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萬•基諾爾從紫色光環中徐徐地落到原地時,她又能看見了,那紫色的光環由大及小,最後縮小成一個紫色的光盤瞬間消失了,只聽見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救世主將帶領人類走向光明。”那聲音深厚而宏遠,好像從萬里之外傳來。
突然,參加賜福的信徒向伊萬•基諾爾聚攏而來,她成了信徒心中的聖壇,信徒們朝着她轉圈朝拜,靠近她的祈求她摸頂賜福。伊萬•基諾爾受寵若驚,儘可能地滿足信徒們的祈求。
就在這時,伊萬•基諾爾瞥見了一個眼神——她的丈夫薩特•貝萊的眼神,貝萊是受人尊敬的主教,他的黑鬍鬚總是修剪得像一把扇面一樣整齊,戴着一副近視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待人和藹可親,伊萬•基諾爾從未發現他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伊萬•基諾爾發誓:他的眼神不是基諾爾應該內心愧疚的詮釋,而是他心懷嫉恨的表露。伊萬•基諾爾覺着被上帝寵幸是值得炫耀和榮幸的事情,貝萊爲什麼沒有這種感覺呢?
伊萬•基諾爾在信徒們的簇擁中完成了九天的賜福,原以爲回到巫其國可以享受清靜了,誰知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慕名而來的信徒們祈求伊萬•基諾爾摸頂賜福!起初她在家裡接待,後來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她不得不搬到聖殿。
伊萬•基諾爾的父親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主教,她從小受他的教育對《波羅經》爛熟於胸,從來沒用過,這次配上用場了,伊萬•基諾爾給前來祈福的信徒們講解《波羅經》和與人爲善的道理。
薩特•貝萊見她有如此超強的能力,剛開始還引發爲榮,後來似乎感覺有些自慚形穢,漸漸地冷落伊萬•基諾爾,百般阻撓伊萬•基諾爾去聖殿。伊萬•基諾爾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對她來說是萬幸中的不幸,萬幸的是她懷的是天孕,不幸的是真的如上帝所說——天孕給她帶來了苦難!
幾天來,基諾爾爾有時覺着噁心難忍,幸好沒被貝萊看見。這天午飯,伊萬•基諾爾突然覺着噁心難忍,她急忙跑進衛生間去吐,可是,乾嘔了一會兒,什麼也沒吐出來。薩特•貝萊看在眼裡,他放下飯碗跟進去。
“你真的懷了天孕?”
“不——不知道,覺着有些噁心!”基諾爾心虛地說。
“上帝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
“你給老子老實交代,誰的雜種?”貝萊罵着一把抓住基諾爾爾的頭髮。
“貝萊,鬆手!也許是你的孩子。”
“賤**!賜福前一個月我就沒碰過你。”
“那,那就是受了天孕!”
“天孕?老子以上帝的名義蠱惑信徒,你倒以上帝來欺騙老子?上帝是胖的還是瘦的?”
“上帝?——你想他是胖的,他便是胖的,你想他是瘦的,他便是瘦的。”
啪——基諾爾的臉上重重地捱了一巴掌,眼前金光一閃,栽倒在地上。
“賤貨,你若說出誰的雜種,我便饒了你;你若不說,我便每日扎你二十四針,直到你血液流乾而死。”
“貝萊,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看見了,你也聽見了,我真的是受了天孕!”
“是啊!我是看見了,我也聽見了。但是,我也有沒看見,沒聽見的時候,除非上帝老兒親自到我面前解釋!”
“貝萊,你——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那我先讓你償償做**的報應!”
貝萊看見二兒子哈馬斯走進了廚房,急忙轉移話題:“啊,今天的牛排不錯。哈馬斯,你吃飽了嗎?”
“爸爸,我聽見你說報應,報應是什麼?”
“啊——報應就是你背會了經文,就會得到獎賞。”
“那背不會呢?”
“背不會嗎?就是……”貝萊說着拍打着兒子的屁股嬉笑着追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