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小胸脯。
他剛纔看到了什麼?
王妃大人把主子抱上牀了??
天吶,怪不得主子一直不說安排房間的事兒,原來早有預謀……
不對,爲什麼主子是被抱的那個?
白安掩住因過度驚訝而大張的嘴!
無怪乎,夫餘大夫要特意給主子煮大補湯!
原來,他是怕主子太虛,壓不住王妃——
主子竟還不喝補湯!枉費夫餘大夫的心血!
他是甘願被……
羞恥。
捂臉。
今晚,打死都不出來了。
屋內安靜了片刻。
師煙煙一臉平靜地,將他抱上了牀。
只不過一個人的重量,對之前的她來說,就不算什麼,更遑論如今的身體,有力量了不少。
見他雙腿不便,上牀麻煩,索性就給他省點力氣了。
君飛羽躺在牀上,好半天才平靜下來。
擡眸看向牀邊的她,一身黛色長裙,上繡蝴蝶暗紋,青絲也用同色流蘇淺淺倌起,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
雙眸似水,神情微有淡漠,似乎能看透一切。嘴角略微勾起,儘管未露笑顏,卻已如同煙花般絢爛美麗。
她如今就在他的府裡,就在他的身旁,穿着他爲她準備的衣裳,展露別人不曾見過的嬌俏,君飛羽心中有些滿足。
煙煙行爲舉止確實不同於常人,他早就發現,也該習慣了。
他與她的第一次遇見,她不就是如此特別嗎?
君飛羽微微一笑,“煙煙,你累不累?”
師煙煙以爲他問的,是剛纔將他搬上牀累不累,淡定搖頭。
“那陪我說說話吧!”
“……”師煙煙覺得自己上當了,嘆了聲,“說吧!”
“你坐到牀邊來,這樣離得近些。”
君飛羽開始誘惑小狐狸,儘量以低姿態的柔弱語氣,卸下小狐狸心防。
小狐狸站在原處,動也未動,語氣還算友好,“我站在這裡,也聽得見!”
隱隱的,有一絲不耐煩了。
君飛羽卻不想就這樣放過她,長夜漫漫,不逗狐狸,又拿來幹嘛呢?
他可不想,睜着眼睛開始數狐狸入眠。
手撐着腦袋,一副勞累的表情,“可是,我仰着頭看你,有些累呢。”
他一臉虛弱,師煙煙真沒生出半分同情。
但因今日之事,她念了他一分好。
瞧他一臉委頓,雖有表演成分,卻也不似完全假裝。她心中明白,幫人打通經脈,消耗巨大。
遂,難得好脾氣一次。
走近兩步,坐在牀邊,背靠着牀柱,等他後話。
牀內,君飛羽倚靠牀頭,兩人貼得很近。
桌上的香爐,燃着一支極細的香,無色無味,卻在不知不覺間,讓屋內氣氛更加溫暖起來。
君飛羽看着她好看的側顏,輕聲問道:“煙煙,我爲你準備了一本內功心法和一本劍決,你想先學哪種?”
師煙煙想也不想答道:“內功心法吧!”
君飛羽似乎已經猜到。
從枕頭下取出一本冊子,遞給她。
“困住”小狐狸,怎能不提前做好準備?
見小狐狸心神一下被這冊子吸引住,君飛羽面露喜意,卻暗自按捺住,“你可以先看看,明日我再與你講解。”
師煙煙接過,冊子上寫着三個大字,烈焰決。
君飛羽見她盯着這三個字看了好一會兒,以爲她不喜歡,便解釋道:“這是適合女子修習的內功心法。”
師煙煙眉頭一皺,有些狐疑,“既然只適合女子練,你又要怎麼教我?”
她沒練過內功,可也懂得,不同的功法,修煉路子必定有所不同。
剛纔他信誓旦旦說要教她,她不信,他練的也是這女人修習的心法!
君飛羽不瞞她,“因爲,這本心法,和我所修習的心法,同屬一宗。”
他只找了烈焰決給她練,就是這個緣故。
“哦?”師煙煙確實沒想到。
君飛羽微微側身,在牀邊某處一按,立即彈出一個暗閣。
毫不避諱,他將裡面藏着的一本書,也遞給了她,“這就是我所練的心法,冰心訣。”
師煙煙並沒有要看他心法的意思,所以並未接過。
她沒有探究他人隱私的癖好,內功心法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極大的隱私,關乎自身安危與性命。
君飛羽也不勉強她。
自己翻開冰心訣的第一頁,示意她也翻開手中的烈焰決。
師煙煙不明所以,卻依言照做。
果不其然,兩本心法的首頁,有一個相同的蓮花標記。
仔細一看,竟與他額間的蓮紋,有幾分相似。
兩本心法,確屬同宗。
“你確定,這心法我能修煉?”
師煙煙覺得,這本心法,應該有什麼來頭。
“當然可以!這心法原是我的,我給了你,便是你的!”
君飛羽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他告訴她的,都是真的。
他唯一沒告訴她的就是,烈焰決和冰心訣,還是一套雙修功法。
他若說出來,她必不會練。
他可不是什麼默默付出的癡漢,他要將小狐狸誘到手,就早已有了接下來的部署。
師煙煙將目光緊鎖在烈焰決上,開始不停翻動起來。
見她看得認真,君飛羽也不再出言打攪。
他有耐心,等小狐狸一步步入套。
時刻關注着她的表情,她若揚眉,便是看到精彩處;她若緊鎖眉頭,便是遇上了不解的地方,此時,再稍加指點。
他把握着節奏,在小狐狸看得越來越入迷的同時,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離她越來越近……
到後來,他幾乎將師煙煙攬在懷中,在她微有停頓的時候,立即貼過去,右手穿過她的腰側,給她解析難處。
師煙煙不禁豁然開朗,明白透徹,轉瞬,又專心於心法,未曾察覺到,君飛羽已輕輕攬着她的身體,慢慢向牀內移動。
將她靠在牀柱上的腦袋,轉而搭在他的肩上。
她在低頭看心法,而君飛羽在看她。
師煙煙心無旁騖,心法中的內容全灌進腦中,感覺頭腦中漲得滿滿的,突然,一縷幽香縈繞在鼻尖,讓頭腦一下子放空。
師煙煙暗惱一聲,身體已經軟了下來。
輕輕將她抱在懷中,君飛羽嗅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慢慢將面罩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