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晚會的當然不會是拍賣,在象徵性的慈善拍賣之後,那些被邀請來報導方草寒愛心無限的媒體記者們,和一些古板嚴肅的政府官員都識趣地離開了。晚會的主角們只剩下那些真正的名媛和貴公子,這些人的主題晚會,當然少不了歌舞昇平和紙醉金迷。
音樂換成了濃郁風情的爵士樂,燈光也黯淡柔和了許多,這種粉色的燈光總會讓人聯想到曖昧和情趣。隨着音樂的舒緩響起,一對對的情侶們開始在舞臺中間跳起舞來。
作爲全場追逐的焦點,誰能夠先拔頭籌請方草寒跳第一支舞,無疑會成爲人人豔羨的幸運兒。那些擠破了頭來參加這個生日pa
ty的貴公子們,自然不會放棄對這個榮幸的爭奪。
那個在拍賣時最主動的公子哥,此時也毫無意外地率先排衆而出,故作瀟灑地整了整衣領,然後紳士般地走到方草寒面前,微微屈膝,作出一個自認爲最有風的邀請手勢,說:“最美麗的方草寒秀,我能有這個榮幸請你跳第一支舞麼?”
方草寒正不知該如何應付他的時候,旁邊一人哂笑道:“馮兄,與會者之中,你不是最帥的,也不是最有錢的,更不是最有才華的,試問你何德何能請方秀跳第一支舞呢?就算是排隊,你也得排在我後面?”
馮公子似乎早就預料到有人出來攪局,所以心中早有準備,被阻擾之後冷冷地說:“譚兄,你似乎存心和我作對,擺明跟我過不去是?我不是最有錢,難道你就是最有錢?”
譚公子傲慢地說道:“我不敢說最有錢,但若是比身家,至少要比馮兄多少那麼一點”
“你……”馮公子爲之語塞,正要勃然大怒,突然想到了什麼,詭異地一笑說,“譚兄,你以爲方秀和你玩弄過的那些“鑫美”桑拿妹一樣滿腦子只有錢麼?庸俗我告訴你,方秀不是那種人,不是誰最有錢誰就能請方秀跳舞,否則乾脆直接邀請g市首富來得了”
這一下輪到譚公子勃然變色,他萬萬想不到馮公子竟然當衆爆出他那新年爛事出來中傷他,這種在大庭廣衆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徑,頓時令他顏面掃地。
“馮兄,難道你就沒去過鑫美?你何止去過鑫美,什麼富美,聚美,哪一間少得了你?”
衆人看着兩人互爆醜事的狗咬狗行爲,紛紛鬨堂大笑,高雅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方草寒輕嘆一聲,搖頭不止,任誰都知道這哥倆是沒機會請方草寒跳舞了。
不知誰大聲起鬨道:“你們兩個都滾就這德行還想請方秀跳舞,省使是讓老子來,老子雖然長得磕磣點,起碼沒去叫過雞,身體比你們乾淨一百倍”
“哈哈哈哈”這一次連晚會司儀都笑噴了。
樑楚涵看着這鬧劇頻發的場面,悄悄地拉着馬宇軒的手,快步小跑着奔出了會展館。
街上行人漸少,藍色的街燈照在兩人身上,折射出長長的影子。清涼的晚風拂過臉龐,吹得人微醺醺的,樑楚涵的臉上泛出一層淡淡的紅暈,比之在會展館之時更加動人。
樑楚涵舒暢地伸了個懶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澈的夜風,說:“被風吹一下之後,感覺好多了剛纔在那種人頭攢攢的地方,真是不習慣,連空氣都是渾濁的。”
馬宇軒微笑着說:“miss不是經常參加派對麼?怎麼會不習慣呢?”
“誰說我經常參加派對的?”樑楚涵嘟嘟嘴,飄了馬宇軒一眼說,“這種烏煙瘴氣的聚會我纔不喜歡呢,要不是爲了陪草寒,我寧願宅在家裡看電視。小子,你可不要以爲老師是pa
馬宇軒連忙高舉雙手,賠笑說:“原來是我猜錯了,miss別生氣嘛”
樑楚涵露出一個算你了的表情,並不在意,很興奮地笑着說:“剛纔那個馮公子,是綠葉地產集團的少東家,仗着有幾個錢就對草寒死纏爛打,這種人我最看不慣了其實他的身家還沒有草寒1
10呢,自以爲是的井底之蛙,哼還有那個譚公子,他是金豐科技的副經理,平時和翡翠集團有一些業務上的往來,就想近水樓臺先得月,瘋狂地追求草寒,哼,其實他就是一個掛着空頭名銜不管事的傢伙,不學無術,品德又差,剛纔你也聽見了他那些噁心事”
馬宇軒笑着摸了摸鼻子,非常理解她對馮公子和譚公子的厭惡,事實上像方草寒那樣完美的女人,的確沒有幾個男人配得上她的,一般的男人姑且不論什麼內涵,光是方草寒的美貌和財富,就足以令99的男人望而生畏。
“方秀那麼完美,豈是那馮譚二人配得上的?大家都只當那兩人是譁衆取寵的小丑罷了。”
樑楚涵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說:“哎,這些年追求草寒的都是這一類膿包,什麼時候纔能有一個優秀的男人出現在草寒的世界裡,帶給草寒幸福呀?”
馬宇軒自然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上天才能回答了,他聳聳肩說:“其實miss倒不用擔心方秀的終生幸福,你們女人不是一直相信,更美好的總在未來麼?也許是緣分未到,又或許是方秀沒有發現,都說十步之內必有芳草,我看那個郭經理就蠻不錯的嘛”
“他?”樑楚涵搖搖頭,並不看好地說,“他沒戲的。雖然他才華出衆,業務熟練,但是卻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不夠自信。草寒最不喜歡缺乏自信的男人,所以郭經理只有一輩子暗戀的命了。”
馬宇軒有些同情地說:“那郭經理豈不是要悲劇了?”
樑楚涵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嘴角溢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說:“不管他了,說說你。草寒對你的印象不錯喲,私底下好幾次誇你呢,說你文質彬彬,又事業有成,是一個可以期待的青年才俊哩。如果你們要來一段姐弟戀的話,我倒是可以免費替你們牽線搭橋哩嘻嘻”
又一次被樑楚涵調侃,馬宇軒只好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說:“看來我馬宇軒還是一個搶手貨嘛你把我推給方秀,方秀又把我推給你,乾脆我去參加相親節目算了”
“嘻嘻我看行”樑楚涵笑臉如花地說。
正說到盡興之時,路口的街燈處突然竄出一個人,衝到樑楚涵面前,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扯着樑楚涵的裙角,悽切地說:“涵涵,涵涵,請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樑楚涵被嚇了一跳,驚叫着跳了起來,花容失色地躲到馬宇軒身後,足足過了兩三秒,她纔看清來人的樣貌,臉色立刻變得無比慘白,寒聲說:“怎麼是你?你怎麼還陰魂不散地纏着我?你快走”
馬宇軒打量着來人,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着寬大的西裝,依然掩蓋不了他那發福的身材,啤酒肚明顯地突出。再往上看,這人不但肚子大,腦袋也比一般人大了不少,圓鼓鼓的像個冬瓜,而且還已經開始禿頂了。
聽到樑楚涵的聲音,那人擡起頭,表情痛苦地說:“涵涵我真的知錯了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樑楚涵似乎非常害怕這個禿頂男,躲在馬宇軒身後連看都不敢看他,一個勁地擺手說:“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那人卻非常執着地跪在地上,還順勢爬前了幾步,邊爬邊嘶喊道:“涵涵,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會痛苦地死掉的這些天我每天都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撕掉了”
看到他越爬越近,樑楚涵嚇得連連後退,拼命地拉着馬宇軒的手,顫聲說:“你……你快走你不走的話,我可要走了”
一聽樑楚涵說要走,那人立刻跳了起來,馬宇軒這才發現,原來此人不但胖,而且矮,別說跟自己比,就是站在樑楚涵旁邊,也要矮上一個頭,又矮又胖,就像個小土墩似的。
他情急之下,想要伸手來拉樑楚涵的手,但馬宇軒看了這麼半天,已經知道這個人是來糾纏樑楚涵的,哪裡會讓他如願,當下跨出一步,就像一睹厚厚的牆般橫在樑楚涵身前。
“你沒聽見樑楚涵叫你走麼?”馬宇軒的語氣森冷,沉着臉不滿地斥道,微微發紅的眼神顯示他在憤怒之中。
那人拉了半天也沒能拉到樑楚涵的手,惱羞成怒之下,將全部怒氣都發泄到擋路的馬宇軒身上,用力地推了馬宇軒一把,怒道:“是誰啊?敢管老子的事”
聽到對方爆粗口,馬宇軒冷哼一聲,再不氣,大腳朝着小土墩的啤酒肚狠狠踹去,小土墩結結實實地捱了這勢大力沉的一腳,頓時感到肚子像是被踹破了般,火燒火燎地傳來鑽心的痛,他悶哼一聲,像個落地葫蘆般滾出三四丈,痛得愣是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自從在n市呼風喚雨之後,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在馬宇軒面前爆粗口了,一種慢慢積累起來的霸氣和威嚴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他的思想之中。現在如果有人敢問候他的親人,下場就和這小土墩一樣。
看着小土墩哎喲連天地呻吟着,馬宇軒再沒有興趣看他一眼,說了一句滾之後,拉着樑楚涵上了車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