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來了。”
幾人剛到沈府門口,守門的家僕就認出了沈蓉,一臉的驚喜。
沈蓉看到那守門的家丁,平淡的應道:“是富春啊,我爹呢。”
沈府內,不管是家僕還是丫鬟,只要是簽訂了長約的,全部都要改名,由沈府統一賜下名字。
由於沈府的富有,所以負責起名的管事直接將所有男家僕的名字都用富字開頭了。
“老爺出去談事情了,要到晚上纔回來,我先迎小姐回府吧,主母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高興壞了。”
富春一看沈蓉身邊還站着好些人,餘光一掃,停在了胡春雪身上,客氣的問候到:“胡公子也在啊,一起進去坐坐吧。”
這一刻,胡春雪突然發覺這叫做富春的家僕看起來十分順眼,身子往前站了一些,臉上帶着得意的神色,客氣的迴應道:
“也好,今日正好也沒什麼事,剛好蓉兒回來了,我進去陪她聊會天。”
“誰要你陪啊。”
沈蓉一聽不樂意了,木頭還在身邊站着呢,也不知道木頭聽到這話有什麼反應,偷偷的瞄了一眼李伯陽。
一看之下,沈蓉差點沒鬱悶死,只見李伯陽的臉色如同一潭死水,什麼表情也沒有,彷彿不關他的事情一樣。
沈蓉的餘光哪裡瞞得過李伯陽,見沈蓉看向自己的餘光了有些期待,李伯陽緩緩的說道:
“沈蓉,既然你已經到家了,我和伯溫就先走了,天色也不早了,還得先去找家客棧住下。”
人的心力是有限的,自己已經將一顆心交給了武道,就再也放不下其他東西了,對於沈蓉的感情只能說抱歉了。
早些了斷也好,這樣沈蓉也不會太過受傷,李伯陽的心裡是這樣想的。
“那先生慢走,一路順風,我就不送你了,有空來我加做客,我加就在蓉兒家的旁邊,很好找的。”
聽到李伯陽這麼說,一旁的胡春雪臉上的笑容更盛,心裡非常滿意,暗道李伯陽真是識相。
而沈蓉立刻就急了,應道:“先生,你到了金陵還要找地方住,讓朋友怎麼看我。”
這是劉伯溫鬼使神差的插了一句:“老師,沈同學說的好像有道理……”
沈蓉對李伯陽的稱呼是先生,而劉伯溫稱之爲老師,這是有本質不同的,就如同劉伯溫算是李伯陽的親傳弟子,而沈蓉只是記名而已。
聽到劉伯溫來上這麼一句,李伯陽有種一巴掌拍死對方的衝動,他纔不信這小子會看不出來,明顯就是想添亂。
沈蓉立刻接話道:“對啊,先生,你看你都來金陵了,我好歹也算你的學生,學生招待老師,這個你不能拒絕的。”
沈蓉就是有這股子牛勁,認定了的目標,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反正這兩年都被先生婉轉的拒絕好多次了,多這一回不多,少這一回不少。
她堅信八個字: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這……”
Wшw▲ тtκan▲ co 李伯陽猶豫了一下,看到沈蓉一副不答應就要掉眼淚的架勢,心軟了一下,應道:
“好吧,就住一天,明日我與伯溫就離開。”
“那就這麼說定了。”
沈蓉的俏臉立刻陰轉多雲,絲毫不給李伯陽考慮的時間,衝着富春吼了一句:“這兩位一個是我的老師,一個是我的同窗,下次眼珠子放亮點。”
說完趕緊躥進了沈府,好像怕李伯陽後悔一樣。
李伯陽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胡春雪的臉色則變得有些難看,看着李伯陽的目光再次燃起了敵意。
富春一臉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走到李伯陽跟前訕訕的說道:
“原來你的小姐的老師,剛纔有眼不識泰山了,請隨小的進府。”
李伯陽點了點在富春的帶領下,入了沈府。
沈府很大,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建築。
一入府就看到一座大假山,假山上古木新智,主體以黃石爲主,山上的水流緩緩流下,通向沈府的四處,顯然假山的下方連通地下水。
沿着水流的方向,一棟棟的建築重樓疊閣,樹木栽種的鬱鬱蔥蔥,整個府邸都被綠蔭籠罩。
隨處可見的家僕在園林內來來往往,一些在打掃着落葉,一些手上拿着食材,一些手捧着絲絹。
這些僕人丫鬟一見到沈蓉的身影,立刻簇擁了上去。
“沈小姐。”
“是小姐回來了。”
“快去通知夫人。”
“小姐好像廋了一點。”
“好像還真是,一定是外面受了苦了。”
“可不是,要我說爲啥非要跑登封那麼遠的地方去求學,咱們金陵的書院就不差啊。”
“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心疼死了。”
家僕們高興的圍在沈蓉的身邊,一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就在這時。
一個滿頭銀髮,手中拄着一根紫檀木製成的鹿頭柺杖的老婦在一個容顏與沈蓉七分相似角色婦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老婦邊走還邊說道到:
“都讓開,都讓開,哎呀,我們家的寶貝回來了,快讓我看看。”
“奶奶。”
沈蓉一聽到聲音,立刻從圍繞的家僕中躥了出來,撲倒了老婦的懷裡,撒嬌是的喊道。
這老婦叫做樑薇,是沈萬三的母親,也就是沈蓉的奶奶。
老婦先生認真的看了看,然後摸着沈蓉的面頰,心疼道:
“瘦了啊,我們家寶貝兒在外門吃苦頭了。”
攙扶着老婦的絕色婦女看到胡春雪後,說道:“胡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我沈府。”
胡春雪一聽絕色婦女向自己問話,謙遜的說道:
“這不是沈小姐剛巧回來了麼,我來的路上剛好碰到了,所以就順道將沈小姐送回來了。”
當着這絕色婦女的面,胡春雪可不敢叫沈蓉的小名。
“蓉兒,這幾位是?”
絕色婦女點了點頭,眼光看向了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李伯陽與劉伯溫,目光中有些疑惑,因爲他並不認識這兩個男子。
絕色婦女在打量李伯陽的同時,李伯陽同樣在看着絕色婦女,心中正思量着難怪沈蓉漲這麼漂亮,眼前這位八成就是沈蓉的母親了,都是遺傳啊,見對方頭來了目光,點頭示意了一下。
沈蓉心有餘悸的說道:“他們是我的老師和同窗,這一路上多虧他們護送我回來了,要不讓母親你就見不到蓉兒了。”
這角色婦女是沈蓉的母親,叫做趙琴。
“都各自去幹活吧,別在這圍着了。”
趙琴一句話,剛纔還簇擁着沈蓉的家僕立刻四散而去,沈家女主人的氣勢一覽無餘。
在家僕散去後,趙琴又說道:
“原來是蓉兒的老師和同學,夫君今日剛好外出未歸,卻是怠慢了。”
在這時代女人是不好隨意接待外客的,所以趙琴纔會說怠慢。
李伯陽淡淡的應道:“夫人客氣了。”
“我讓家僕先帶先生去客廳吧,再讓人準備些薄酒,先生先用着,夫君應該一會就回來了。”
“那就有勞了。”
在家僕的帶領下李伯陽來到了一間專門用於待客的客廳中。
而沈蓉這時隨着趙琴去了另外的地方,母女顯然有很多悄悄話要說。