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裡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雪裡看着一激動,骨碌碌跑下牀:“張姐!你怎麼來了啊,我不是說你這幾天先休息嗎?”原來是保姆張姐來了,手裡還拎了大大小小三個保溫盒。
張姐一臉擔心的探着腦袋看着牀上的漫漫:“哎喲,漫漫都受傷了,我心疼過來看看不行啊,給你們帶了點雞湯和小菜,對了,我還熬了點粥,是怕漫漫待會醒了吃不下別的,那小妮子啊,平時每天早上都必須一碗粥的。”
雪裡聽着心中一陣感動,以前在老宅子裡的時候,自家的和沈家的管家僕人對自己都非常好,張姐現在一這樣就讓她想起了以前,心中無限的懷念起來。
她吸吸鼻子聞着香味,突然“哎喲”一聲,原來沈業在後面拍了一下她的後腦門,然後將她拉到身後,自己上前接過張姐的早餐,徑直拿到一旁沙發旁的桌機上作勢準備自己先開動。
“喂,你怎麼這樣啊?那可是張姐給我和漫漫做的。”雪裡嘟着紅脣小聲的抱怨着。
“沒事沒事,我合計着三人份的呢,一開始還以爲許先生在這邊,怎麼不在嗎?”張姐說着,又疑問的看着沈業:“那位先生是?”
“我是他男朋友。”沒等雪裡開口,沈業倒是不溫不火的插了一句,雪裡頓時急了:“你亂講,張姐他是亂講的。”小臉上卻是紅暈一片。
張姐笑笑,曖昧的看了一眼雪裡,也沒問太多,然後輕輕的踏着步子走到了漫漫的牀邊,心疼的撫着她可愛的睡顏。
反倒是雪裡這邊,仍是一臉怒氣的看着沈業,沈業無所謂的聳聳肩,嘴邊擒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自顧的挽起衣袖,修長的手指便開始轉動着保溫盒上的蓋子,打開之後,頓時香氣逼人,然後,拿出張姐帶來的幾個小碗,用勺子盛了幾碗白粥,又細心的在每個小碗裡配着小菜。
然後沈業緩緩的擡頭,嘴裡吐着溫潤的話語:“早上就配點輕粥小菜吧,雞湯留到中午,早上太油膩了不好。我先盛着讓它冷會兒,現在,我們該去洗漱了。”
雪裡呆呆的看着竟一時失了神,直到沈業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再回頭提醒着她:“你快點啊!趁現在漫漫這邊有張姐顧着。”
“哦,好的。”雪裡尷尬的回神,低着頭越過沈業自己先鑽進了洗手間,VIP病房裡面果然樣樣齊全,嶄新的牙刷牙碗和毛巾整整齊齊的分別放在洗臉檯上和毛巾架上,一共有三根牙刷,雪裡沒有理睬站在一旁的沈業,徑自的挑了一根紫色的,然後將飽滿的牙膏開封擠到牙刷上,可是剛剛將牙刷舉到嘴邊的時候,突然感覺手心一空,雪裡心中一怒,瞪着一旁搶牙刷的罪魁禍首:“你無不無聊啊?自己長手不會弄嗎?”
“可是我比較喜歡你弄的。”此時的沈業,已經叼起牙刷開始對着雪裡呲牙笑,然後上下左右的快速刷着。
雪裡翻了翻白眼,無語的坐在了一旁的馬桶蓋上,託着下巴等某人刷完。畢竟就一個洗臉檯,兩個人擠着也不合適。等他弄好出去的時候,自己就不會這麼不自在了。
過了一會兒,雪裡看見沈業洗漱完畢差不多之後,準備起身,卻看見還是對着鏡子仔細端詳着自己的俊臉,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她無奈的不想和他爭執,便又默默坐了回去,嘴裡小聲嘀咕着:“沒公德心。”
“什麼?”沈業耳尖什麼都聽到了:“你剛剛在小聲說什麼?”卻還是故作好奇的轉頭問着雪裡。
“沒什麼。”雪裡淡淡的迴應,表示自己不想和他廢話,然後低着頭無聊的摳起了手指甲。與此同時,頭頂響起了沈業的輕笑聲,她聽着不舒服的撇撇嘴,可是下一秒,一個力道扣住她的手臂,她被猛地拉起:“啊!”還沒來的及反應便被沈業拉入懷裡,雪裡惶恐的將雙手搭上他的胸膛。
此時,沈業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想必他是看到雪裡眼中的恐慌,他低頭吻了吻雪裡的頭髮。
“沈業你流氓!”雪裡身子完全被牽制住了,可是張姐就在門外,自己又不敢喊出聲,只敢小聲的怒罵着。接着,沈業擡手鉗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腦袋壓到自己的懷中,馬上,雪裡的鼻腔裡滿滿的都是他的男性氣息。她鼻息一頓,在腦中警告着自己:不行!黎雪裡,不能動心,已經決定不會在與他有任何瓜葛的,五年前他就那樣無視自己的愛,現如今楚格格死了,又是這樣的糾纏着她,這一切,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
於是,黎雪裡停止了掙扎,只是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暗的想着:沈業,這樣的話,你就該明白我此時的決絕了。
“雪裡。”沈業的聲音從雪裡的頭頂低低的響起,這時力道果然也輕了點:“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
“什麼?”
“我說,我感覺自己快瘋了,這段時間你知道我有多少話要和你說嗎?雪裡,我沈業絕不是濫情之人,關於楚格格,我會找個時間再和你說,我希望…….”說到這裡,沈業便停了下來,他突然覺得現在並不適合和雪裡講太多,畢竟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可是雪裡仍是聽不進去,她仰起粉頰:“沈業,別說了,你的那些風流韻事我已經不感興趣了,現在對我來說,漫漫纔是最重要的,我的父母纔是最重要的,我只要他們幸福,其他的,都與我無關。”雪裡趴在沈業的懷裡,感覺到沈業整個身子突然一僵,她埋下頭,嘴裡低求:“沈業,求求你放開我吧。”
“這個,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話一出之後兩人便都沉默了。
“你們還沒弄好嗎,待會粥涼透了就不好了。”這個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張姐的聲音,深夜和雪裡趕緊分開,雪裡清了清澀澀的嗓子迴應了一句:“張姐我知道了,馬上就好,還在洗臉呢!”
“哦,好的好的,那你繼續。”張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竟然還笑出了聲,雪裡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業,然後走到洗臉檯,準備拿一隻新牙刷重新開封。卻瞥見一旁的一個紅色的牙杯上放着一個淡藍色的牙刷,上面有擠好的牙膏。雪裡心中一酸,這個沈業,既然也學會了體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