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躺在那裡,長長地嘆了口氣,緩緩地說:“五個月前,我還有一個健康和諧的家庭,那時候女兒孝順,老婆溫柔。可是,可是誰會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唉!”
“什麼事情?”風間接了一句。
“六個月前,我正在公司上班,感覺胃很不舒服,去了洗衣間,卻吐出血來。我到醫院檢查,得出的結論是胃癌晚期,這無疑給了我巨大的打擊。”醉漢說:“我沒有告訴老婆,也沒有告訴自己的孩子。我知道,這種病是沒有救了。所以,並沒有住院接受治療,而是想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原來是這樣,您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但是您應該告訴家人啊!”
“告訴了又怎麼樣了?我只是一個工薪階層,根本沒有那麼多的錢去治病,就算有錢的話,這種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醉漢苦澀地一笑說:“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我死後,她們該怎麼辦?”
“後來呢?”風間的心情有些失落。
“後來,我看到股市非常好,大盤一直在漲,我想這應該是個好時機,所以把所有的存款都投入到了股市中,我賺了一些錢。可是,我的存款也沒有多少,雖然賺了點錢,但是依然不夠這母女倆以後的生活。”醉漢頓了頓眼裡的淚花翻滾着,“爲了能籌到更多的錢,所以我將房子抵押了出去,在銀行貸了一筆五十萬的款了,全部投入到股市當中。”
唉,說到這兒。醉漢又嘆了口氣,“就在五個月前的一天,那一天是女兒的生日,我知道她喜歡叮噹貓,所以特地買了一隻給她當成生日禮物,可是,不幸發生了。我買的那支股票居然,居然是支垃圾股……”
“垃圾股!”
“是的,那支股票其實是一家公司藉助一個空殼上市的。後來,這支股票被查了出來,封停了,結果我所有的錢都套進去了。回到家裡的我,本想給女兒過生日的,可是,可是就是那一天一切都成了一個悲劇。銀行查了我的家,妻子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個打擊她承受不起,當時就瘋了,不幸跳下了樓,死了。女兒恨我,離開出走了。就樣,一個完整的家庭就這樣毀了。”
“當時的我很想自殺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可是,我掛念我的女兒。我想找到她,但是她恨我,恨我,不願意見我。後來我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她去了愷撒大帝夜總會做……做……”
醉漢哽咽了,沒有繼續說下去。風間的心頭有些酸楚,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怪眼前這個老人,命運真是無非把原本很幸福的家撕毀。唉,他嘆了口氣,醉漢繼續說:“我本來想到那兒找我的女兒,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見我。我也沒臉去找自己的親朋好友,只好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流浪。每天以飲酒爲生,呵呵……就這樣,五個月過去了,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根本什麼都吃不進去……”
風間本想勸這個老人兩句,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姑娘,求求你幫我找到我的女兒,我只想再見她一面,我的時間不多了……”
“您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風間想,自己能爲這老伯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些了,他點了點頭,“老伯,我會把你的女兒帶到你的面前,讓你親自把那隻叮噹貓交給她。我相信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會原諒你的。”
“謝謝!”醉漢望着風間,淚水流了出來,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風間可以聽清,他嘴角里喊着一個女人的名字,或許那就是他的老婆吧。
走出了醫院的風間心情很不好,心頭沉沉的。
他打了一輛車迅速地回到了王臣極品社區,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鐘了,風間躡手躡腳地回到住處,幸好保時捷跟十萬都還沒有醒來,他除去了一身的女裝,坐在牀上,仔細地回味着醉漢的話。
一定要幫他,一定。
想着風間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愷撒大帝夜總會一趟,找到張小紅,並且把一切的事情告訴她,這樣想着,風間到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收拾好一切,他該爲北島姐妹上課了。
上課期間,風間總是魂不守舍,連北島姐妹也懶得跟他開玩笑了。望着風間的神情,北島真希不解地說:“風老師,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沒有精神噢?”
“沒,沒什麼,呵呵!”風間笑了笑。
“風老師有什麼困難嗎?”北島友裡詢問了一句,風間不覺在想,唉,昨天的七千塊基本上沒有剩下多少了,今天晚上要去愷撒大帝夜總會,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硬闖是肯定不行的,嗯,還是向這兩姐妹借點錢吧。
“那個,的確有點困難!”風間不好意思地說。
“噢,那請風老師說吧,如果我們姐妹可以幫忙的話,我們一定全力以付。”北島真希首先表態,風間心裡那個感激,北島友裡亦說:“是呀,風老師你就說罷。”
“嗯,能不能借我點錢啊?”說完這句,風間盯着兩姐妹看。兩姐妹對望一眼說:“多少?”
“一萬!”
“噢可以!麻煩風老師等一會兒,真希去取錢給你!”北島真希緩緩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沓錢,剛想遞給風間,卻被北島友裡攔住了,她望着風間緩緩地說:“那麼,請風老師告訴我們要這筆錢做什麼呢?”
“這個……”風間想自己總不能告訴這兩姐妹,自己借錢是去夜總會吧。又不能將實話告訴她們,否則的話以這兩姐妹的性格,那肯定是會喊着嚷着跟自己去那個地方,他可不想帶壞這兩個純情的外國妹。可是,該找個什麼理由呢,一時間風間也想不到好的。
“怎麼啦,風老師你說呀!”北島真希詢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