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章 清平中華，一掃餘孽 八
南京城東門前，史可法正命令着火炮手準備，調整射程，將炮程控制在南京城南城牆附近，主要就是爲了掩護龍清雲的下一步行動，雖然史可法是不贊同龍清雲去冒險的，但是龍清雲執意如此，加上龍清雲已經請示過了沐臨風，而且沐臨風也同意了，史可法也無法阻止了……
而南京南城上空的那一幕，史可法與龍清雲也是看到了，兩人也顯得格外的震驚，但是並沒有影響龍清雲的決心，依然還是決定要去東門試一試幾槍的威力。
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之後，龍清雲調集了五千名火槍手全面裝備，史可法一聲令下，火炮手立刻開始向南京城東門前開始轟擊，龍清雲立刻大喝一聲，率着五千士兵衝了出去。
龍清雲率着五千士兵一路衝去沒有任何的阻礙，龍清雲正在猶豫，東門上的敵軍士兵是否還和下午一樣，並不還擊，剛想到這裡，就聽見東門城樓上傳來了槍聲，而這槍聲與以往的不同，是那種連貫性的，毫不間斷的……
龍清雲心下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自己身前的十幾個士兵已經倒了下去，龍清雲臉色一變，擡頭看向東門城樓之上，只見那裡火光四濺，每一處都像是一個發射點，轉眼間自己帶出來的五千名士兵已經死傷大半了。
龍清雲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剩下的那些士兵已經紛紛開始回撤了，他們與龍清雲一樣，都尚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自己的佔有一個接着一個倒下了，如此情況之下，也只有撤退了。
龍清雲本來還想讓士兵繼續衝鋒，但是也知道，只怕現在自己再如何下令，那些士兵也不會再衝上去送死了，龍清雲只感覺自己額頭的冷汗如雨，正在這時，龍清雲同時感覺自己的胳膊與肩頭一痛，立刻就地而倒，身旁路過逃竄的士兵見狀，立刻擡着龍清雲而歸……
南京城皇宮的御花園中，朱媄娖與朱慈琅正站在這裡，朱慈琅看着天空發呆良久之後，這才轉頭對朱媄娖道：“皇姐，剛纔那是？”
朱媄娖聞言搖了搖頭，嘆道：“不知道，莫非是沐臨風已經開始攻打南京城了？”
朱慈琅這時立刻道：“沐臨風的夫人們不都是被吳行挾持了麼，爲何沐臨風還是敢攻城？那廝莫非連自己女人的性命都不顧了麼？”
朱媄娖臉上沒有表情，擡頭看向天空的明月，卻聽朱慈琅這時對朱媄娖道：“對了皇姐，牛東門原來是王公公的人麼？怎麼之前就沒聽說過，這個人可靠麼？”
朱媄娖搖了搖頭，轉頭看向朱慈琅，隨即伸手握住朱慈琅的手，道：“小琅，這個世上，最可信的人，只有你自己，任何人都不會對你完全忠誠，即便是你最信賴的臣子，他們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一旦你不能給她們所需要的，那麼他們就會背叛你，皇上就是孤家寡人，不能絕對的相信與依賴任何人！”
朱慈琅看着朱媄娖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吐了一口氣，道：“若是皇姐是男兒身，這江山由皇姐你來做，恐怕要比小琅搶上千百倍吧？”
朱媄娖看了朱慈琅一眼，低下頭，暗歎道：“是啊，我爲何不是男兒身？真恨不得我是男兒身啊！”
南京皇宮午門城樓之上，吳行嘴角洋溢着笑容，牛東門淡淡地看着南城的上空，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神色，但是一下可以看見他額頭滲出的汗水，剛纔那一幕，牛東門至今未忘，沐臨風的空軍在瞬間就被吳行派去的兵給擺平了……
那天空的火焰，在方纔那一刻，就猶如燦爛的煙花，那麼的絢麗奪目，然而牛東門也清楚在這絢麗燦爛的背後，有多少人喪身了，不過最讓牛東門吃驚的還不是沐臨風空軍近乎全軍覆沒的慘狀，而是吳行深藏不露的手段……
對於沐臨風的空軍，牛東門是有所耳聞的，即便是沒有聽說過，下午南京城上空飄蕩着無數飛艇的時候，牛東門其實也在暗暗想着如何對付飛艇，着實沒有想到吳行會用這麼一招，牛東門也知道這些飛艇應該都是吳行製造出來的，如此說吳行早就已經在爲今日準備了，此人心機如此之深，讓牛東門心中感到隱隱不安。
吳行嘴角的笑意慢慢散去，這時轉頭看着牛東門道：“牛先生，剛纔那一幕如何？莫說是空軍了，即便真是天兵天將，吳某也有辦法對付他！”
牛東門強笑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來“稱讚”吳行的這次表現，良久之後，這纔對吳行道：“吳先生，沐臨風只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且他明知明日之約，依然在今夜有所動作，你就不怕他有所準備了麼？”
吳行聞言哈哈一笑，道：“牛先生放心，沐臨風如此做，並不是真正地攻城，他是在試探吳某究竟有多少實力，他應該清楚的知道，他手中所有用的武器，吳某都有，所以他想知道吳某有沒有擁有他沒有的武器而已！”
吳行說到這裡，看着牛東門道：“包括東門那邊的衝鋒……都是沐臨風的試探……既然他那麼想知道，吳某隻好就讓他見識一下了……”
牛東門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道：“不過依牛某看來，只怕明日清晨，沐臨風並不能如吳先生所願，當真跪在南門吧！”
吳行聞言嘿嘿一聲冷笑，道：“沐臨風已經沒有選擇了，他不跪也的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牛東門轉頭看着吳行，問道：“若是沐臨風當真跪了，吳先生會如約放了他的夫人們？”牛東門問出這句話之後，就立刻後悔了……
吳行看着牛東門，微微一笑，對牛東門道：“牛先生看來想知道的事情不少嘛，如果是牛先生，你會不會放呢？”
牛東門聞言轉過頭去，不再看吳行，而是看着天上的明月，長嘆一聲，道：“牛某不會放！”
吳行這時對牛東門道：“牛先生，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去休息吧，明日的好戲，你可不要遲到了！”
牛東門聞言立刻轉身對着吳行拱了拱手，淡淡地說了一聲告辭，拂袖而去，牛東門剛走，吳行立刻招了招手，身後出現一個黑衣人，吳行低聲道：“你去看着這個老傢伙，有任何情況，都向我彙報！”那黑衣人聞言立刻跟着牛東門而去……
而此時王之楨的府邸後院中，一個黑影從牆上翻了進來，王之楨看在眼裡，卻依然不動聲色地坐着，直到那黑影走到王之楨面前，王之楨這才道：“陳將軍辛苦了！”
那黑影正是陳大寒，只見他坐到王之楨身旁，這才道：“王大人，書信陳某已經送到了方先生的手中了！”
王之楨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道：“這就好，這就好……如此南京百官的性命可就算保住了……”
陳大寒看着王之楨，問道：“王大人，陳某有一件事，一直不明，還請王大人賜教！”
王之楨看了陳大寒一眼後，立刻端起茶壺給陳大寒斟滿一杯茶，這才道：“王某直到陳將軍心中的疑慮，但是現在還不是解開將軍心中疑慮的時候！”
陳大寒聽王之楨如此說，心中一動，立刻奇道：“王大人知道陳某想要問大人什麼？”
王之楨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沏了沏後，這才道：“陳將軍是想知道，王某爲何讓你裝死，讓吳行與牛東門得手是吧？”
陳大寒剛剛端起茶杯，聽王之楨如此說，手上一顫，茶杯霎時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濺了陳大寒一腿，陳大寒詫異地看着王之楨，良久後才微微一笑道：“大人果然神機妙算，有未卜先知之能啊！”
王之楨聞言哈哈一笑，隨即搖了搖頭，對陳大寒道：“神機妙算、未卜先知的可不是王某……”
陳大寒聞言心中一動，立刻站起身來，看着王之楨道：“莫非是牛東門？他是假意投降吳行？”
王之楨不動聲色，沒有給陳大寒任何回答，只是不斷地沏着手中的茶水，也不飲用，眼睛卻看向了黑幕般的天空，那輪一直皎潔的明月，此時也已經被烏雲遮去了大半……
陳大寒看着王之楨，心中疑慮更甚，但是王之楨不說，他也無法得知，這才緩緩地坐下，端起另外一隻茶杯，自斟了一杯茶水，飲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