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溫箐一邊和那個男人走,一邊有點尷尬的想要把那張名片拿出來,看看這個人究竟是姓啥名啥,雙手試了好幾次放到她自己的包包裡,可又尷尬的拿開了。
那個男子真是精明,竟然看出了唐溫箐的尷尬。他呵呵一笑,非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別摸了,我告訴你吧。我叫褚劍。嘿嘿,別把我記成褚時健就行。”
唐溫箐一臉的懵逼,褚時健?這個人好像她並不瞭解。
“看來,你並不怎麼了解褚時健,好吧。”那男子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然後,很快的,在屏幕上出現了“褚劍”兩個字。
褚劍把那名字放到唐溫箐眼皮底下,讓她看了眼之後,又重新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翻了一會,唐溫箐的手中就多了一份關於褚時健的資料。
原來褚時健還是個人物呢。歷經波折還能成爲老闆,這種人還真厲害。
“你懂得很多呀。”剛纔對這個叫褚劍的人浮泛起來的那點不快,因爲這個男人給她看的這篇文章,而改變了很多。
褚劍嘿嘿的笑了笑,露出了一股得意的神色。他似乎是個喜形於色的人。
“我這種人,什麼都想看看,什麼都想嘗試一下,這不,看見你這個美女,咳咳,怎麼說呢?能夠找個理由讓你請我喝咖啡,其實也是我嘗試的事情之一。真怕你不願意呢。”
唐溫箐忍不住抿着脣笑起來。這個男人還真的有點意思。外貌與他的精明似乎一點兒都不能劃等號。
“知道剛纔那個服務員爲什麼一直掩着嘴巴在笑嗎?”褚劍突然問了個好奇怪的問題。
唐溫箐不解的點了點頭,然後接着問道:“我當時有什麼特別奇怪的舉動嗎?”
“其實,我是那裡的老闆。”褚劍一本正經的說道。
唐溫箐輕輕的“啊”了一聲。那個店鋪,好像好多年前就在了,看面前的這個褚劍,年齡應該不大,怎麼就成了這個名店的老闆了呢。
“等會喝咖啡的時候,我好好的跟你聊聊。”
說着話,兩個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叫“心語”的咖啡廳。唐溫箐沒有來過這間咖啡廳,走到門口的時候,特意仔細的看了看。
咖啡廳的門口上用行書寫着咖啡色的“心語咖啡廳“五個字,整個“心”字設計成了一顆紅心的樣子,門口居然有一棵咖啡樹的模型,還有一個塑像在磨咖啡。
沒想到,這是一間特別有底蘊的咖啡店。
店裡除了氣氛更加的溫馨和溫暖之外,唐溫箐還注意到,在桌面上,還有一份對咖啡的來歷做特別說明的資料,屋子裡放着讓人身心都覺得舒服的世界名曲。
一般都是鋼琴曲。唐溫箐對世界名曲瞭解的不多,不過,她只聽出了那麼幾首《卡農》《獻給愛麗絲》,還有一首,好像就是唐溫箐非常喜歡的《TheTruthThatYouLeave》。
和褚劍好像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唐溫箐一下子覺得好感謝這間咖啡廳特別的氛圍。
“很喜歡這首歌。”
“《TheTruthThatYouLeave》?”
“對”
“我不怎麼喜歡音樂。如你所說,這首歌的旋律的確很好。有時候,我心情不好,就到這裡喝半天的咖啡,不是爲了喝咖啡,只是爲了聽這裡的音樂。”
“我喜歡自己帶着耳機,跟着手機裡或者是電腦裡別人唱的節奏大聲吼。”唐溫箐好像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毫不設防,這種事情,也能夠毫無遮掩的說出來,這對於她來說,其實並不容易。
褚劍的眼睛瞪得老大,有點不相信的問道:“你?大聲吼?”
“有什麼不可以嗎?”
“看起來,你很平和的一個人,似乎並沒有我們這些常人所有的煩惱。”
唐溫箐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每個人給別人的第一個印象,很可能都是這樣的吧。安靜,平和,等到真正認識的時候,才明白,其實,真正骨子裡的自己,跟一個瘋子差不了多遠。
褚劍正想說話,服務員把咖啡端了上來,唐溫箐也識趣的捧起一杯咖啡輕啜了一口。可一口喝下去之後,他就聽到褚劍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沒覺得芒刺在身嗎?”
“啊?怎麼這麼說?”
“後面有個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你難道像今天對待我一樣,在我的額頭上也弄了個大包?”
唐溫箐搖了搖頭,後背一陣發涼。有個男人?本能的想到了那個叫秦哲樊的惡魔。
難道?這個地方他也出現?這裡離他工作的地方,可有好幾公里的路程呢。
唐溫箐不敢回頭去看,輕輕的問了句:“長什麼樣兒?”
褚劍舔了舔有點乾燥的脣,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
“我不好意思正眼看他。長得很帥氣。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哦。穿着他這種身份應該穿的衣服,高端大氣上檔次。”
唐溫箐連忙打斷了褚劍,“你說重點好不好?”
本來唐溫箐很想把秦哲樊的樣子描述出來,然後讓褚劍回答她是不是的。可想到這樣的話,很可能對面的這個男人又會問她各種奇葩問題,她就不得不按捺住那份怦怦跳動的心。
“有點像你們看韓劇裡的男一號。高大挺拔,還奶油。對了,還弄了一個非常好看的髮型。不過,我不喜歡他的眼神,有種想要把你給吃了的衝動。”
唐溫箐在心裡嘆了口氣。不用回頭去看,她就知道這個盯着她的男人是誰了。
除了那個叫秦哲樊的男人,誰還有這種看女人的膽量?赤裸裸兼火辣辣。
看見她與另一個男人在這種如此溫馨浪漫氛圍的咖啡廳喝咖啡,他該不會又有什麼讓人發瘋的舉動吧?
正在唐溫箐忐忑中,唐溫箐就聽到了一陣很不尋常的腳步聲,接着,一團黑影就籠罩住了她面前的光線。
唐溫箐驚慌的擡頭,眼睛與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眼睛對視的一剎那,她再次驚慌的低下了頭。
沒錯兒
,就是那個叫秦哲樊的男人。他……竟然一點兒都不給面子,走到她旁邊來了。
腦海裡立馬浮泛上來的問題就是——他來這裡幹什麼?
心裡期盼着這個男人千萬不要開口,即使開口,那也是打個招呼就好。
可這個男人偏偏一點兒都不識趣。他直接拉開了一個椅子,非常自然的坐到了唐溫箐和褚劍的中間。
“你好。”男人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非常禮貌的對褚劍伸出手,“請唐溫箐我的妻子喝咖啡?”
唐溫箐臉一囧,連忙解釋說道:“不是,我……我闖禍了,請他喝咖啡賠罪呢。哦,他叫褚劍。”
也不知道她唐溫箐爲什麼這麼緊張。她好像在怕秦哲樊誤會點什麼。可當聽到這個男人說她是他的妻子時,心中卻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難受。
她——什麼時候是他的妻子了?
他們不是還沒有對外宣稱嗎?
所以,唐溫箐在解釋了自己爲什麼要請褚劍喝咖啡之後,又再次對着褚劍解釋說:“我們——他開玩笑呢。我們不是夫妻。”
秦哲樊狠狠的剜了一眼唐溫箐,也不管她。對着褚劍露出了一排整齊而雪白的牙齒。
“她怎麼樣你了?”
“哦,沒什麼。”褚劍明顯不怎麼想和秦哲樊交流。他挺了挺自己的腰身,纔有點不情願的回答。
唐溫箐想要解釋,卻被褚劍在旁邊攔住了。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從容中又帶着一股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看見你的妻子——咳咳,話說,她真是你妻子麼?”褚劍看了眼秦哲樊,再看看唐溫箐,用帶着一絲挑釁的口吻問道。
秦哲樊和唐溫箐都同時怔了一下。唐溫箐看出了秦哲樊眼中的尷尬。別人不知道秦哲樊眼底的這點尷尬,可唐溫箐卻是明白的。
他只不過是在看到有別的男人靠近她的時候,才願意宣稱自己的主權吧?
當着親朋好友的面,他何曾用“老婆”或者“妻子”來稱呼?
赤裸裸的霸權主義。
當然,秦哲樊的這一絲尷尬,同樣沒有逃掉褚劍的犀利的目光。
“當然。”秦哲樊有點不高興,拉起了唐溫箐的手,“走,我們回去。”
唐溫箐卻一把甩開了秦哲樊的手,低聲說道:“我……我的確弄疼別人了,正賠罪呢。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秦哲樊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唐溫箐這個女人,他已經包涵很多很多了。在大庭廣衆之下,他拉她回去,她竟然不給半點面子,這是他秦哲樊應該受到的待遇嗎?
秦哲樊終於忍不住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然後撂下了狠話:
“你現在要是不回去的話,以後就都不要來找我。”
說完,男人就挺着有點發涼的後背,挺直的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把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盡,大踏步的走出了咖啡店。
剩下唐溫箐怔怔的站在原地,尷尬的看了看褚劍,一時間不知道幹什麼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