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要請我們吃飯,我知道,剛剛這場較量中,我贏了。
“當然啊。”我笑着對姚雲說道,“董大哥一定要請咱們吃飯,太熱情了。”
我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姚雲頓時喜上眉梢。
我們幾個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我將鑰匙丟給了姚雲,然後說道,“你們女人一輛車,我和董哥一輛車。”
我私以爲,董成飛會利用這個機會,我們會進一步談一談關於四千萬的事情。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拿下他!
果然,董成飛上了車之後,眼神複雜地看着我,“兄弟,你和姚雲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猶如一塊落入水中的石頭,在我的心裡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我和姚雲算什麼關係呢?
朋友?
好像還沒有達到朋友的程度。
上下級關係嗎?
好像我的職位和她有差的有點遠。
不好定義,我只能將皮球重新踢給董成飛,“董總,您想說什麼呀?”
見我不接招,董成飛發動了汽車,輕輕地加了油門。
“你不想說呢,我也就不問了。”董成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道路,“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你,姚雲不是一個好選擇。”
他已經能判斷出來,我和姚雲的接觸時間,並不太長,這一點我倒是十分感興趣。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我輕輕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提醒。”
“客氣。”董成飛笑着說道,“我也是愛才呀,怕你誤入歧途。”
在他的口中,姚雲儼然已經成了“歧途”。
看來他知道不少關於姚雲的事情呀。
“董總,我不管姚雲以後會怎麼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那四千萬我是一定會帶回去的。”我平靜地說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
踢足球跑了大半場了,臨門一腳,我能因爲他幾句話,就放棄射門嗎?
開什麼玩笑。
“錢,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董成飛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道。
聞聽此言,我長出了一口氣,“謝謝您,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親不親哥我不管,只要能拿到錢,讓我趕緊回家,什麼事兒都好說。
董成飛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啊,弟弟,既然你認我這個哥哥,我就得好好提醒一下你。”
我靠!
這貨還是個見杆子就往上爬的主兒。
我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跟他套近乎,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這傢伙肯定憋着什麼壞呢!
“您說。”我微笑以對。
“兄弟,你可能還不瞭解姚雲的處境,她現在,那叫一個慘啊。”董成飛試圖說服我,他口氣中的誠意,像極了水滸傳中,給西門慶當說客,打算拉潘金蓮下水的王乾孃,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怎麼慘呢?”我疑惑地問道。
“姚氏集團已經今不如昔,姚雲的父親姚錦華已經去世,姚家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躺在醫院裡昏迷了大半年的要姚爺子,還有就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姚雲。”董成飛瞥了我一眼,“集團裡的其他股東,一個個虎視眈眈,估計姚氏集團很快就要易主了。”
我倒是聽說過姚家的一些事情。
但是,對這些我並不關心。
一來,這和我無關,又距離我的生活太遠,只要給我開工資,我認真爲公司做事,彼此公平相待,這就可以了。
二來,姚雲懇求我,讓我幫忙,我也告訴過她,僅此一次。
橋歸橋,路歸路,何必那麼繁瑣。
見我不說話,董成飛又說道,“兄弟,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想讓你來我公司呢,你又不肯,這樣,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保準讓你在集團裡前途一片光明。”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震!
看來,姚雲的敵對勢力,已經將工作做到了客戶的身上。
這也印證了我的一些猜想。
董成飛不會無緣無故地拖欠合作多年的合作伙伴的資金。
原來是被收買了呢。
“謝謝您的好意。”我平靜地說道,“我就想當一個普通職員,每個月拿個幾千塊錢的工資,心安理得,就滿足了。”
我給了他一個軟釘子。
少拿那些不找邊際的東西來哄騙我。
老子不傻!
見我這幅態度,董成飛悠悠地說道,“這樣吧,三天之後,我一準兒把錢給你,四千萬一分不少,怎麼樣?”
我的眼珠一頓亂晃,三天時間,變數不少的。
三天時間內,他會不會擺平黑女人,然後和她離婚呢?
這是個未知數。
見我不回答,董成飛的語氣有些生硬,“四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籌錢吧?”
我知道,如果不同意的話,惹惱了董成飛,或許我連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對我和姚雲下手,隨便製造一點意外事件。
讓我們倆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也很有可能。
“好,董哥是個痛快人,待會兒我一定好好敬您幾杯酒。”我笑着說道。
汽車停在了一家還不錯的酒店門口。
我們下車之後,姚雲的車也開了過來。
姚雲從車上下來,目光投向了我。
她眼神中帶着詢問的味道。
雖然她處理問題很糟糕,但是腦子卻很聰明,她知道,我們在路上一定談了什麼。
我衝她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頓時,姚雲的臉上掛滿光彩。
她開心起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
我越發覺得董成飛說的沒錯,姚氏集團交在這樣一個小女孩的手裡,恐怕很快就要易主了。
席間。
我和董成飛交談甚歡。
佳慧也和姚雲一直說個不停。
而姚雲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按道理來說,她是正主,董成飛在她面前,一句也不提還錢的事兒,她怎麼能不着急呢。
我很想對姚雲說一句,咱們一起感謝董總,決定把四千萬三天之後還給咱們。
但是,話到嘴邊,我並沒有。
整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運作。
而姚雲幾乎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發揮。
現在不說,我不過是想讓姚雲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而已。
雖然私心作祟。
當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