的寬恕,重新獲得神的信任。而現在,這個人出現了……”說到這裡,火寨的巫師轉過身來,熱切的眼光落在傾狂的身上,其意味不言而喻。
“您的意思是,我就是你們的救星!”傾狂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對,是神把你帶來的,讓你來挽救我們火寨地!”巫師語氣堅決,根本就不給傾狂等人思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