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勝峰始終都保持着很淡定,他冷靜的回答:“我這邊的事,我都會慎重處理,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放心的把優優交給我,我保證不讓她受到委屈。”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放心,相反的是,我們雙方家庭懸殊太大,優優嫁給你,肯定沒好日子過,行了行了,別浪費口舌了,你趕緊走,關於孩子的事,優優會盡快做手術打掉。”老爸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裡透着心疼。
不管怎樣,爸媽都是爲我考慮,他們的擔心很現實,確實也是很棘手的問題,凌勝峰跟鍾家一天不斷絕來往,我一天就沒好日子過。
凌勝峰拉着我的手,不斷的用眼神鼓勵我,想讓我和他保持在統一戰線,而我卻沒有勇氣再掙扎。
“孩子堅決不能打掉,他是我的孩子,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出生。請你們給我時間,在沒有處理好之前,我不會再提結婚的事。”凌勝峰微微蹙眉,狹長的眼眸裡閃爍着堅定的信念。
他的話音一落,拿起桌上的證件,拉着我就要走,被老爸攔住,他們四目相對,眼神冰冷的對峙着,誰都不肯讓步,氣氛越發變得沉重。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我鼓起勇哀求道:“爸,媽,我跟他真心相愛,不想錯過彼此,我選擇的路,再苦再難都由自己來承擔,求你們成全吧。”
“愛愛愛!你們就知道愛情!我們這輩的人懂什麼愛不愛呀,結婚過日子,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誰整天情啊愛啊過日子啊!沈優,你想清楚了,這一次如果你再敢任性胡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老爸一臉怒容,語氣堅決尖銳。
老媽在旁邊勸道:“別別別這麼生氣,有什麼事慢慢商量,凌先生你先回城裡吧,優優暫時不跟你走了。”
凌勝峰毫不猶豫的回絕:“不,我必須帶沈優一起走。”我明白,他最擔心的是,不看着我,隨時有可能失去我肚子裡的孩子。
一面是我親生父母,一面是一生摯愛,我左右爲難的看着他們,“你們能不能不要把話說死,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非要把我往死裡逼麼?讓我痛苦你們都滿意了?”
他們互相對視,沉默寡言的用眼神殺人,突然,兒子從臥室裡出來,揉着睡眼開口說了句:“凌爸爸,我要喝酸奶…”
“凌爸爸?小澤,誰教你的!現在改口,他不是你的凌爸爸,是凌叔叔!”老爸氣呼呼的走過去抱起兒子,臉上帶着怒意。
兒子天真爛漫的揚起小臉,稚嫩的聲音響起:“不,他就是我的凌爸爸,有凌爸爸在,幼兒園的小朋友纔不會欺負我罵我…”
爸媽頓時驚呆了,老媽反應極快的哄道:“小澤乖乖,姥姥不是說過嗎?你爸爸已經死了,所以這個人不是你爸爸。”
“不是的,他就是我的爸爸,我們住在一起,凌爸爸每天晚上要給我講故事唱兒歌…”兒子的大眼睛轉來轉去,黑漆漆的眸子充滿靈動。
我悵然的看着兒子,他天真無邪的模樣簡直令我心痛,如果他能在一個圓滿的家庭裡健康成長,那該有多好啊。
老爸微微愣住過後,轉眼間勃然大怒,“你們已經同居了?!沈優,你怎麼總是不懂自尊自愛!早些年你年輕不懂事,跟楊冬城未婚先孕。可現在你怎麼還不長記性啊!又來個未婚先孕,你是想把老沈家的臉面丟光嗎!!!”
“我…”
沒等我說話,老爸緊接着繼續罵道:“滾,你們都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喜歡糟踐自己,你就儘管糟踐!老子不管了!”
老爸氣鼓鼓的揹着手走進臥室,“哐當”重重的聲音把我嚇的渾身一哆嗦,老媽淚眼朦朧的望着我,兩行眼淚緩緩流下。
“你們趕緊走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我們,我們是死死活…都和你沒關係。”老媽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完,隨即轉身走進臥室。
他們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心慌意亂的跟上去,哪怕要把門敲爛了,房門始終緊閉着,凌勝峰緊緊的攬着我的肩膀,不斷的安慰說:“別怕別怕,父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趁我還沒被氣死,你們趕緊滾!滾!”老爸的聲音充滿憤怒,但是分明還在顫抖,我早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親愛的別太難過,要保重身體,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凌勝峰輕輕的拍着我後背,語氣很溫柔,但我心裡卻怒火沖天。
我懊惱的瞪着他,衝他吼道:“你總說會處理好,不會讓我受委屈,可是結果呢?你把我害的都要被趕出家門了!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的內心,有聲音在不斷告訴我,決不能爲了任何人拋棄自己的家人,血脈相連的親情,無論是誰都代替不了。
凌勝峰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眼神裡情緒複雜,他耐心的哄我安慰我:“不要這麼說,不管怎樣,你還有我,我會陪着你照顧你,我…”
“不要再說甜言蜜語來哄我,拜託你趕緊走吧,我不可能跟父母決裂而選擇你的。”說心裡話,此時的我,對他有些失望,他不止一遍的對我說過,會把這些問題都解決好,不讓我爲難受委屈。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凌勝峰咬咬脣,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我懶得理會他,拉着兒子往另外一間臥室走,兒子仰天大哭,嘴裡不停的喊着凌爸爸。
“咚咚咚”的敲門聲巨響,我盯着門,感覺這扇門都快散架了。“哐當”重重的一聲響把我嚇一大跳,凌勝峰把門給踹開了。
緊接着便聽到老爸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流氓!跑到我家大吵大鬧,居然把門都踹爛了!我要報警!”
凌勝峰不理不睬,徑直的走到我面前,拽着我往外走,力大無窮的讓我無法掙脫,老爸沒有出手幫我,甚至命令老媽也不許幫忙,他們就眼睜睜的看着我被拽走。
“媽媽…凌爸爸…哇哇…”兒子坐在地上使勁大喊。
不知道何時,院子外面圍滿了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我被凌勝峰拽着上了車,他毫不猶豫的將車門反鎖,我雙手用力的砸玻璃,但只有我的手痛。
“凌勝峰,你能不能採取正常的方式,總是這樣霸道的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真的讓人很討厭你!”我既無奈又憤怒的說道。
“我還有別的路可選擇麼?你們家的人全都是倔驢!我好說歹說,低三下四的懇求那麼長時間,他們到最後還要逼你做二選一的抉擇,我真的受不了了!”凌勝峰咬牙切齒的說出口,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團火焰。
“他們是我父母!有資格逼我做任何選擇,因爲我的命都是他們給的,你沒有權利控制我,懂麼?趕緊讓我下車,不然我立馬讓這個孩子消失!”我恨這樣的自己,軟弱無能的只能利用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凌勝峰趕緊剎車,惡狠狠的怒瞪我,眼裡盡是隱忍,我們都沒有說話,最後他選擇了投降,好聲好氣的說:“好,爲了我們的未來,我繼續努力讓你父母認可。”
他重新將車掉頭回去,再次在衆人非議中,不管不顧的走進我們家裡,爸媽坐在沙發上,老爸抽悶煙喝悶酒,老媽坐在旁邊抹眼淚。
凌勝峰態度緩和很多,平靜的道歉:“叔叔阿姨,剛纔的事怪我太沖動,我要跟你們說聲對不起,請原諒。然後…關於我跟優優的事,我們暫時先擱着緩一緩,等以後再說,請求你們不要強行逼迫優優做出選擇,我們都是她很重要的人,她誰都不想失去。我只想要她幸福,從現在起,我會用行動向你們證明,我可以給她幸福。”
他表現的一臉陳懇,說到動容處,我都感動了,老媽沉沉的嘆口氣,張開嘴想說什麼又閉上嘴巴,老爸仍然愁眉苦臉的抽菸。
我也趁熱打鐵的安慰他們:“爸,媽,你們消消氣,我保證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讓你們傷心難過。但我跟他真心相愛,本來這一年都沒有來往過,但偏偏偶然重逢了,天意難違啊,我們是命中註定的,求爸媽成全我們吧。”
他們默不作聲,老爸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凌勝峰趕緊坐過去,熱情的說道:“我陪您喝,一醉方休!”
老爸極其不情願的回道:“誰讓你搶我的酒喝?這可是很名貴的酒,我珍藏了好久都捨不得喝!”
凌勝峰嬉皮笑臉的賠笑,“明天我給您送味道更好的酒,在地底下埋藏一百多年的歷史,保證您喝了神清氣爽,讚不絕口。”
我心裡酸酸澀澀的,他什麼時候會嬉皮笑臉的賠笑耍無賴了,但爲了我,他這麼做了,我微微低着頭,用手偷偷擦掉眼淚。
不知道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怎麼回事,他們兩個男人越喝越起勁,廢話超多,沒完沒了的,然而圍繞的中心都是我。
老媽把我拉到房間裡悄悄的問:“你見過他的家人嗎?我擔心會很難相處,畢竟有錢人的家庭都很複雜。”
說真的,我倒是真沒有跟他家人相處過,賣雲吞的老爺子,僅僅只是幾面之緣,不知道他媽媽到哪裡去了,他從來不提起,我也從來不主動問。
“他是一個人單獨住的,我見過他的家人,但沒相處過,目前感覺還可以,就這樣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籠統的說。
老媽繼續唉聲嘆氣,滿臉愁容揮散不去,頭上的白髮又增多了,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父母老去的速度真快,即使我拼命奔跑,卻總是趕不上。
“他的前妻,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他們有孩子,就不可能斷了聯繫,哎,我擔心你應付不過來啊。”老媽憂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反覆的摩搓着,嘆道:“媽,您就別操心了,他跟楊冬城不一樣,他能保護我,會給我幸福的。”
老媽苦口婆心的勸說,我儘量表現出輕鬆自如的狀態,滿臉微笑的說些好聽的話寬慰她,反反覆覆的說來說去。
最後老媽終於鬆了口,嘆嘆氣說:“算了,你的婚姻大事,我們只能建議,不能替你做主。但我先把醜話說到前面,你的事我以後不會再管。尤其帶孩子這種事,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我完全理解老媽的說法,他們爲了幫我帶孩子,的確操了不少心,我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默默無語。
不知道爲什麼老媽鬆口答應了,我的心卻突然空落落的,甚至有點恐懼未來將要發生的事,誰都不可預測,誰都無法保證,跟凌勝峰結婚,一定會幸福嗎?
他們兩個大男人一直喝酒,喝到滿臉通紅,不受控制的胡言亂語,老爸惡言相向,凌勝峰總是笑臉相陪,到最後都不省人事。
這一晚,凌勝峰在我們家裡過夜的,第二天醒來時,爸媽竟然很客氣的喊他吃飯,給他準備了新的牙刷和杯子,態度明顯轉變很多。
我不禁覺得詫異,中國人真的是喝酒好辦事?昨天他們喝了一下午,就這樣把問題解決了?這…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凌勝峰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大概真的餓了,老媽做的蔥花餅子,他一口氣吃了三個,還讚不絕口的連聲說道:“好吃好吃,真好吃。”
老媽笑盈盈的說着:“慢點吃,我等下再去做些,你們帶回城裡放在冰箱裡慢慢吃,別噎着了。”
“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吃到家裡的飯菜吧,看把你激動的,慢點吃,以後優優要學着點,抓住男人的胃啊,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老爸竟然說出這種話!
“嘿嘿,不用不用,優優不喜歡做飯,我不勉強啊。”凌勝峰笑眯眯的看我一眼,我有點蒙圈,他們的變化太大,難道我昨晚睡着以後,錯過了很多事?
我呆呆的看着他們,一夜之間,他們彷彿纔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吃完飯,凌勝峰還搶着要幫忙洗碗筷,被老媽給攔住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無法適應,凌勝峰悄悄在我耳邊打趣說道:“我保證沒有給他們施魔法…”
他發出清脆的笑聲,我由衷的望着他笑了,如果這一刻能定格,如果能一直這麼幸福,該有多好…
但爸媽強烈要求,必須等凌勝峰把鍾家的事妥善處理好以後,纔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們回去以後,按照凌勝峰的要求,我和孩子都住在他的別墅。
凌勝峰有事在外出差,明媚的清晨,我在花園裡澆水,聽到汽車的鳴笛聲,我以爲他提前回來了,興高采烈的跑過去迎接。
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高跟鞋,修長的細腿露出來,雖然過去一年多,但她的臉,我永遠不會忘記。
鍾美玲昂首挺胸的走到我跟前,揚着下巴,勾着紅脣,眼梢往上一挑,尖聲說道:“婉箐,寶兒,你們過來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沈優…”
接着,兩個年輕女孩走進我的視線中,一個高貴優雅,眉宇間透着和凌勝峰相似的神色,凌勝峰說過,他妹妹叫凌婉箐。而另一個女孩,乾淨的臉上透着一股倔強,想必她就是凌勝峰的女兒,凌愛寶。
凌婉箐仔細的打量我,嘴角溢出一抹淺笑,“早就聽聞你的大名,美若天仙的沈優,果然清新脫俗,讓人一見,眼前一亮。”
她面帶微笑,但我覺得她並非善意,果然,她接着挖苦諷刺道:“但是你只是一個花瓶,花瓶,易破碎,易毀滅。”
她臉上的笑意深到眼底,我知道她話裡有話,但不知道具體的意思,她笑的意味深長,陰森詭異。
奇怪的是,鍾美玲今天很反常,至少和以前很不一樣,她拉着凌愛寶的手看着我說:“寶兒,如果她和你爸爸結婚,她就是你的後媽,先打聲招呼吧。”
凌愛寶雙眼盯着我,眼神清冽,卻帶着恨意,她冷笑着出聲,口吻像極了凌勝峰,“後媽…呵呵…我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後媽,不知是福氣,還是煞氣。”
我從來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和凌家的三個女人這樣碰面,毫無準備的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小姐,我們大老遠的過來,難道就讓我們在這裡乾站着?”凌婉箐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語調總是怪怪的。
我緩過神來,支支吾吾的說道:“哦哦哦,你們到裡面坐坐,我,我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按時間來看,凌勝峰明天才能回來,但我想問問他該怎麼辦。
“我們今天過來,是探望你來的,聽說你懷有身孕,特意來祝賀的。你不用急着給凌勝峰打報告吧?這裡是你家,你做主,你說了算。”鍾美玲笑盈盈的對我說。
我怎麼都覺得氣氛很詭異,她們會對我這麼好?我絕對不敢相信,但也不好當着她們的面給凌勝峰打電話。
傭人很有禮貌的端茶倒水,四個女人坐在一起,她們的目光不停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凌婉箐故作真誠的詢問我很多問題。
當我說道曾經有過一段婚姻時,她故作驚訝的捂住嘴巴,表現的很詫異:“天哪,你看起來太年輕了,完全看不出來結過婚還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我大哥的品味真是與衆不同,我以爲他喜歡單純小妹妹呢。”
“婉箐,沈優的經歷雖然複雜,但她長了一副清純的面孔啊。你哥啊,還是喜歡這樣風格的。”鍾美玲端莊典雅的露出微笑。
凌婉箐微微蹙起眉頭,盯着我看,若有所思的隨口說出:“嫂子,我發現沈小姐好像很眼熟,怎麼感覺很像一個女人,被我哥當年害死的…”
我的心猛的一緊,半信半疑的注視她,她們無事不登三寶殿,來者不善,很有可能是事先編造的騙局,專程對付我的。
鍾美玲裝作不知情的看我,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故作深沉的說道:“我早就感覺她有點眼熟,但不敢確定,被你這麼一說…對了,樓上有間客房,以前她住過,出事以後,你哥就再也不讓別人進去…”
她越說越邪乎,搞得我毛骨悚然,凌婉箐笑着問:“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上大學後就很少回來,都把這事忘了!我上樓去看看。”
“媽,小姑,你們不要嚇唬我,我…膽子小…”凌愛寶支支吾吾的說着,臉上露出膽怯的神色。
她們表現的跟真的一樣,弄得我心裡毛毛的,她們口中的死去的女孩,真的存在嗎?反正我從來沒聽凌勝峰說起過。
“寶兒你在這裡等我們,我跟你小姑上樓看看,興許能找到一些照片。”鍾美玲正兒八經的說完,又看着我說:“跟你簡直是越看越像。”
凌婉箐忽然挽着我胳膊了,熱情的說道:“沈小姐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嗎?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我本想拒絕的,因爲我天生膽小,特別怕這種事,但她已經挽着我往樓上走了,我感覺腳下輕飄飄的,空蕩蕩的。
“婉箐,我記得就是走廊邊上的房間,是不是?”鍾美玲有模有樣的詢問。
“好像是,我記不得了,你不是有鑰匙嘛,挨着試試。”凌婉箐漫不經心的回答。
鍾美玲從皮包裡拿出一串鑰匙,我心裡有點膈應,他們離婚那麼多年,但直到如今,她居然還有凌家的鑰匙。
凌婉箐忽然回過頭來看我,笑着問道:“沈小姐你沒事吧?你好像很害怕,身體在顫抖。”
我極力鎮定下來,搖着頭說:“我只是很期待,想看看是不是存在一個跟我很像的女孩,興許是我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呢。”
凌婉箐似笑非笑的看看我,等鍾美玲把門打開,我們前前後後的跟着進去,這間房果然封了很久,滿屋子都積了厚厚的灰塵,空中連蜘蛛網都有。
“沒錯,就是這間房,當年她就死在這裡…我記得當時地上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