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底事崑崙傾砥柱(上)

原本遮擋住視線的濃煙被山風吹散,已經有許久未曾展現出來的山下景物突然間變得清晰起來。

古北口下的官道上,隊列嚴整的蒙古大軍已經亂作一團,從他們的側後方,不斷有明軍步騎怒吼着衝出,箭矢呼嘯着刺入人羣當中,火銃低沉的吼聲就算是在長城上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一面面赤紅色的旗幟出現在山坡上、官道上、原野上,逐漸連接爲一體,就像是翻滾着的赤紅色岩漿,任何敢於在前面阻攔的都將被這岩漿焚燒和吞噬。

蒙古騎兵慌亂調轉馬頭,只不過這麼短的距離內已經不足以讓他們將馬速提起來,一名名漢家騎兵呼嘯着從他們身邊殺過,手起刀落將旁邊的蒙古騎兵斬落馬下,而一面赤色的旗幟就在這落馬的蒙古士卒屍體上空驕傲的飛揚着。無數的明軍騎兵不斷在蒙古軍隊之中穿插着、突刺着,而那象徵大明的赤色龍旗也隨着騎兵的推進出現在蒙古軍隊陣列的每一個角落,那些黑色的旗幟就像是遇到了最大的天敵,不斷收縮後退。

這一支在古北口下籠罩的陰雲,彷彿被從天而降的光芒撕裂,並且即將在漫天光華之中化爲烏有。

徐晨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寶貴的千里眼險些落在地上。他身邊所有有幸看到這壯觀景象的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這一刻,他們不僅知道自己已經得救了,而且很清楚,這一場關乎大明和蒙古對於幽燕所有權的戰爭,終於要迎來勝利者了。

城牆上原本紅着眼睛向前衝的蒙古士卒此時顯然也看到了城牆下的變化,手中緊握的刀緩緩放下來,曾經堅定向前的腳步此時也頓住,甚至有的人已經膽怯的向後退縮。

四面八方涌上來的明軍步騎不斷衝擊着蒙古軍隊,而經過幾天的鏖戰,這古北口下的蒙古士卒實際上也沒有了多少士氣。面對迎面而來的明軍步騎幾乎是一觸即潰。

這些蒙古士卒終究不比追隨忽必烈南下的蒙古本部主力,在之前大明和蒙古的幾次戰爭中都有他們參與的身影,這也意味着這些士卒經歷過不止一次的退卻和失敗,在鬥志上也遠遠比不上剛剛驅逐了八剌的蒙古本部騎兵,更不要說忽必烈身邊精銳的怯薛軍。

所以在面對鋪天蓋地殺來的明軍步騎,這些蒙古士卒所想的也不再是和明軍拼命,而是怎麼才能保全自己。整個軍隊亂哄哄的向着前方越來越狹窄的穀道中涌去,甚至就連伯顏自己的將旗都在擁擠和推攘之中斷裂,那沉悶的號角聲已經沒有辦法喚起蒙古士卒的鬥志。

“元帥,咱們保着你殺出去吧!”一名千夫長臉上還帶着血,策馬衝到伯顏身邊,顯然他是剛剛從前面退下來的,而潰敗的蒙古步騎已經有如潮水重重的拍打在中軍陣列上,將這本來還很整齊的中軍陣列同樣衝散,很多久跟在伯顏身邊的親衛,此時也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趁機在亂軍之中妄圖逃命還是被人流衝到了哪個角落。

坐在馬背上的伯顏目光陰沉,幾年過去,此時的伯顏已經不再是襄陽城外那個諸路大軍皆敗唯有其獨放光彩的伯顏了,數年來的失敗和退卻,已經消耗乾淨伯顏臉上最後一絲青春曾經存在的痕跡,反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眼角,而且如果細細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頭盔的兩側那星星點點的銀髮,短短几年,伯顏彷彿蒼老了二三十歲。

幾年前襄陽城外擊退江鎬時候的意氣風發,已經被歲月消磨殆盡,那曾經散發出銳利目光的雙眼之中,也早就喪失了往日的神采,留下的只有難以品味的滄桑。不過相比於周圍將士目光之中的慌亂無主,伯顏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還帶着一如既往的沉穩。

“不能退,此時退卻就是死路一條,速速穩住陣腳,任何言敗者,皆殺無赦;任何主動退卻者,皆殺無赦!”伯顏非但沒有調轉馬頭,反而翻身下馬,一把抽出佩刀,看向身邊的幾名萬夫長和千夫長,“你們現在就去勒令手下抵抗,咱們要活着從這裡出去!”

看着這幾名將領臉上還帶着遊移不定的神色,伯顏大步衝上路邊的巨石,大聲吼道:“弟兄們,草原上的勇士們!停下你們這可恥的逃跑腳步,擡頭好好看看,你們頭頂上的長城,已經沒有多少南蠻子把守了,而現在你們卻打算放過這些殺了咱們數千袍澤弟兄的兇手,甚至還打算把自己的性命也送到他們手中!”

伯顏身形並不龐大,但是聲音甚是洪亮,中氣十足,絲毫看不出來有他臉上體現的那種老態,彷彿依舊是當日襄陽鹿門山下那個策馬縱橫的蒙古新一代棟樑之才。

不只是因爲攝於伯顏的威嚴,還是因爲同樣知道盲目向前只是死路一條,周圍慌亂的士卒竟然出奇的安靜下來,看向伯顏。

“看到上面烽火臺下的那幾塊大石頭了麼,南蠻子肯定早就準備好了火器,只要咱們衝入山谷,就直接炸燬岩石,堵住道路,到時候就算是你我有三頭六臂,也跑不出這個天羅地網!”伯顏朗聲喝道,“而南蠻子的援軍也殺到了咱們眼皮子底下,絲毫不給咱們其餘的出路,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跟着某,殺上這古北口,殺光那些可惡的南蠻子,奪下長城,到時候無論進攻還是防禦更或者直接撤退,咱們都將佔據主動,也讓南蠻子嚐嚐被壓着打的滋味!”

話音未落,伯顏霍然轉身,手中佩刀指着長城:“衝!”

身前身後的蒙古將士咬了咬牙看着頭頂上的長城,看着那廝殺聲已經平息了的長城,同時提起一口氣,緊緊追上伯顏的身影。伯顏說的不錯,只要能夠拿下長城,是進是退全憑蒙古人決定,明軍憑藉數百人尚能夠擋住上萬蒙古軍隊的猛攻,更何況這裡的蒙古軍隊就算是除去剛纔損失的那些也得有數千人。

“敢慌亂撤退者,殺無赦!”幾名千夫長和萬夫長也回過神來,直接撲上前將幾個還想向山谷方向跑的士卒踹翻在地,手起刀落,血淋淋的頭顱已經滾落下來。周圍的蒙古士卒都是打了一個激靈,這時候就算是想要走別的道路也不可能了,更何況伯顏身爲蒙古元帥都已經身先士卒,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將士更沒有猶豫的資格。

一想到這長城的另外一邊就是草原,就是家鄉,所有的蒙古士卒眼睛已經赤紅,緊緊追上伯顏的身影。陡峭的山坡上,衝鋒的蒙古士卒涌動如潮水,一面面黑色的旗幟還在迎風舞動,似乎並沒有在意到那些已經快要殺到山腳下的敵人。

長城上,原本已經陸續退下去的蒙古士卒此時重新怒吼着向臺階殺來,只不過相比於剛纔,此時臺階上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

看着重新衝上來的蒙古軍隊,徐晨的臉色也是猛的一變。雖然自己已經竭盡全力帶隊抵擋蒙古韃子的進攻,但是歸根結底這長城上的明軍將士只有八百人,這幾日接連不斷的血戰下來,更是隻剩下了一百多人,而且基本人人帶傷,臉上滿滿的都是疲倦神色。

徐晨從來都不懷疑自己麾下弟兄們血戰到底的決心,但是現在畢竟徐晨的身邊只有這麼點兒人,就算是全都和蒙古韃子拼光了,也不一定能夠擋得住蒙古人向上進攻的步伐。

看着帶頭衝上來的那人,其輪廓依稀就是伯顏,徐晨便已經明白過來蒙古韃子打的是什麼算盤。雖然古北口隨手都有可能被明軍炸掉山頂石頭封鎖起來,但是並不代表着古北口就沒有其餘道路可以走,長城歸根結底也就是一堵牆,直接從這堵牆上翻下去,照樣可以撤離。

甚至到時候伯顏根本無需消滅這些還在負隅頑抗的明軍,只要留下來足夠的人手拖延時間,剩下的人完全可以直接翻過城牆撤退。

“炸掉敵臺!”徐晨來不及細想,看着伯顏的身影已經越來越近,而前面開路的蒙古士卒也已經衝入了敵臺,當即大聲下令。

這邊烽火臺上箭矢呼嘯而出,將衝出敵樓的幾名蒙古士卒掀翻在地,而王翼周張開弓弦,一支早就準備好的火矢在剎那間脫手而出,準確無誤的射入敵臺二層的瞭望口中,堆滿二層的炸藥包一下子被點燃,整個敵樓被這震天動地的爆炸硬生生的從中間撕扯開來,已經經歷了數百年風風雨雨的城牆磚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抵擋火藥爆炸的威力,在一瞬間化爲齏粉,伴隨着這些城牆磚粉碎的,還有衝入敵樓之中的十多名蒙古士卒。上層的磚瓦隨着支撐的消失紛紛揚揚如雨落,劈頭蓋臉的砸向那些猝不及防的蒙古士卒。

山坡上、城牆上,不斷有蒙古士卒被這從天而降的磚瓦砸得頭破血流,甚至就連努力向上攀登的伯顏,如果不是身邊的兩名親衛眼疾手快撲上去,恐怕也成了這磚塊下的亡魂。

山坡上黑壓壓的人羣爲之一滯,不過片刻之後又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推進,顯然蒙古人也意識到自己這邊已經攻下了長城上的重要節點,否則不可能逼得明軍採取這樣的粗暴做法,這也就更意味着距離消滅這一股明軍,平安撤退到北方爲時不遠了。

而伴隨着這爆炸聲響起,山下的明軍自然也明白,如果自己再不向前的話,恐怕眼前這看上去插翅難逃的蒙古韃子,也要逃出生天了。

“督導,快看!”一名旅長策馬衝到王大用身邊,伸手指着山坡上密密麻麻的身影說道,“蒙古韃子就要衝上長城了,估計長城上的兩淮軍弟兄們也快堅持不住了。”

“死守這古北口這麼久,也爲難他們了。”王大用眯了眯眼,聲音頓時冰冷下來,“兩淮軍堅持不住了,接下來就看咱們的了,莫非伯顏還天真的以爲,這長城是他想上就能上去的麼!”

話音未落,王大用身邊的幾名親衛騎兵已經左右分開,百虎齊奔箭和火炮陸陸續續推出軍陣,對準了前面的蒙古軍隊,隨着一聲聲整齊的口號聲,所有火炮的炮口都調高。

那些山坡下的蒙古士卒已經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了,所以王大用根本沒有打算用火炮和百虎齊奔箭這等貴重的火器來對付他們,自然有神臂弩和火銃在那裡招呼,這等火器用來轟擊不遠處山坡上無遮無攔的蒙古韃子最是有用。

“瞄準了伯顏的將旗,給老子轟他孃的!”王大用跳下戰馬,目光之中只有冰冷難以抹去的殺意。這些年鎮海軍和伯顏麾下的南征軍一場場血戰,一次次慘烈交鋒,可以說鎮海軍手上殺掉的蒙古人和南征軍手上殺掉的鎮海軍將士都不計其數,所以這一次冤家路窄,自然沒有任何放過伯顏和他麾下這曾經南征軍精銳的道理。

炮聲轟響,而百虎齊奔箭也沒有吝惜展露出來自己的爪牙,無數的光束像是墜地的流星,重重的砸在那一面山坡上,原本就陡峭的山坡此時已經完全被滾動的煙塵所籠罩,曾經還在勉強飄揚的伯顏將旗也在這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隨風飄落。後面的火炮和飛雷炮也陸續頂上來,炮口對準了山坡上那些黑壓壓的身影,這些多數已經不是和伯顏、南征軍第一次交手的明軍炮手,絲毫沒有吝惜炮彈和炸藥包的意思,只要還存在的他們就絕對不會猶豫將其毀滅。

整個山坡上已經看不清人影,無數的碎石被炸開之後四處飛濺,就算是沒有直接被爆炸掀翻在地的人,也會被這鋒利的碎石所波及,輕則擦傷,重則命中要害。不過碎石還算輕鬆,真正被重點照顧的還是伯顏將旗所在的位置,幾乎所有火炮和百虎齊奔箭最開始對準的都是那個方位,導致那一塊區域不但已經找不到了旗幟的蹤影,甚至就連周圍的人也都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抹去。

“弟兄們,伯顏的南征軍是咱們多年來的對手,手中沾滿了咱們鎮海軍袍澤弟兄們的鮮血,現在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跟着某,去把這些狗孃養的揍個滿地找牙,告慰這些年戰死弟兄們的在天之靈!”王大用霍然抽出佩刀,當先衝向山坡。

而他身後,已經殺紅眼睛的鎮海軍將士咆哮着跟上去,之前或許這些久經沙場的男兒們還有一線理智,但是現在他們的眼睛之中只有滾燙的火焰,任何和南征軍有印記的敵人,他們都要將其碎屍萬段!

這是爲了給當初淮水兩岸無數戰死的鎮海軍弟兄們報仇,這是爲了給在淮西一戰中近乎全軍盡墨的李庭芝和夏貴淮軍將士們報仇,也是爲了給那些被蒙古韃子欺壓、屠殺的漢人百姓們報仇。

血債,只能血償!

“殺!”所有鎮海軍將士怒吼着向前,就像不可抗拒的赤色潮流。

官道的拐角處,一支軍隊馬不停蹄的衝過來,只不過看到眼前的景象,帶隊的將領一把拽住馬繮,他旁邊陪同的一名師長看着在蒙古軍中大開殺戒的鎮海軍,忍不住說道:“將軍,陛下的旨意不是說盡量多的俘獲蒙古韃子麼,可鎮海軍這麼做······”

山坡下的蒙古軍隊實際上在明軍亮出來大量火器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鬥志,這種火器的威力他們可是沒有少領教過,所以很多原本還打算拼命一搏的士卒都開始退卻,甚至有的直接放下了兵刃。

但是對於鎮海軍的將士們來說,這些就是自己的敵人,只有殺乾淨他們纔對得起天空中盤旋着的英靈。

所以就算是面對放下兵刃的蒙古士卒,鎮海軍將士手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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