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可憐的委屈小模樣,叫師夜白心疼得不行。
“他還小呢,你兇他做什麼,他若不哭,大人怎知他是餓了?”
搖了搖頭,哪有這麼當爹的。
孩子剛纔出生,餓了當然會哭,難不成,還沒長牙,就開始說話,會嚷着叫餓了嗎?
師夜白安撫懷裡的孩子,那孩子垂着兩顆淚滴,怯怯地望了玉無邪一眼。
叫玉無邪一瞬間心抽的一疼。
是他錯了,不該兇他。
他急糊塗了。
他才這麼小,不哭,纔不正常了。
轉頭吩咐白安,“快去弄些羊奶來!”
“是!”
白安得了他的命令,急忙撒開腿跑了出去,只怕晚了一步,餓着小主子。
哎呀,他早想去尋羊奶了,可是主子不發令,他不敢啊。
主子要真餓着小主子,那他們可都要心疼死了。
玉無邪見他還在襁褓中望着他,眸中含着霧氣,是剛纔未消的淚水。
那雙眼睛,像煙煙,就含着一泡淚,欲掉不掉地看着他,叫玉無邪心化作了水。
再說不出任何生硬的話。
他望着他,是知道他是他的爹爹嗎?
他覺得,剛纔他斥責了他,他委屈,所以這麼看着他嗎?
玉無邪走近,伸出雙手。
那孩子竟真的張開幼小的手,似乎是迎接他的懷抱。
“看他多乖,認得你呢。”
這麼乖,又怎麼忍心斥他?
玉無邪心內柔軟,從師夜白手中接住了他。
“無邪,別抓着他,託着他小屁股那邊抱着,他能舒服些。”
玉無邪在師夜白的指導下,慢慢換了姿勢,將小小的襁褓撈在懷中,看着襁褓裡的他的兒子。
小傢伙抽噎着看着他,眼睛撲閃撲閃。
玉無邪微微揚脣,脣角剛剛揚起,卻又霍然收緊。
孩子都在,煙煙卻不在。
玉無邪眼中裹着不平靜,眼下有些烏青,小傢伙在他懷裡,不再哭鬧,似乎知道他心情低落。
“無邪,要不給他取個小名吧,也能好叫喚。”
小傢伙,小傢伙的叫,也是不好。
師夜白見襁褓中的寶寶,此時甚爲乖巧,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仔細一看,倒有些像是玉無邪那張冷臉。
“這孩子,叫什麼?”
玉無邪看向眸光澄澈靜靜看着他的孩子,他脫口而出,“叫炎兒吧。”
“炎兒?”
是取煙兒之音嗎?
“好,就叫炎兒。”
玉無邪看向懷裡可愛的寶寶,那張小臉蛋,讓他心下一軟,輕輕喚了一聲:“炎兒。”
羊奶取來。
“來,炎兒,喝奶了。”
師夜白用昨天的辦法,用勺子沾了少許羊奶,輕輕點在他的脣瓣,慢慢地給他喂進去。
不喝奶孃奶水的炎兒,喝起羊奶來,倒是挺有滋味。
誰也沒有發現,小花狸一改往常除了師煙煙誰都不靠近的習性,此刻,竟然悄悄地鑽進了房裡。
就在牆角,默默地看着一人。
這人,就是師夜白。
師夜白在餵奶,本來無心它顧。
但他的感覺靈敏,哪怕是一隻貓的視線,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手中的羊奶交給了小陶,師夜白抱着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