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翟立衡要高調宣佈與我結婚的消息,在晚上我就將結婚的決定告訴了顧炳剛。
顧炳剛得知這個消息有些愣,緩過神來問我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將婚期定在了哪一天,而是雙方家長什麼時候見面。
雙方家長見面就是所謂的會親家,從翟文富對我的態度來看,就算是翟立衡安排了這麼一出,到最後也會是顧家難堪。
“這個我們沒有商量過。”我說。
顧炳剛眉頭一擰,說:“結婚前該走的流程一個不能少,筱晨,你一會兒給翟立衡打電話,我來跟他說。”
“你當自己閨女是下嫁呢,她能嫁到翟家去不知道高攀了多少,還該走的流程一樣不能少?呵,你醒醒吧!”張美珍很是時候的潑上了一盆冷水。
張美珍這麼一講,顧炳剛原本不悅的面容有了些改變,他低下頭沉默了會兒,再看向我的時候,目光中替我委屈,至於會親家的事情,他一字沒有再提。
時不時的感受下顧炳剛的父愛,我已經習慣了,所以他這般,我倒沒怎麼上心。
“爸,我上樓了。”自己的事情講完,我起身就朝着二樓走,也不管顧炳剛應不應聲。
走到樓梯拐角處,我聽到張美珍一聲大叫,緊接着就是質問聲,大概意思就是你現在給顧筱晨準備那麼多陪嫁,將來麗香要給多少,而先結婚的麗梅是不是會將缺少的補回來,顧炳剛說了什麼我沒心思知道,邁步繼續向上走,直到進了自己的房間,顧炳剛和張美珍之間的爭吵聲纔沒有繼續折騰我的耳朵。
一夜無眠,第二天翟立衡早早來了我家,在送我去神美的路途中告訴了我他的決定。
“你不覺得時間很緊嗎?”
夏易兮只告訴我翟立衡準備公佈婚期,可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日子,現在聽翟立衡一說,我真心覺得很趕時間。
“現在是陽曆八月二十,婚期定在了陽曆十月十號,中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準備,足夠了。”翟立衡說着,從他發亮的眼睛裡,我好似覺得他早就着手準備這一切,只是在等我開口罷了。
我無奈搖搖頭,說:“既然你覺得時間足夠,那就這樣吧!”
到了神美辦公大樓下,翟立衡說:“過幾天我們去拍婚紗照,外景你喜歡哪裡?”
在我眼裡結婚是很簡單的事情,兩個人拿着身份證戶口本去一趟婚姻登記處就ok了,從沒想過整個過程中自己還要操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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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翟立衡很鄭重的徵求我的意見,我有點心虛,也可以說我被他對於和我一起步入婚姻的熱情打了個措手不及。
“秦海”這裡倒不是我有多麼喜歡,而是他在秦海海邊對我講出那三個字,選擇這裡拍結婚照,也算是有意義了。
翟立衡聽到這個答案沉默了幾秒鐘,但很快就露出溫柔一笑,說這裡很好,並且地點就這麼決定了。
和翟立衡揮手拜拜了,我走進了神美,首先我去了一趟設計部,瞭解下山南的裝修進度,確定沒有任何差錯後便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就是我們的選擇’
我一手將門推開,另一隻手拿出,低頭瞄了一眼屏幕顯示,我腳步當時就停了下來。
關好門,我立刻在屏幕上滑了一下,緊接着就將放到了耳邊。
“我是顧筱晨,你是不是……”
不等我將話講完,的另一端傳來了呵呵的笑聲,笑聲過後,對方說了個地址,而我在掛斷電話之後立刻衝出了辦公室。
按了電梯,我走進去,然後直接按了最頂層,到達目的地我又爬了一層的樓梯,然後來到了大樓的樓頂。
疤臉男坐在護欄牆邊,一條腿曲起,一隻胳膊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掐着一根菸吸着。
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的視線轉向我。
疤臉男擡起手朝着自己的身邊指了指,可我不想呆在他的身邊,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我以爲你騙我,逃跑後就不聯繫我了。”
疤臉男扯動嘴角,那一個動作讓他左臉頰上的疤痕拱起來,很刺目,很恐怖。
“想要知道關於樑智英的事情,你就別站在那。”
他說完不再看我,擡頭看着碧藍的天空,眼睛裡的光在那一霎失了尖銳,彷彿他不曾是一個綁匪,只是一個和我有過幾面之緣的人。
一個綁匪認識我媽媽,我想到過媽媽有可能被他綁架過,但我們母女兩個人被同一個綁匪綁過,還真是巧的讓人多疑。
爲了知道這背後還有什麼,我邁步走到了疤臉男的身邊,也不管合不合適,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開口問道,眼睛卻一直盯着前方沒有去看過他,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在我坐下來的時候就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而且目光特別的強烈,烈到我忍不住緊張,明明害怕的很,卻還在強裝鎮定。
“二十二年前,我綁架過樑智英。”
這一點和我想到的一樣。
我說:“爲什麼綁架我媽媽?”
“爲了錢”
錢還真是萬惡的根源。
“是誰出錢讓你綁架我媽媽?”
我能猜測到媽媽被綁架過,可我的記憶中卻沒有媽媽被綁架的事情,所以這個問題對我是關鍵的,以至於我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疤臉男。
“這個人你認識。”
疤臉男沒有明說,我則繼續盯着他,可他站起身就走了。
或許他喜歡吊我胃口,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明白自己不會在他口中問出名字,我便自己猜,思來想去,我猛地睜大雙目,也立刻站起來追了過去。
衝下樓梯,我見電梯沒有向下走,所以轉身就奔向了樓梯間,一層又一層得跑下去,除了我自己,我沒有瞧見疤臉男的身影。
因爲總也瞧不見他的人,我向下走的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我坐在臺階上,揉了揉雙腿後拿出撥出通話記錄中的電話號碼。
他一走了之,我這麼做純粹是僥倖心理在作祟,然結果卻出乎意料,他沒有關機,而是接通了。
“我猜到了是誰,你,你願意作證嗎?”
“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年,早就過了追訴得期限。”疤臉男回答我。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懲罰一個人不一定是法律,輿論也是有殺傷力的。
“我不需要法律的制裁,我只要對方……”
疤臉男打斷我的話,說:“我憑什麼答應你?”
“你開個價。”
疤臉男呵呵笑了兩聲,“這筆錢我還不想賺,顧丫頭,其實有關於樑智英的事情還有,你想知道嗎?”
有錢不賺,他腦子怎麼想的?
因我更看重後面那句,所以剛纔那個問題一閃而過,他說還有關於我媽媽的事情,會是什麼?
“既然還有,那你走什麼,一次都告訴我不就行了?”
我吼了一句,但很快就後悔了。
對方掌握着我要知道得事情,我求人還那麼橫,簡直就是腦抽了。
果然,對方惱了。
我盯着結束通話的顯示,悔得腸子都青了。
收起,我站起來,不曾想下一秒就跌坐了回去。
坐在那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我這才重新站來起來,然後按了電梯。
回到了辦公室,我坐在沙發上就沒再起來,想着有關於媽媽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就忘記了時間。
“顧總,你還不走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
我看了眼腕錶,然後回頭看去,對陳霞說:“一會兒就走,怎麼,你還有事?”
陳霞搖搖頭,“沒事,見你坐在那好長時間,所以問問。”
目送了陳霞,我起身拿着包離開了神美,來到樓下,翟立衡也正好將車子停下來。
他下車親自爲我打開車門,這個過程中還對我道歉,說是臨時有事晚點了。
具體是什麼事情我沒問,說了句沒關係就坐上了副駕駛位。
“我的東西還在出租屋,你把車開到那,我收拾下。”今天才想起來,這記性我自己都服了。
到了出租屋,翟立衡和我一起收拾行李,兩個人幹活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整理好,然後坐上車朝着顧家而去。
進了顧家,吃完了晚飯,因爲翟立衡在,我沒早早上樓或者出去遛彎,陪着他在客廳裡坐了下來。
“叔叔,我和晨晨相處有段時間了,不過雙方家長卻沒有見過面,我和爺爺商量了下,你們見面的時間定在後天中午,您後天有時間嗎?”
“爺爺身體纔好,這種事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我們家不挑這個。”翟文富能答應?就算是答應了也許還有什麼幺蛾子等着我,算了,乾脆一點就別見了。
翟立衡捏了捏我的手,說:“該有的流程都得有,不然豈不是委屈了你,發放心吧,爺爺知道我要結婚,開心着呢。”
呵呵,這話能信嗎?
翟立衡很堅持,顧炳剛因我之前的話還有些推卻,可最終的結果是應了下來。
事情談完了,翟立衡也沒有多留,送走了他,我回到了家裡,彼時張美珍站在顧炳剛面前,咬牙切齒地說:“讓我去會親家,顧炳剛,你想過我閨女心裡得多難受嗎?”
“你是筱晨的母親,會親家這麼大的事情你有什麼理由不去?”顧炳剛是沒鬍子,他要是有鬍子,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用吹鬍子瞪眼睛來形容了。
他們爭吵的一幕我期盼已久,近段時間總是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感覺還真不賴。
勾引有婦之夫,呵呵,沒想過自己也有今天吧!
“要是實在不想去就別去了,反正我從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繼母。”
“筱晨,這裡沒你事,上樓去。”顧炳剛輕推了我一下。
我哪裡肯走,抓着顧炳剛的胳膊,說:“爸爸,她爲了對付我能做出坑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天知道她在會親家那天又會耍出什麼手段,爲了不丟咱顧家的臉,您還是趁早改變要她去的念頭吧!”
“顧筱晨,那一切都是你捏造出來,別在這裡血口噴人。”張美珍急眼了,看着我的兩隻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一樣。
我哼了一聲,送上一記白眼後直接無視了她的話。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提一嘴是讓她的惡劣事件在顧炳剛面前刷下存在感,她想找機會爭辯以假亂真,呸,想得美。
“媽,會親家有關顧家顏面,您就不要顧慮我的感受了。”
張美珍被被我氣得不輕,可不知什麼時候張麗香從房間裡走出來,還配合着張美珍上演了一出‘我很大度’的戲碼。
因爲張麗香的表現,顧炳剛臉色緩和下來,誇了張麗香,順帶着貶了張美珍,在朝着臥室走去時,他睨了我一眼,由於太快就被收回,我沒能明白他眼神中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