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試煉的五人水平各異,程度也不同,走在不同的樓層上,看上去的表現也很不一樣,有的爬得咬牙切齒,有的走得鎮定自若。
不過他們行動都已經很慢了,看來都要到達各自極限。
走在最下面的是唐風,他在第九層,離第十層也不遠,雖然步伐很慢,但是走得卻很穩。他每往上兩三步,就會停下來歇一歇。能夠在剛剛成爲法師幾天之後,就走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看他慢慢往前走的樣子,很有可能會走到屬於低階法師的最後一層,第十層。
科納大師感受到了羅玲的目光,點評道:“這個唐風雖然走在最後,但是如果把它放在煉神之塔裡,卻足以被稱爲天才了。你千萬不要覺得你們的人都能夠突破煉神之路的極限,好像這就很正常一樣,我這邊有的是明明是低階法師卻還踏不上第五層的。而且他走得慢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好像並不擅長精神類的魔法。”
“您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當然,這就是煉神之路的奇妙之處。我覺得他也許更加擅長召喚類的魔法。”
羅玲知道,一位大魔法師的點評可謂價值連城,可以讓人少走很多彎路,科納大師會這麼說,既有夢之塔的香火之情,也和蕭晨這段時間表現出的能力有關吧。
“看來我沒有走這條路可惜了,否則也可以請科納大師點評一下。”
“像你或是蕭晨那樣的人,是不需要別人來爲你們確定道路的。那隻會限制你們發展的可能性。”科納大師指着走在倒數第二位的是李天銳,“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選擇怎樣一條道路,很可能會影響他們最終的成就。”
李天銳和唐風同一天成爲法師,但現在的位置比他高了足足兩層,已經踏入了代表中階法師的十一層。他現在半蹲在地上,手腳並用一點點往上爬。不過即便這樣,他也沒有放棄。
“這個叫李天銳的,其實各方面天資都不如唐風。但是他的毅力和耐力卻讓人吃驚。也許他就很適合像卡雷尼斯一樣專攻幾項魔法。”
再上面是走在第十三層的劉鵬飛,他畢竟成爲法師更早,實力也更強。不過他已經站在臺階上有一會兒沒動了。羅玲估計他如果像李天銳一樣不顧形象應該是能夠再上一層的。
科納大師點評道:“這個人感覺敏銳,思路靈活,天資比前面兩個又高了一層。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法師。不過,他的問題是太過謹慎,雖然冷靜和理性是法師需要的素質,但在一些修煉的困難面前就能體現出拼搏的價值。他的長處可能會在防護類和結界類魔法,元素魔法也不會差。”
“這個女人……她有一具不屬於她的身體。她靈魂和身體還沒有做到真正的同步。什麼時候她能夠讓靈魂真正駕馭了身體,她就能走上十五層了。她的長處應該是精神魔法。”科納大師指着已經停下的蕭暮說道。書靈靈魂最大的秘密被他一語道出。
走在第一的居然是最後凝神的葉梓,連羅玲都沒想到,她能走到這裡,踏上了屬於高階法師的第十六層。
“葉梓的魔法天賦是最接近你的,同樣她身上也有極大的可能性,我很難判斷哪種道路適合她。而且……她身上還有很強大的神器護佑,能夠走到這裡也不奇怪。我想真的性命相搏,下面幾個人應該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除了唐風又上了一層樓以外,其他人都沒有繼續前進的能力了。科納大師說道:“馬上會有其他評定法師,帶他們去做一些施展魔法方面的測試。你準備下去和他們會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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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玲告辭以後,科納大師回到了自己在十九樓的書房。他等了一會,有人敲門。
門打開後進來的正是蕭晨。
“該看的我都看了,該做的我也都做了。”科納大師對蕭晨說道。
“科納大師,十分感謝!不過,我還是想聽您親口說一下,羅玲精神力方面的問題。在我們那裡時常有醫生把病症的情況瞞住病人,只告訴親人。”蕭晨笑嘻嘻地說道。
“親人?好吧。如果說我隱瞞了什麼的話,那就是……我其實想建議她放棄進階,維持現狀。但我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科納大師又把羅玲的情況說了一遍。
蕭晨還針對那幾個解決方案,仔細問了不少細節問題。
“我只是出於一個魔法師研究問題的習慣,不管可能性多低,把所有的方案都羅列了一遍,但是你知道,這和不可能沒什麼不同。”科納大師說道,“如果你要採取任何實際的行動的話。最好仔細考慮一下。”
“也許這位冰川行者塞莉亞的項鍊和精靈的世界樹樹汁纔是比較可行的方案,未必不能通過交易拿到。”蕭晨說道。
“塞莉亞聖者可是脾氣出了名的古怪,連我們在帝國的同行們,都覺得她的脾氣和冰雪魔法如出一轍。她不想理睬人的時候,會一個人關在冰雪城堡中拒不見客,光是和她搭上話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她曾經讓帝國皇帝的使者在門外等了整整兩週。那使者不得不搭着帳篷,在冰雪裡露營了那麼久。
你還要有對等可以交換的東西才行。她成爲聖者這麼多年,既是帝國的供奉,手下又有一座魔法塔,該有的東西她都有了,能看中的東西不多。”科納大師說道。
“至於精靈,我只能警告你千萬小心了,早年黑龍帝國的戰爭,後來的奴隸買賣,都讓他們對人類的觀感很差。那些貴族有多窺視他們,他們就有多敵視人類。打探這類聖物的人,恐怕都會被他們直接歸到敵人的範圍裡去。”科納大師鄭重道,“如果說去找賽莉亞聖者最多吃個閉門羹的話,牽扯到精靈說不定是要死人的。”
“任何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蕭晨摸摸鼻子,笑着道,“搞清楚了她施法反噬是怎麼回事,我總得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