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姚雲的臥室裡,看了一下午的手機,然後又看了她掛在牆上的照片。
直到天黑的時候,姚雲才從睡夢中醒來。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我身後,從後面抱住了我。
“你醒了?”我扭頭問道。
姚雲鬆開了手,她滿臉笑意地看着我,“你一下午都在看這些照片呀?”
“不是。”我平靜地說道。
“那還幹嘛了?”姚雲歪着頭問我。
我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地擡起她的下巴,“還在看你的睡覺。”
“討厭。”姚雲的臉色緋紅,她笑着打了我一拳。
看着她嬌羞的樣子,那一刻,我竟然沒有一點愧疚感。
周蕊已經背叛了我。
我有什麼好愧疚的呢?
我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然後笑着問道,“否則,你要我幹嘛?”
“誰管你呀。”姚雲白了我一眼,然後坐到了旁邊的牀上。
我走了過去。一下將她摁在了牀上。
她說過,現在的我,可以擁有她脖頸以上的權利。
我們放肆地在牀上翻滾了起來。
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我兄弟的時候,她露出驚駭的表情。
並且,立刻從牀上跳了下去。
“怎麼了?”我明知故問。
姚雲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目光遊離地解釋道,“沒,沒事。”
“那就繼續呀。”我笑着說道。
姚雲轉過臉,她氣鼓鼓地說道,“誰要跟你繼續,就知道欺負人家。”
我吐了吐舌頭,感覺有點尷尬。
“那,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姚雲說道。
我點了點頭,向外走去。
記得我和周蕊第一次之後,她也是讓我出去,說是自己要穿衣服。
我當時還取笑她,看都看過了,還出去幹什麼。
那一次,周蕊滿臉羞紅地當着我的面,穿上了衣服。
那個場面,想想就覺得刺激。
沒想到幾年之後,姚雲要我出去的時候,我竟然說不出取笑她的話來。
是她不夠漂亮嗎?
還是因爲她是我的上司?
我覺得都不是。
可能,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心性了吧。
在樓下的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姚雲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裙下樓。
這件公主裙很漂亮,再配上她的容貌,就像是一直美麗的蝴蝶。
“我們去吃飯吧。”姚雲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在一家還不錯的西餐廳,我學着姚雲的樣子,第一次吃西餐。
姚雲講了她和詩夢的關係。
原來,詩夢的父親呂榮生,曾經是姚雲爺爺的司機。
年輕的時候,姚雲的爺爺出來一次車禍,呂榮生揹着他走了一夜的山路,將他送到了醫院。
也正式因爲這一次,他們成爲了莫逆之交。
後來,等到姚氏集團創立之後,姚老爺子給了他公司百分之一點五的原始股權。
呂榮生搖身一變,成爲了姚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雖然如此,可是呂榮生依舊爲姚老爺子開車。
等到姚老爺子退休,姚雲的父親姚錦華成爲姚氏集團掌舵人的時候,呂榮生也就徹底告別了司機崗位。
後來,姚老爺子腦血栓,姚錦華出車禍意外身亡之後,姚氏集團大權旁落。
姚雲也找過呂榮生。
而當時呂榮生很無奈地對她說,自己的股權太少,在整個集團裡,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幾句話,把涉世未深的姚雲,搞的無言以對。
姚雲說,她能夠理解呂叔叔的無奈。
自己工作了一輩子,最後終於藉着姚氏集團的東風,生活變得好了一些。
他沒有必要爲了姚雲,而將一輩子的辛苦都搭進去。
而姚雲比詩夢雖然大好幾歲,但是,她們兩個從小玩到大,感情篤深。
可以說,現在的姚雲陣營裡,除了我之外,只有詩夢這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姚雲講到這裡的時候,十分無奈地看着我。
這一刻,我覺得我和詩夢,我們倆就像是兩個傻蛋。
一個是爲了堅不可摧的友情。
一個是爲了虛無縹緲的愛情。
假如我們之間,算是有愛情的話。
這頓飯,我和姚雲吃了好久。
等到吃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鐘。
姚雲說要將我送回家,被我拒絕了。
我打車回了小旅館。
剛躺下不久,周蕊給我打電話,問我明天什麼時候回來,她說要個我接站。
我立刻拒絕了她。
“你整天那麼忙,就不要來接我了。”我冷冷地說道。
她已經和吳大爺搞到了一起,還要接我。
我覺得這很可笑。
雖然我是騙她的,可是,我的內心中,沒有一絲愧疚感。
周蕊心情很低落,最後她說了一句,“隨便吧。”之後,就掛了電話。
我已經不想和她在糾纏下去了。
回家之後,我準備無論如何,也要和她離婚的。
這段時間以來,我每天都在苦悶與焦慮中度過。
有的時候,一夜只能睡得了兩三個小時。
嚴重的失眠,已經開始讓我掉髮。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覺得自己很快死掉的。
晚上,我也沒有再看吳大爺家的錄像。
因爲,這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都住到了別人家,難道一定要看到那種令人不齒的畫面,才能算證據確鑿嗎?
第二天早上,我將租的汽車還給汽車公司。
然後拖着行李回了家。
當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曾經我掐滅在菸灰缸裡的半截香菸。
心中自嘲,如果沒有這半截香菸,或許我還不會那麼快發現他們兩個骯髒的關係。
我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打算和姚雲來一個最後的晚餐。
結婚這麼多年,我們曾經相愛過,現在即將分手,我也打算好聚好散。
對於她婚內出軌的事情,我現在也不想再過度追究下去了。
給我曾經愛過的女人,留下最後一絲顏面。
щшш •TTKΛN •C〇 也算是我對她最後的一點善良。
我將自己的廚藝,發揮到了淋淋盡職。
當把一桌子菜擺在餐桌上的時候,我的眼眶中涌出了淚水。
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會和周蕊走到離婚的這一步。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周蕊開門走了進來。
她的手裡,同樣拎着一個行李箱。
當我看到這個行李箱的時候,本來內心中,對我們之間愛情的那一點點不捨。
徹底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